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公書林對公共圖書館的啟發與思考
李亞男
(包頭醫學院圖書館,內蒙古 包頭 014040)
摘 要:文華公書林創辦于1910年,是中國近現代最早的公共圖書館之一。從其館藏資源建設、特色讀者服務以及開放共享精神等諸多方面來看,文華公書林內在蘊含的圖書館精神,值得現在的公共圖書館體會與思考。特別是文華公書林辦巡回文庫、設立分館和舉辦講堂等舉措,值得當今公共圖書館學習與借鑒。
關鍵詞:文華公書林 巡回文庫 公共圖書館
Abstract:Boone Library was founded in 1910, is one of the earliest China modern public library. From the construction of library resources,the characteristics of reader service, sharing spirit and other aspects, , the Boone Library contains the spirit of the library, worth thinking and experience of current public library. Especially the Boone Library mobile library, the establishment of a branch, and held a forum and other initiatives, it is worth learning and learning from public library.
Key words: Boone Library; mobile library; Public Library
中圖分類號:G258.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82(2017)11-00-01
一、文華公書林的沿革與發展
1.設立八角亭閱覽室
1899年,中國爆發了義和團運動。韋棣華女士因長期未收到在華傳教的弟弟的訊息,所以遠渡重洋來華探望其弟安危。之后,韋棣華女士暫住武昌城。此時武昌文華書院正缺乏師資,于是在其弟韋德生的推薦下,韋棣華擔任起了英語教員。在任教期間,韋棣華女士發現人口眾多的武昌城還沒有一座圖書館,文華書院也未設立閱覽室。為了滿足師生的閱讀需求,韋棣華女士將自己所藏書籍和四處募集到的書籍整理后放置于八角亭,向師生們提供借閱服務。“當時學生稱它為‘報房,意為八角亭閱報室——此即文華公書林的雛形。”[1]
2.建立文華公書林
1906年,韋棣華女士返回美國在紐約普拉特學院圖書館學校學習深造。同時,也為文華公書林的創建而四處募集資金和書刊。1910年,耗資10萬余元,傾注韋棣華女士一腔熱血的文華公書林建成。公書林最初有藏書3萬冊。1920年,因館藏不斷豐富,服務不斷增加,原有的館舍已不能滿足讀者需求,需要對其擴建改造。在籌集改造資金方面,先是沈祖榮先生在北京、天津兩地募得捐款十萬多元,后又派出學生到美國演出籌集資金數萬元。同時,韋棣華女士又將自己的積蓄捐出,使得文華公書林擴建工程在短時間內得以順利開展。
3.文華公書林毀于戰火
1938年武漢淪陷,文華公書林的館舍與藏書毀于一旦。風雨兼程三十余載,我們今天已無法一睹這中國近現代第一座公共圖書館的風采,而只能從當時的史料和相關著述中尋覓到它昔日的景象和其蘊含的精神。
文華公書林在一個世紀前實行開架閱覽,將民眾迎進圖書館,也將書籍送到尋常百姓家。同時,文華公書林還建立了分館,實行巡回文庫制度,并舉辦各類講座以宣傳先進思想。一個世紀過去了,我們現在的公共圖書館所開展的各項活動與服務,如建設開放空間、建立移動圖書館、舉辦市民大講堂等,其實質上與文華公書林開展的活動并無差別。只是隨著時代的發展,館舍、設備和技術在不斷得到更新換代罷了。
二、文華公書林對公共圖書館的啟發
1.拓寬藏書來源渠道,不斷豐富館藏
在文華公書林的建設和發展過程中,籌集和募捐一直是豐富館藏的主要的方式。在初建八角亭閱覽室時,為滿足師生需求,韋棣華女士就通過擴大書刊搜集范圍,并向美國親友和團體致信征集圖書,來豐富藏書。文華公書林建成后,不僅廣泛搜集到了中外各類書籍、刊物,而且還有古礦物、標本一千余件。
當前公共圖書館的資源建設,主要依靠采購來實現,籌集和募捐等形式較為少見,即使有相關活動,也多為被動接受,而非主動探尋。在經費充裕的情況下,圖書館可以通過采購,在短時間內將藏書數量得到很大的提升,既省時又省力。公共圖書館可以通過采購入藏近年出版書籍,但散落在民間的文獻資料卻往往被忽略了。事實上,有很多珍貴的文獻散落于民間,這些文獻需要圖書館下大力氣四處求訪。因為散落在民間的這些文獻資料迫切需要有一個合適的場所得以保存和利用。但我們的采訪工作,現在卻是有“采”而無“訪”了。即使是有所行動,也很難有鍥而不舍的精神。雖說各級主管部門都大力提倡地方文獻建設,各級圖書館也紛紛響應號召,創建特色書庫和數據庫。但大多數公共圖書館的地方文獻建設也只是在老家底的基礎上進行加工整理,征集和訪求工作開展的很不夠。放眼于公共圖書館的整體發展,如將現在的公共圖書館與文華公書林相比,各級公共圖書館在采訪方面仍有很多工作要做。
