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棕樹甜了柬埔寨上千年

本報駐柬埔寨特約記者 尹小葵

糖棕樹作為柬埔寨的果樹，不僅是街頭巷尾的風景，還是當地人的“衣食父母”，因為它全身是寶。

在熱帶國家柬埔寨的旅游景點、街邊巷口，總會看到小販售賣的一種扁圓的、亮晶晶、水汪汪、晶瑩剔透的水果，十分誘人，咬一口，不是很甜，但汁水豐富，柔滑爽口，這是雌糖棕樹的果肉。成熟的糖棕果大小跟椰子差不多，緊密地成串生長，像長在樹上的大圓茄子（如圖），果肉可以直接食用或拿來做甜點。

景區的紀念品店里都會有成塊的用棕櫚葉捆好的棕糖售賣，乍一看跟紅糖差不多，只是顏色略淺些，用開水化開，有一股清香，喝起來像荔枝水，這些棕糖就是取糖棕樹的花汁熬制而成的。糖棕樹雌雄異株，雌樹的花是成串的圓粒狀，密集碩大，長大了就成糖棕果，雄樹的花蕾呈條狀，粗細如水管，長的可達一米多，稍彎曲，灰褐色，遠看像一條條蛇，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雌雄花都含有糖液，雄花汁含糖量較高，花蕾末端割開便有糖水流出，看到過糖農身上掛著幾個竹筒，爬上高高的糖棕樹樹冠，把竹筒安放在各個花蕾的下方以承接滴下來的糖棕水，早晚換一次或者提前幾天用夾子夾住花蕾的末端留住花汁一次收集，天天可以收獲，收獲期長達4—6個月。剛收集的糖棕水略渾濁，喝起來味道有點像椰子又有點像荔枝，還有一股淡淡的焦味。有些當地的農民直接將剛收集的糖棕水裝瓶售賣，也算得上是一種天然的綠色飲料了，在路邊的糖棕樹下搭個小茅屋，招呼客人喝糖棕水，也是一番濃濃的原生態田園情趣。

因為不能久存，收集好的花汁放置一兩天就會自然發酵，變成酸糖棕水，還有一股酒味，喝多了也會醉，據說有些柬埔寨農民就把酸糖棕水當啤酒喝。

大部分新鮮的花汁還是被用來制成棕糖，制作方法十分原始簡單，將花汁倒入大鐵鍋，生火煮熱，不停地攪拌，越來越濃稠，快凝固時注入椰子葉做成的模子內，冷卻后就成了棕色的糖塊，沒有任何添加劑，也沒有任何化學程序，是真正的有機食品。

據分析，棕糖比蔗糖營養更豐富，除了含有92%的碳水化合物之外，也含有蛋白質、微量脂肪以及礦物質鐵、磷和鈣，受到很多養生愛好者的青睞。

除了花果，糖棕樹的樹干和葉子用途也很廣泛，樹葉可以蓋屋頂，編制草帽、籃子、扇子、草席等，樹干可用來蓋房子做梁、柱，還可以做獨木舟，邊角料可以做各種工藝品。

據說從1000多年前吳哥王朝開始，王朝打到哪里，就會把糖棕樹種到哪里，代代繁衍。現在柬埔寨境內的糖棕樹大多是自然繁衍，處于半野生狀態，因為一棵糖棕樹要生長十年左右才可以采汁制糖，很少有人有耐心等那么長時間。可能因為生長得慢，糖棕樹都非常長壽，輕輕松松就可以存活超過百年。吳哥窟有一些高高瘦瘦的糖棕樹，不知道它們活了多少年。化開一杯棕糖水或啜飲一杯加了棕糖的咖啡時，總會想起糖棕樹歷經百年，寵辱不驚的樣子，那純凈的香甜里仿佛都帶著一縷縷時光沉淀的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