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或將引領第四次工業革命

高榮偉

中國或將引領第四次工業革命

高榮偉

當前全世界第一大工業國是哪個？是美國、德國、日本抑或是俄羅斯？不，答案就是，中國！有媒體分析稱，中國不僅是全球第一大工業國，而且，有各種數據和信息顯示，中國正在成為實踐第四次工業革命理念的引領國家之一。

第四次工業革命撲面而來

根據世界經濟論壇創始人兼執行主席克勞斯·施瓦布的《第四次工業革命》一書，蒸汽機的發明驅動了第一次工業革命，流水線作業和電力的使用引發了第二次工業革命，半導體、計算機、互聯網的發明和應用催生了第三次工業革命。全球信息和資源交流變得更為迅速，大多數國家和地區都被卷入到全球化進程之中。在社會和技術指數級進步的推動下，第四次工業革命之風迎面撲來。

不少人士認為，這一輪工業革命的核心是智能化與信息化，進而形成一個高度靈活、人性化、數字化的產品生產與服務模式。《第四次工業革命》一書中直言，“無論是規模、廣度還是復雜程度，第四次工業革命都與人類過去經歷的變革截然不同。”在即將出版的《第四次工業革命手冊》中，全球風險認知調查歸納了12項新興技術作為第四次工業革命的代表，包括：3D打印、新型材料和納米材料、人工智能和機器人、生物技術、能源采集、存儲和輸送、區塊鏈和分布式分類賬、地質工程、物聯網、神經技術、新計算技術以及空間技術等。

1951年，計算機之父阿蘭·圖靈就曾提出：“如果機器能思考，那么它很可能比我們更加明智……”今年以來，計算機擊敗世界上最好的棋手，比預期提前了10年。據媒體報道，臉書（Facebook）可識別人臉，此識別軟件比人類的識別模式更好。“摩爾定律”不單只對硬件適用，對軟件技術發展一樣適用，因為芯片的容量差不多每18至24個月會增加一倍，帶來的運算能力也會支持軟件的大小跟著增加一倍。2002年服役的F-22的機載計算機軟件包括400萬行源代碼，眼下剛剛投入試生產的F-35的軟件則有1900萬行，雖然略低于每年翻番，不過大體符合這個規律。

除了近期阿爾法狗(AlphaGo)再次戰勝人類棋手之外，機器的學習技術已經能通過大數據分析來揭示有價值的信息，并且通過處理人類能力所無法企及的問題來為企業創造價值。比如斯坦福大學的計算病理學家分析了數百張腫瘤圖像上的數千個細胞特征，發現了被忽視的乳腺癌標志物。AI應用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和創造力來降低成本并改進診斷。

“在美國，年輕律師已找不到工作。由于有了IBM沃森，你幾秒鐘內就可以得到法律咨詢，雖然到目前為止，多少還只是基本的法律服務，但精確率達90%，比較起來人工做的正確率只有70%。”據了解，IBM沃森是能用自然語言回答問題的一種人工智能系統。到目前為止，“沃森”已經幫助診斷癌癥，比醫生準確率高4倍。“到2030年，計算機將變得比人類更智能。”

6月底剛剛落幕的2017年夏季達沃斯論壇的主題就是“在第四次工業革命中實現包容性增長”。施瓦布詳細闡述了可植入技術、數字化身份、物聯網、3D打印、無人駕駛、人工智能、機器人、區塊鏈、大數據、智慧城市等技術變革對社會的深刻影響。新一輪工業革命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孕育興起，為各國經濟增長提供強勁動力。

在全球遭遇金融危機、經濟復蘇乏力的情況下，第四次工業革命也被認為是新的增長點。“過去十年里，中國的國內經濟生產總值持續呈現下滑的態勢。在中國的高速發展過程中，過去提供了強大動力的三個要素都顯示后繼乏力。埃森哲大中華區信息技術服務總裁陳笑冰介紹，放眼全球范圍內，資本和勞動力推動經濟增長的能力也在降低。

埃森哲、普華永道、畢馬威等著名咨詢公司的調查報告一致認為，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第四次工業革命將成為新的增長點。以人工智能為例。埃森哲有一個“智能報銷”機器。以前埃森哲來的審計隊伍有近200人的規模，審核內部報銷的發票等單據，1000張單據中可以檢查到400至500張。現在，機器人能夠把完整的審核率做到97%，不但能夠審核票據本身的真假，還可以審核票據開證時間是否和員工工作內容相一致，比如當時是否出差。現在埃森哲的審計人員已經減少到100多位。

埃森哲的報告預測，到2035年，人工智能有望將把全球16個行業的盈利能力提升38%，使12個經濟體在16個行業的產出提高14萬億美元。對中國而言，人工智能將會作為一種全新的生產要素，在2035年把中國的經濟增速提升1.6%。普華永道的報告預測，至2030年，人工智能的發展將帶動全球GDP增長14%，達15.7萬億美元。

