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朝時期的中國在世界上是社會發展水平最高、國力最強盛、文化最發達的國家。唐朝的強盛不僅表現在政治、經濟、軍事方面,更體現在文化的繁榮昌盛上,唐代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開放朝代;也是比較典型的多元文化并存的朝代。唐代文化的開放與多元發展,使其在文學、藝術、宗教等領域的發展突破了魏晉時期發展的桎梏,呈現出了與盛唐氣象相匹配的文化特色。此時,唐朝實行開放的文化政策,與周邊國家頻繁的雙向文化交流活動豐富了唐朝的文化內涵比以前的魏晉南北朝文化及以后的宋文化,都顯示出更加朝氣蓬勃的生機、獨特的精神氣質。
【關鍵詞】:唐代文化;整體風貌;精神氣質
唐代是我國政治、經濟高度發展,文化藝術繁榮昌盛的時代,是封建文化燦爛光輝的時代。唐統一了魏晉南北朝和隋的混亂分裂狀態,建立了統一強盛的國家,對外貿交易發達,生產力極大發展,較長時間國泰民安。尤其當盛唐成為亞洲各民族經濟文化交流中心的時期,更是我國文史上最光輝的一頁。唐代文化具有多元開放的風貌和獨特的精神氣質。
文化的開放與多元發展相輔相成,一個具有開放精神的社會,其文化必然兼收并蓄、構成多元,而多元的文化也往往發生于具有開放精神的社會。唐代的文化發展鮮明地體現了這樣的特點,二是能兼容并包地攝取外來的各種文化營養。唐代由于國力強盛,人民充滿民族自信心,對于外來文化采取開放政策,以及唐人善于融合西北少數民族和天竺、波斯等外來文化,使得外來異質文化自然而然成為大唐文化的補充與滋養,使唐文化不再是傳統的漢文化或中原文化,而是胡漢合一的、更加多元化的,具有農耕文化和北方游牧文化混成的新文化。
唐代文《唐六典》載,與唐往還的“異國番邦”,盛時三百多,少的也有七十多個。時間上持續不斷,周邊民族往還無阻,幾無限制。燦爛的中國文化,也在那個時期傳到世界各地。外國的友好使者云集長安,也把他們的文化的種子,播撒在八百里秦川。唐朝的繪畫、雕刻、音樂、舞蹈 和服飾等藝術都吸引了外來的技巧和風格。佛教雖然在東漢初即已傳人中原,但至唐代才達于鼎盛,唐時以說唱方式進行宣傳佛教。 由于西域胡人 在隋唐時大量來到內地,波斯人創立的祆教也傳人中原。西方基督教的一個支派——景教,也經西域傳人長安。波斯人創立的摩尼教,雖然是隋以前傳入中國,但到 了武則天當朝之時才興盛起來。此外,石刻、建筑、音樂、繪畫和服飾等方面也都留下了中外文化大交流的印記。唐代在吸收外域文化時常常依據自身需要選擇取舍,“在唐代中外文化的匯聚過程中,組成唐王朝的各個民族在對待外來文化的態度上既不是因其為異己文化而排斥。也不是漫無選擇地一律吸收。唐王朝根據自身社會的層序結構,各個民族也根據各自所處的不同社會環境和不同文化水平,分別對外來文化作出遴選和抉擇。”
如敦煌文化更多地來自西域,在和唐文化融合時便帶上西域文化的色彩,它基本由三部分構成:一是以儒、道、漢化佛教為主的漢文化:二是當時混雜居住在敦煌和西域地區的漢、吐蕃、回鶻、退渾、于闐等民族多邊交往、互相作用而產生的混合文化;三是印度、中亞、西亞等外來異質宗教與當地民族文化相匯聚而產生的“嫁 接”文化。這三部分內容分別適應各民族的不同階層以及不同文化教養的人士之需,而又細分為上層精英到下層大眾的多層次文化。例如。敦煌文書中講唱文學的形式是豐富多樣的,其中,既有適應大眾需要、宣揚佛教教義的講經文,又有散文韻文相間、敷衍佛法或宣揚佛教經、傳故事的講唱文,也有受講經文、講唱文的影響 并繼承了中國雜賦傳統而衍化出來的變文。可見,唐代在吸收外來文化時,是有一定選擇性的吸收,外來文化不曾改變中華固有文化的 主導地位。換而言之,外來文化要為中國人所接受,就必須經歷中國化的過程。 唐人在吸收外來文化的過程中,建立了富有自身特色的文化。
唐代實行了開放的文化政策,帶來了各領域文化的多元發展和兼收并蓄。從思想領域來看,從先秦儒學開端一直到魏晉時期玄學的盛行,儒學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呈現出了不同的發展特點。唐代儒學的特點在政治、思想領域的正統地位得到進一步的鞏固,重視詞章、訓詁,且更加強調經世致用,儒、釋、道三教并立,在政治生活中各司其職,同時也不排斥其他學派。這樣一來,盡管儒學仍然表現出主流文化的影響力,但其他思想并未被抹殺而葆有應有的地位。在宗教方面,唐代允許信 仰自由,造就了多教并行、共同發展的局面。在原有的佛教、道教之外,又相繼傳入了西方的襖教、景教、摩尼教和伊斯蘭教。
