淺談律師事務所客戶名單的商業秘密保護

姚敏利

摘要：律師事務所的客戶名單信息具備商業秘密的屬性，律師事務所的客戶名單完全構成法律意義上的商業秘密，并在日常的經營中應該依據《反不正當競爭法》相關規定予以保護。

關鍵詞：商業秘密；律師事務所；保護

按照我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的規定，商業秘密是指不為公眾所知悉、能為權利人帶來經濟利益，具有實用性并經權利人采取保密措施的技術信息和經營信息。因此商業秘密包括兩部分：技術信息和經營信息。公司企業在自身的經營過程中主張客戶名單為其經營秘密的案件不在少數，但是律師事務所的客戶名單信息是否也具備商業秘密的屬性，是否也能依據《反不正當競爭法》相關規定予以保護，法律沒有明確規定。筆者認為律師事務所的客戶名單完全構成法律意義上的商業秘密，我國法律應該予以保護，侵犯律師事務所的客戶名單信息并獲利的行為應當予以相關法律制裁。

一、律師事務所客戶名單的商業秘密屬性

客戶名單有狹義和廣義之分。廣義客戶名單是指日常生產經營中的客戶信息，其信息量的內涵小，信息資料相對簡單，不屬于商業秘密范疇中的客戶名單。狹義客戶名單即指商業秘密范疇內的客戶名單。《不正當競爭司法解釋》第13條第1款規定：“商業秘密中的客戶名單，一般是指客戶的名稱、地址、聯系方式以及交易的習慣、意向、內容等構成的區別于相關公知信息的特殊客戶信息。”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之規定，商業秘密應符合秘密性（不為公眾所知悉）、保密性（經權利人采取保密措施）、價值性（能為權利人帶來經濟利益，具有實用性）的特點。律師事務所為開發客戶信息付出了時間、人力、物力和財力的代價，客戶名單符合商業秘密的秘密性、保密性、價值性要件。

1.秘密性

秘密性，這是商業秘密的核心特征，也是認定商業秘密的難點和爭議的焦點。法律規定的“不為公眾所知悉”即指商業秘密的秘密性，是指權利人所主張的商業秘密未進入“公有領域”，非“公知信息”或“公知技術”。

律師事務所獲取的商業客戶名單一般都不為公眾所知悉，客戶上門尋求法律服務，或者律師事務所對外主動拓展業務，均沒有第三方參與，法律服務本身就具有某種隱私性。

2.價值性

價值性指的是能為權利人帶來經濟利益，是法律保護商業秘密的目的?？蛻裘麊问锹蓭熓聞账M行客戶維護和建立法律咨詢服務關系的基本資料，有客戶名單律師事務所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的維護客戶，進而在客戶走訪活動中提供法律服務，收取咨詢和服務費用?？梢哉f客戶名單越多越詳細達成法律服務合同的機會就越大，產生經濟效果就越好。

3.實用性

實用性是指商業秘密的客觀有用性，即通過運用商業秘密可以為所有人創造出經濟上的價值，具有確定的實用性，是實現商業秘密價值性的必然要求。一項商業秘密必須能夠用于制造或者使用才能為其持有人帶來經濟利益。正由于商業秘密的實用性，只要掌握了商業秘密，就必然可以用于實踐，所以在人才流動中商業秘密的侵權才變得如此容易和廣泛。

4.保密性

保密性是指商業秘密經權利人采取了一定的保密措施，從而使一般人不易從公開渠道直接獲取，該要件強調權利人的保密行為，而不是保密的結果。之所以有此規定，蓋因法律鼓勵為權利而斗爭者，不應保護權利上之睡眠者。保密性的客觀存在，使得競爭對手在正常情況下通過公開渠道難以直接獲悉該信息。律師事務所的客戶名單一般不會外傳，通常掌握在律所主要合伙人控制之下，客戶信息的日常維護也有專人負責，一般的授薪律師甚至是提成律師也不一定能了解到客戶的許多內部消息與律師事務所建立法律服務關系的深厚背景。

二、律師事務所在保護客戶資料中的基本做法

1.加強日常工作人員的教育

我國刑法第219條明確規定，侵犯商業秘密，給權利人造成重大損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或單處罰金；造成嚴重后果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律師事務所要對律師和其他工作人員廣泛進行法治教育，使其掌握法律規定，明確是非標準。深刻認識泄露商業秘密，侵犯商業秘密是一種違法行為，不僅會給律師事務所造成重大損失，還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2.建立完善的資料保密制度

我國法律把“經權利人采取保密措施的技術信息和經營信息”作為商業秘密加以保護。換言之，權利人沒有采取保密措施的技術和經營信息，就不能認為是商業秘密，假設有人披露或者使用這些信息，從法律上講也就不能構成侵犯商業秘密。因此，律師事務所應當采取嚴格的措施來保守自己的商業秘密防止擴散。

3.簽訂合同

《勞動合同法》第二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企業、個體經濟組織、民辦非企業單位等組織（以下稱用人單位）與勞動者建立勞動關系，訂立、履行、變更、解除或者終止勞動合同，適用本法”；《勞動合同法實施條例》第四條進一步明確規定：“依法成立的會計事務所、律師事務所等合伙組織和基金會，屬于勞動合同法規定的用人單位。”根據上述法律法規，律師及律師事務所成為《勞動合同法》調整的主體已成為不爭的事實。《勞動法》22條規定：“勞動合同當事人可以在勞動合同中約定保守用人單位商業秘密的有關事項?！彼?，律師事務所應當與律師和其他員工簽訂《保密協議》，并把保守商業秘密作為重要條款寫進合同。訂立保密條款應該注意以下幾點：①要對本律師事務所商業秘密的范圍作出明確規定；②律師轉所或者其他員工提前解除合同時，應在一定期限內禁止使用和披露原律師事務所商業秘密；③對違反競業禁止義務的行為，要明晰違約責任。

4.律師事務所應做到感情留人、事業留人、待遇留人

當前律師事務所不乏員工跳槽帶走商業秘密、骨干人員另立門戶和老東家搶生意、競爭對手不擇手段竊取商業秘密的糾紛和侵權案件。律師事務所要重視人才，應不斷提高人才的待遇，運用經濟杠桿留住人才。從保護商業秘密的角度而言，留住了人才，實際上就是在保護企業商業秘密。

（作者單位：西北政法大學經濟法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