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棗陽市博物館,湖北 棗陽 441200)
【摘要】:關于立廟毀廟研究,近年來,學術界主要集中于宗廟的起源、立廟之制和毀廟之制等方面。下面擬將這一時期內的研究成果作一簡要回顧,從而為進一步更好的研究提供必要的參考。
【關鍵詞】:宗廟;立廟;毀廟
引言
宗廟是中國歷史上的一種重要文化現象。在古代,宗廟不僅是祭祀祖先的地方,而且也是王朝世襲統治的象征。近年來,學術界對兩漢立廟毀廟研究取得了很大的發展。主要集中于宗廟的起源、立廟之制和毀廟之制等方面。
一、宗廟的產生
在中國古代,宗廟不僅是舉行祖先祭祀的場所,而且是王朝世襲統治的象征,在國家祀典中占有重要地位,是國家禮儀制度的一個重要基礎。兩漢時期,在制定立廟毀廟制度時,往往將儒家典籍中記載的周天子宗廟禮制,尊奉為權威依據。由于受現實政治、經濟等時代環境的影響以及辯者身份、所持觀點的文獻來源不同,或者是對引用的相同經典的理解具有歧見等,關于立廟毀廟的論辯達到了高峰。兩漢立廟毀廟制度則在儒生研討經典,逐漸厘清廟制的過程中,順應時代的潮流不斷的發展演變。
二、宗廟立廟研究
立廟是和宗廟制度緊密相關的問題,關于立廟研究,學術界主要圍繞宗廟廟數、宗廟的種類、宗廟的設置等問題展開。下面結合相關典型文章對宗廟廟數、宗廟的種類、宗廟的設置三個問題分開進行綜述。
(一)宗廟的設置
朱鳳瀚先生的《殷墟卜辭所見商王室宗廟制度》一文提供了殷商王室宗廟建制問題的四項原則。殷商宗廟設置主要是受親族成員間親屬關系和宗族內部政治等級關系的制約,和“重近親硫遠親”的觀念、直系繼嗣制以及王位繼承制度息息相關。劉海文《西周昭穆制度的幾個問題》作者一反傳統對太廟以下三昭三穆六廟的說法指出天子太廟中設昭穆二室藏先祖(先公)昭穆之挑,以表尊祖;又設烈新二室藏先王昭穆之挑,以表天子之貴。西北大學成舒宇2010年的碩士論文《兩漢皇家祭祖考述》第二章《兩漢皇家宗廟祭祖考述》,分析了西漢和東漢的宗廟設置情況。文章認為酒漢初期宗廟設置零亂不序昭穆不別尊卑差等。西漢中晚期宗廟有所改制,在此基礎上,東漢確立宗廟“七廟”之制,并創建了為后世所效法的“同堂異室”的宗廟制度。國立臺灣師范大學國文學系張書豪的博士論文《西漢郊廟禮制與儒學》第三章《西漢宗廟制度變遷》一文認為宣帝以前的宗廟禮制特點是陵旁立廟、生前作廟和郡國設廟。
(二)宗廟的種類
朱鳳瀚先生的《殷墟卜辭所見商王室宗廟制度》認為商王室宗廟種類包括先王(附先批、母)的宗廟和高祖先公的宗廟。傅亞庶《中國上古祭祀文化》一書在第六章《商周時代的廟制》分析了卜辭中商代的宗廟建筑及其名稱與分類。同時指出:周代則是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大夫三廟、士一廟。焦南峰、馬永贏《西漢宗廟當議》探討了西漢一朝宗廟的種類從為西漢一朝的宗廟大致分為:帝廟、皇廟和后廟三類。郭善兵《西漢元年永光年間皇帝宗廟禮制改革考論》一文根據設置地點的不同,把西漢初、中期的皇帝宗廟分為京廟、陵廟和郡國廟三類。郭善兵《學與制:儒家經學與西漢國家禮制之關系-一以西漢皇帝宗廟禮制為考察中心》在上文的基礎上指出:西漢宗廟包括京廟、陵廟、原廟和郡國廟四種類型。
(三)宗廟廟數
宗廟廟數之制能夠反映出社會和政治層面上的一些重要發展和深刻變革。近年來慶于廟數尤其是商周時期的廟數成為研究的熱點。劉盼遂《甲骨文殷商廟制微》堅持鄭玄主張的商實行天子“六廟”制。王國維《殷周制度論》認為殷商時期“遍祀先公先王”,即實行“多廟制”但是周代天子實行“七廟”制。臺灣學者金祥桓先生《卜辭中所見殷商宗廟及殷祭考》通過對甲骨史料的分析得出了在殷商時期廟制問題尚無定數的結論。丁山《中國古代宗教與神話考》結合考古發現的彝器銘文從為西周時厭子宗廟廟數并不確定,周代天子皆有宗廟。王貴民《商周廟制新考》肯定了商周廟制五廟說的存在意義。王柏中和楊曉明的《論漢代國家宗廟設置的特點》認為西漢宗廟的設置是每個皇帝過世都各有其廟。焦南峰、馬永贏《西漢宗廟當議》認為西漢一朝廟制可概括為每位皇帝均有專廟,不止于七。郭善兵《東漢皇帝宗廟禮制考論》認為,東漢初期皇帝宗廟制度沿襲西漢中后期七廟制度。東漢末年皇帝宗廟廟數為十一廟。
