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19 日,中美兩國在華盛頓就雙邊經貿磋商發表聯合聲明。根據聲明,雙方同意將采取有效措施實質性減少美對華貨物貿易逆差。為滿足中國人民不斷增長的消費需求和促進高質量經濟發展,中方將大量增加自美購買商品和服務。中美雙方達成共識,貿易戰停火這一結果從中美兩國乃至全球市場角度來說都是幸事,然而,在這背后,卻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潛在的受害者,其中德國可能成為中美貿易停戰的最大受害者。
由于中美達成的共識中包括加大能源、農產品、醫療、高科技產品、金融等領域加強貿易合作,通過增加進口消減美國的對中貿易逆差,而作為中國最大的歐洲貿易伙伴,德國與中國去年的總貿易額將近1790億美元,此消彼長,德國不可避免地將受到間接傷害并成為最大的受害者,原本部分可以從德國購買的商品必將改從美國采購。然而這還不是德國與中國貿易前景中最差的一面。
首先,在總統特朗普治下的美國奉行貿易保護主義,這一貿易保護主義不僅針對中國,同時也對包括德國在內的歐洲起到負面作用。
其次,中國的貿易政策在向一帶一路可能經過的國家傾斜,目前中國與伊朗的貿易總量已經超過歐盟三巨(德國、法國和意大利),這一趨勢可能會極大改變中國對歐洲的貿易乃至投資總量。在過去的十年中,中國在購買或投資歐洲的資產總額超過了3180億美元,這一數字將近中國在美投資總額的45%。
盡管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陸慷在默克爾訪華新聞發布會上表示“中德關系發展良好……中方高度重視發展同德國的關系,我們愿在互尊互信、合作共贏的基礎上,推動兩國關系和各領域務實合作在高水平上不斷取得新的進展”,而中國5月宣布將將乘用車進口關稅從 25% 削減至 15%,無論這是否被視為對特朗普的讓步,這項舉措將使德國汽車制造商戴姆勒和大眾受惠。
但其實在另一邊,德國已經加入了歐盟研究如何更好地阻止中國進入歐盟經濟體的多國隊伍。這一舉動引起了中國駐德國大使史明德的強烈不滿,并斥責德國的監管開始有“貿易保護主義傾向”。這可能會導致中國重新反思自己是否需要對德國進一步開放市場。

除了與中國的貿易關系前景不明之外,德國還需解決歐盟內部的諸多問題,其中最為嚴重的是意大利政局的混亂。意大利總統馬塔雷拉拒絕持歐元懷疑論的經濟學家Paolo Savona出擔任經濟部長,令總理提名人Giuseppe Conte也放棄出任,導致“反建制”派的民粹主義政黨五星運動和北方聯盟組閣失敗。在五星運動黨首要求彈劾總統的壓力下,馬塔雷拉提名前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官員Carlo Cottarelli組建技術性內閣,如果接下來馬塔雷拉提名的總理無法得到議會兩院的信任投票則將在今年8月重新舉行大選,這令意大利政局的不確定性驟升,市場的表現則是意大利股債兩市雙殺。
與此同時,因執政黨人民黨內部受賄案(Gurtel 腐敗案),西班牙社會黨已對首相拉霍伊提出不信任動議,西班牙首相拉霍伊亦將與6月1日面臨不信任投票,西班牙政府的未來也可謂懸而未決。德國作為歐盟老大即將面臨的是歐盟和本國的內憂外患,從理性角度來看,和中國緊密合作才能救歐盟經濟于水火之間。
土耳其
土耳其打響“里拉保衛戰”
近來,強勢美元對多個新興經濟體金融市場造成不同程度沖擊。繼阿根廷比索之后,土耳其里拉成為又一個“中槍”的新興經濟體貨幣,土耳其政府被迫發起“里拉保衛戰”。除了美國加息的外因,這場危機也暴露出土經濟內在的脆弱性,凸顯其經濟結構改革迫在眉睫。
今年年初以來,里拉一直承受貶值壓力,對美元累計貶值約20%,跌幅僅次于阿根廷比索,引發投資者對土經濟前景的擔憂。5月23日,里拉對美元匯率一度跌至4.92比1,日跌幅達5%,創近10年來最大跌幅。
