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里安藝術性格探究

楊光

摘 要：蒙德里安是荷蘭的畫家，他和凡·杜斯堡是風格派的創始人，他同時也是非具象繪畫的創始者。蒙德里安自稱為“新造型主義者”，也稱“幾何形體派”。文章對這位大師的成長經歷與藝術經歷，繪畫理念，繪畫特點進行了探究。

關鍵詞：蒙德里安；抽象繪畫；風格派

一、蒙德里安的成長經歷與藝術階段

（一）成長經歷

皮特·蒙德里安，原名皮埃特爾·蒙德里亞安，1872年蒙德里安出生于荷蘭的阿姆斯福特。蒙德里的父親是一位小學校長，信仰新教，這對后期蒙德里安的宗教信仰有一定影響。他的父親是一位優秀的業余畫家，他的叔叔是海牙畫派的職業畫家。因此，蒙德里安的童年、少年時光都是處于一個藝術與宗教并存的環境中。這樣的環境，為他后來的藝術創作提供了優越的條件。在20歲時，蒙德里安考入阿姆斯特丹藝術學院，進行美術繪畫進修與學習，由此開始了他的藝術生涯。

（二）藝術階段

蒙德里安的創作生涯有很多轉折點，他的藝術生涯可以分為六個階段：一、1892年至1907年，在這個時期蒙德里安屬于學院派寫實主義，在此期間他接受了正規的訓練，所畫的代表作品是《有石膏像的靜物》（圖1）。二、1907年至1912年，在此期間，蒙德里安的繪畫開始從構圖方面有所突破，不同于傳統繪畫。同時蒙德里安的創作繪畫也表現了色彩平衡的特性，這種平衡性顯示了風格派的傾向，代表作品有《萊茵河畔之樹》（圖2）、《紅云》。這一階段的他還受到通神論神秘主義的影響，意識到藝術應該呈現其真實面貌，而不是一味地模仿自然，這樣的轉變為他開啟了新造型主義的思考方向。三、1912年至1914年，在此期間蒙德里安處于立體主義時期，代表作有《姜瓶與靜物·二號》（圖3）。四、1914至1919年，蒙德里安與杜斯伯格一起創立了“風格派”，他的創作形式開始逐步邁入純粹方式。蒙德里安提倡使用設計與純藝術相結合，代表作有《色彩平面構成·三號》。五、1919至1940年，與風格派脫離，在畫面線條表現上使用直角相交的垂直線、水平線，色彩上使用原色，以此來追求平衡與穩定感。六、1940至1944年，在此期間，蒙德里安的造型主義技術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代表作有《百老匯爵士音樂》，這期間的作品呈現了明快與戲劇般的律動感，畫面充滿靈氣與活力。

二、繪畫理念形成的因素

縱觀藝術史，我們可以看到野獸派為抽象繪畫提供了色彩的抽象條件和因素；表現主義為抽象主義提供了精神上的抽象因素；立體主義為抽象繪畫提供了抽象的元素和符號。由此，抽象繪畫在造型、色彩、精神層面完成革命，達到獨立。

蒙德里安抽象繪畫理念的形成有兩個因素：一、受到尼德蘭哲學和通神論的影響。二、當時是西方現代藝術流派大批涌現的時代，浪漫主義、結構主義、立體主義等都開始了各自的探究。因此，蒙德拉的幾何抽象受自我信仰的哲學觀念和周圍環境的影響而成。

三、蒙德里安抽象繪畫的特點

蒙德里安的抽象繪畫與傳統寫實繪畫相反，主要體現在創作理念、形成語言和色彩的使用。蒙德里安更是在康定斯基抒情抽象繪畫“內在需要原則”基礎之上提出了繪畫不應僅僅表現自然，也應反映宇宙的內在秩序的觀點。

蒙德里安經常使用二元論觀點，并且將其使用在繪畫創作上。在蒙德里安的繪畫創作中，他闡釋了運用基本的秩序將兩個極端控制在一個范圍內的藝術觀念。在自然中，我們可以感受到萬事萬物是被某些關系控制，這樣的控制是極端對立物、對立狀態的關系。在抽象藝術中，抽象造型表現了極端對立面的關系。如果我們將極端的事物的兩面看做是事物的內在表現和外在表現，就會發現在其中精神與生活的關系牢不可破。

