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納西·威廉斯散文的美學及藝術流變

楊婷婷

內容摘要：從這近九十篇的散文作品中，會慢慢發現威廉斯在美學及其戲劇表達藝術上的變化。從剛開始的抒情派詩人，當初其創作詩歌只是為了尋找一種不一樣表達的方式，到后來變成為戲劇家，因《玻璃動物莊園》而一夜成名。這些散文反應了威廉斯在幾十年期間的成長與變化。

關鍵詞：田納西·威廉斯 散文 選集 變遷

田納西·威廉斯的《新散文選集》（New Selected Essays： Where I live）對于學術圈的專家學者和普通讀者來說，都具有很大的閱讀價值。因為它可以讓人們走近美國著名戲劇家的生活，對其有更加真實和深刻的認識。我們從這近九十篇的散文作品中，會慢慢發現威廉斯在美學及其戲劇表達藝術上的變化。從剛開始的抒情派詩人，當初其創作詩歌只是為了尋找一種不一樣表達的方式，到后來變成為戲劇家，因《玻璃動物莊園》而一夜成名。這些散文反應了威廉斯在幾十年期間的成長與變化。

《新散文選集》中最重要的是“散文”版塊。盡管威廉斯在四十年代創作了大量優秀的散文作品，但是他在1947和1948年所寫下的《成功即災難》，《沒有答案的問題》最深得人心。到五十年代末，威廉斯文章的基調慢慢開始變得有攻擊性。也許這十年的心聲完全囊括在《我所生活的世界》這篇文章中，特別是當他的《熱體皮屋頂上的貓》在1955年給他又一次帶來巨大的成功之后，威廉斯便面對越來越多的攻擊和質疑聲。所以從1950到1960這十年間，他所寫的絕大多數作品都是回應批評家們的質疑聲，其中很多作品還發表在《紐約時報》上，風格鮮明基調辛辣，這一時期其散文作品可以說是其最輝煌的代表。

后來的六七十年代里，威廉斯散文的風格開始變得復雜。比如，《田納西·威廉斯展現他的視角》，威廉斯就強調“我寫的就是關于生活”，并不非得刻畫人性的高貴之處，他會將視角定位在主流生活中。威廉斯把人性中的模糊點（比如人們內心隱藏的恥辱，恐懼）搬到舞臺上，演員們所呈現出來的困惑或是矛盾就是現實生活中人們的真實寫照。這樣就會使觀眾產生共鳴，給予他們面對困難的勇氣，反抗生命中的挫折。從《坐在加厚墊子的扶手椅上的男人》（“The Man In the Overstuffed Chair”）和《外祖母》（“Grand”）這兩篇自傳性的文章中可以看出威廉斯在散文寫作上已擁有了高超的寫作技巧，前面一篇文章記述了他的父親克尼利厄斯（Cornelius）暴躁的脾性，經常對家里人指責，但是他會坐在加厚坐墊的椅子上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這張椅子是威廉斯父母剛結婚時置辦的，雖然年代已久，但它是克尼利厄斯情感的寄托已然成為家里珍貴的物件。

威廉斯也有好些文章，傳達出了他身為作家的焦慮感。《幸福是相關的》（“Happiness Is Relevant”），其中以一位高中女孩夢想成為作家的故事展開，女孩的老師鼓舞她的寫作夢想，但是當被問道嚴肅的作家是否擁有幸福時，老師給出了這樣的答案：“一位嚴肅作家的生活和幸福是不相關的”。這也道出了威廉斯本人的心聲即作家肯定會經受更多心靈上的磨難。同樣表達作家心中焦慮感的還有其他的一些文章，比如《太私人了嗎？》，《讓我出去閑逛吧》，《我的頭腦里就是當今和其他的一些問題》，《我已為藝術的純潔重寫一部劇》，《我被普遍認為是作家的幽靈》。

《新散文選集》的第二部分是“雜集”，主要包括幾篇短的引言，評論和頌詞。早在1940年《玻璃動物園》獲得成功之前，威廉斯就意識到散文的寫作可以為他的作家身份錦上添花，比如《丟失的愛》、《我們將要致敬你》以及《我詩歌的序言》這些文章都能很好地向其觀眾，讀者以及批評家做回應，為他的作品宣傳造勢。在《玻璃動物莊園》獲得成功之后，威廉斯更是受到他朋友，報紙或出版商們的極力推薦去為他朋友們的作品寫推薦語。《作者告訴你為什么這部劇叫<玻璃動物園>》這篇文章讓觀眾真正在看戲劇之前對此劇有了一定的了解。《戲劇的歷史》給詹姆斯·勞克林（James Laughlin）的《燈塔》的出版帶來了很大的推動。他的文章《一位戲劇家的陳述》為瑪戈·瓊斯 （Margo Jones）的戲劇作品助了一把力。在這十年里，威廉斯為他好多朋友寫下長篇大論介紹或評論他們的作品，其中受益的作家朋友像卡森·麥卡勒斯（Carson McCullers），保羅·鮑爾斯（Paul Bowles），瑪麗安·蓋勒維 （Marian Gallaway）等等。在五十年代時，他要忙于宣傳自己的百老匯戲劇，所以寫的引言就變得短小深刻又有內涵。

威廉斯在其散文中所體現出來的形象應該是自相矛盾的，但相對于他那么多文章的閃光之處，這就不足為奇了。我們讀者應該從多樣的角度甚至是矛盾的角度去解讀他的文章。在這本散文集中，無論是戲劇開幕前的宣傳介紹還是書評，這些文章都在說明威廉斯“真實”的特性。他一直秉持著對自己對作品對讀者真實的態度，這一點也正是他寫作的精髓所在。

[基金項目：江蘇省研究生科研創新計劃資助項目（KYLX15_1335）]

（作者單位：南通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