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面臨的問題及對策

張曉芳+李亞男+劉航秀+黃健+呂玉蘭+武瑞瑞+黃家雄

摘 要 對中國現存的最古老朱苦拉古咖啡林的基本情況、保護管理現狀和保護存在的問題進行深入分析，并根據賓川朱苦拉村的實際情況和古咖啡林自身的生理特征及生長立地條件，提出合理的保護措施及對策。

關鍵詞 朱苦拉古咖啡林 ；保護 ；問題 ；對策

中圖分類號 S571.2 文獻標識碼 A Doi：10.12008/j.issn.1009-2196.2017.09.020

The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Protection of

Old Coffee Trees in Zhukula

ZHANG Xiaofang LI Yanan LIU Hangxiu

HUANG Jian LV Yulan WU Ruirui HUANG Jiaxiong

（Tropical and Subtropical Cash Crops Institute， YAAS， Baoshan， Yunnan 678000）

Abstract The basic situation， protection status and problems of old coffee trees in Zhukula Village were analyzed， and reasonable protection measures and countermeasures were put forward according to the actual situation， phys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growth conditions of old coffee trees in Zhukula village.

Keywords old coffee trees in Zhukula ； protection ； problems ； countermeasures

朱苦拉是中國咖啡發源地之一，位于金沙江支流漁泡江畔，是賓川縣平川鎮朱苦拉村委會下轄的一個自然村，是中國咖啡文化原地傳承沿襲100多年至今的唯一典范。“朱苦拉”在彝語里叫做“若客來”，意思是彎曲的山路，后人多把朱苦拉譯為“人間天堂”，現保存著0.87 hm2 古咖啡林，尚存1 134 株古咖啡樹，其中110年樹齡以上的有24株，這些咖啡樹屬于十分稀有的云南小粒波邦（旁）蒂（鐵）皮卡品種，經專家考證，被認定為是中國最古老的咖啡林，有“中國咖啡之源”“中國咖啡活化石”之美譽[1]。然而由于缺乏科學保護、科學管理、病蟲害侵害和自然環境條件惡化等問題，朱苦拉古咖啡林正面臨逐步消亡的境地，為科學保護朱苦拉古咖啡林，推動社會經濟發展，實現精準扶貧，本文根據賓川朱苦拉村的實際情況和古咖啡林自身的生理特征與生長立地條件，提出了合理的保護措施。

1 古咖啡林基本情況

古咖啡位于朱苦拉村。朱苦拉自然村屬于山區，全村80戶人家，只有杞和李2個姓氏，都是彝族。朱苦拉村背靠烏迪谷么排山，三面環山，位于楚雄、大理、麗江3個地州交界處。適宜種植玉米、水稻、咖啡、烤煙等農作物。現有耕地面積約15.87 hm2，其中：山地約14.27 hm2，占89.9%，田地1.6 hm2，占10.1%，人均占有耕地面積約0.05 hm2。糧食作物以玉米、水稻、豆類為主。2013年全村經濟總收入263萬元，其中咖啡收入69萬元。人均純收入3 746元，咖啡收入占人均純收入的55.6%。因此，朱苦拉村是一個特別貧困的少數民族鄉村。朱苦拉村有110多年的咖啡種歷史，村民喝咖啡的歷史也經過110多年的沉淀。因此，朱苦拉村的村民對古咖啡林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然而由于朱苦拉村信息閉塞，通信工具僅依靠手機和移動座機；村民市場經濟意識淡薄，產業結構單一；村民整體文化水平不高，群眾科技意識和科技水平較低等原因，村民對古咖啡林的保護意識較為淡薄。

1.1 古樹林生長環境

朱苦拉古咖啡林地處金沙江流域干熱河谷地帶，位于北緯26°05′01.23″、東經100°54′34.35″，海拔1 450 m，屬中亞熱帶冬干夏濕低緯高原季風氣候區，其光熱充足，熱量豐富，立體氣候明顯，晝夜溫差大、水源潔凈，為咖啡生長提供了較好的立地條件。土質為水成巖片狀石礫結構的陡坡斜臺地上的黑黝沙土壤，pH 6.5，年平均氣溫17.9℃，年霜期100～120 d，年均日照時數2 719.4 h ，年均太陽總輻射124.895～155.022 kCal/m2，年均降雨量559.4 mm，為省內最少。年均風速1.8 m/s，風向多為西南風，雨前雨中往往出現北風。

