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國著名小說家納撒尼爾·霍桑認為在面對虛偽清教思想帶來的困境時,女性只有自醒才能真正擺脫身體和心靈上的毒害。在小說《紅字》中他通過描述女主人公海斯特違背了清教思想而帶來的種種困境,毅然單槍匹馬起來反抗這種虛偽的清教思想。作者高度贊揚了海斯特的勇敢,同時對虛偽清教思想提出了批評。
【關鍵詞】:女性主義;海斯特;男權主義;顛覆
引言
納撒尼爾.霍桑(1804—1864)美國心理分析小說的開創者,也是美國文學史上首位寫作短篇小說的作家,被稱為美國19世紀最偉大的浪漫主義小說家。[1]這位被公認為是短篇小說巨匠,一生中創作了140多篇短篇小說,分7本文集出版,如《紅字》、《帶七個尖角閣的房子》、《福谷傳奇》、《玉石雕像》、《重講一遍的故事》、《古宅青苔》和《雪影》等。其中《紅字》已成為世界文學經典,亨利.詹姆斯、愛倫.坡、赫爾曼.麥爾維爾等文學大師都深受其影響。[1]作品主要涉及:原罪,清教思想,女性主義等主題。當前,隨著文化水平的提高,女性意識達到一個新高度。由于女性在男權至上的語境下所遭遇的困境有著一定的普遍性,因此深入系統地研究霍桑的作品將讓國人更進一步了虛偽清教思想滲透下女性的慘遇,了解請教思想的文化觀,了解女性在清教思想下如何捍衛自己的的人格尊嚴。
一、霍桑女性主義意識的來源
提到霍桑的女性主義意識,就不得不提霍桑的家庭背景,因為原生態家庭背景對霍桑的思想以及他的作品創作都有著深刻的影響。霍桑出生于美國馬薩諸塞州塞勒姆鎮。他的家族曾是名門望族,幾代祖先都是狂熱的清教徒。他的祖輩之中有人曾參與清教徒迫害異端的事件,為著名的1692年“塞勒姆驅巫案”的三名法官之一。[1]盡管霍桑從小深受清教思想影響,但他生命中重要的兩個女人讓他有了女性主義意識的看法。首先,霍桑四歲時,父親在一次航海中遇難。從此母親就挑起家里的重擔。霍桑非常同情母親,深知女性生活的艱難,這正是霍桑在《紅字》中高度贊揚母愛的原因。其二,霍桑妻子索法亞是一個獨立能干的女人,當霍桑在經濟上遇到困難時,全靠她掙錢支撐家庭。妻子的智慧與能力讓霍桑重新定義女性形象。
二、女性處于附屬地位的傳統角色被徹底顛覆的表現
小說《紅字》有三個場景顯而易見的表現出海斯特女性意識。第一個場景是海絲特被迫在公眾面前公布她的恥辱, 她并沒有因此而低頭,反而勇敢地向眾人展示那個代表恥辱的“A”的標志甚至把孩子(珍珠)身上的衣服字母“A”字繡得鮮艷奪目。從下面這段話中我們可以看出:“而她的那身衣服也十分華美, 與那個時代的審美情趣相吻合, 但卻大大超出了殖民地節儉的規范。”[2]顯然,十足的表現了她有獨自承擔罪惡的勇氣和自立更生的能力。當丁梅斯代爾站在刑臺上要求海絲特揭露同謀犯人時,他自己內心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開始害怕起一旦公布于眾,他原有的名譽、榮耀都化為虛有了,從此不再受尊重。另外一方面他也希望她供出他的名字,從此得到心靈的解放,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中有這么一個場景突顯他的擔心害怕:他雙手交叉放肚肌處,任憑海斯特做出她的宣判。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足以說明他是被動的,他的命運任由海斯特宣布,在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他沒有體現他的偉大,反而嬌弱的像個女人一樣,此時的女性主義完全戰勝了男權。第二個場景,當丁梅絲代爾被“悔恨”牽引著來到斷頭臺上,正好海絲特和珠兒路過此地。