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瑄
摘要:和平時期,軍人就像通向彼岸橋上的一道圍欄,“劉家軍”就是這萬道欄桿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在各自平凡的崗位上,奉獻著青春。
關鍵詞:國防事業;老劉家;家國情懷
老劉家是甘肅榆中縣北山的一戶普通人家,自爺爺輩起就與軍隊結緣。爺爺兄弟五人,二爺爺和三爺爺前后參軍入伍;二爺爺是六十年代的兵,戎邊新疆,服役七年后于七0年復員,八年后帶領工友搶救工廠生產設備時犧牲;二爺爺復員的當年,三爺爺應征人伍,在野戰部隊鍛煉了六年,復員后推薦上了大學,后來一直從事教育事業。我的父輩親堂也是五人,父親和堂叔前后人伍,父親一直從事國防通信,堂叔前幾年才轉業到地方工作。受家風影響,到孫子我們這一代,已有三人光榮穿上了綠軍裝。
爺爺輩是“劉家軍”的奠基人,也是國防事業的開拓者。二爺爺離世已有四十年,家人很少說及,奶奶陪我上學時,偶爾談起老劉家和二爺爺的往事,心酸的直掉眼淚,最后總是笑笑說,現在日子好多了。二奶奶從不講二爺爺的故事,也許艱難歲月給老人家留下了太多的記憶,她不愿追憶往事,只是家中仍整齊地擺放著二爺爺的軍用挎包、水壺和陶瓷牙缸,墻上掛著二爺爺先進生產者的獎狀和結婚時工友們送給他們隊長的紅雙喜大鏡子。三爺爺是英雄歐陽海生前所在連的戰士,友善耿直,腿上留有部隊執行任務時的殘疾,在近六十歲時,面對歹徒持械行兇時,仍敢當面大聲呵斥。最讓老劉家自豪的還是父親,三十年行伍,把一生交給了他熱愛的事業。不過從奶奶嘴中說出父親小時候的所言所行,整個一個“傻根”,但父親從小愛學習,上完學、忙完農務,晚上爬在炕上依在煤油燈下完成學業,常常早上鼻孔留下兩道黑印。至今,老家的窯洞墻壁上還保存著油燈熏的條條印記,象素描的小松樹。父親初中時跟著三爺爺生活過二年,高中畢業后選擇從軍入伍,或多或少受到了三爺爺的影響。三十年的軍旅生活,給父親留下了深刻的軍人烙印,行為方式時刻帶有軍人的符號,是單位和官兵公認的裝備方面的專家,經常抽派參加大型任務。在家休息時,常常有部隊和工廠的咨詢電話打來,就工作中遇到的問題進行請教,此時父親思維敏捷、談吐流暢、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問題,一點沒有小時候的木納勁兒。我小時候見到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相見的時間便覺得彌足珍貴,午睡前父親還在枕邊講故事,待我醒后已不知蹤影;深夜偶然睜開惺松的睡眼發現廚房的燈還亮著,父親說馬上就睡,卻從不是真正的馬上;外出累到站著都能睡著的程度卻還是執意將公交車上的座位讓給剛上車的老人、抱小孩的、身體不適的、打工的民工、背著大書包上學的學生。我漸漸的長大了,父親卻變老了,皺紋加多了、濃發變稀了,鬢角增白了。但對工作和生活,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勤勞踏實,任勞任怨,那強健的身軀里蘊藏著的是對祖國的一片忠心赤膽,那刻在生命里的力量是家國情懷,數十年堅守在祖國最需要他的工作崗位,那雙粗糙厚實的大手飽經了風雨滄桑,那雙小而聚光的眼睛見證了人民軍隊近三十年的飛速發展歷程,我很自豪有這樣的父親,他是我家的“老劉”,卻也是祖國廣闊藍圖之耕里奮力前進的“老牛”。
父親軍校畢業后,堂叔也參了軍。堂叔是四爺爺的兒子,四爺爺年輕時,因身體原因未能實現從軍夢而抱憾終身,堂叔在校一直是尖子生,高考失誤落選后準備復讀,被四爺爺偷偷報名參了軍,實現了四爺爺的從軍夙愿,但堂叔從此和大學失之交臂。四爺爺在生命的最后三年里,一直躺在床上,直至彌留之際也不愿將實情告訴軍營里摸爬滾打的堂叔。堂叔當兵第三年,因臨危救人,事跡被軍報和地方報刊登,后來被選為士官,轉業后考上了駐地公務員。兩位哥哥是小叔的兒子,小叔和爺爺、奶奶生活在農村,小叔沒上幾年學成家早。小叔的家偏遠,離學校也遠,兩位哥哥從小跟著父親,在就近的學校就讀。我的大哥哥在一所技校畢業時,毅然選擇了從軍,緊隨父輩的腳步,褪去T恤牛仔,將青春與軍營融為一體,在中部腹地,與軍車為伍,以汽車為伴,哪里需要去哪里,勇往無前。五年了,從未向家中訴苦,這是在軍隊中礪煉出的成熟;從列兵開始,一步步成為一名優秀班長,雖然在人才薈萃的軍營中一點都不起眼,但也始終在以身作則,嚴于律已,傳承著老劉家的秉性。我的小哥哥也不甘落后,憑借自己少林武校的技藝,征兵時被多家特戰隊選上,最后成了一名武警特戰隊員。小哥哥很精瘦,一雙大眼如牛,總是傻乎乎地笑,昨日那個同我講趣事、帶我抓蛤蟆的男孩已然長成了一名頂天立地的鐵骨男兒。何謂從軍樂?往返速如飛。小哥哥熱愛軍營,自小便有從軍報國的志向。小哥哥入伍時間不長,每次與父親通話時都講“班長、排長看得起我”。是啊,訓練場就是未來的戰場,訓練場上怕是再也不會見到那個只會笑著不說話的哥哥了,因為已成為一名軍人,一名特戰隊員,身上永遠有使命,肩上永遠擔責任。
木蘭從軍、穆桂英掛帥……一段段幗國不讓須眉的佳話流傳至今,激勵著一代代中華兒女,爺爺輩的從軍史是老劉家的人生航標,父輩的家國情懷就像是遠航途中的燈塔,為我輩指明了方向,帶來了正能量。母親雖為溫潤柔弱的普通女子,卻也有一身“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的浩然氣魄,母親不是軍人卻將心血都給了一名軍人。如今,劉家有女初長成,在父輩的榜樣與教誨中,我也從大學校園走進了軍營。出閨房入營房衛戍護國防,褪紅妝換戎裝從軍保邊疆。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名藍天護衛者,在平凡的崗位上努力綻放,書本上的“朔氣傳金拆,寒光照鐵衣”成為了現實,時刻用“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來勉勵自己。
和平時期,軍人就像通向彼岸橋上的一道圍欄,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護衛著人們走向橋的那一邊,“劉家軍”就是這萬道欄桿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卻也在同萬千官兵一般,在各自平凡的崗位上,奉獻著青春,揮灑著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