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進入20世紀以后,中國畫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古潤今,中外融合成為工筆花鳥畫色彩發展的大趨勢。隨著中國畫風格和形式發生的變化,工筆花鳥畫藝術家對于突破和創新的呼聲更加強烈,眾多的藝術家以色彩作為突破口,不斷創新和嘗試,出現了當代工筆花鳥多樣化和個性化的色彩風格。本文總結歸納出當代花鳥畫色彩的時代特征:個性突出,大膽自我;畫面更加注重肌理感;色彩環境隨新題材不斷得到擴展。
【關鍵詞】:當代工筆花鳥畫;色彩;大膽自我;肌理;題材
一、色彩個性突出,大膽自我
工筆花鳥畫藝術有著濃郁的東方氣質和千年的文化背景,是中國傳統繪畫的一支重要的流派。然而繪畫藝術是為了體現它所處的時代的社會生活,滿足當下人的精神和情感需求而存在的。在這個多元化和個性化的新時代,如果工筆花鳥畫還是一味地重復前人成功的傳統模式,而不結合當代的思想觀念和審美需求加以改變,那么它的功能性就會日益弱化,它的藝術生命最后也將很難維系。當代的工筆花鳥畫家們大多都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為了體現與時代精神相符的繪畫語言,無不自覺在藝術創作中大刀闊斧的改變。畫家們在各自生存的語境里尋找藝術靈感,在繪畫創作中不斷探求能夠表達自我的藝術元素,從而形成了他們獨立的繪畫語言和個性張揚的色彩風格。
提到個性化的色彩風格,很多業界的人不自覺地就會想到江宏偉先生。幾十年來,畫家江宏偉在先后學習水粉、素描和臨摹南宋花鳥畫的經驗過程中,在生活中不斷尋找畫意,終于找到自己的觀察與切入角度,以他對工筆花鳥的理解和熱愛,創造出了一種屬于自己的色彩旋律,開拓了工筆花鳥的革新之路。他主張繪畫應該注重色調,講究氣氛,營造意境。他的作品既融入了宋畫的潤澤柔美同時又不乏當代人的時代立意。江宏偉在古畫積年的封存中發現了時間留給畫作的色彩魅力。過去鮮艷的植物色在漫長的時間里褪變成朦朧甚至有些黯淡的色調。但就是這種純度不高的色調留露出的一種書卷氣,深深感染到了江宏偉。他耐心地反復渲染洗滌畫面底色,以制作出一種有著斑駁質感的背景效果。畫面中時而明快時而沉靜的色彩,表達了一個當代畫家對古典美深刻挖掘和重新思考的嚴謹精神,以及畫家在新時代里對東西方藝術的健康而開放的接受態度。色彩深厚的文化底韻和對新古典美的完美詮釋值得畫家學習和借鑒。
二、注重肌理在畫面中的表現
肌理是當代工筆花鳥畫重要的色彩表現形式之一,作為一種藝術手法,其造成的特殊效果形成了當代工筆花鳥畫尤其是工筆重彩花鳥畫較大的創作優勢,當代工筆花鳥畫的肌理能夠比傳統水墨畫更大面積、更便捷地形成突出的效果。其優勢在于利用不同柔韌度畫紙和不同透明度的顏料的材料特性,經揉、折、壓、疊、掃、刷、透染之后,形成厚薄變化、明暗變化、虛實變化、冷暖變化、筆觸變化、千濕變化等豐富的形式美感。這些美感靠顏色層疊積淀造成。斑駁陳雜的肌理色塊,形成了色彩語言豐富的節奏和韻律感,積淀的厚薄顏色的對比,更是渾然天成的虛實對比之美。因此,肌理成為了畫家畫面中經常出現的用于表現自我個性的設色技法。
