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東波
中國人自古喜歡桃木文化,濰坊青州就曾出土七千年前的桃園文化舊址,桃木崇拜風俗在商周就有,在每個不同的階段都有著不同的實物表現形式,有其自身的發展特點和規律。桃的各個部分都有各自的功用,并在我國文學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山海經》在西漢時的《典術》中曰:桃者五木之精也,今之作桃符著門上壓邪氣此仙木也,桃木列于五木之精,其種子“桃核”自然是精中之菁,故桃核可驅邪避鬼,它的存在不僅成為一種文化的承載,在民間流傳中桃核更是驅邪消災的護符佳品。除此之外它也是中華民族寄托美好愿望和憧憬美好生活的載體,《詩經·國風》有:桃之夭夭,爍爍其華,就是最好的依據。
談及核雕大家都知道著名的《核舟記》并被世人所津津樂道,深感其技藝的鬼斧神工,豈不知濰坊的核雕發展,也經歷過一段苦苦堅守的歲月。濰坊桃核雕歷經幾百年,過去只是做為一個民間藝術糊口謀生的技能,沒有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先人前輩們在桃核雕這門技藝上以一個普通匠人的精神苦苦堅守著。隨著1915年桃核雕《馬拉轎車》在巴拿馬國際博覽會上獲得了最優等獎牌而名四方,揭開了濰坊核雕的光輝序幕,展示出了其獨有的魅力。做為國家級的非遺項目——桃核雕,需要好好的傳承和發展下去。
所謂傳承是繼承傳統和開拓創新融合共性的關系,傳承必須建立于傳統的藝術之上,再把當今的審美觀念通過創新融合其中,才能體現現代核雕的創作精華。所謂創作是一種經驗和各種文化修養的積累,而非技術的復制,每一次的核雕創作都是從零到一的創作,拿到手的每一顆桃核都有其特定的紋路,在既有主題的前提下,雕刻要時刻根據桃核紋路的變化做出相應的改變,所以說桃核雕不同于其它藝術形式,擁有一定的模版套路,而是需要在經驗積累的過程中尋求。自古,當一個民間技能上升到藝術時,其魅力是無窮的,藝術創作本身就是要師古不泥古,在繼承中求發展。
如何良好的發展是擺在我輩面前的課題,好的作品首先需要美學的理論為支持。核雕是以核訴懷為表現手段,并不僅僅是雕刻技巧,這一點好多人或不知、或不會用,會用了又沒有文化的關懷、文化的缺失,使雕刻無法得以理解、無法得以傳承的“硬傷”。大凡中國的藝術都離不開氣韻,”氣韻生動“不只是南齊謝赫的六法之一,也不只是一個文學概念,它已是中國人的生存理念,好的作品來源于學養、來源于人格、來源于作者感時憫天的浪漫情懷。在桃核雕刻時,要大膽落刀,細心收拾,往往小的細節決定大的精神,因勢利導,正中取奇,造險破險,設有勢就不會有“氣韻生動“,或險絕、或孰厚、或野逸、或俊秀都是一種圓融的開合關系,這就是勢帶來的第一印象,起承轉合、虛實、疏密、聚散都是核雕創作所必須的。
鍛煉造型能力是有方法的,最直接和有效的就是多觀察、臨摹好的造型的作品,最好是系統的學習一下美術繪畫,走到大自然生活中去,了解各種物象的結構特點,加之有效的練習和掌握,經過一段苦苦的練習心領神會的理解,自會潛移默化的任刀為體信手拈來。正所謂“核雕方寸之間有天地,技藝薪火相傳留古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