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張幼儀式舊女子和陸小曼式新女性對婚姻的態度

劉冰

摘 要：張幼儀和陸小曼本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因同一個男人的婚姻關系而讓世人將兩人聯系起來，并為無數學者津津樂道。她們生于同一個年代，都有過兩次婚姻關系。截然不同的性格，對婚姻的不同態度，“舊女子”與“新女性”究竟在婚姻中有何作為呢？

關鍵詞：張幼儀；陸小曼；徐志摩；婚姻關系；態度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35-0-02

張幼儀和陸小曼的交集點是徐志摩，作為徐志摩前妻子的張幼儀是舊式女子的代表，循規蹈矩又秀外慧中；第二任妻子陸小曼是新式女性的代表，任性張揚又才華橫溢。現在從身世背景、婚姻情況和下半生分析她們對婚姻的態度。

一、兩人的身份背景

張幼儀的家世顯赫，祖父是高官，父親是名醫，兄弟姐妹十二人。二哥張嘉森是梁啟超的摯友，擔任過《時事新報》總編，同時還是哲學家和政治活動家，民社黨創立者。作為金融界貴子的四哥張嘉璈早早就進入了中國銀行任副經理一職。12歲時，張幼儀在二哥張嘉森和四哥張嘉璈的幫助下到江蘇都督程德全在蘇州創立的“江蘇省立第二女子師范學校”讀書。這所學校非常有名，第一任校長就是提倡女子教育的楊達權，因此，張幼儀也是接受過先進教育的。身為標準大家閨秀、循規蹈矩的她聽從四哥張嘉璈的選擇和安排最終嫁給了才子徐志摩。徐家是江南一帶有名的經商泰斗，自小過著閑適安逸的公子哥生活的徐志摩是徐家的獨寵。張幼儀和徐志摩的結合可謂是門當戶對。她嫁時，嫁妝都是歐洲采買回來的，陪嫁豐厚到讓人眼紅。張幼儀是標準的名門望族之后。

陸小曼有著“南唐北陸”的名媛稱號，父親陸定是早稻田大學畢業的晚清舉人，同時還受到伊藤博文的垂青。他職掌過司長、參事等職務幾十年，還參與了中華儲蓄銀行的建立。才華橫溢的母親吳曼華同樣是名門之秀，善于畫工筆畫，其父是吳耔禾。陸小曼喜歡畫畫，就是受到母親的潛移默化。身為獨女，享受萬千寵愛的陸小曼生長于這樣的家庭中，注定了她未來的多姿多彩。她母親希望她成為名媛，因此陸小曼從小就接受新式教育。7歲到14歲都是在專門的女子學校學習，15歲時進入有貴族學校之稱的圣心學堂。他父親想陸小曼擁有純正的英文發音還禮聘了一個來自英國的女老師。碧玉年華間就能在英、法兩國語言之間切換自如，鋼琴只是消遣，工筆畫、油畫更能不假思索地“下筆如有神”。這些都是以經濟基礎的為前提條件的。陸小曼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了王庚。

二、兩人對婚姻的不同作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是沒有什么感情可言的，張幼儀和徐志摩就是典型的例子。徐張兩家聯姻使張幼儀十五歲就輟學嫁人，一直接受舊式思想的張幼儀完全沒有想過拒接或反抗。張幼儀雖受過先進教育但更多的是舊式的中國禮教，致使她成長為一個個性寡言倔強，舉止又是端莊穩重大方的大家閨秀，婚后操持家務、侍奉公婆、撫養下一代。安安分分，盡心盡力，毫無怨言。如此出眾的女子可對徐志摩來說還是拒絕的，第一次見到張幼儀的照片時，便直言：“鄉下土包子！”可能是對新思想的推崇，或源于對封建禮教的厭惡，婚后徐志摩更從沒有正看張幼儀一眼，他寧愿和仆人交談也不愿對張幼儀說上半字。風度翩翩的他唯獨對她視而不見，那時年輕、膽怯、沉默的她是何等的絕望啊。

婚后第三年張幼儀生下長子徐積鍇，可徐志摩轉身就求學留洋去了，丟下嬌妻幼子，一去無歸期。兩年后，徐志摩迫于無奈把張幼儀接到身邊，但當時的徐志摩已與林徽因墜入情網。可伶張幼儀在家中侍奉公婆，教養兒子，讓丈夫在外沒有后顧之憂，結果換來的卻是徐志摩的肆意傷害。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張幼儀來到陌生的國外，生活上和心理上都處于不安狀態，可徐志摩對她也分外冷淡。他不顧張幼儀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冷酷地要求離婚并打胎，全然不顧打胎對一個女人身體的傷害和離婚對一個女人名聲的影響。1922年生下次子彼得后，張幼儀與徐志摩在柏林簽字離婚。這是民國史上第一起有名的文明離婚案。直至1953年，接受香港醫生蘇紀之的求婚，開始感受婚姻的甜蜜。

