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的歷程 不朽的豐碑
——寫在瓊崖縱隊誕生90周年之際

邢詒孔

光輝的歷程 不朽的豐碑
——寫在瓊崖縱隊誕生90周年之際

邢詒孔

瓊崖縱隊于1927年成立，隨后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依靠海南各族人民，與日軍和國民黨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斗爭，創造了孤島斗爭23年紅旗不倒的光輝范例，最后配合解放軍取得了解放全島的偉大勝利，為中國人民革命事業作出了重大貢獻，為海南人民的解放事業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瓊崖縱隊的英雄業績將記載史冊，名垂千古。

瓊崖縱隊；抗日戰爭；光輝歷史；

1927年大革命失敗給中國共產黨人血的教訓是沒有自己的軍隊。八一南昌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開始創建人民軍隊。黨召開的八七會議，確立了實行土地革命和武裝起義的方針，毛澤東在會上提出了槍桿子里面出政權的著名論斷，并領導了秋收起義，推動了其他地區的起義。全國進入了土地革命戰爭的新時期。

為反抗國民黨的反革命屠殺，發動農民，組織農民武裝，以革命武裝反對反革命武裝，中共瓊崖特委將瓊山、文昌、瓊東、定安、樂會、萬寧、陵水、澄邁、臨高、儋縣等10個縣的農民武裝統一改編為“瓊崖討逆革命軍”，馮平任總司令，特委書記楊善集兼任黨代表，每縣為一路軍，共700多人。

為了響應黨中央的號召，配合四省的秋收起義，9月上旬，在楊善集的主持下，特委在樂四區召開軍事會議，決定于9月舉行全瓊武裝總暴動。9月23日，討逆革命軍進攻嘉積的椰子寨，打響了全瓊武裝總暴動的第一槍。在抵擋國民黨軍隊增兵反撲的戰斗中，楊善集、陳永芹英勇犧牲。椰子寨戰斗揭開了瓊崖武裝斗爭的序幕，宣告了瓊崖人民革命武裝的誕生。9月23日成為瓊崖人民軍隊的誕生紀念日。同年11月，瓊崖討逆革命軍改稱工農革命軍，總司令仍為馮平，黨代表為王文明，取消各路軍番號，設東、中、西路指揮部。1928年春工農革命軍改稱工農紅軍。3月中旬，國民黨第十一軍第十師和一個獨立團來瓊“圍剿”蘇區，因敵我力量懸殊和缺乏以弱勝強的作戰經驗，紅軍在反“圍剿”斗爭中受挫，馮平不幸被捕，在澄邁金江慷慨起義。就義前喊出了共產黨人最強言：“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殺了一個馮平，還有千萬個馮平！革命是殺不絕的，共產主義一定會實現。”12月，瓊崖蘇維埃政府主席王文明和軍委主席梁秉樞等率領紅軍130多人和瓊蘇機關所屬單位共600多人轉入定安縣母瑞山，開辟革命根據地，繼續堅持斗爭。1929年6月，整編為瓊崖工農紅軍獨立團，梁秉樞任團長。

