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鄲滟
摘 要:民族民間舞蹈是各民族人民生產生活的縮影,是民族歷史文化的積淀。創作優秀的民族民間舞蹈是弘揚民族歷史文化、民族精神的有效途徑。優秀的民族舞蹈創作不僅要繼承民間傳統舞蹈的精華,同時還要結合時代氣息在其基礎上不斷創新。為此,本文以羌族舞蹈創作為切入點,通過分析優秀的羌族舞蹈作品,探討羌族舞蹈的發展路徑,以期為羌族舞蹈創作提供參考。
關鍵詞:民族民間舞;羌族;創作
中圖分類號:J7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23-0123-02
一、前言
中華傳統文化憑借其悠久深厚的歷史積淀屹立于世界文化之林,其中少數民族文化是中華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各族人民的寶貴財富。羌族作為我國最為古老的民族之一,在其發展的漫長歲月中創造出了獨具民族特色的風俗文化,羌族文化也成為中國少數民族文化中的瑰寶。
事實上,羌族這個“云朵上的民族”長期以來并沒有被大眾所熟知,但在08年的汶川地震后羌族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該地震造成大量羌族人口去世或失蹤,如何保護與繼承羌族文化成了迫切的議題,各類專家學者積極探究、深入挖掘羌族歷史文化。而在羌族的文化中屬其舞蹈文化最具民族特色。民族舞蹈家們陸續創作了許多優秀的羌族舞蹈作品,他們為弘揚羌族民俗文化、民族精神貢獻了自己的力量。羌族舞蹈在民風習俗和本族人民生活中具有重要意義,研究羌族舞蹈的創作不僅對羌族舞蹈意義重大,對羌族文化復興也有巨大的推動作用。為此筆者對于羌族舞蹈創作及其發展路徑在總結前人的基礎上提出了自己的思考。
二、了解民族歷史文化、民俗風情、民族情感
眾所周知,舞蹈編導在創作一個民族民間舞蹈時必須對該民族的歷史文化、民俗風情、民族情感有深入地了解,民族民間舞蹈的創作要以其民族文化作為根基,羌族舞蹈的創作也不例外。
羌——華夏民族的祖先之一,中國最古老的部落,是我國至今唯一保持幾千年前古老族稱的民族。羌族是古羌人一支的直接后裔,本是西北一代的游牧民,由于自然災害的爆發及戰爭的影響,造成大規模人口輾轉遷徙最終定居于岷江上游。悠久的歷史以及獨特的地理環境造就了羌族獨有的文化藝術。
在眾多的少數民族文化藝術中,宗教文化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宗教文化中對于生命力的崇拜,不同民族的表現方式各不相同,包括有自然崇拜、圖騰崇拜、祖先崇拜、生殖崇拜等等。羌族盛行萬物有靈,是多種信仰的靈物崇拜①。其中,“羌紅”是羌族人祈求吉祥的信物,“獻紅”則是羌族的最高傳統禮儀。編導梅永剛抓住“羌紅”這一信物,創作出優秀的羌族男子群舞《跳羌紅》。紅色代表赤誠之心,象征生命力,是對生命力的崇拜,寄托了編導對羌族子孫繁衍、民族昌盛的美好祝愿。準確理解與把握羌族宗教文化中對于生命力的崇拜并將其生動地表現出來是作品《跳羌紅》創作成功的關鍵。
羌族雖然是一個內斂的民族,但羌族人民的內心情感極其豐富,比如在祭祀或者紅白喜事后,羌族人民通過喝酒敞開心懷,圍著篝火堆唱歌跳舞以抒發內心情感。以羌族婚俗為例,羌族婚俗“女花夜”是指結婚前一天,由女方家辦“花月酒”,新郎和他的同輩親友及介紹人一起到女方家赴宴,并抬著花轎到女方家接親。這天晚上,新娘邀請全寨的姑娘“話夜”——通宵唱歌跳舞。編導蘇冬梅選取羌族婚俗“女花夜”創作女子群舞《坐花夜》,其中的“坐舞”和“肩鈴舞”成就了該作品,它的舞蹈語匯創作是寄生于民族風俗和民族情感之上的發展,被該民族接受并逐步成為時代的新民俗。羌族多種多樣的民間舞蹈形式及其獨特的韻律,是羌族人民性格和情感的生動展現。因此, 民族情感是民族舞蹈創作中必須認真考慮的內容。只有將民族情感融入到舞蹈藝術中才能賦予舞蹈藝術強大的生命力。編導在創作羌族舞蹈時,在了解羌族歷史文化、民俗風情的基礎上必須抓住民族情感,才能創作出被本民族認同的作品。
三、民族民間舞蹈創作要以深美的思想做血肉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文藝是鑄造靈魂的工程,文藝工作者是靈魂的工程師。好的文藝作品就應該像藍天上的陽光、春季里的清風一樣,能夠啟迪思想、溫潤心靈、陶冶人生,能夠掃除頹廢萎靡之風?!边@就說明文藝不僅僅是服務取悅于觀眾的,更重要的是承擔起教育引導的作用。舞蹈創作作為文藝創作的一個分支,必然得遵從文藝創作的指導思想。舞蹈是一門有靈魂、有思想的藝術,若一個舞蹈作品只是單純動作的堆積而沒有賦予它更多的精神內涵,沒有深美的思想做血肉,那它就是一種機械地模仿,不能稱之為舞蹈藝術。舞蹈不僅僅能夠實現心靈情感的溝通、還能達到激發共鳴的審美功能。一個舞者不管他的個人技術技巧有多強大,他塑造的舞臺形象不是附著于對人物思想精神的把握基礎上,那只能算是一段技巧展示或是雜技②;一個民族民間舞蹈作品不管它的舞蹈語匯多么豐富、隊形構圖多么精美,若無法向觀眾傳達其思想內涵,那終將會被淹沒在浩瀚如煙的文藝作品中。因此,民族民間舞蹈創作既要有民族的精神內涵,也要有符合時代審美取向的形式載體,作品才能帶著靈魂長久的生存下去。
四、民族民間舞蹈創作要重視文化認同基礎上的創新
民族民間舞蹈是繼承還是發展一直以來都是文藝界永恒的議題。藝術作為被人類創造出來的產物,毋庸置疑,它需要發展、需要創新,一成不變單純模仿出來的東西只能稱作復制品,不能稱為藝術品。然而,在發展創新的過程中,對“度”的把握至關重要??v觀琳瑯滿目的民族民間舞蹈作品,有很多被編導發展創作出來的民族民間舞蹈不被本民族人民接受認可,落得一個“孤兒”的下場,這就說明編導在創作民族民間舞蹈時沒有重視文化認同基礎上的創新,為了形式而形式,為了創新而創新,而忽略了本民族歷史文化、精神內涵、舞蹈風格特點等。
編導蘇冬梅創作的兩個羌族女子群舞《鴿子花開》、《坐花夜》,創作素材均來自肩鈴舞。羌族肩鈴來源于羌族巫舞《跳盔甲》,是一種古老的祭祀舞,過去多用于有戰功的民族戰士,或有功德的老人的葬禮,故亦稱大葬舞③。編導蘇冬梅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勇于創新,大膽運用了羌鈴元素,將羌鈴“玩”出新花樣,“甩”出新高度,創作出了優秀的羌族女子群舞《鴿子花開》、《坐花夜》,且被羌族人民喜愛并接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