胡適評價陸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評價之高讓我們不由想象陸小曼的風姿。未到桃李年華的陸小曼父命難違，嫁與王賡。王庚畢業于西點軍校，與艾森豪威爾是同學，既有文科修養又有軍校背景，從航空局委員升到陸軍少將，平步青云，前途無量。才氣高和地位高的“雙高”青年才俊，同時也是徐志摩的莫逆之交。可能王賡一心工作，冷落了嬌妻，致使陸小曼對這場婚姻產生了懷疑。出嫁前的富家之女和出嫁后的高官太太陸小曼不愁吃穿，但精神生活匱乏。王庚太重視陸小曼，恐她無聊，便委托好友徐志摩照料，當時的徐志摩和張幼儀已離婚，林徽因與之分手，正處在一個情緒低谷期。徐志摩和陸小曼相遇，墜入愛河，陸小曼出軌了。這場婚姻走向了滅亡。離婚前的陸小曼已懷有身孕，但為了追求所謂的愛情不顧一切打胎，最后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張幼儀是被要求打胎，陸小曼是迫不及待打胎，完全相反的態度，可結果一樣。陸小曼的第一次婚姻結束了。可是陷入熱戀的徐志摩和陸小曼并沒有馬上結婚，或許是好事多磨，他們的結合遭到兩方面的阻攔：一是陸母對徐志摩的不喜，遂反對；二是徐父不滿徐志摩離婚，遷怒陸小曼，遂阻攔。經過層層考驗，徐志摩和陸小曼都步入了第二次婚姻。費盡周折地和懂她的他在一起，是否從此就幸福了呢？

再美的愛情步入婚姻的殿堂就躲不開人情世故和柴米油鹽，更何況陸小曼和徐志摩是不被祝福的二婚。短暫的幸福生活很快被世俗的婚姻生活的各種煩惱和瑣事淹沒了。兩人的感情也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中出現裂痕。比如婚宴上梁啟超封建反封建的證婚詞；公婆跑去和張幼儀住；徐志摩想要個孩子，可她已不能生育；陸小曼的肺病；鴉片的侵蝕；徐父在經濟上斷絕等諸多原因。即便如此，陸小曼還是整天地花天酒地和揮霍無度，豪奢作風讓公子哥的徐志摩拼命掙錢，同時做幾分工作，可還是不夠家庭開銷。貧賤夫妻百事哀！在一次爭吵中，陸小曼爆粗、動怒，用煙槍砸向徐志摩。徐志摩傷心地走了，兩天后，飛機失事，徐志摩再也沒有回來。陸小曼變成了另一個人。endprint

三、兩人的后半生

張幼儀人生的分水嶺是德國之旅。去德國前，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傳統女子，盡心侍奉公婆，沒想過離婚，飲泣吞聲；去德國后，她的人生打開了另一扇大門，離異喪子，人生經歷了最鉆心的痛苦。傷痛讓人清醒，離婚喪子之痛，讓張幼儀一夜長大，可生活還是要繼續，離婚后的她仿佛鳳凰涅槃，浴火重生，活成別人的榜樣。當老師，任總裁創公司。凡事都怕的她終于成了無所畏懼的強者。事業發展的好，更可貴的是她依舊孝敬徐父徐母，撫養兒子徐積鍇成才。在她接受蘇紀之求婚前征詢過兒子意見，“母職已盡，母心宜慰，誰慰母氏？誰伴母氏？母如得人，兒請父事。”兒子善解人意的支持背后，是張幼儀辛勤的付出。她還策劃編纂了徐志摩的著作《徐志摩全集》。熬過冬天的嚴寒就會迎來春天的盎然。

陸小曼人生的分界線是徐志摩之死。在她的兩場婚姻中，她都是活的任性、自我，可能生于官僚家庭，習慣了揮金如土的生活，又多才多藝，陸小曼一直是高傲的皇后，肆無忌憚的享受生命；徐志摩死后，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悲傷到無法描述，從此，變了一個人。陸小曼不再出現在社交場所，不再打扮，深居簡出，默默忍受他人的譴責。陸小曼的余生歲月都留給了畫畫和編纂徐志摩作品。她用幾十年的時間整理徐志摩的遺作，編寫了有關徐志摩的諸多著作。還值得一提的是，在她用實際行動表達對徐志摩的愛與思念時，卻與翁瑞午同居了快三十年，而且是在翁瑞午家有發妻的情況下。或許陸小曼是愛徐志摩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也離不開翁瑞午。

四、結語

婚姻究竟是愛情的墳墓還是愛情的延續呢？只有置身其中才知道，婚姻需要經營，需要用心感受。愛情里不分對錯，婚姻中同樣不分。你能說張幼儀是對的嗎？陸小曼是錯的嗎？徐志摩又是對是錯呢？沒有答案！張幼儀的前半生活的委屈，后半生活的勵志。陸小曼前半生活的肆意，后半生活的落寞。不同的態度擁有不同的人生，生活的磨礪伴隨著人生的精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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