1930年1月，王文明在母瑞山病逝，馮白駒接任特委書記。2月，馮白駒到上海向黨中央匯報瓊崖革命斗爭情況，周恩來同志充分肯定瓊崖黨組織抓住紅軍、農村革命根據地和蘇維埃政權三件大事，并指示只要緊緊依靠群眾，高舉武裝斗爭的旗幟，一定能夠取得勝利。這實際上轉達了毛澤東同志關于“工農武裝割據”的思想。4月，特委召開第四次代表大會，傳達黨中央和廣東省委指示，作出擴大紅軍、建立紅軍師等決議。8月，瓊崖工農紅軍獨立師在母瑞山成立，后經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籌備委員會命名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二獨立師，梁秉樞任師長，陳振亞任政治委員，轄2個團（后為3個團）和1個獨立營，共1300多人。次年5月成立女子軍特務連（即著名的“紅色娘子軍”）。到1931年底，武裝斗爭有了較大的發展，紅軍師擴大到2000多人。1932年7月，廣東國民黨當局派陳漢光警衛旅和一個空軍分隊，對瓊崖蘇區和紅軍發動空前殘酷的“圍剿”。紅軍在反“圍剿”中遭到嚴重失敗，師長王文宇、政治委員馮國卿犧牲。特委與黨中央和廣東省委失掉聯系。馮白駒和身邊的干部、戰士100多人被敵人圍困在母瑞山上，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吃野菜野果，穿樹葉樹皮，睡樹頭石洞，挑戰人類生命極限，堅持了長達8個多月艱苦卓絕的斗爭，保存了特委領導核心。1933年4月，馮白駒率領僅剩下的25人，沖破敵人重重封鎖，回到瓊文老區。經過3年艱苦的努力，于1936年5月重新組建了瓊崖紅軍游擊隊司令部，朱運澤任司令，王白倫任政治委員。從此，瓊崖黨組織及其武裝開創了新的斗爭局面，踏上了新的戰斗歷程。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后，特委堅決執行黨中央關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方針，始終堅持獨立自主的原則，與瓊崖國民黨當局進行長達一年多的談判，于1938年10月達成團結抗日的協議。同年12月5日，瓊崖紅軍游擊隊在瓊山縣云龍墟改編為“廣東民眾抗日自衛團第十四區獨立隊”（簡稱瓊崖抗日獨立隊），馮白駒任隊長。1939年2月10日，日本“臺灣混成旅團”數千人侵入海南島，國民黨軍畏戰退入山區。獨立隊在潭口渡口阻擊東進的日軍。隨后轉入農村，發動和組織群眾，開展敵后游擊戰爭。不久，獨立隊擴編為獨立總隊，又在瓊山、文昌等地取得了伏擊日軍的勝利，戳穿了“皇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并建立了瓊文抗日根據地。10月下旬，獨立總隊第三大隊會同地方武裝攻克那大重鎮，為發展瓊西南的抗戰形勢，建立山區抗日根據地和廣闊游擊區開道。

1940年2月，總隊為了堅持長期抗戰，西遷澄邁縣美合山區，建立抗日根據地。7月至9月，黨中央選派莊田、李振亞等人到瓊，加強總隊領導力量，莊田任副總隊長，李振亞任參謀長。爾后擴編為兩個支隊和兩個大隊，總隊長兼政治委員由馮白駒繼任。此時，總隊已與黨中央和廣東黨組織建立了電訊聯系。12月15日，瓊崖國民黨頑固派卻掀起反共逆流，調集3000多人突然襲擊美合根據地，妄圖一舉殲滅我領導機關，終被我保衛部隊英勇反擊沒有得逞，這就是震驚島內外的“美合事變”。

1941年2月，總隊東返瓊文地區，集中兩個支隊打擊頑固軍的進攻，6月，總隊電臺在一次戰斗中損失，與黨中央和廣東省委中斷聯系。12月斗門戰斗，擊斃瓊崖守備副司令李春農，次年1月大水戰斗，大量殺傷敵軍有生力量，國民黨反共逆流被擊退。總隊擴編為4個支隊。1942年5月，日軍調集第十五警備隊和偽軍約4000人，對瓊文地區進行“蠶食”“掃蕩”；10月又增調十六警備隊和大批偽軍，再次向瓊文地區進行“掃蕩”，并實行“三光”政策，制造“無人區”。總隊采取堅持內線，挺出外線，積極開展外線作戰的方針，把抗日戰爭推向全瓊，陷日敵于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到1944年初挫敗了日軍在各個地區的“蠶食”“掃蕩”，鞏固和擴大了平原和山區抗日根據地和游擊區。期間，1943年8月爆發了王國興領導的黎苗族“白沙起義”，12月和我黨我軍取得聯系，并在共產黨領導下堅持斗爭，為總隊進入五指山建立根據地創造了有利條件。

1944年春，總隊第四支隊派部隊白沙建立阜龍根據地。是年秋，瓊崖抗日獨立總隊擴編為瓊崖抗日獨立縱隊。1945年夏，組建挺進支隊，建立了白沙根據地。8月23日，獨立縱隊收復了儋縣縣城和一部分墟鎮。

在8年抗戰中，瓊崖獨立縱隊對日、偽軍作戰2200余次，斃日偽軍3500余人，傷1900人，俘敵150余人。解放了五分之三的地區，解放區人口達100萬以上，部隊發展到5個支隊7700多人。抗日戰爭中瓊崖軍民傷亡人數達40萬以上，瓊崖獨立縱隊指戰員就犧牲了5600余人。瓊崖人民及其軍隊為民族解放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瓊崖軍民堅持孤島抗戰，消滅日軍有生力量，牽制日軍3—5萬人，有力配合和支持了內地的抗日戰爭，為中國抗戰勝利，為祖國獨立和解放事業乃至對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作出了特殊的貢獻。

