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煒,徐 斌,高 倩,鄧 宇,韓金松,王博聞,張天嬌
(中國醫科大學,遼寧 沈陽 110122)
新型復合型醫學功能的發展需要的是集治療、預防、保健與增進人群健康于一體的衛生工作者,群體健康已成為“全球醫學教育最基本要求”所涵蓋的七大領域之一[1]。然而,我國目前的高等醫學教育仍偏重于醫學科學基礎知識和臨床技能教學,醫療工作者尚未認識到群體健康的實用性。
吸煙已成為當今世界最大的公共衛生問題之一,它可引發多部位的腫瘤和多種疾病[2-3],而我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煙草生產國、消費國和受害國[4-5],這需要引起我們的重視。戒煙能夠有效阻止或延緩吸煙相關疾病的進展,降低其發病率和病死率,減輕吸煙和被動吸煙的危害[6]。因此,宣傳戒煙知識刻不容緩。有研究表明,醫生勸導戒煙的效果,即使是簡短的建議,亦能夠增加戒煙者的數量和戒煙成功率[7]。因此,醫生是幫助吸煙者戒煙的最佳人選,勸導患者戒煙應融入每位臨床醫生的日常工作中,從而有效干預吸煙這一重大的公共衛生問題。
本研究就吸煙問題,在臨床醫學專業的教學中融入環境控煙意識教育,培養學生的疾病預防保健意識和能力,樹立其群體健康觀念,使其能夠適應新型醫學的發展,現介紹如下。
本研究采用宣傳教育和培訓教育的方式,分別對臨床醫學生進行群體健康觀培養。宣傳教育模式即向培養對象發放課題組編制的教育資料,學生自行閱讀;培訓教育模式即以授課的方式,就教育資料內容進行培訓,同時發放該資料。兩種方式的培養過程均為兩周。項目實施中使用的教育資料內容均來自世界衛生組織煙草控制框架公約、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提供的資料,包括吸煙健康危害、煙草依賴和戒煙治療。
本項目以中國醫科大學七年制臨床醫學專業學生(調查開展時,這些學生為大三在校生)為研究對象,選取3個大班,隨機設為對照組、宣傳教育組和培訓教育組。
于2015年5月對3組調查對象開展基線調查,內容包括學生的人口統計學特征(年齡、性別、民族、月生活費、考試掛科情況)、吸煙健康危害(13道題,每題1分)、煙草依賴(7道題,每題1分)和戒煙治療(6道題,每題1分)。基線調查完成后,向宣傳教育組學生發放教育資料,讓學生自行閱讀學習,不做特別要求。同期對培訓教育組學生發放相同的資料,并以授課的方式,就資料內容進行詳細講解。培養過程均為兩周。于培養結束后對對照組、宣傳教育組、培訓教育組學生再次開展同樣的調查,比較培養前后、不同培養方式間的差異。
采用SAS 8.2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將吸煙健康危害(滿分13分)、煙草依賴(滿分7分)和戒煙治療(滿分6分)的得分用(s)表示,單因素分析采用方差分析法,多因素分析采用廣義線性模型方法,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本研究中培養前回收有效問卷共241份,培養后回收有效問卷211份,完整參加研究過程的學生人數為172人(對照組46人、宣傳教育組52人、培訓教育組74人)。3組學生年齡、性別及民族比較,均沒有顯著性差異(P>0.05)。而月生活費及考試掛科情況比較,存在顯著性差異(P<0.05)。
培養前對照組、宣傳教育組及培訓教育組學生對吸煙健康危害、煙草依賴及戒煙治療的認知得分比較,沒有顯著性差異(P>0.05)。培養后,宣傳教育組和培訓教育組吸煙健康危害、煙草依賴及戒煙治療的認知得分均顯著高于對照組(P<0.05),而宣傳教育組與培訓教育組吸煙健康危害、煙草依賴及戒煙治療的認知得分比較,未見顯著性差異(P>0.05)。具體見表1。
表1 3組培養前后吸煙健康危害、煙草依賴及戒煙治療的認知得分比較(±s,分)

表1 3組培養前后吸煙健康危害、煙草依賴及戒煙治療的認知得分比較(±s,分)
注:與對照組比較,#P<0.05
項目吸煙健康危害F P煙草依賴戒煙治療培訓前(S1)培訓后(S2)P培訓前(S1)培訓后(S2)P培訓前(S1)培訓后(S2)P對照組7.91±1.74 8.26±2.27>0.05 1.43±1.07 1.59±1.00>0.05 0.40±0.21 0.20±0.15>0.05宣傳教育組7.87±2.11 9.85±2.45#<0.05 1.81±1.30 3.13±1.63#<0.05 0.50±0.24 0.71±0.94#<0.05培訓教育組7.41±1.76 9.93±2.33#<0.05 1.95±1.08 3.51±1.37#<0.05 0.40±0.20 0.70±1.00#<0.05 1.42 8.16-2.85 29.25-0.11 11.21-0.244 9<0.01-0.060 5<0.01-0.899 4<0.01-