2.應增加外文書籍入藏量,為讀者所用
據教會期刊記載,到1918年,文華大學藏書室已有英文書籍7000冊,中文書籍9000冊。通過這一數據便可看出,在文華公書林的館藏資源中,外文文獻占有較大比例。文華公書林如此注重收藏外文文獻,是因為文華公書林是在教會大學內建的。而教會大學的目的是宣揚宗教和傳播西方文化,所以全校師生在此環境內便會對外文文獻產生較大的需求,從而使外文文獻占有較大比重。同時,文華公書林所在地武昌,當時的開放程度很高,傳教、通商、文化交流十分頻繁,在民眾之間也興起了學習英語的熱潮,這也促使文華公書林增加外文文獻的入藏量。endprint
外文文獻是了解世界、學習國外先進文化的重要信息來源。目前,有許多讀者對外文文獻有很強的需求,但現在的公共圖書館并未達到像文華公書林一樣的外文文獻入藏比例,并且很多公共圖書館所收藏的外文文獻利用率也一直不高。這一供需矛盾的出現,不妨從圖書館自身來尋找原因。首先,由于外文文獻數量大、內容廣,所以對采訪人員提出了很大的挑戰。其次,外文文獻價格普遍過高,也給圖書館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多種因素致使很多公共圖書館存在著外文文獻入藏量少、利用率低和更新不及時等問題。因此,讀者便自然而然地在利用外文文獻方面,對公共圖書館沒有較強的依賴性。
從實際情況來看,雖說解決此矛盾困難重重,但也應有改善的辦法。如公共圖書館從讀者需求這一點出發,或許能找到較好的改善與解決路徑。以外文報刊為例,東莞圖書館近年連續訂閱數十種外文報刊,但讀者查閱比較多的僅是《The New Yorker》、《Time》和《The Economist》等幾種刊物。[2]雖說讀者的需求多種多樣,但我們由此不難看出讀者的需求也有相同之處。所以,用有限的購書經費,采購最核心的資源,想必會收到較為理想的效果。
3.設立分館,優化流動圖書館服務
由于文華公書林地理位置較為偏僻,并不是處于居民聚集區或鬧市之中,所以讀者往來有所不便。鑒于這一實際情況,韋棣華女士在人流量較多的幾個街區設立分館。于1914年“又興巡回文庫,將各種適用書籍,每五十冊至一百冊,裝箱分送各欲借書學校機關陳列,以便就近閱覽。”[3]
經過不斷的探索與發展,文華公書林也逐漸將服務范圍從武昌城擴展到武漢三鎮。“在1926年時,有二十三處借閱點,不僅是武昌城內學校,就是附近的各地的學校、團體,以及遠道郵便所在,也有巡回文庫的往還。”[4]更值得一提的是,在一份文華公書林巡回文庫調查表(1932-1933年)中,巡回文庫借戶已增加到五十七處。借戶中有像公安局、飛機場這樣的機關單位,也有中藥店、茶莊、米莊、面粉莊等日常老百姓出入之所,還有除機關、商鋪外的個人借閱點。這些借戶或許可被認為是文華公書林的成員館,也不妨認為是我國近現代社區圖書館的雛形。
時隔一個世紀,近年來各級公共圖書館才下大力度陸續開展流動圖書館服務。有些公共圖書館在該服務方面收效較好,但仍有不少圖書館因人員、經費等諸多限制,雖有類似的服務,但收到的效果并不理想。目前,流動圖書館的服務范圍仍有盲區,服務時間和地點仍存在局限,宣傳效果較差,受眾人群較少等問題普遍存在。程煥文曾說道:只有將圖書館事業真正滲透到社區的每一個角落的時候,才是圖書館事業真正發展、騰飛的時候。如何深入百姓開展服務,不妨向文華公書林學習,以實現圖書館的價值與使命為根本,深入了解讀者需求,多方面協調聯系,開展形式多樣的服務。
三、結語
從八角亭閱覽室,到館藏豐富的文華公書林,韋棣華女士及其同仁們可謂是篳路藍縷,風雨兼程。我們除了被韋棣華女士幾十年的無私奉所感動外,文華公書林所蘊含的圖書館精神,也很值得現在各級公共圖書館重溫與思考。
各級公共圖書館在建設和運行的過程中,各種不利因素難免會制約發展。但公共圖書館或許可以少談一些阻礙,多想一些創新。在日常工作中,應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而不是被動的等、靠、要。在舉辦活動時,應注重活動的實際效用,而不是流于形式。在藏資源建設方面,應當細究讀者需求,拒絕濫竽充數的垃圾書流入圖書館。公共圖書館要想民之所想,供民之所需,積極主動地承擔起社會責任。
參考文獻
[1]查啟森,趙紀元.文華公書林紀事本末[J].圖書情報知識,2008(9):109-112.
[2]蘇靜芹.地市級公共圖書館外文報刊資源建設現狀與發展對策———以東莞圖書館為例[J]. 圖書館界,2012(2):56.
[3]沈祖榮.在文華公書林過去十九年經驗[J].文華圖書科季刊,1929,1(2):159.
[4]沈祖榮.在文華公書林過去十九年經驗[J].文華圖書科季刊,1929,1(2):17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