這些對立面的展現體現了蒙德里安的藝術理念：用藝術的手法去構建新的世界秩序。在具體的手法體現上，蒙德里安主張將自然中的積極與消極通過簡化的方式將形體簡化拉緊為水平與垂直的線條，在色彩的使用上也只使用最簡單的三原色黑白灰，精確地表達事物的本質和事物內在的秩序。

抽象的繪畫要表現的是一種“內在的永恒的本質”，讓人們在面對畫卷時能忘卻疲憊與煩惱，獲得內心的平靜與安寧。存在主義哲學為抽象繪畫提供了理論上的依據。理性的繪畫大多表達了一種入世的觀念，即對人性的終極關懷。通過閱讀《抽象與移情》我們知道，人類生活在快速多變的世界中，生活在其中的我們一方面要適應變化，另一方面還會產生相應的抵觸情緒，這就是抽象由來的趨勢。環境的不斷變化會導致生活在其中的人們與環境的互相沖突，身處其中的人們感受到外部空間的混亂與廣大后，會在心理上產生對外界的恐懼。對于人們來說，在浮華塵世中無法求得內心的平靜，由此，人們就轉向將客觀物象從復雜多樣的偶然性中解放出來。而蒙德里安的藝術主張正是如此。蒙德里安的繪畫找到統領一切的內在秩序，消除事物迷惑人的外表，將事物的本質內涵用簡單純粹的手法表現，使在動蕩中內心無法平靜的人們可以感受到內在的永恒與寧靜。

四、形式質疑

由于蒙德里安繪畫風格的獨具一格，他的繪畫在形式上遭到過外界的質疑：一、色彩的理性表達。色彩在傳統繪畫者的眼中，是表現事物的重要手段，是畫家情感元素的重要組成，但蒙德里安卻將其作為理性的表達，這樣的表現，和蒙德里安的通神論有很大關系。通神論認為色彩的種類只有三原色，即紅黃藍。在通神論者的眼中，黃色代表著太陽，藍色代表天空，紅色是作為中性的搭配色彩。他力求把色彩當做最原始的狀態來使用。二、線條的秩序化。線條作為繪畫者的基礎媒介，在蒙德里安的后期作品中已經很少看到它的存在，轉而代之的是對畫面、空間的分割，使觀者產生對于線、面組合穿插的印象，使線條變成一種理性的表達。三、空間的平面化。在蒙德里安的思維中，空間是在平面中自我獨立的，他認為“實用性的物體通過其基本形也就是通過自身而變美”。

五、“風格派”的產生與其意義

不同于傳統的藝術形式的形體、空間、結構、光影，“風格派”的造型觀與其完全不同。風格派的藝術家們拒絕使用具體的元素來進行繪畫等創作，他們貫徹的觀念是用幾何形體的純粹性、單一性去表現自己的信仰、追求與精神。他們認為，一切表象的內容都是虛空的，如果想要描繪事物的個別性、特殊性就要拋開物體的表象，探究物體更深層次的含義與內容。

蒙德里安創立的風格派中包含了立體主義的原則，同時這樣的原則比立體主義本身更加秩序化、理性化，更容易和現代工業化設計相吻合。雖然產生了如此影響，但蒙德里安的理性主義并不是我們所見的科學的理性主義，但其所存在的藝術形式卻深深地影響了現代工業設計的理念。

眾所周知，蒙德里安是理想主義的倡導者，但是蒙德里安的理性主義并不是我們常見的機械的、冰冷的、僵硬的、毫無人情味的，他的理性主義是含蓄的、謙和的并且帶有理想主義傾向的。所以，蒙德里安的作品并不機械、僵硬，而是優雅、含蓄，這是因為他特有的對空間的理解和對色彩的處理方式。蒙德里安的理性與感性的協調，使得機械美學和傳統的裝飾美學有了相通之處。

蒙德里安的繪畫創作給現代設計帶來很多啟示，尤其是對待秩序與平衡這樣的復雜關系中。蒙德里安用自己單純的繪畫形式引領觀者的內心達到安靜與平和，蒙德里安擅長用色塊和線條來劃分畫面，造成視覺上的空間層次感，讓觀者對畫幅沒有枯燥之感，以此來打破視覺上和思維上的單一性、枯燥性、穩定性。

六、結語

蒙德里安是幾何抽象派和風格派的先驅者、領導者。他認為，藝術不應該僅僅依附與自然的外在形式，而應該以追求內在精神、內在價值，追求人類心神統一的境界。這既有宗教對蒙德里安的影響，同時也是蒙德里安的深刻觀察與洞察所創造的秩序與均衡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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