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新精神活性物質列入法醫毒物分析教學的探討

榮榮　單鑫　張曙光　顧捷　阿民勿日他

摘要：目前法醫毒物分析是法醫學專業的必修課程之一，從1988年出版的第1版《法醫毒物分析》至今，其所講授的毒物的種類、檢驗方法等較具有代表性，較全面。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全球化學物質以每年較大的速度增加，毒物的種類也日益擴增，除了傳統的毒物，如殺蟲劑、殺鼠劑、安眠鎮靜藥外，一些新型的毒物已出現于人們生活中，尤其是毒品，毒品的種類由原先傳統的嗎啡、海洛因，現已出現很多新型的毒品，而新精神活性物質興起的更迅速，近年來在全球范圍內流行，并引發嚴重的公共健康和公共安全問題。而現版法醫毒物分析課程對新精神活性物質的描述較少。為了更好地使法醫毒物分析的教學跟上時代的步伐，以培養現代化應用型專業人才為宗旨，筆者提出將新精神活性物質更多內容列入法醫毒物分析教學課程中，并且詳細地闡述了新精神活性物質及其在法醫毒物分析教學中具有的指導意義。

關鍵詞：法醫毒物分析；毒品；新精神活性物質；教學

中圖分類號：G642.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7）38-0181-04

一、引言

法醫毒物分析（forensic toxicological analysis）主要是對生物檢材中的毒物進行定性和定量檢測，為涉及中毒案件提供偵破線索和證據的一門應用性學科。它是法醫學的重要分支學科，也是法醫學專業學生必修的一門專業課程。從1988年由人民衛生出版社出版的第1版《法醫毒物分析》至今，其所講授的毒物的種類、化學性質、檢材的采取方法及檢驗方法等較具有代表性，較全面。但是隨著社會的快速發展，全球的化學物質正以迅速的發展速度在增加，毒物的種類也日益擴增，除了傳統的毒物，如殺蟲劑、殺鼠劑、安眠鎮靜藥、氣體毒物外，一些新型的毒物已出現于人們生活中，尤其是毒品，毒品的種類由原先較經典的嗎啡、海洛因，現已出現很多新型的毒品，而新精神活性物質興起的更迅速，近年來在全球范圍內流行，并引發嚴重的公共健康和公共安全問題。

二、新精神活性物質

1.概念。聯合國毒品與犯罪問題辦公室（United Nations Office on Drug and Crime，簡稱UNODC）將新精神活性物質（New Psychoactive Substances，以下簡稱NPS）定義為：在（麻醉品單一公約）和（精神藥物公約）的管制之外，無論是以純凈物還是制劑的形式被濫用，都將給公共健康安全帶來威脅的物質。這些物質一般通過對現有毒品的化學結構進行修改獲得，不但具有類似毒品的麻醉、興奮或致幻作用，而且能逃避法律的管制，因而其生產、販賣和濫用形勢日益嚴峻。根據聯合國毒品與犯罪問題辦公室（UNODC）世界毒品報告2015顯示到2014年12月，95個國家和地區向毒品和犯罪問題辦公室預警咨詢報告了總共541種新的精神活性物質。根據歐洲毒品和毒品成癮監測中心（EMCDDA）僅2014年就有137種合成大麻素被監控。在我國2010年就報道過第一例“香料”毒品案例，2015年在湖北查獲了4種世界上首次被報道的新精神活性物質。目前，我國立法中并無關于精神活性物質的規定，而在2015年9月27日，我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把116種新精神活性物質規定為管制藥品，但是數量上遠遠少于聯合國毒品與犯罪問題辦公室報道的數量，有些已經在國外被列入毒品的新精神活性物質在我國還能大量購買，而且相對傳統毒品價格低廉，如果這些物質一旦被人口眾多的我國青少年購買以及使用后果不堪設想。

