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李兵印
廢墟花火
黑龍江◎李兵印
濕地的鳥,景色被誰擄走?
花的期許,何時掛在月圓的枝頭?
結霜的氣息,可是凝神的冬季,人與雪對視,直到——太陽烤紅了水,冷月暖融了冰。
磨尖思想的銳角,深抵思維的洞,縱然滴血吟唱,無痛的疼。
誰把釀了一個甲子的紅酒斟滿?
誰將瘋了的桃花嚼紅?
追尋向南傾斜的雨線,對著腹部的那畝玫瑰,放肆地俯沖。
這一程,被典當的靈魂,一絲不掛。
已投降的翅膀,摟著巢里的夢,孵的意義,將比升騰的燃燒更具溫度。
這么深的愛,是毛孔里噴張的瀑布,這么長的等待,是為肌體感知的隱隱蠕動。
兩團霧,凝成兩棵樹。
左岸長衫,右岸羅裙,
累了百年,還是邁不過兩山間的那道溝。
張開傘,數著四季,不知哪道年輪,更苦。
遮著太陽眼的淬火,種下潮濕的心,等待邀約千年的活,別讓風干的枝丫折了,丟了那粒青澀的果。
大于想的感覺,深深扎入土,嚼了再嚼變色的搖葉,哪一片更深?哪一片露重?
借一夜夢里來過的鴛鴦,用喙,把紫色風鈴叼起,掛在唇吻了的額頭,化作霧的念想,讓風捎去,系上怕冷的蓑衣,做一枚深嵌你心窗上的紐扣,為什么你的身子總是傾斜彼山?縱然是迷人的野藤,也扯不回相傾的身影。
能否有一天——
雨,洗禮了鳳冠;
風,牽手駕于兩山的彎虹。
聽,雷的鼓聲,塞滿河谷,把山挪動。
闊葉擎著陳年碎語,寫著怎樣的情書?
山,又低了,更瘦了兩棵風中的老樹……
趴在秋背的顏色,濃重了最后一道風景,衣披下的內容,千闕。百城。
醉了鍵盤舞蹈,煽動了誰的琴音?一尺方屏,俘虜了萬朵桃紅。
舉著尋找玫瑰的標簽,穿梭在時空樓道,嗅一縷香隨裙舞。
尖叫的花火,掀翻了誰的蓋頭?
滿滿對視,緣了交杯酒,就把筋脈扯成橫著的雨線,做連心的繩,就把肋骨擰出血,照你的影。
水,豐潤山,滲入血脈的每一粒分子,脈脈挺起。
月兒圓了夜。
山矮了水。
這,半跪的姿勢,顛覆了主人與奴仆。
江河蕩漾,滿山玫瑰,我預備一個半青春,瞄準最愛。
子彈飛。
風景,盛滿長堤。不該挽手的故事,摞了千尺高度。
裸夢。
半人深的青稞,淪陷一個大字,窺視的星眼,洞穿了閉眼的夜幕,舌尖味道,嘗過怎樣一種毒,借兒子那座山,給你,把堤折成弓,造,夢的窩棚,與我脊背一起抗住潮的回頭。
誰的淚,滴進了誰的眼窩,十五的月亮被砸進了銀河。
愛,是或長或短的閃電;
痛,是或強或弱的雷鳴。
初始符號,犁出了誰的幸福、誰的錯?
上我的路,已是黃昏遠處,沙沙作響的廢墟,你在匍匐。
飛的念想,撕心裂肺的扯。
黯然的眸,會在哪個季節,撫摸,青春容顏,或是,衰老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