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經濟學視角下產業集群內外部特征分析

王曉軒+劉那日蘇

內容摘要：產業集群生物樣演化的基礎體現在：慣例是企業基因遺傳的基礎，適應性學習是產業集群路徑前行的基礎，而“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選擇的基礎。產業是社會中的產業，社會深刻的烙印導致產業集群演化中存在著社會學特征。產業路徑遵循路徑依賴，在政治制度、經濟結構、商業習慣等作用下，產業集群進行路徑選擇和鎖定。以社會網絡為基礎的產業集群網絡化鏈接構成了產業集群演化的社會協作基礎。

關鍵詞：演化經濟 產業集群 內外部特征

產業集群的生物樣演化特征

（一）產業集群的慣例沿襲及演化

Nelson和winter的演化理論中，遵循達爾文的自然選擇理論，而產業集群的協作和延續與達爾文的自然選擇一致。產業集群中，企業存在著慣例，慣例的差異導致企業盈利能力的差異，而慣例類似于達爾文生物進化論的遺傳。盈利性強的慣例將取代盈利性差的慣例。在選擇機制中，支配性的市場份額慣例占據主導地位，慣例像有機體的基因攜帶者，延續盈利性。如果企業群落中產生違背產業預測的慣例，將產生一個創新，新的慣例基因將進入產業群落，創新慣例導致市場份額擴大，企業盈利增加，創新慣例將成為延續的慣例。

慣例包含著企業的許多特點，生產技術、科層結構、慣例模式、文化制度等，每個企業有自己的獨特慣例，慣例由于具有傳遞性，具有相對穩定性和惰性，慣例中包含著集群內部成員彼此之間的緘默知識。

產業集群的演化中，企業慣例出現，逐步形成，然后擴散。而新習慣產生與變異是產業集群內部企業進化的標志。企業衍生的主要機制就是慣例遺傳和擴散。新產業集群的顯現是新技術條件下企業的衍生和集聚，而遺傳和創新促進了產業群落出現的機會主義窗口。

產業集群通過慣例，在可能的選擇中進行搜尋，借助于適應性學習和試錯，增加企業群落的默會知識。而新奇創新等企業群落的變異將改變原有的慣例。企業之間的異質性借助慣例進行“遺傳”，企業的慣例在一定時期要保持穩定性。知識是慣例的核心要素，慣例存儲信息和默會知識、習慣、制度與信息。企業是不完全信息和不完備知識的代表，在不確定的環境中，企業并不能完全以利潤最大化指導行動，企業遵循的慣例存在差異，在慣例“遺傳”中，外部非人格化市場力量對企業進行選擇，獲得利潤的企業擴張邊界，虧損者將退出市場。

Nelson 和winter根據有限理性和知識分散性認為企業慣例作為一種“遺傳”，是企業知識經驗的載體，而企業在生產活動中會調整企業慣例，搜尋企業新奇創新，這就是一種選擇，按照滿意導向，企業適應性學習不斷復制慣例并調整慣例，從而形成一種自然軌道。

（二）產業集群的生物群落發展演化

生態系統的族群式發展，導致生物種群與環境形成復雜的有機聯系，族群發展演化，遵循“物竟天擇，適者生存”的規律，族群中的優勢物種占據主導地位，進行可預見性、可測性的演替。產業集群也是經濟生態系統中族群發展的典范，集群的演化遵循自然選擇過程，生物群落發展演變的軌跡將對產業集群的發展具有很重要的啟示意義。

產業集群演化中，支配性的資源爭奪引導群落不斷修正策略，改變企業格式，適應環境提出的挑戰。大量企業群落聚集導致產業集群演變的地緣現象，群落縱向協同作業、橫向競爭獲取外部收益，當外部收益降低，企業群落將進行演變，部分企業退出，部分企業升級。

產業群落的網絡橫向、縱向關系逐步拓展，橫向生態鏈條的各企業在自然生態進化范式的約束下演化、競爭，縱向產業鏈條基于契約關系協同、協作。企業群落之間的關系型契約、隱形心理契約、口頭契約將得到企業群落圈的推廣。層次性、協同性、互動性將成為產業集群群落的生態系統的典型特征。

產業集群的演化中，無序的競爭和協作狀態會逐步轉化為空間和功能相對有序的靜態。但是演化是有限制的，生態學認為，有限的環境中，群落不能按幾何級數增長，空間的限制，群落增長率會降低。

產業集群演化的社會學特征

（一）產業集群的路徑依賴

路徑依賴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地方依賴”，是基于地方權變性效應，與傳統的間斷性均衡的路徑依賴模型不同，區域路徑依賴在經濟、技術結構、知識等的推動下出現新路徑，當產業出現規模效應后，會自我催化網絡外部性效應，并出現分化：按照原有路徑發展，知識異質性減弱，網絡僵化，出現衰退；或者內生轉化、整合使產業變異、適應性發展。

