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羌族兒女傳遞愛情密碼的“對襟舞”

（四川大學藝術學院，四川 成都 610000）

【摘要】：羌族，有“云朵上的民族”的美譽，羌族也是四川省最富有特色的民族。羌族人民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對生命的贊美，音樂舞蹈便是他們抒發這一情感的最佳手段。本文通過文獻資料法和田野調查法引出羌族舞蹈與民俗民風結合的現象，從藝術民俗學入手，對羌族的“對襟舞”做以簡單梳理。

【關鍵詞】：對襟舞；羌族；愛情

一、解語綻放在云朵上的愛情密碼

（一）云朵上的愛情密碼

云朵悠悠，情深意美的羌族兒女在尋找愛情的道路上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選擇著一生的伴侶。羌族舞蹈按其形式和功能可以分為自娛樂性、祭祀性、禮儀性、集會性4種。而自娛性的《對衣襟舞》是未婚青年男女在集會或節慶時，用于選擇情人或與情人共舞的“鍋莊”類舞蹈。參加舞蹈的人數不限，但男女人數必須相等地分站成內外兩圈，并按相反方向邊歌邊舞。作舞時，青年們用雙手提起自己衣衫前襟的兩角，在跳躍中向不同方向擺動，動作簡單而歡快。粗看起來，每每相遇作舞的青年男女在整個舞蹈中的動作和形態似乎變化不大，但只要細看就會發現，每對舞者作舞時的舞姿因“情有獨鐘”而并非一致。這就是：如果互為情人輪換到一起時，雙方就會喜形于色地提起各自的衣襟，以各種姿態頻頻相對；而相互不愿成為情人的雙方相遇后，雖然會十分愉快地旋轉作舞，但卻不見互對衣襟的場面。尤其當舞蹈進入應“對衣襟”的舞段時，有時就會看到一方高提衣襟希望與對方相對，而對方卻以舞避之。每逢這時，從圍觀的人群中就會爆發出一片友好的哄笑或喊叫。這是因為在一年難得的幾次集會作舞時，沒有異性朋友的未婚男女，急不可待地希望能通過《對衣襟舞》來尋找和表達自己對心上人的愛慕之情。

一片片小小的衣襟傳達著羌族兒女的愛情密碼，這種媒介作用使彼此心靈得到碰撞，一起追尋著屬于他們自己的幸福。

（二）解語“對襟舞”

流動——情緒感覺發展之始，情緒感覺的發展其實也是一種“信息”意識。所謂“信息”意識，它是空間范疇，但它并不是“內、外空間”的概念，而是從空間中而來的某種好似“分子”的狀態。羌族特有的這種“對襟舞”就是在這種“信息”意識的流動之中傳遞各自的情感的。

1、感受“人體信息的傳遞”狀態

“人體信息的傳遞”狀態的概念，是指人體“氣”于身體動作“場”的信息關系和狀態，波動于下一個人，此人接受后，轉換于自己的“場”，再波動下去，從而形成人體信息傳遞狀態。“對襟舞”男女分站成內外兩圈，并按相反方向邊歌邊舞，這種“人體信息的傳遞”首先就是形態上的綿延不斷地傳遞，其次最重要的是以舞傳情，舞蹈肢體律動所帶動的信息傳遞最終目的其實是將男女雙方的情感融入其中，將這種情感傳遞至心儀之人，并選出自己終身伴侶。

2、感受“人體信息的交流”狀態

“人體信息間的交流”狀態是指人體信息有了一定“場”的狀態后。無需順序的波動傳播，進行人體信息間的交流，即人群的各種方式的空間的運動狀態。如果說“對襟舞”的“傳遞”狀態更多的是偏向于群體間的意識傳達，那么“交流”則更多的是偏向于對舞雙方，因為只要在流動中就必然要選擇一個伴侶完成“對舞”，而“對舞”才是“對襟舞”存在的真正意義。