三、宗廟毀廟研究
毀廟是和立廟密切結合在一起的。從立廟之制來看,如果天子、諸侯及大夫的廟數是固定不變的但隨著世次的變化,天子、諸侯一代代地更迭死亡在宗廟數量有限,先君亡靈增多的情況下殷廟之制應運而生。下面主要從“何時產生毀廟做法、毀廟在歷史上有什么變化、毀廟的理由”等三個方面進行分析。
(一)毀廟的產生
學術界大部分認同殷商時期沒有毀廟制度的說法。王國維《殷周制度論》、朱鳳瀚先生《殷墟卜辭所見商王室宗廟制度》均認為商代并沒有實行后儒所謂毀廟制度。劉正《殷代金文中的廟制問題》也認為殷代沒有毀廟制度,并且尚無昭穆制度。王暉《商周文化比較研究》認為殷代無毀廟制度,而周代開始存在毀廟之制。丁山《中國古代宗教與神話考》、陳筱芳《周代廟制異議》認為周代天子宗廟世世不毀,不存在毀廟制度。傅亞庶《中國上古祭祀文化》認為毀廟之制產生于周代。
(二)毀廟的變化
傅亞庶《中國上古祭祀文化》認為周代采取的是對久遠的親屬亡靈逐漸淘汰的方法。即在毀廟后沒有直接進入祖廟而是先入挑廟過渡一下,以示親親不絕之情,然后再由挑廟進入祖廟。劉正《金文廟制研究》指出毀廟制度有兩種-,種是基于遷廟制度角度上的毀廟行為。另一種是戰勝國對戰敗國的侮辱。郭善兵《東漢皇帝宗廟禮制考論》認為,東漢初期實行的宗廟毀廟之制與以往傳統制度并不相符。它所指的遷毀之廟并不是指立即遷毀,而是指取消其廟號,將其列為隨親盡而遷毀的宗廟親未盡時不毀。
(三)毀廟的理由
傅亞庶《中國上古祭祀文化》認為周代所祀宗廟數量有限,而先君亡靈無限增多,因此采取對久遠的親屬亡靈逐漸淘汰的方法。焦南峰、馬永贏《西漢宗廟當議》認為元、成以后,宗廟數量越來越多,其供奉、祭祀活動成為西漢王朝的一項沉重財政負擔。因此酒漢王朝開始毀棄一些不合禮儀的宗廟。王允亮《西漢廟制之爭考論》認為酒漢初期郡國京師并建祖宗之廟且宗廟異處祭祀混亂,至元帝時開始毀廟制度整合。而毀廟的爭議主要取決于宗法制親親原則和帝國政治需要(即宗統和君統)之間的平衡。郭善兵《西漢元年永光年間皇帝宗廟禮制改革考論》認為,毀廟是緊緊圍繞著宗法“親盡”原則和君統排列的皇帝宗廟系統兩個方面進行迭毀。郭善兵《學與制:儒家經學與西漢國家禮制之關系-一以西漢皇帝宗廟禮制為考察中心》認為元帝時期實行毀棄郡國廟和實行皇帝宗廟毀廟禮制為內容的改革除了漢元帝“柔仁好儒”性格使然這一偶然因素外實與自漢高祖以來儒家思想主導地位的逐漸確立,昭、宣、元帝三朝政治矛盾、國家財政困窘與社會危機的日漸激化等因素,存在著必然聯系。
結束語
學術界對宗廟立毀的研究在不斷的擴展和深化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當前先秦兩漢立廟毀廟研究仍然存在一些不足莊要表現為:(1)和其他學術領域相比,由于關于古代宗廟制度的研究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個難度比較大、不易有突破性成果的分支字者對于立廟毀廟這個中國傳統文化的組成部分還不夠重視使得很多人不能充分認識宗廟在中國社會發展中的重要性;(2)研究立廟毀廟時大都只是立足于宗廟廟數、祭祀儀節、樂舞演奏等制度本身對于宗廟對中國社會產生的影響研究很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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