他召喚她們同他一起上斷頭臺時, 他感覺“似乎有一股新的生命的激流與自己的生命不同的生命激流注入他的心胸,涌遍他全身的血管, 仿佛這母親與孩子正將她們生命的力量傳給他那半麻痹的身軀”[3]。她敏銳的覺察到他的上臺只是被內心的愧疚感所驅使的,而不是理性意識驅使他做出這樣的選擇的。她看出了牧師的懦弱并徹底震撼于他那已被徹底摧毀的勇氣。丁梅絲代爾被外界的輿論以及內心的矛盾折磨得崩潰了,但沒想到的是海斯特作為一個女性竟然沒有被現實所打倒,反而意識越加清晰而且認為此時的牧師是最需要也有權獲得她最大的幫助。她感到這是她的責任。再次,當丁梅斯代爾做完最后一次布道后死在海絲特的懷里的這一幕。足以說明,面對同樣的事件,海斯特并沒有像男權社會中傳統女性一樣不堪一擊。顯然這是意識激起她勇敢面對虛偽的教條,她始終認為女人是有權利追求自己幸福的。通過這三個場景的描寫將丁梅斯代爾的懦弱與無助和海絲特的勇敢、堅強展露無疑。就是用這種方式, 霍桑徹底推翻了由男權制度所規定的男人的主體性地位,展現出女性只要覺醒也是可以成為社會的主體力量的。
三、海絲特女性意識的萌芽、覺醒和成熟的三次飛躍的表現
其實正是基于作家對女性意識的認識才能書寫出小說中海斯特公開公然地反抗。首先,海絲特第一次行動上的反抗表現在對珠兒的養育權的爭奪上。盡管珠兒的降生被公認為是一種恥辱,也給海斯特的生活帶來了災難性的后果, 但對她來說“這孩子是人類對她懲罰的那個罪行的直接結果, 她的安身之處也在那個同樣不光彩的前胸。”[3]在眾人眼里珍珠是邪惡的象征,是罪惡的誕生與延續,是兩個不道德的人的不道德行為的產物,但海斯特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這些都是清教思想所賦予的。正是基于她清楚的意識,她才力爭孩子的撫養權并一手親自撫養和教育孩子,把她栽培成如名字般一樣的純凈,善良的姑娘。其次,當海斯特看到齊靈渥斯對丁梅斯代爾的摧殘,她覺得她有責任與義務讓他的心靈得到解放,所以她決定把真相告訴丁梅斯代爾并堅定地對前夫說:“我必須揭穿這個秘密,他必須看清你的真實面目”。[3]顯然,此時女性主義意識又一次燃燒起來,她不想讓前夫的太虛偽和那虛偽的清教思想去荼毒人類。最后,盡管面對惡劣的環境以及輿論,海斯特并沒有放棄自己的愛情。她堅定地說對丁梅斯代爾說“將殘骸與廢墟留在故事發生的地方, 別再去管它!一切都重新開始! ……站起來, 離開這里! ”[3]。正如恩格斯所言“ 有覺悟的婦女對封建倫理觀念產生懷疑、動搖, 并且進行抗爭, 她們的這種覺悟首先表現在爭取愛情自由、婚姻自主上。”[4]女性意識盡展無遺。
結語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到在清教思想無處不在社會,違背清教思想所帶來的后果。在清教思想的滲透下,女性面對自己感情問題時,是該捍衛還是妥協?堅持還是放棄?從作家精心設計的小說人物在慘遭清教思想的毒害后決然起來反抗的精神不難看出,他的態度是肯定的。他高度贊揚了海絲特敢于反抗命運的不公,不畏強權,在殘酷的清教統治下,從未停止對美好生活、自由權利、平等權利和愛的追求,再現了霍桑對海絲特自我意識、自我價值及生存價值的肯定。
參考文獻:
[1]鐘潤生.“父與子”的本質并沒有任何不同 [J].深圳特區報,2012
[2]霍桑.紅字[ M] .王慧君, 王慧玲譯.北京:伊犁人民出版社,
2001.
[3]Hawthorne Nathaniel.The Scarlet Letter [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1992.
[4]恩格斯.恩格斯反杜林論[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