抗日戰爭勝利后，國民黨于1945年10月調四十六軍到瓊崖打內戰，次年2月向白沙解放區大舉進攻，瓊崖內戰早于全國4個月爆發。瓊縱調整作戰部署，運用靈活游擊戰術與敵周旋，積極反擊。在自衛反擊戰正在進行中，4月和8月，特委正確處理了“北撤”和“南撤”問題，堅持瓊島斗爭。9月，瓊縱與中共中央恢復了電臺聯系，馮白駒等特委縱隊領導將堅持瓊島斗爭的意見向黨中央毛主席報告，得到毛主席和黨中央的肯定和支持。11月，國民黨四十六軍北調后又派5個保安總隊繼續“清剿”也被瓊縱擊退。1947年初，瓊縱領導機關轉入白沙紅毛鄉，相繼解放了保亭、樂東縣，建立了五指山中心根據地。

1947年10月20日至11月30日，瓊崖獨立縱隊召開首次全軍代表大會，根據中央軍委的指示，確定了今后的建軍和作戰方針。大會宣布了中央軍委10月21日的電報批示，將瓊崖獨立縱隊命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瓊崖縱隊，馮白駒任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這次大會的召開，標志著瓊崖革命武裝的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大會后部隊擴編為第一、三、五總隊，共轄8個支隊（后改為團），近萬人。接著，全縱隊開展整風運動，進行軍政訓練，增強了戰斗力。

1948年9月至1949年7月，瓊縱集中主力向國民黨軍發動了秋、春、夏三大攻勢，殲敵3800余人，繳獲大批武器彈藥，解放了新州、昌化、感恩3座縣城和石碌鐵礦、廣壩電站等20多座城鎮，瓊縱發展到10個團近2萬人。不幸的是，第一副司令員李振亞在秋攻中英勇犧牲。1949年7月夏季攻勢開始后，因國民黨殘兵敗將二十一兵團所轄的三十二軍等數萬人從大陸退到海南島，瓊縱遂停止進攻，轉入防御、保衛根據地的作戰部署。

1949年12月18日，正在蘇聯訪問的毛澤東主席向四野發出指示：“以43軍及40軍準備攻瓊崖”，發動解放海南島戰役。瓊縱遵照中央軍委關于配合第四野戰軍渡海作戰解放海南島的指示，即派縱隊參謀長符振中渡海向十五兵團領導匯報情況。又派干部分批帶領船工、水手400多名和船只170多艘，突破國民黨海上封鎖，抵達雷州半島，向渡海部隊提供情報和擔任領航。縱隊副司令員馬白山等5人在北京參加開國大典和開完中國人民政治協商全國委員會第一次會議后返回廣州，協助渡海作戰。同時，瓊縱積極組織反“清剿”，為配合大軍渡海作戰做準備。從1950年3月5日起，瓊縱命令一、三總隊和獨立團隱藏進至白馬井、赤水港和玉包港、卜創港諸點，先后四次成功地接應兩個加強營和兩個加強團偷渡登陸，為主力大規模渡海作戰創造了條件。4月16日，兵團主力開始渡海登陸作戰，瓊縱10個團分別擔任接應和配合任務。17日，兵團主力登陸成功后，瓊縱配合登陸部隊殲擊敵人，至5月1日解放了全島。這次戰役共殲敵33000多人。此時，瓊崖縱隊已經發展壯大至25000余人。1950年7月，瓊崖縱隊根據中南軍區命令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海南軍區。

瓊崖縱隊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依靠海南各族人民，艱苦奮戰，創造了孤島斗爭23年紅旗不倒的光輝范例，最后配合野戰軍取得了解放全島的偉大勝利，為中國人民革命事業作出了重大貢獻，為海南人民的解放事業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豎立了一座座不朽的豐碑。瓊崖縱隊是英雄的軍隊，光榮的軍隊，瓊崖縱隊的英雄業績將記載史冊，名垂千古！

今年是瓊崖縱隊誕生90周年，我們紀念這個光輝的日子，一定要繼續弘揚“二十三年紅旗不倒”的革命精神，銘記先烈們的遺愿，不忘初心，緊密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凝心聚力，奮力拼搏，為加快建設經濟繁榮社會文明生態宜居人民幸福的美好新海南，為實現兩個一百年的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不懈奮斗。

（作者系中共海南省委黨史研究室原主任、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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