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師范大學,遼寧 沈陽 110034)
【摘要】:空白來自取舍,而布白則是對物象布置的精心概括。達到以其少少許,勝似多多許的藝術效果。布白講究恰當,多而繁,繁中有序。中國畫構圖的布白,可以實布,也可以虛布。如云水浩渺,煙霞霧靄,接可稱之為實布。它利用觀者的共鳴所產生的形象對應,使空白變得有形有物。
【關鍵詞】:布白;構圖;造型
基于中國哲學的陰陽辯證的原理,白是黑的對立,是黑的憑借形式,離開了白,黑也就無法存在。空白的利用,是中國畫構圖的一大特點。空白之所以稱之為“布白”,是因為空白的運用是構圖—即“置陳布氏”、“布局”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與形式和內容融而為一的意識形態,故而對空白的布置,是中國畫家藝術創造的一大關節。中國人最根本的宇宙觀,是《易經》上所說的“一陰一陽謂之道。”這一陰一陽的生命節奏,不僅從根本上揭示了事物的變化規律,而且是虛靈的時空合一。中國畫構圖的空間感,也憑借一陰一陽的流動節奏來表達的。
空白來自取舍,而布白則是對物象布置的精心概括。達到以其少少許,勝似多許的藝術效果。布白講究恰當,多而繁,繁中有序。中國畫構圖的布白,可以實布,也可以虛布。如云水浩渺,煙霞霧靄,接可稱之為實布。它利用觀者的共鳴所產生的形象對應,使空白變得有形有物。觀者既可以欣賞畫面的空靈境界,又可產生具象的聯想,從而使空白轉虛為實。另一種實布則是依形取意,以白顯形。他是在有筆有形中空出來的虛空,使物象由實變虛,產生一種靈動的變化。中國傳統的繪畫藝術很早就掌握了這種虛實相結合的表現手法,如晉代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唐代閻立本的《步輦圖》等就是最好的列子。。這是一種突破了自然主義的限制和形式主義的片面性,帶有強烈的民族色彩的表現形式,它使表現目的、表現內容和表現形式。
布白作為“置陳布勢”的重要手段,同樣需要調度。但無論虛布還是實布,它的布置調度,基本上可以歸屬于視覺心理和形式表現倆個范疇。所謂視覺心理,是基于人的眼睛在對客觀客觀物象觀察時,可以有高度的選擇功能。當人集中注意力觀察某一物象時,可以對周邊事物視而不見,樂意使同處模糊化凝重的主題物象顯得清晰,這其實是視覺心理作用下導致的視覺功能的改變。而回話中對所有的客觀形狀及其構成效果的感知,基本上是由視覺來完成的。因此,中國畫的布白,實際上就是利用視覺功能這個特征,在畫面上有意識地對客觀物象形態整理的效用,既使畫中物象更加集中、明豁、突出,又產生了造型趣味。但視而不見并非空洞無物,它不僅要與畫材相互發生,同時還要誘導觀者產生聯想,在有限的畫面中,展示出無限的情致。因此布白的視覺心理與形式因素是密切相關的,落實到畫面上首先是造型問題。空白既然是“置陳布勢”的組成部分,同樣存在對造型的要求。“白”,不是實體的客觀物象造型之間的空隙,更不是實體五項造型之后空間的多余,它的形狀經營,是對是造型的制約。布白的造型,同樣存在疏密—空白的遠近,大小與聚攢;結構—空白與空白之間的相互關聯;層次—空白的深度布置;主次—空白與主題物象的關系等等形式因素。也正因為如此,中國畫構圖的布白才能成為一大藝術特色。而黑處易,白處難;實處易,虛處難;以實求實易,以實求虛難。故而由空白的造型著眼,物象的布置才能落到實處,而布置就是布白,布白就是布置,空白的造型與物象的布置融合無間,對空白處的著意安排,才能使黑白相依相存,陰陽辯證相互消長,這才是中國畫完整的構圖觀。其次,空白的造型與畫面總物象的造型一樣,同樣存在二形花的形狀傾向與性格因素。不同的畫家,由于學養不同,個人的審美愛好不同,對空白的領悟和理解,可以產生帶有個性特征的不同布白形式,這就使中國畫的構圖在審美規律的制約下,帶有了個性化的特征,因而也就有了千變萬化,避免了雷同。
清代張式《畫譚》云:“空白,非空紙。空白即畫也。”禪宗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精辟地道出了空白與物象之間的關系。“空”是有形有質的,是畫中之畫,同時也是畫外之畫,它與畫中意象相互生發、相輔相成而相得益彰。中國畫著意于空白的布置,轉虛成實的表現方式,是中國人對“道”的具體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