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婦女主任張開鳳》中的張開鳳

云萬敏

內容摘要：小說中的婦女主任張開鳳，顛覆了我心目中固有的傳統婦女主任的形象。她賢慧、善良、孝順、實誠、敬業、擔當、隱忍，不空洞，不講大話空話。作者塑造了一個生動的農村婦女主任的形象。

關鍵詞：《婦女主任張開鳳》 張開鳳

周日的午后，窗外飄著細雨，微風帶著雨的清涼透過窗臺上的月季花輕拂在臉上，煮一壺黑茶，品茗、閱讀，獨自享受初夏寧靜的時光。我讀的是曉蘇的小說新作《婦女主任張開鳳》，載《鴨綠江》2017年第5期。漫不經心的讀著，隨著故事情節的起落，我初始的那份輕松悠閑之心沒有了，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而且這塊石頭慢慢隨著閱讀的深入而逐漸在加重。小說中的婦女主任張開鳳，顛覆了我心目中固有的傳統婦女主任的形象。她賢慧、善良、孝順、實誠、敬業、擔當、隱忍，不空洞，不講大話空話。慢慢的我喜歡上了她，慢慢的我走進了角色里，替她憂，替她喜，替她著急，替她難過，為了她，我氣憤不已，為她身上沉重的枷鎖和桎梏而悲哀嘆惜。看著她為身上背負的這份責任和無望的追求，從而無端的封鎖了自己的天性，失去了自我而深感痛心。她忍受著丈夫因豪賭而輸掉她的娘家看重的豐厚家產；忍受著丈夫捉奸的羞辱；忍受著丈夫百般的無理取鬧。26歲，嫁給油菜坡的孫喜九，被老支書提拔當上了油菜坡的婦女主任，為了婦女主任這個頭銜，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大好時光。

張開鳳可愛善良，她系上圍裙帶上袖套搓著湯圓的時候，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一名村干部，而只把自己看作一個普通家庭婦女的婦女主任，是誠實質樸的。被四鄰夸贊搓得一手好湯圓的張開鳳，元宵節搓湯圓時，仍不忘給輪流到大伯子哥家養活的婆婆送去一份。因工作忙碌不能將搓好的湯圓煮給丈夫吃而心存歉意。

張開鳳對工作兢兢業業，不遺余力，恪盡職守。對老支書恭敬有加，接到王立社書記的電話后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匆匆趕往村委會，因她工作細致，使村里獲得了一塊和諧村的獎牌，她卻在榮譽面前不驕不躁，為了維護和諧村的榮譽，她不惜撕開深藏心底的傷疤，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現身說法挽救了三個家庭。為了挽救廖一紗和李命大的婚姻，對廖一紗講述了自己丈夫因賭博輸掉公公留下的幾十萬的家產的事；為了挽救蕭楚玉和耿壁虎的婚姻，對蕭楚玉講述了自己丈夫在村委會捉奸事件，勸和了蕭楚玉和耿壁虎；為了挽救邱飛娥和毛喜旺的婚姻，再一次現身說法，對邱飛娥講述了高中同學路永衡追求自己的事：“我有一個高中同學，名叫路永衡，原先在南方發展，前年來到老埡鎮，辦了一個綠色農業食品廠，效益很好，每年交稅就有七八十萬。他本來有妻子，但后來離婚了，到現在還是單身一人。去年秋天，他突然開著一輛寶馬找到我家，說他愛我，希望我跟孫喜九離婚，然后嫁給他，還說，只要孫喜九同意離婚，就把他的寶馬送給孫喜九。孫喜九聽到這個消息后，居然同意了。但是，我卻拒絕了路永衡”。張開鳳說，我們女人應該自尊，自重，不能把自己當成商品，讓男人們自由買賣！再說，女人也不能把婚姻當作兒戲，說結就結，說離就離，這也是對自己不負責任。哪怕我們對已有的婚姻不滿意，也不能輕舉妄動，而應該三思而行，否則會更加不幸。邱飛娥聽了張開鳳的親身經歷的這一事例，以及她入情入理的分析開導，加上毛喜旺痛哭流涕賭咒發誓再不賭博，最終原諒了毛喜旺，不再提離婚的事。張開鳳為了自己肩上的這份職責，不惜一次次血淋淋的揭開自己內心不堪回首往事。

張開鳳堅毅隱忍。為了婦女主任這個頭銜，她無限度的忍受著丈夫孫喜九無數次的無理取鬧、刁難和惡習，給正在和張開鳳談工作的王立社書記打電話，讓張開鳳回去陪她吃湯圓；把粽子扔進豬圈，然后讓張開鳳親手給他包粽子；給張開鳳結伴賀喜走到半路上的的婦女打電話，要她回去給他買啤酒等等，面對丈夫的種種惡行，她強壓著，因為自己是婦女主任，后院不能起火。

張開鳳也有幾分姿色。當她脫下圍裙，穿上煙灰色的呢絨大衣，圍一條棗紅色的圍巾，披下頭發，涂上口紅，描上眉毛時，轉眼從一個農村婦女而變了一個人，一看就是一個女干部。張開鳳也可憐可悲。她自身條件好，人長得好看，天生一塊兒當干部的料，被王立社一手培養起來，成了手中的一枚棋子，一個走卒。王立社表面看起來像個土包子，但他見過世面，老謀深算，是老辣的姜，為了自己在退休前能夠功德圓滿，給張開鳳許下接班的愿，為此，張開鳳對他是服服帖帖，為命是從。所有這些構成了張開鳳有血有肉的村干部的形象，一個活靈活現婦女主任的形象，一個在美麗枷鎖桎梏下的年輕女性的可憐可悲的形象。

小說結尾，以一種華麗轉身的方式讓人眼前一亮，瞬間如釋重負，讓人豁然開朗，無比輕松愉悅。此時的張開鳳決絕果敢瀟灑，這才是真性情的張開鳳，是我欣賞的張開鳳。我們無法預測去掉羈絆后的張開鳳以一種怎樣的心態離開油菜坡，但是有一點清楚的知道，壓制了十年的女性的天性，定若春風里恣意盛開的野百合。

讀罷小說，閉目暇思良久，不知不覺間雨已經停了，天邊露出一抹燦爛的霞光，照在窗外的月季花兒上，帶著雨滴的花瓣，更加的妍紅，伴我徜徉在書中，陶醉在這霞光里。

（作者單位：湖北省保康縣財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