在唐代文學中占據著最重要地位的唐詩也是唐代文化多元化的產物。一般認為,唐詩都是自信豪邁、大氣磅礴的。其實,唐詩不像宋詞那樣,涇渭分明地分出了豪放派和婉約派,唐詩是多元文化的產 物,題材各異、體裁紛呈、風格多樣、情感豐富,不僅不同時代、不同流派、不同詩人的風格特色不同,即便是在同一詩人筆下,亦有不少風格迥異的詩篇。大唐的 繁華滋養出了最豪邁奔放的胸懷和最灑脫的詩句,大唐的災難也激發出了最凄楚的哀嘆和最嚴厲的批判。唐代文化的魅力不僅是自信與昂揚,不僅是恢弘與大氣,更 重要的還是文化的豐富與多元。 唐代文化的開放和對異域文化的吸收,還展現出由貴族化向平民化過渡中的特色。在唐代,貴族化官僚正在從歷史舞臺上逐漸淡出,唐代中后期的文化表現出貴族文化向乎平民文化過渡的特點。閻步克指出:“唐宋官僚的‘貴族化’宛然在目,盡管宋代其‘貴族化’程度又低落了不少。” 明太祖以降,帝國統治者大大強化了君主專制和對臣僚的“役使控制”,相應地,王朝官僚的“服務取向”分量加重,“自利取向”的空間變得狹窄,“貴族化傾向 ”受到了更大抑制,與此相應,官方的文化壟斷不斷被打破,民間文化有了大發展。在唐代,隨著貴族化官僚壟斷政治的局面逐漸被打破,文化的多元性逐漸得到展現,大量代表知識階層的文化不斷涌現,不同的學派開始產生。此外,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市民文化也有所發展,這種與官方文化不盡相同的文化,反映著不同層次的文化內容。
唐朝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鼎盛時期,它并蓄古今、博采中外,創造了繁榮富麗、博大自由的服飾文化。在盛唐成為亞洲各民族經濟文化交流中心的時期,其工藝美術和服飾文化在華夏傳統的基礎上,吸收融合了外域文化的影響而推陳出新,將中華服飾的發展推到了頂峰。而身處其中的宮廷和上層社會婦女即貴族女性,更是作為時代潮流的引領者,掀起了一場關于服飾美學的革命。唐朝的女性服飾有著鮮明的時代特色,對后世影響很大。在一定經濟基礎上形成的社會意識形態是影響社會風尚、衣冠服飾的一個重要因素,服裝成為社會政治候的睛雨表。對異國衣冠服飾的兼收并蓄,使唐朝服飾的奇葩開得更加鮮艷奪目。當她像一顆新星般炫目誕生之時,國家沉睡的政治、經濟、文化也隨之一同覺醒,摩擦迸發出有史以來最璀璨的火花,照清了來路,亦照亮了前途。時至今日,東亞地區的一些國家,仍把唐朝時期的服飾作為正式的禮服,可見影響之久。
女裝男性化是唐代社會開放的又一種反映。“士人之妻著丈夫靴、衫、鞭、帽,內外一體也。”《舊唐書·輿服志》說:“開元初,從駕宮人騎馬者,皆著胡帽靚妝露面無復障蔽,士庶之家又相仿效,帷帽之制絕不行用。俄又露髻馳騁,或有著丈夫衣服衫,而尊卑內外斯一貫矣。”《新唐書·車服志》也說:“中宗后……宮人從駕皆胡冒(帽)乘馬,海內效之,至露髻馳騁,而帷帽亦廢,有衣男子衣而如奚契丹之服。”這種女裝男性化的風尚是受外來影響所致。由于通西域,外族服飾文化對唐宮產生影響,西安出土的石刻上記載著婦女胡裝的模樣,就是極好的見證。仕女衣胡衣,著丈夫衣、帽、靴、衫是婦女服裝顯著的特色。胡服即領、袖、下擺處有綿邊裝飾,對襟、折領或圓領、窄袖,頭戴高沿氈帽,束革帶,有小飾物,下穿豎條小口褲,腳穿尖頭繡花鞋、半靿軟靴。服飾的發展除了生產力起決定性作用外,民族交流、統治階級意志、社會思想、生活觀念等諸多方面也賦予了服飾更多的意義。
唐代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鼎盛時期,尤其是貞觀、開元年間,政治氣候寬松,人們安居樂業。唐朝的京師長安,是當時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同時也是東西文化交流的中心。在古城西安,雁塔晨鐘、草堂煙霧、灞柳風雪、驪山晚照、華岳仙掌、碑林石刻仿佛還縈繞著裊裊的盛唐之音。唐代由于政治開明、經濟發達、疆域遼闊,唐人以博大的胸襟,如長江納百川一樣吸收著外域文化,從外域文化中采擷英華。與唐朝政府有過友好往來的國家,曾經多達三百多個。唐都長安是當時世界上的大都會,是世界文化交流的中心。
綜上所述,在融合與對立的對外態度交替互滲的中國封建社會,唐朝不僅是一個繁榮的王朝,更是一個開放的多元文化時代。唐代文化它對于外來文化,不是拒絕沖突,而是吸納包容,求同存異,和諧共處,不僅擴大了中國與世界其他各國的交往,提高了唐代在世界歷史舞臺上的地位,而且給唐代社會注入了活力,促進了唐代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