陳運權的很多工筆花鳥畫在設色上運用沒骨畫法的同時,加入了撞水撞粉之法。撞水撞粉的方法是以淡墨在熟宣或熟絹上勾勒出物體形象,趁濕用飽含水分的色點到墨線內,根據顏料質地的差異,畫家可收獲或厚重凝滯或流動斑駁的畫面效果。另外,他還獨創了一種經緯皴的制作肌理的方法。在背景的色彩處理上,孫驥的《寒水煙波清風里》采用了揉紙的肌理技法。在這幅作品中,畫家努力營造一種含蓄、優美又略帶感傷的東方文人情調。作品的主角被放在了畫面最正中的位置上,四面留出大量的空間,只有一束蘆葦草在兩只禽鳥的下方孤零零地搖曳著。畫家揉紙后出現的肌理效果填充背景,以增添荒涼、滄桑之意。揉紙是將畫稿用揉壓、擠、捏、搓等手法處理,以取得某種特殊的肌理效果,彌補畫面中的空缺位置。揉紙后,造成紙面的凹凸,便于用凹和凸的不同的部位承載厚重的顏料或透明的汁液。肌理的出現帶給了畫家極大的創造力和更豐富的想象力,畫家們在肌理的色彩世界里如魚得水,感受藝術帶給他們生命的日趨完滿。
三、色彩環境隨新題材擴展
在這個文化信息高速運轉,科技水平高度發達的新時代,中國當代工筆花鳥畫作為承載它所處時代的社會生活的藝術工具,理應體現這個全球化時代特有的時代精神,表達當代工筆花鳥畫家們對藝術的認識和理解,滿足當代的審美大眾對藝術的精神審美需求。隨著人們消費水平的不斷提髙,城市生活的豐富多樣,外來藝術觀念的沖擊刺激,當代工筆花鳥畫家們理解和喜愛的審美客體的范圍越來越寬泛,繪畫題材和畫面元素越來越豐富,色彩環境和色彩觀念隨新題材不斷擴展和更新,當代的工筆花鳥畫一掃過去的腐朽衰敗,煥發出新的生機活力。
古代工筆花鳥畫的繪畫題材由于古老的文化傳統和習俗觀念的束縛,只局限于傳達百姓內心所向往的一些富貴、吉樣、純潔、高尚的寓意,像梅、蘭、竹、菊,牡丹、芍藥、松鶴,錦雞等膾炙人口的花鳥題材。由于題材范圍狹窄,畫面內容和主題內涵多有雷同,色彩語言得不到太多的空間去發揮。而在當代的開放的藝術環境下,工筆花鳥畫擴展了繪畫題材的種類,色彩環境達到了像繪畫大師倫勃朗說過的,無論天空、大地或海洋,世間萬物均可寫生入畫的程度。色彩語言隨著色彩環境的擴大變得多姿多彩起來。一些新鮮的繪畫元素紛紛加入到畫面中,如家具、風箏、花瓶、玻璃器皿、墻體、水果、鞋子等日常所見之物,花、鳥、草、蟲等動植物也不再成為絕對的主角,甚至可能為了畫面的某種精神傳達的需要甘為綠葉。審美的民眾在這些熟悉的物象中很容易找到了自己生活的影子和回憶,從而激發出人們對生命的思考和對生活的熱愛之情,給觀者帶來了更多美好的色彩視覺感受。
與此同時,呼吁保護生態環境,愛護動物等社會生活題材的工筆花鳥作品也不斷涌現出來,畫家大多用非常寫實的手法逼真地再現物象本來的面目,著力刻畫出動植物純粹的野性美以及生命的珍貴。使人們在欣賞之余,能夠對畫作傳達的精神內涵有更深的關注和行動。畫家蘇柏的繪畫題材就以野生動物為主,他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工筆花鳥作品喚起大家對野生動物的熱愛和保護之情。正是因為對野生動物的這份深情,蘇柏的花鳥畫和其他工筆花鳥畫家的畫作相比,更能捕捉到野生動物身上那份原始的美感,也更能讓我們感受到心靈的震撼,同時陷入更深刻的反思。綜上所述,隨著畫家們的繪畫題材的領域不斷拓寬,工筆花鳥畫的色彩語言有了更多的表現空間,使畫面的視覺效果得到了極大的豐富,使作品更具有時代性的審美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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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龐永麗(1992—),女,聊城大學美術學院15級研究生,專業為美術學,研究方向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