1.2 古咖啡樹植物學特征及加工現狀

咖啡林占地0.87 hm2，據該村統計尚存咖啡樹1 134株，其中110年樹齡以上的第一代朱苦拉古咖啡樹有24株，70年以上樹齡的第二代朱苦拉古咖啡樹1 110株。古咖啡樹系灌木，呈現自然生長態勢，咖啡品質較為純凈，紅頂株（鐵皮卡變種）和綠頂株（波邦變種）均有，2種比例難以精準，但無其它混種。古咖啡樹高度3～5 m；葉片長5.5～13 cm，寬3.5～5 cm；葉先端漸尖，漸尖部分長0.5～1.15 cm，葉側脈9對，葉柄長0.8～0.15 cm，葉片形態全緣或邊緣呈淺波狀，兩面無毛。當地民間依然傳承保留著傳統的咖啡豆土法加工過程，如：牙齒脫殼、杵臼脫殼、焙炒、石磨碾粉及煮咖啡等[2]。

1.3 朱苦拉咖啡的起源與演變歷史

1.3.1 朱苦拉咖啡起源

第一代朱苦拉咖啡是由法國傳教士田德能（Alfred Lietard）1904年從越南邦美蜀引進[3]。據史料記載，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法國天主教傳教士田徳能神父到賓川傳教，期間幫助朱苦拉村杞干文等彝族人打贏了與漁泡江東升“順江王”張邑清捆綁販賣72名婦女的官司，因此，田徳能向村民索要許多田產，并在朱苦拉村修建了天主教堂。長期愛好喝咖啡的田徳能神父，獲得了一株他的同行從越南老街經河口帶入中國的咖啡苗，并親手栽種在朱苦拉天主教堂的后墻下，之后又培育了更多的咖啡樹，栽種在教堂周圍，現存24株。endprint

1.3.2 第二代朱苦拉咖啡由村長李福生帶領村名發展

1948年村長李福生發動村名43戶種植了約5.33 hm2咖啡，后因1984年的一場大雪，咖啡被大面積凍死。只保存了約0.87 hm2咖啡林，共有1 110株。田德能神父當年在教堂墻外種植的咖啡樹也于1997年自然死亡。

1.3.3 第三代朱苦拉咖啡由賓川高原有機農業開發有限公司大力發展

為加強古咖啡林保護，在當地政府的支持下，2013年賓川高原有機農業開發有限公司又圍繞著朱苦拉古咖啡林四周建設了28 hm2第三代朱苦拉咖啡擴繁保護區。

2 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管理現狀

2.1 后谷公司發起保護

2008年7月27日，德宏后谷咖啡有限公司派出專家親臨朱苦拉進行實地考察、論證，并隨后于7月30日在昆明召開了建立企地合作的新聞發布會。公司與朱苦拉村簽訂了戰略合作協議，協議框架包括將朱苦拉古咖啡林命名為“后谷之源”、朱苦拉村民小組的84戶農戶進行補貼、咖啡鮮果收購高于市場價格、聘請日常管護人員、扶持朱苦拉發展咖啡33.33 hm2等5項保護性措施和開發協議。朱苦拉現建有0.87 hm2咖啡苗圃[4]。

2.2 賓川高原有機農業開發有限公司持續保護古咖啡林

為積極打響朱苦拉百年古咖啡品牌，盡快把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賓川縣積極完善產業發展工作機制，2010年成功引進賓川高原有機農業開發有限公司發展咖啡產業。

2.2.1 科學規劃

2010年10月，縣人民政府與賓川高原有機農業開發有限公司簽訂了“賓川咖啡”項目建設框架協議，公司投資7億元，在賓川新建6 666.67 hm2優質咖啡種植基地，新建咖啡產品加工生產線“中國咖啡之源”主題公園。目前，已在金牛鎮、中英鄉、力角鎮、大營鎮承包土地共計2 800 hm2，發展種植咖啡340 hm2并注冊了“賓川咖啡”品牌。為加快推進“賓川咖啡”建設項目，建立金牛鎮老海田咖啡基地、中英鄉皮廠咖啡基地。

2.2.2 古咖啡林取得歐盟有機認證，提高鮮果的收購價格，提高咖農積極性

咖啡地不施用化肥，只施用牛糞、羊糞等有機農家肥，增加土壤微生物群落和數量，改善土壤結構和肥力、平衡養分供應。鮮果收購價格在10元/kg，遠遠高于市場價格2.0元/kg，提高了咖農積極性。

