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晟
取法先賢,完善師者的人格
■陳晟

圖書簡介
書名:《孔子如來》
作者:鮑鵬山
出版社:岳麓書社
內容簡介
這本書從道德修養、社會政治理想、教育思想、孔門人物品藻、生死天命觀等方面,在“知識正確”和“價值觀正確”的基礎上,傳達了鮑鵬山教授對孔子的理想與情懷、人格與精神的體悟,闡發了孔子思想的現代價值。
推薦人語
孔子是偉大的教育家,這早已是公認的事實。古往今來的教育者們也從他的身上汲取了太多的教育理念與方法:有教無類、因材施教、憤啟悱發……這些無疑都是正確且有效的。但是,孔子值得我們教育者學習的就僅此而已了嗎?
子曰“成仁”,仁者何為?《說文解字》中說,“仁者,親也,從人從二”。簡單來說,仁所反映的其實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一種相處模式。而教學的過程,歸根結底不也是人(師)與人(生)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過程嗎?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孔子的言談舉止之間,有太多值得我們揣摩,并用于指導自己與學生相處的思想理念。
翻閱這本書時,我似有所得。愿擇一二感觸最深之處與諸君交流。
何為忠?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通俗些說,就是自己想要好,也要幫助別人好。這也是所謂的待人忠心的意思。然而在現實生活中,我們見到太多打著“我為你好”的旗號卻做著勉強乃至傷害對方事情的人。從教育的角度來說,教師對于學困生恨鐵不成鋼,于是,各種“填鴨式”補習紛紛上陣。這看似是在忠于自己的職責,但是,這樣的“忠”真的好嗎?真的合適嗎?
“子貢方人”,孔子卻說,“夫我則不暇”。“方人”有逼迫別人就范的意味,即使是出于善意,即使是為他人好,但逼迫本身就是對他人的不尊重。因此,孔子在“忠”之外又提出了“恕”。
何為恕?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切勿強加給別人。當我們想要他人如何時,不妨先問一問自己愿不愿意別人這樣對待自己,若是不愿意,那就盡可能地尊重他人吧。
這句話也許會招來非議,假如學生以“你們都不愿意自己受約束,所以也不該來約束我”為借口不學習,我們又該怎么辦呢?這其實是泥于文字表面的狡辯了。“恕”是人與人相處的一條底線,而且是一條自覺遵守的底線。所謂底線,不是指高于它就一定合理,而是指低于它就絕對不合理。事實確實如此,將己所不欲施于人是導致世上一切紛爭的源頭。所謂自覺,是指這一底線我們應當用于律己,不能自己不遵守卻要求別人遵守,否則,本身就已經違背了它的要求。或者我們可以換用第二人稱,采用肯定的措辭來說這句話,即你希望別人怎樣對待你,你也要怎樣對待別人。
所以,“忠”與“恕”不是割裂的,而是要結合在一起,這才是孔子“一”以貫之的道。
子曰:“不逆詐,不億不信,抑亦先覺者,是賢乎!”這話說得特別有意思:一方面說不要預先懷疑別人欺詐,也不要預先猜測別人不誠實;一方面又要事先覺察別人的欺詐和不誠實。這說法看似矛盾,實則有大智慧。
教師總該是聰明的。子曰:“君子可欺也,不可罔也。”如果學生真的有了欺騙的行為,教師應該有足夠的智慧去察覺和批評教育。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有權預判某個學生犯了錯。
如果我們總是用猜疑的眼光、防范的眼光去看待學生,會造成什么樣的結果呢?首先,我們自己會失去良好的心境和健康的心理。同時,這種防備之心更會對學生造成極大的傷害,當學生發現自己在教師心目中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壞人”時,他的心理創傷會有多大?對人做有罪推定,法律尚且不允許,更何況道德?若是師生之間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教學活動又如何能夠進行下去呢?
“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一名優秀的教師,且不論其有多么高超的教學技法,他首先得是一個人格趨于完美的人。正如俄國著名教育家烏申斯基所說,在教師的工作中,一切都應該建立在教師人格的基礎上,因為只有從教師人格的活的源泉中,才能涌現出教育的力量。
(作者為江蘇省揚州市江都區實驗初級中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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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教育還老是說不要拿學生和別人對比,說這樣不僅會傷害學生的自尊心,還會造成逆反心理。可是,孔子就老是用對比法。比如,他晚年把顏回樹為學習模范和道德模范之后,就經常當著其他學生的面,不加節制地表揚顏回,以造成其他學生的強大心理壓力,刺激他們。有一天,一幫學生圍坐著,孔子意味深長地對顏回說:“用我,就干;不用我,就不干。這樣的高境界,只有我和你具備吧!(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夸顏回,還順便一棍子打死一船人。那些被他一棍子打趴下的學生,只有羞愧自卑,或者自責的份兒。
可有一個人不干了。他就是耿直而又資歷最老的子路。他說:“那您老若是要帶兵打仗,您要誰去幫襯您?”子路是勇士,武功也高。他的意思是:要打仗,總得我仲由這樣的吧?顏回怕是沒什么用。
……
但孔子偏不照顧他的自尊心,反而變本加厲地反擊:赤手空拳打老虎,沒有船只蹚過河,至死不知改悔的人,誰稀罕你!
孔子的教育方法可能不對,但是,教學內容還是好的。他不外乎講了一個問題:凡事不能過頭。我們要大濟蒼生,這是優點。但是,有條件就上,沒有條件不要霸王硬上弓。你仲由勇敢,這是優點,但是,不要把性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