土耳其匯率市場此次大幅震蕩,是內外因素疊加交織所致。從外部看,美元強勢來襲,美聯儲連續加息后的溢出效應正在向全球市場傳導擴散。分析人士指出,美聯儲加息提速、美國利率水平快速上升和美元持續走強,助推新興經濟體貨幣貶值,熱錢加快流出。
土耳其央行5月23日晚宣布緊急加息決定,將基準利率從13.5%大幅上調至16.5%;此后又宣布簡化貨幣政策、允許部分外幣債務以固定利率償還等措施,以遏制里拉匯率持續下跌勢頭,挽回市場信心。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在這場風暴中,土耳其經濟的內在脆弱性也充分暴露。高通脹、高外債、高經常賬戶赤字這“三高”,是導致此次危機的深層原因。
土耳其通脹率去年11月達到14年來的新高12.98%,今年4月雖已降至10.85%,但仍遠超央行5%的目標。為遏制通脹,央行4月將基準利率從12.75%升至13.5%,但效果有限。經濟學家博拉·伊爾馬茲認為,里拉貶值使通脹率很難控制在個位數。
美元持續走強將不可避免地推高土耳其償債成本,貨幣危機和債務危機同時爆發的風險加重市場擔憂。土耳其經常賬戶赤字長期居高不下,2017年為473億美元,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達5.5%。
此外,臨近6月24日大選,政局走向不明朗也為土經濟前景帶來變數,加劇了里拉貶值預期。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駐土耳其代表多納爾·麥格蒂根呼吁土耳其遏制通脹,推進經濟改革,實現可持續增長。對此,土耳其副總理希姆謝克承諾,將在大選后加快改革進程。
分析人士指出,在金融市場穩定后,如何加大經濟改革力度,加強金融監管,改變“三高”局面,加強抵御外部風險能力,是土耳其政府面臨的重要任務和挑戰。
(綜合報道)
澳大利亞
中國赴澳買房降溫
根據澳大利亞外資審查委員會(FIRB)最近公布的2016-2017年度報告(下稱“年度報告”),外國人赴澳大利亞投資住宅類項目的數據出現了大跳水:從2015-2016年的720億澳元下跌到了約250億澳元,僅為前一年的約三分之一,縮水66%;投資申請項目數量也從約4萬份下降到了1.3萬。商業地產的投資則略降一些,從500億澳元降到了440億澳元。
由于住宅地產約占澳全部外資的13%,這塊蛋糕的縮小導致通過澳大利亞吸收的外資總盤從前一年的2479億澳元下降到了1930億澳元,跌幅達22%。
中國作為澳大利亞的最大外資來源國,也在當地的房地產領域呈現出驟然降溫的波動:2016-2017年中國人赴澳買房的金額縮水一半,從2015-2016年的約320億澳元下降到約153億澳元,減少了52%。
年度報告專門就中國投資的變化給出了分析,提出自2000年以來,中國政府的“走出去”政策就開始鼓勵企業赴海外投資,其出海投資額在2007年左右快速上升。根據中國商務部的數據,中國對外投資額從2006年的210億澳元躍升到了2016年的1700億澳元,增了7倍。但由于2016年底中國開始收緊外匯管制,這一數額迅速在2017年的前7個月下降為了只有572億澳元。
該報告稱,對澳大利亞來說,來自中國的外資金額整體下降,主要因為中國人在當地投資房產的金額下降了。而讓中國買房客止步的,除了國內的外匯管制,還有全球經濟形勢不景氣以及澳大利亞提高了外資審查申請費用等等。
2014年~2016年,澳大利亞房地產市場異常火熱,受到了大量海外購房者的追捧,當地房價由此瘋漲。為了調控樓市、降低當地人的購房壓力,澳大利亞政府開始收緊對外資購房的管制。事實上,澳大利亞的法律此前就已規定海外公民不得購買本地現房,但由于監管不利,該規定并未嚴格執行。于是,2015年12月,澳洲房產委員會與房地產協會提出,要把外資購房的申請費用提高到1500澳元,用來支持外資審查委員會增強執法力度。
2017年,當地政府還針對外國人購房在住宅類房產的使用情況和外國人在新建物業中的投資占比等方面出臺了更嚴格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