2.2.3 加強了部分基礎設施建設

一是開溝開渠，增加了灌溉設施。為古咖啡林提供了足夠的水分，解決了干熱河谷地區缺水問題。二是增加了防護欄，阻止了雞、狗等動物對咖啡林的破壞。三是改進了園區的道路并對24棵古咖啡樹掛牌管理。

2.3 云南省精品咖啡學會參與保護朱苦拉古咖啡林

2.3.1 組織“一會三場”活動之朱苦拉古咖啡林考察，加大了朱苦拉古咖啡林的宣傳

2013年4月底云南省精品咖啡學會舉辦完云南省精品咖啡學會成立大會、中國首屆精品咖啡研討會、云南首屆咖啡國際杯品賽、中國虹吸壺咖啡師大賽云南賽區“一會三場”活動，在賓川縣委縣政府的組織和安排下，咖啡杯測專家及新聞媒體等國內外嘉賓100多人赴朱苦拉村百年咖啡林探訪了朱苦拉，對宣傳中國咖啡之源、傳播中國咖啡文化起到積極的作用。

2.3.2 組織舉辦“中國·大理賓川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專題研討會”

2016年7月14～16日由云南省精品咖啡學會、賓川高原有機咖啡協會主辦，賓川縣農業局邀請有關著名專家在賓川縣召開“2016中國·大理賓川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專題研討會”。經過專家組實地考察調研和專題報告研討，從設立保護區和成立專門保護機構等組織保障、具體保護措施、加強開發利用驅動保護等方面，提出了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的建議意見，為朱苦拉古咖啡林的保護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3 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存在的問題

3.1 古咖啡樹衰敗及死亡

樹木通常要經歷從幼年到成年到衰老的過程。不同樹種到達衰老的年齡不同，導致衰弱主要為生理原因，而過早死亡[5]。朱苦拉古咖啡樹由于極端氣候如雪災、霜凍等原因也面臨著死亡的挑戰。

3.2 管理方式粗放

古咖啡林所處地理位置交通不便， 咖啡并沒有給當地農民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古咖啡林缺乏管理、缺乏技術，雖然咖啡樹依然掛果，但產量已經很低。很多咖啡樹都是飽經風霜枯枝敗葉，正遭受病蟲害的侵蝕。

3.3 咖啡加工方式粗放，影響咖啡品質

當地農民初加工意識薄弱，為追求經濟效益，咖啡鮮果采收青果紅果不分離，加工不及時等原因，嚴重影響了朱苦拉咖啡的品質。

4 朱苦拉古咖啡林的保護建議及對策

朱苦拉古咖啡林是歷史留給我們的珍貴財富，是“中國咖啡之源”、“中國咖啡活化石”，與朱苦拉村的社會、經濟、自然緊緊相連，是探索自然、了解歷史變遷的活檔案，具有很高的科研價值、觀賞價值和人文價值。加強朱苦拉古咖啡林的保護管理是使古咖啡樹存在于世的先決條件。為科學保護朱苦拉古咖啡林，推動社會經濟發展，實現精準扶貧，根據賓川朱苦拉村的實際情況和古咖啡林自身的生理特征與生長立地條件，建議采取以下保護措施：

4.1 設立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區

以朱苦拉村的0.87 hm2古咖啡林為核心保護區，周邊為緩沖區，成立縣委縣政府直管的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區。

4.2 加強保護力度

以“政府+協會+農戶”的運作模式，明確古咖啡林所有權歸農戶，使用權及管理責任主體為賓川高原有機咖啡協會，政府配套相應保護資金，對保護區實行統一管理、統一保護，確保各項保護措施準確到位。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森林法》及全國綠化委員會《關于加強保護古樹名木的決定》等法律法規和文件規定，因地制宜制定朱苦拉古咖啡林保護的規章制度。建立信息反饋系統和監督管理機制，對破壞古咖啡樹的行為按照有關規定嚴肅查處，形成好的保護氛圍。endprint

保護古咖啡林是一項全社會性的工作，只有全民增強保護意識，才能真正有效的保護古咖啡樹。利用廣播、發放保護書籍等多種形式加大對朱苦拉古咖啡林的宣傳力度，讓古咖啡林保護深入人心，讓廣大群眾自覺積極地參與保護工作。