產業集群沿襲傳統產業的依賴路徑而慣性發展，優化產業結構演化的關鍵是解除當前依賴性路徑慣性發展的鎖定效應。突破這些局限的關鍵就是革新技術，進行市場、管理、網絡鏈接的創新。技術與產業、技術與制度、產業與產業之間存在著共同演化。

路徑依賴可能導致產業集群鎖定劣勢技術，偶然性因素憑借占先優勢，通過集群網絡學習擴散機制形成技術協調效應，從而發展了自我增強的路徑。而最適合的技術沒有占先優勢，并且沒有學習擴散機制，從而陷入惡性淘汰機制，產業集群從而鎖定在次優技術上。新奇創新技術再次引入必須克服鎖定的壁壘。

（二）產業集群的新奇創新

產業集群的新奇創新導致知識溢出效應，但卻在空間阻力的作用下，隨著距離增加而衰退。如果知識溢出空間范圍擴大，將促進經濟活動網絡化分散，而交易自由度提高促進集聚。本地化的知識溢出，促進產業內生型的聚集，并且新奇創新得到強化，經濟活動網絡化加強。內生型的產業集聚隨著貿易成本的下降，一體化程度上升。但是擁擠效應隨著聚集增強產生排斥作用，擁擠效應導致產業集群核心區的創新成本提高。

產業集群如果是系統開放，非平衡的耗散結構，那么新奇創新就會通過系統的自我增強作用而被放大，達到某一閾值，演變為新的組織結構，在耗散系統的大數定理推動下，新奇創新得到確立。產業集群中的新奇創新被系統環境吸納以后，優勢產業得以生存、劣勢產業被市場淘汰，從而產業結構得到調整。

產業集群演化中的外部適應性特征

（一）產業集群的區域政策偏向

區域政策可以刺激產業集群系統中的組織鏈接，避免次優的技術鎖定，保護弱小有潛力的新路徑和新創新。但是落后的非正式制度如文化、價值觀、道德等相對難以改變，促使產業集群文化氛圍的慣性。區域結構性政策必須面對不確定性，政策作用績效的不確定性會導致集群產生一些偏離。及時的修正和更改區域政策將是很好的選擇。

區域政策借助于再分配、擁擠效應、貿易自由度、知識溢出范圍等因素，影響區域產業集群內的集聚力和分散力，通過核心區和繁榮區之間的交易成本比較，影響企業群落的區位決策。產業集群核心區會在空間、信息、知識溢出等作用下，有很強的擁擠效應，并產生較大的負外部性，區域政策可以通過稅收促進企業群落從核心區向邊緣區擴散。降低區域運輸成本、擴大網絡交易、優化再分配都可以降低核心區的擁擠程度。

交易自由度及知識溢出本地化程度對產業集群地理集聚的影響是非線性的，區域政策在解決產業集群地理擁擠方面可以在集聚效應增長和空間經濟之間平衡，也可以減少知識溢出成本、擴大知識溢出范圍以及降低擁擠程度之間平衡。一旦這種門檻效應的閥值被超越，產業集群的集聚將會增加，產業集群經濟增長將會加強。但是，門檻效應的非線性導致區域政策的制定困難。

（二）產業集群本地化

產業集群本地化借助于本地的代理人和組織，借助于非正式制度、小圈子等享受發展路徑的收益和機會。而支撐現有發展路徑的基礎設施、技術、制度框架也是產業集群本地化的有機組成部分。

產業集群的本地化中，本地化的趨勢容易形成鎖定效應，在路徑依賴的慣性作用下，鎖定效應伴隨著龐大的沉沒成本促使產業集群沿襲歷史、遵循慣例。在本地化的約束下，產業集群很難在環境和機制的刺激下進行結構性改變。一些新奇和創新的基因突變可以推動產業集群結構性改變。而這些事件為歷史機遇、偶然事件提供了發揮的空間，進而導致產業集群演化的不確定性。

“原發型”產業集群具有很強的歷史連續性，與本地經濟環境有很高的關聯度，在其交易過程中，節約交易成本、規范交易環境成為主要發展方向。普特曼認為產業組織核心問題是穩定性問題，“原發型”產業集群立足本地，具有很強的根植性和穩定性。“嵌入型”產業集群與地方經濟的弱聯系，并且具有成長的突發性與弱連續性，導致組織不穩定，并且有本地的排斥，這類產業集群具有被動適應性。

參考文獻：

1.滕清安，陳志成.基于CA的產業集群演化研究[J].工業技術經濟，2007（12）

2.吳正鋒，李碧研.演化經濟學視角下的產業集群[J].安徽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