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壽山石的天然美與藝術美

[摘要]壽山石的天然美該如何取決？藝術美該如何創作？試從質、紋、色和品種四個方面對壽山石無與倫比的天然美加以整理。壽山石雕的創作必須兼備自然美和藝術美的有機結合。

[關鍵詞]線條美；色澤美；相石

壽山石學名“葉臘石”，約形成于幾千萬年前的中生代侏羅紀的火山碎石，石英斑巖，其主要化學成分是含水鋁硅酸鹽，質潤易紋是一種稀有珍貴“彩石”。

壽山石的石質晶瑩凝膩，色澤五彩斑斕，產于福州市晉安區壽山鄉壽山村以壽山石為原料，依據石料的自然形狀、色澤和紋理，因材施藝，將天然美和藝術美巧妙結合在一起的民間雕刻工藝，其歷史悠久，技精藝高，在國內外久享盛譽，是我國工藝百花園里一支絢麗多彩的奇葩。

一、壽山石的天然美

1.溫潤晶瑩的肉質美

欣賞壽山石，首先是欣賞溫潤通透的石質。壽山石雅者高可仰之，冰清玉潔，纖塵不染，“貴則荊山之璞，藍田之種；潔則梁園之夢，雁鑿之云；溫柔則飛燕之膚，玉環之體，人手使人心蕩。”卓然大家閨秀者不令其眾，質地之美雅到極點。石不可不透，又不可全透。不透石性冥頑，不靈脫，太透石性輕飄，缺乏質感與肉蘊。石質大約可以從視覺與觸覺兩個方面進行欣賞，看其“靈度”，第一是透明度，第二是光澤度。所謂“水色”指的是靈石打磨后的光澤程度，有些并不透明的壽山石打磨后的“光水”卻相當好。其次，憑抓在手里的觸感，去感受石質細膩的“質感”。

2.灑脫生動的線條美

（1）肖形紋理

壽山石有各式各樣漂亮的“肖形”紋理，有的像樹，有的像人，有的像動物，有的像字等。肖形紋理其“肖”本俗，因此，肖形貴雅，以格“雅”破其相“俗”雅，諧調則上佳。

（2）抽象紋理

漂亮的紋理必須有序有形，或形象，或抽象，構成別有風味的意趣、妙趣橫生的環凍、文雅雋秀的鱗凍、卓越不群的仙草凍以及絢麗奔放的花坑石晶紋理、雋秀清越的“蘿卜絲”、整約理性的棉紗紋等。這些圖像雖然沒有明確具體的指像，卻有一種抽象之美，脫開了形象的束縛之后，審美的空間有時反倒更為廣闊，欣賞者可以信馬由韁隨意發揮。

（3）點狀紋理

美術上線條是由無數的點組成，點是一種特殊的線，壽山石的點狀紋理自成一格，別具風范，最為著名的點狀紋理要屬“桃花”，除“桃花”之外還有“朱砂”“金沙地”“藍沙”“黃沙”“虱卵”“石榴沙”等多種點狀紋理。

（4）環凍狀紋理

據不完全統計有“環狀紋”的所謂“環凍”至少有水晶、天然、魚鱗、坑頭、荔枝、桃花、鱔草、太極、雞母窩、牛角、高山、瑪瑙、都靈、鹿目、善伯、月尾、山秀園、芙蓉、旗降、四股四馬背、豆耿、老嶺、牛蛋、峨眉、田黃等近三十個品種，從以上所列的“環凍”品種的特殊紋樣，環凍“無脈可尋”，只能是偶然巧得，是壽山石中的珍稀奇紋。

3.五彩斑斕的色澤美

壽山石傲然于其他五彩寶石的特點就是五色俱全。紅、橙、黃、綠、青、藍、紫、灰、白、黑甚至無色透明，應有盡有，壽山石雕的色彩運用既不主動，又不被動，而是采取一種中和的方式，退居于次要的地位，壽山石在“巧色”運用上無法像繪畫那樣根據需要定顏色的多少、色塊的大小、位置與分布性況，只能就石頭的現狀，“被動”地因色取巧，然而，正是這種“因色取巧”的“被動”，構思顯得尤為重要，有時反倒無趣偶得。

4.洋洋大觀的品種美

壽山石除色彩的豐富與其全外，還有一個引以為傲的長處，就是有近20個品種之多。壽山石礦床分布于壽山村周圍，西至旗山，東至連江縣界，北至墩洋，南達月洋。壽山村南面海拔近千米的高山是壽山石精品的匯集之地，山坑石得高山、荔枝、太極、雞母窩、馬背、小高山、四股四、松柏嶺、白水黃及水坑石的水晶、天藍凍、魚鱗凍、桃花凍、魚腦凍、黃凍、瑪瑙凍、鱔草凍、牛角凍、蝦背凍、坑頭凍等多產于此，高山東邊有善伯、月尾，東南有鹿目、杜陵，北面有旗降、焓紅，西面有馬頭崗、牛蛋黃、加良山的芙蓉、綠若通等，另有一些礦層深厚，但石質較粗的礦床，如峨眉、柳坪、老嶺、大山、連江黃、豆耿等。此外，還有近年來挖掘出來的有紋洋、山秀等質優新品種。

二、壽山石的藝術美

藝術創作是壽山石的主體，巧用俏色是壽山石雕的主旋律，雕刻家要以敏銳的目光，觀察并利用石材的自然形狀，自然色澤和紋理，慎密“相石”構思，因勢象形，揚長避短，以嫻熟的技巧充分發揮壽山石的天姿麗質，賦予頑石以無限的藝術生命。

由此可見，要創作好一件壽山石雕，“相石”構思是關鍵的一個環節。“相石”構思即對石形、石色、石質進行揣摩研究的意思，達到因材施藝、以形就勢的藝術效果。在“相石”時，雕刻家應充分發揮想象力，要對石材具有強大的穿透力，即古人云：“不可皮相”。根據石材、體積、色彩分布以及紋理的走向等諸多方面來確定題材及表現技法，同時還要充分考慮色彩表現的變化和石材中瑕疵的掩飾處理，達到化弊為利的效果。

雕刻不同于泥塑，它所采用的藝術手法只能是“減法”而不能“加法”，因為石材一旦削除就無法再補上去，所以在“相石”構思時，對石材削除與保留更需要謹慎取決，不到十分成熟的時候，切不可輕易動刀。在創作雕刻中也同樣需要反復推敲，周全考慮，將“相石”貫穿于雕刻的全過程，稍不留意，都會導致功虧一簣，這就是“一相抵九工”。

就美學的角度而論，壽山石雕的創作是“表現型”的，也就是說壽山石雕是從人們精神生活的需要出發，經過對石質的分析、研究和色澤紋理的利用而進行藝術加工，雕琢出相應的形體。在刻劃動物時，假如只在外表的形象上下功夫，而丟掉了內在的精神表現，即使結構比例、肌肉解剖再準確，也只不過是一件毫無生命力的模型。所以要在充分利用石材特質的基礎上。既要掌握對象結構的準確性，更要善于抓住表現對象的精神和個性的典型特征、典型細節，并且大膽的藝術夸張，達到最佳的藝術感染力。沒有夸張便沒有藝術，夸張有度是藝術中的“藝術”。夸張是源自現實，而高于現實，它是藝術的魅力所在。

總而言之，壽山石雕的創作必須兼備自然美和藝術美的有機結合，才能使其走向國內許多城市，從而走向歐美。

[作者簡介]

鄭星鍬，福建福州人，師從福建省工藝美術大師馮偉，現為工藝美術師，壽山石研究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