政府及公司要加大經費投入，專款專用，確保古咖啡樹保護落到實處，改善朱苦拉咖啡林的生存條件和環境。

4.3 對古咖啡林建檔實現信息化管理

對朱苦拉古咖啡樹進行全面普查建檔。在普查的基礎上，結合管理地理信息系統建設，建立健全古樹動態監測體系，定期對咖啡樹的生長、保護現狀進行動態監測、查詢和跟蹤管理。政府進行建設規劃時，依據普查檔案和古樹動態監測體系，建筑、施工時考慮對古咖啡樹生長的影響[6-7]。

4.4 加強保護措施

4.4.1 進一步加強保護區基礎條件建設

對保護區進行科學規劃，繪制保護區咖啡古樹分布圖，將咖啡古樹列為政府重點保護名木，建立咖啡古樹保護名錄和檔案，設置保護防欄和標識，架設滴管、噴灌等水利設施，進一步合理改進園區道路，建立智能化朱苦拉古咖啡林管理系統。

4.4.2 加強保護區田間管理措施

開展古咖啡林土壤綜合分析和咖啡葉片營養診斷；根據診斷結果加強土壤改良，增施有機肥及合理配施其它肥料，增加土壤微生物群落和數量，改善土壤結構和肥力、平衡養分供應；加強修枝整形，適時合理對古樹進行修剪，修除干枝、枯枝、病蟲枝、生長弱枝等，合理控制開花坐果，重塑生長健壯的咖啡樹；按古樹生長需求及時進行中耕松土、施肥及除草；以生態防治為主，綜合利用生物防治、物理防治、化學防治等加強咖啡病蟲害防治。

4.4.3 加強保護區生物多樣性保護

在古咖啡樹邊種植蔭蔽樹，地表種植豆科匍匐作物進行活覆蓋，保護區周邊建設人工防護林和綠色植被緩沖帶。

4.5 加強古咖啡林的保護開發和利用

4.5.1 成立朱苦拉古咖啡林專業研究團隊

由縣委縣政府牽頭，聘請國內外著名咖啡專家成立研究團隊，對古咖啡林潛在的歷史文化價值與生物多樣性、品種遺傳資源、養分供應及品質改善等科研利用價值進行深入挖掘和開發利用。

4.5.2 加強波邦鐵畢卡老品種提純復壯和開發利用

對保護區中的波邦鐵皮卡混合品種進行分離、提純和復壯，形成獨立優異品種，并使用種子繁殖、嫁接、芽接等技術，擴繁朱苦拉古咖啡后代，加快朱苦拉咖啡產業發展。

4.5.3 打造“中國朱苦拉”咖啡品牌，促進咖啡文化宣傳傳播

建立標準化初加工廠。由公司統一按標準采收鮮果，統一加工，保證朱苦拉咖啡的質量，為朱苦拉咖啡品牌的打造奠定基礎。以朱苦拉咖啡為依托，培育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高端咖啡產品，發展中國自己的精品咖啡品牌，以文化帶動品牌，以品牌帶動銷售，以銷售帶動加工，以加工帶動種植，從而促進賓川咖啡產業可持續發展。成立保護基金，購買1包“中國朱苦拉”咖啡產品，就為保護古咖啡林贊助1元的保護基金的形式，激發廣大咖啡愛好者的責任感并且達到較好的推廣產品的目的，使得產品銷售和公益保護相得益彰的結果。

參考文獻

[1] 楊健康，陳季云. 朱苦拉咖啡產業發展前景淺析[J]. 云南農業，2012（12）：34-35.

[2] 馬錫晉. 訪“咖啡發祥地”賓川朱苦拉[J]. 熱作簡報，1982（1）：1-3.

[3] 陳德新. 賓川朱苦拉咖啡早期引種史考[J]. 熱帶農業科學，2010，30（4）：58-61.

[4] 李 詢. 朱苦拉存有中國最古老的咖啡林[J]. 中國經貿，2008（9）：80.

[5] 李 迎. 古樟樹營養診斷與復壯技術研究[D]. 福州：福建農林大學，2008.

[6] 楊曉晶. 古樹名木旅游資源評價體系的構建及其在福州市的應用[D]. 福州：福建師范大學，2008.

[7] 賀平峰. 廣州市古樹名木管理信息系統研究[D]. 長沙：中南林業科技大學，2008.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