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納
(燕山大學,河北 秦皇島 66000)
淺析劉文金《雪山魂塑》中的音樂形象運用
孫安納
(燕山大學,河北 秦皇島 66000)
二胡,國樂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樂器之一。溯古論今,二胡前身是唐宋時的奚琴、嵇琴和胡琴.起初二胡的作用很小,大部分運用于伴奏,二十世紀初,國樂大師劉天華對二胡的材料,演奏方式方法以及記譜等做了細致的改革與改良,從此,二胡就作為民樂的“標志”走向了國際的舞臺。現如今,二胡的演奏技巧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各種演奏技術已經達到巔峰,劉文金以身處的社會為背景相繼寫出了一部部經久不衰的二胡協奏曲,其中難度系數最高、音樂最為蓬勃的當屬《雪山魂塑》。
劉文金;《雪山魂塑》
《雪山魂塑》是紀念紅軍長征勝利七十周年而作,以天安門前英雄紀念碑上的原型為例,原名《雪山情懷》。初稿定于2006年4月,2007年7月經過大量的修改而成為現在的最終版本流傳至今。該作品是音詩音畫性質的單樂章協奏曲,并以其優秀的音樂技巧與表達和超凡脫俗的人文精神,將“凝固的雕塑”與“流動的音樂”相結合,使意義深遠。音樂刻畫出一幕幕紅軍烈士行走于長征中,雪山上的悲壯場景。對于這種畫面與音樂融為一體的形式,作曲家采用了標題音樂的形式。對于聽眾來說,標題的形式更得以理解音樂表達的主旨,對于演奏者來說,標題是一種演奏感情的指引與帶動。
征途段最為特色的就是用不同的節奏型表達不同的音樂氛圍,來描繪音樂畫面。首先在征途段起始部分鋼琴伴奏運用大量的附點節奏,類似于軍鼓的節奏型,鏗鏘有力,形象的描繪出了戰士的堅定地腳步聲,將主題襯托,模擬戰士行軍打仗的腳步聲。而二胡的旋律是上行的,使音樂感覺逐步向前,演奏時富有自信,張力十足。
二胡旋律上行模進,節奏型前十六后八,刻畫出紅軍戰士堅定前行的步伐(見譜例1.1 )。有一種動力性和前進性的結合。并且用到了“力的異質同構”原理?!傲Φ漠愘|同構”是指,認為在外部事物的存在形式﹑人的視知覺組織活動和人情感以及視覺藝術形式之間,有一種對應關系,一旦這幾種不同領域的“力”的作用模式達到結構上的一致時,就有可能激起審美經驗,這就是“異質同構”。作曲家在這段里用音樂模進上行的方法表現出皚皚雪山向上一望無際卻堅定不肯松懈,一步一步向上的前進。就用到了力的異質同構原理,將音樂上的動力和力量表現與登途雪山相融合。更好的讓演奏者和聽者理解征途的含義。
雪山段是全曲中感情最為細致和復雜的一部分,最初是模擬雪山境況,危險的處境,前進是一望無際的艱難險境,后退是萬丈山崖,一個不小心墜入其中將再也沒了蹤跡。譜中前半部分是抖弓加上大跳,兩個反差的音高象征著高高在上的雪山和深不見底的深淵,抖弓象征狂風亂作,一切都是那么艱難。
在這種艱難的環境里,紅軍戰士不畏艱難,勇往直前,雖然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了,但是他們沒有放棄,為了革命為了黨,他們堅定地走在雪山中。在鋼琴的十六分音符伴奏下,二胡進入快板段,鏗鏘的音符和上行音階,仿佛看到紅軍戰士排成長長的隊伍在狂風下,沒有退縮奮勇向前。演奏過程中應注意快字的顆粒性,模擬行軍的步伐。
如標題,這段是表達了對于戰友和親人的思念,像是在艱難環境下的夢境下,沉睡和彌留之際低聲的嘆息和無盡的思念。進入這段時,作曲家加入了細致的撥弦,幾個簡單的撥弦,像是心跳,像是呼吸,一切都變得細膩和溫柔。而伴奏聲部是《十送紅軍》,更加襯托了紅軍戰士對于離家在外多年的不舍和痛苦之情,像是回到了當年離家在外,親人十次相送也無法分別得痛苦之情。在伴奏中主題音樂的襯托下,這一段二胡演奏則是抒情的慢板,像是在睡夢中對于家人思念的呢喃和哭泣,也像是對于失去的戰友無盡的思念和憂傷。
在音樂處理方便一定要細膩,有停頓感,冰雪寒冷,紅軍戰士很可能會一睡不醒,所以呼吸顯得很微弱。演奏者將動作﹑表情﹑音色與音域有效的結合,刻畫出一副冰雪覆蓋著大地,戰士們互相依偎,在疲憊與寒冷中微微睡去,瑟縮著,在沉寂和疲憊中低聲哭泣著,夢里是遠方的親人和失去的戰友。
朝霞段描寫了紅軍經歷了困難的戰斗和無限的跋涉后,終于見到了勝利的曙光。此時運用了陜北民歌《山丹丹開花紅艷艷》,象征了紅軍勝利會師,作為二胡的華彩段,將民歌中的高亢嘹亮和二胡的悠長相結合,二胡聲音的擬人特征使這一段有著演唱的效果,襯托的是面對曙光和勝利戰士們激動和振奮的心情,將全曲的精神升華凝練推向最高潮。尤其是二胡的主旋律,把所有人拽到了特定的時代,全曲具有高度的人文精神概況,也是全曲中民族性最強的一段。(見譜例1.2)。
最后一段有著巨大的沖擊力和動力,氣勢恢宏磅礴,也象征了中國革命發展的一大勝利,一個重要的轉折,有著強烈的時代意義和高強度的共鳴。
《雪山魂塑》是這個時代標志性的作品,有著無法超越的地位。劉文金先生以其超凡脫俗的音樂視覺為二胡創作了一個新的紀元。在篇幅不大的作品中卻細致的表現不同的音樂風格。在音樂形象運用他有著獨到的見解。每一個標題音樂下的音樂風格﹑元素和塑造的形象都有著強烈的代表性,“征途”段的行進﹑“雪山”段的艱難﹑“戰友”段的細膩﹑“朝霞”段的蓬勃,四段融會貫通,形成了一曲氣勢浩大,有著時代代表性的作品,堪稱曠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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