因3組間月生活費和考試掛科情況比較,存在顯著性差異(P<0.05),經控制這些因素及年齡和性別因素后,廣義線性模型分析結果表明:經過培養,宣傳教育組學生對吸煙健康危害(b 值=1.157,β值=0.273)、煙草依賴(b值=1.087,β值=0.301)和戒煙治療(b值=0.670,β值=0.347)的認知顯著優于對照組(P<0.01);培訓教育組學生對吸煙健康危害(b值=2.076,β值=0.404)、煙草依賴(b值=1.269,β值=0.380)和戒煙治療(b值=0.680,β值=0.381)的認知也顯著優于對照組(P<0.01)。
經控制年齡、性別、月生活費和考試掛科因素后比較發現,宣傳教育模式與培訓教育模式對臨床醫學生吸煙健康危害、煙草依賴及戒煙治療的認知影響比較,均未見顯著性差異(P>0.05)。
針對控煙運動,雖然醫生的忠告比其他人的勸告及其他形式的宣傳教育都要有效,但我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于2008年對31個省市共977家醫院3.9萬名醫生開展的吸煙行為調查結果表明:約半數男性醫生吸煙(47.3%),女性醫生中亦有1.5%的人吸煙[6]。由此可見,醫療工作者的控煙意識薄弱,這不僅影響自身健康,而且易誤導一般人群對吸煙危害的認知。
本研究就吸煙問題對臨床醫學生開展群體健康觀培養。該項目實施中所講授的內容均來自世界衛生組織煙草控制框架公約、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提供的資料,能夠保證教育內容的正確性。研究中選取的3組學生均來自同一屆七年制臨床醫學專業,保證了調查對象的同質性和培養模式效應的可比性。通過多重自身對照的方法,可有效控制其他因素的影響,能夠正確評價宣傳教育和培訓教育模式的效果。
本研究結果表明,未來的醫療工作者對吸煙相關知識的認知水平較低,培養前,3組學生煙草依賴認知得分為滿分的1/4左右,戒煙治療認知得分為滿分的1/10左右。經過兩周的培養,宣傳教育組和培訓教育組學生對吸煙相關知識的認知得分均較培養前和對照組顯著提高(P<0.05),但宣傳教育組與培訓教育組吸煙相關知識的認知得分比較,未見顯著性差異(P>0.05)。由此可見,采用宣傳教育和培訓教育模式均可實現培養臨床醫學生群體健康觀的目的,僅對臨床醫學生發放宣傳教育材料已足夠達到此效應。
[1]萬學紅,張肇達,李甘地,等.“全球醫學教育最基本要求”的研究與在中國的實踐[J].中華醫學教育雜志,2005(2):11-13.
[2]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 report on the global tobacco epidemic,2008[M].Geneva: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2008.
[3]衛生部履行《煙草控制框架公約》領導小組辦公室.2007年中國控制吸煙報告[R].北京:中華人民共和國衛生部,2007.
[4]楊功煥,馬杰民,劉娜,等.中國人群2002年吸煙和被動吸煙的現狀調查[J].中華流行病學雜志,2005,26(2):77-83.
[5]李玲,陳秋霖,賈瑞雪,等.我國的吸煙模式和煙草使用的疾病負擔研究[J].中國衛生經濟,2008,27(1):26-30.
[6]世界衛生組織煙草或健康合作中心,北京呼吸疾病研究所,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中國臨床戒煙指南[S].北京:[s.n.],2009.
[7]Manley MW,Epps RP,Glynn TJ.The clinician’s role in promoting smoking cessation among clinic patients[J].Med Clin North Am,1992,76(2):477-4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