二、“對襟舞”舞蹈文化價值

（一）“神性舞蹈，愛情至上”的原始功能性表達

英國著名學者藹理斯在《生命之舞》中說：“舞蹈不僅與宗教有緊密的關系，它與愛情也有同樣的緊密聯系。其實，這種關系是更加原始的，因為這種關系比人類更古老。盧安西說，舞蹈像愛情一樣古老……在大自然以及在原始人中，正因為這樣，舞蹈才有其價值。舞蹈是一種求婚的過程，甚至不僅如此，它還是一種愛情的見習，這種見習并被認為是對愛情的美妙訓練。”羌族的“對襟舞”恰好是對愛情見習最充分的最樸實的闡述。舞蹈與愛情的緊密關系使“對襟舞”成為羌族兒女表達愛情最佳手段。著名舞蹈藝術家楊麗萍曾說過“舞蹈就是與神溝通”，或許我們用舞蹈與自然交流溝通，祭祀所謂的神靈，或許在“對襟舞”中兩人對舞的肢體溝通，流露的是各自心靈的碰撞。

（二）“對襟舞”的當代舞蹈文化功能

1、傳承發展羌族民間舞蹈文化，保存羌族獨具特色的風土民俗

。一個地方的“地標”總是容易讓人們記憶深刻，羌族的能歌善舞眾所周知之，“對襟舞”便是有別于藏族鍋莊的一種特有形式，亦羌族的民間舞蹈文化上的“地標”，羌族兒女在舞蹈中選擇心儀的伴侶共度一生，舞蹈所承擔的作用就不僅僅是娛樂身心而是一種文化的傳承，這種獨特不僅體現在形式更重要的是內容，羌族的民間舞蹈十分豐富，但像“對襟舞”既有舞又承擔一定社會功能舞蹈還是十分珍貴。

2、發展當地積極、健康的娛樂性舞蹈文化

“‘原生態民族文化’構成了現代開拓和成長的因素，構成了現代的資源”。時代的變化和社會的發展自然會促成使民俗舞蹈的發展，而“原生態舞蹈”就是民俗舞蹈不斷發展的現代資源。在當代，不少國家的“原生態舞蹈”都已發展出了城市化的娛樂性舞蹈。比如：當代希臘圓圈舞等。“對襟舞”屬于羌族豐富的舞蹈種類之一，如果能夠將這些舞蹈資源加以大力推廣和有效發展，那么勢必會帶動當地的娛樂文化朝著積極健康并且富有當地特色的方向發展。

三、“對襟舞”的美學意蘊

（一）“‘衣襟’相對，碰觸心弦”表達愛意的純真之美

聞一多先生曾在《說舞》談到“舞是生命情調最直接、最實質、最強烈、最尖銳、最單純而又最充足的表現。”這是對舞蹈純真之美的最好闡述。有了純真的表達方式，才顯得羌族兒女愛意之純真。“對襟舞”的美體現在它是情感的自然流露，是一種運用舞情結合手段表情達意的自然方式，“對襟舞”是對追求愛情最純粹的表達，在衣襟相對的那一刻，碰觸的不僅是彼此的衣角，而是心弦的觸碰。愛情是人類永恒的主題，自由追求愛情也是每個人的渴望，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之下，通過部落集會或者節慶所有部落男女相聚一起，并在舞蹈中尋找自己終身伴侶，以最古樸的方式尋找最佳的伴侶。

（二）“對襟而舞”的形式之美

極富自由的即興之美使得“對襟舞”擺脫了一些已成規則的約束，靈巧逸動的流動之美是選擇心儀對象的最佳方式，更重要的是“對襟舞”圍圈而舞的和諧之美。從社會性功能來看，早在原始社會，部落中的人們為了抵御自然或是人為災害，總會選擇群居，當夜幕降臨，圍圈而舞大家手牽著手，圍著篝火而舞，從中感受的強烈的感召力和生命力，歡快整齊的拍子，接踵連臂的舞蹈，讓舞者的動作和節奏具有高度的協同性，這樣的方式使一個群體變得和諧和穩定。這種形式不僅使羌族兒女在一片和諧歡快地氛圍之中選擇伴侶，更重要的是將年輕一代的羌族兒女團結一起。

（三）“白頭羌”的風情之美

“對襟舞”有著明顯的名族標記，它的民族標記是蘊涵和體現在動律姿態之中的，更是體現在這一浪漫的風俗形式。黑虎鄉因以頭飾特征稱\"白頭羌\"，“對襟舞”最開始據傳便是由此地流傳開來。“對襟舞”屬于原生態舞蹈，因此稱其為“土風舞”一點不為過，羌族的舞蹈肩部、胯部、腿部動作十分豐富，在對襟舞中胯部環動尤為明顯，這種胯部環動配合雙人圍圈移動而舞，妙不可言，這種風情也是羌族獨有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