中國有實力搭乘“工業4.0”頭班車嗎？

如何應對第四次工業革命？這恐怕是當下政治家、經濟學家和社會學家最為關注的命題之一。

在2017年夏季達沃斯論壇上，世界經濟論壇主席施瓦布告訴了與會者如何應對第四次工業革命的“秘訣”：“中國正向世界展示出更加強大的引領第四次工業革命的能力，這一新時期成功的秘訣，就是‘大眾創業、萬眾創新’。”

中國政府已經探索出“雙創”的成熟路徑，創新創業正成為中國經濟增長的新引擎。有數據表明：自2014年李克強總理首次提出“雙創”以來，中國平均每天新增市場主體超過4萬家，這一令許多外國領導人驚訝的數字，相當于不少中等經濟體中小微企業的總量。其中新登記企業近1.4萬戶，企業活躍度保持在70%左右，今年5月份每天新登記企業更是達到1.8萬戶。

如果把過去拉動經濟增長的投資、出口、消費比作“三駕馬車”，那么消費升級、高端服務業和高科技無疑是未來助力中國經濟發展的“新三駕轎車”。事實上，“雙創”帶給中國經濟內在結構的巨大變化更是有目共睹。2016年，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上升到64.6%，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力量；服務業增加值占比提高到51.6%，占據半壁江山；科技進步貢獻率上升到56.2%，創新對發展的支撐作用明顯增強。

在中國，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的創新層出不窮，像電子商務、移動支付、共享單車等在傳統制造業正面臨產能過剩的窘境下，中國一些新興產業發展勢頭良好，呈現出勃勃生機。

“行業趨勢+國家戰略+企業創新的能力是戰略性新興企業或者戰略性新興產品的三大支柱。”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王忠宏表示，中國目前已在一些關鍵領域實現群體性突破，部分產業已具備較強國際競爭力。今年1月到5月，戰略性新興產業重點行業主營業務收入同比增長13.3%，比去年同期增速提高1.8個百分點。預計到今年底，戰略性新興產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有可能達到10%左右。

6月27日，在2017年夏季達沃斯論壇開幕式上，施瓦布主席在開場白中說，如今中國經濟各方面都有所改善，并展現出巨大發展活力。為顯示他的斷言并非“一家之言”，他援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對2017年中國經濟增速預期從6.6%上調至6.7%作為佐證。這是該機構今年以來第二次上調中國經濟增速預期。今年4月，聯合國大會更是通過決議，將每年4月21日指定為世界創意和創新日，并呼吁各國支持“大眾創業、萬眾創新”。

尚存在不容忽視的堵點與痛點

中國曾先后失去過三次工業革命的機會。在前兩次工業革命過程中，中國都是邊緣化者、落伍者。由于錯失機會，中國GDP占世界總量比重，由1820年的1/3下降至1950年不足1/20。

之后中國在極低發展水平起點下，發動國家工業化，同時進行了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在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信息革命中，中國也僅僅是以“后來者”的身份，僥幸搭上了末班車。然而，經過幾十年的追趕，世人已經深刻感受到了來自中國的能量和魄力。這些年來，中國陸續成為世界最大的ICT（信息通信技術）生產國、消費國和出口國，在這個過程中，中國不僅是“追趕者”，同時也正在成為“領跑者“。進入21世紀，中國第一次與美國、歐盟、日本等發達國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2016年10月，美國《財富》雜志評出了深度學習的四大巨頭——谷歌、微軟、Facebook、百度。這篇文中寫到的四大巨頭中，唯有百度是中國科技企業，也是少見登上了世界頂尖科技巔峰的中國企業，展現了中國創新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世界，正在收到世界級商業媒體的關注和贊賞。

與此同時，盡管中國有實力搭乘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頭班車，但面對新技術日新月異的快速發展對現實生活的改變，以及如何鼓勵支持發展新興產業，完善制度保障和安全監管等各方面顯然還有不容忽視的堵點與痛點。

中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副秘書長費志榮表示，這些“不容忽視的堵點與痛點”突出表現在：一是制度供給有待優化。新技術新模式新業態快速發展、一日千里，但我們的制度建設、監管手段、支持政策還沒有完全跟上；二是創新能力有待提升。中國戰略性新興產業還處于培育階段，技術進步的基礎仍不牢固，整體科技水平與國際領先水平仍有較大差距；三是要素支撐有待加強。新興產業領軍人才和專業人才比較短缺，在資金投入、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也存在一些不足；四是產業布局有待均衡。東部地區和一些大城市戰略性新興產業較為集中，中西部和東北地區產業發展相對不足，這也是近年來區域經濟發展分化的一個重要原因。能否成功跨越這些“不容忽視的堵點與痛點”顯然事關中國經濟轉型能否成功。

第四次工業革命的各種代表技術是在全球范圍內發展起來的，也將應用于全球，但是目前還沒有一個國家能夠成為全球規則制定者。那么，放眼全球，誰才是第四次工業革命的引領者呢？不少西方人士把目光投向了中國。世界經濟論壇管理委員會成員、第四次工業革命研究中心總監Sonmez認為：“中國在一些領域已經趕上先行者了，比如通訊領域的華為是世界領先通訊基礎設施提供商，比如柔性屏幕制造業柔宇科技有限公司，它的董事長今年被選為全球青年領袖。”“發展中國家更有可能成為第四次工業革命的規則制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