2.分類與毒理作用。根據UNODC統計合成大麻素在2014年報告的新精神活性物質中占大多數（39%），苯乙胺類占18%，卡西酮類占15%。（圖1）

全世界可提供越來越多新的精神活性物質表明，合成藥物市場甚至變得更加多種多樣。根據結構特征和藥理作用，UNODC將新精神活性物質分為7大類：①合成大麻素（Synthetic Cannabinoids）：與大麻素的活性成分四氫大麻酚（Δ9-tetrahydrocannabiol；Δ9-THC）同樣對大麻素受體CB1有很強的親和性的合成化合物的總稱。合成大麻素類包含的物質數量最多，其濫用也最為嚴重。合成大麻素類——“香料”毒品，雖然跟大麻素有相同的效果但是往往以“不含管制物質的制品”在世界范圍內被濫用。吸食“香料”毒品導致意識障礙、呼吸困難甚至導致死亡的案例不斷被報道，濫用會嚴重危害生命健康。②卡西酮類（Synthetic Cathinones）：卡西酮是一種原產于埃塞俄比亞，現在在阿拉伯半島到東非洲廣泛生長的被稱之為khat的植物中存在的生物堿，在化學結構上與苯丙胺類藥物類似，服用后會產生類似的中樞神經系統的興奮以及食欲下降等精神作用。另一方面，被稱之為合成卡西酮物質為卡西酮的N-烷基衍生物、苯基衍生物以及亞甲二氧基衍生物具有很強的單胺氧化酶抑制作用，從而引起更強烈的精神癥狀。如2012年在我國香港發生咬人案件中的被稱之為“喪尸浴鹽”的Methylenedioxypyrovalerone（MDPV）為合成卡西酮類。③苯乙胺類物質（Phenethylamines）：以苯丙胺的化學結構為基本骨架，苯基的短鏈烷基、甲氧基、亞甲二氧基、硝基以及鹵素衍生物、側鏈N-烷基衍生物等。這些化合物結構上往往跟產生幻覺的三甲氧苯乙胺、甲基苯丙胺相同，可以對濫用者產生相同甚至更嚴重的精神癥狀。④中樞神經興奮作用。哌嗪類物質通過促進單胺釋放以及抑制再攝取，引起顯著的多巴胺以及去甲狀腺素明顯增加，甚至隨著計量的增加會引起幻覺等精神癥狀。⑤氯胺酮（Ketamine）：一種麻醉劑，常用于獸醫或者研究機構的大型動物實驗。濫用導致認知障礙、抑郁癥、記憶力下降、嗜睡以及妄想癥等精神癥狀。⑥植物源類（Plant-based substances）：源于某天然植物的新精神活性物質，主要有阿拉伯茶（Khat）、卡疼葉（Kratom）、鼠尾草（Salvia divinorum）等草本植物，均具有神經致幻作用。⑦其他（Miscellaneous substances）：無法歸入上述類型但濫用同樣引起各種精神癥狀的物質，包括色胺類、氨基茚類、苯環己基胺類等。endprint

3.新精神活性物質的濫用危害。新精神活性物質泛濫的時間尚短，其成癮性和長期健康損害還不明確，但近年來對社會的危害已逐步顯現，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①急性中毒：2015年僅僅美國紐約州6月到8月之間就有因吸食草藥產品而導致2300人發生急性中毒。②交通事故：如東京池袋車站曾發生的吸食合成大麻素而導致1死7傷的交通事故，類似的交通事故也有其他國家報道。③死亡事件：日本警視廳的數據顯示，從2014年1月至9月因吸食草藥產品的死亡人數高達74例。2012年在英國濫用新精神活性物質而死亡的人數達到52人。④引起幻想和癲癇等精神障礙、組織損傷以及藥物依賴等。

4.新精神活性物質的法律現狀。①國際情況。由于新精神活性物質是為了規避法律管制而設計出來的，其泛濫的時間短，成癮性和長期健康損害還不明確。各國對新精神活性物質采取的管制方法也因此而采取不同于傳統毒品的管制方法，主要有：一是個別管制，其中暫時管制方法（Temporary bans）主要在美國、英國等國使用，還有緊急管制（Rapid procedure）在瑞典等國家使用；二是類似物管制和骨架結構管制，該方法在美國《Controlled Substances Analogue Enforcement Act》和加拿大《The Controlled Drugs and Substances Act》使用，骨架結構管制在美國、英國等諸多歐盟國家使用；三是針對新精神活性物質的特別管制方法，該方法主要在新西蘭《Market Restrictions/Pre-market authorization》、澳大利亞《The New Psychoactive substances Act》等國家使用。②國內情況。我國立法中并無關于精神活性物質的規定，但是上述七類物質中部分NPS已經被陸續納入我國《精神藥品品種目錄》中予以管制，如卡西酮、甲卡西酮、甲基甲卡西酮、氯胺酮、2C-B、JWH-018、MDPV、恰特草等。2015年9月27日我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把116種新精神活性物質規定為管制藥品，但是數量上遠遠少于聯合國毒品與犯罪問題辦公室報道的種類。

三、將新精神活性物質更多內容列入法醫毒物分析教學的意義

隨著社會的快速發展，全球的化學物質以每年700—1000種的速度增加，除傳統的毒物外，一些新型的毒物也以迅猛的速度在增加，而在這些發展迅速的毒物中，新精神活性物質的檢驗已是全球所面臨的挑戰。對于我國來說，雖現在并無關于精神活性物質的規定，但是各種新精神活性物質已經出現于社會中，對社會安全穩定帶來嚴重威脅，而目前這些新精神活性物質的檢驗技術和方法也較不全面，這時就需要法醫毒物分析工作者具有良好的專業素質去應對這種不確定、需要技術水平較高的毒物。而作為法醫毒物分析教學工作者的我們，培養出這種優秀的法醫毒物分析工作者是重中之重。那么如何培養出高素質的法醫毒物分析工作者，除了講授一些較常見的毒物及分析方法外，就是要跟上社會的發展，講授一些新興的毒物，而新精神活性物質就是其中之一。其現在對社會危害很大，加之新精神活性物質的多樣性，導致濫用者的法律追責，明確死因遇到巨大困難。而對于教學工作者的我們，在法醫教學中這方面的研究還有待提高。所以筆者認為若把這類毒品的有關知識加入到法醫毒物分析的教科書中給學生講授，不僅可以提高學生的認知程度，還為以后在工作中遇到此類毒品知道如何解決做準備，同時在某種程度上也提高了法醫毒物分析教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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