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物流產業發展的聚集與創新機理分析

翟希東 陳雪 齊沛

內容摘要：智慧物流作為現代物流業發展的新形態，對物流業發展的轉型升級、提質增效具有重要意義。文章從分析智慧物流產業集聚與創新的關系出發，深入探討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機理，并對智慧物流發展要素的創新及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過程進行論述，認為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不同階段具有不同特點。以此為基礎，提出促進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相關建議。

關鍵詞：創新 智慧物流 產業聚集

智慧物流產業集聚與創新

對于產業聚集與創新間的關系，很多學者從不同角度進行了分析討論，Marshall（2005）認為一定區域內某產業的集中有利于知識和技術的溢出，能夠帶動區域創新能力的提高；Storper（2004）認為產業聚集能夠為產業從業人員帶來面對面的交流，能夠從正式和非正式的不同渠道進行知識和經驗的傳播，以促進產業技術創新。在國內，張昕等（2011）在分析知識溢出類型的基礎上，指出專業性知識溢出對于某一產業的技術創新具有顯著促進作用；劉軍等（2015）、仲偉周等（2017）通過制造業的分析測算，均認為產業發展的集群化趨勢能夠有效促進區域創新能力的提高。由此可見，諸多研究成果均從不同側面證實了產業聚集對創新的促進作用，二者之間具有良性互動效果，并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一）知識溢出

眾多智慧物流相關企業在一定區域內的集中發展，有利于智慧物流相關技術創新及其應用經驗的快速傳播和交流，使得知識溢出效應充分發揮，降低集聚區域內企業獲得知識、技術的成本，激發企業使用新技術、新方法的訴求，為技術和方法的再創新提供豐富的實踐資源。

（二）競爭與合作

在競爭方面，由于集聚區內企業獲取智慧物流創新知識和技術的成本降低，企業間同質性增強，競爭更為激烈，企業想要贏得生存空間，需要不斷進行智慧物流技術、管理等方面的創新。在合作方面，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物流服務需求的標準不斷提高，單一企業往往不能夠滿足客戶多層次的復雜物流服務需求，而智慧物流產業的聚集發展，則為企業在一定區域內尋求合作伙伴提供了便利，從而促進創新知識的交流和傳播。

（三）網絡機制

智慧物流產業的聚集發展有利于經濟、技術和社會三種不同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網絡的形成。智慧物流產業的聚集發展為區域內相關機構和組織提供了良好的投資、融資渠道，形成以智慧物流產業發展為基礎的經濟關系網絡；技術網絡則是指區域內有關智慧物流產業發展的科研、教育機構之間所形成的技術交流、合作與創新的網絡，是滿足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創新需求的重要基礎網絡；由相關企業、政府部門和中介機構等所形成的穩定的、互惠的社會關系網絡，則涉及制度創新、區域創新等內容。

（四）其他創新要素的完善

在創新政策方面，由眾多相關企業所形成的智慧物流產業集群，對政府創新政策的訴求能力提高，從而使智慧物流創新能夠獲得更多政策保障和制度供給；在創新人才方面，區域內外各層次智慧物流人才的進入，在降低聚集區內人才獲取成本的同時，能夠為智慧物流的發展提供新的思想和理念；在環境要素方面，由于創新政策的制定和引導、創新人才的引進和培育，使得創新思維和創新意識成為智慧物流產業集聚區域眾多企業的重要特質之一，進而促進物流產業乃至區域經濟發展創新氛圍及環境的形成。

綜上所述，智慧物流產業的聚集發展能夠通過知識溢出、競爭合作等效應的充分發揮，在政府、產業、企業、支撐環境等方面促進智慧物流產業發展的技術創新、制度創新、管理創新和區域創新，而不同要素在不同層面的創新所形成的技術和效率優勢，又能夠進一步推動智慧物流產業的聚集發展，形成產業發展的“創新—聚集—再創新”良性循環，進而保證智慧物流產業創新發展的活力和動力。

基于創新的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機理

（一）市場需求機理

市場需求狀況影響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動力和潛力，尤其在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初期，聚集區域的市場需求對聚集過程的發生和促進具有決定性作用。近年來，隨著電子商務的快速發展，快遞配送業務發展迅速，成為智慧物流服務提供和應用的主要市場需求動力之一。因此，在智慧物流聚集發展過程中，注意制造業和商貿流通業智慧物流服務創新的同時，還應關注電子商務領域的發展與變革，創新物流技術、管理方法，以滿足智慧物流延伸服務所帶來的市場需求。

（二）分工合作機理

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使得區內智慧物流企業在發展過程中，能夠有效發揮資源整合及優化配置功能，促進智慧物流活動相關資源向企業的優勢業務環節集中，激勵企業針對優勢環節進行不斷投入和創新，從而形成企業智慧物流相應環節的專業化服務能力，這一變化過程是產業聚集發展過程中分工協作的體現，能夠使智慧物流企業實現資源的最大化利用，促進企業間協作共贏的實現。

（三）成本效益機理

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成本效益機理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對企業來說，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可以為相關企業提供降低交易成本，促進知識學習、技術交流的便利渠道；對客戶而言，選擇智慧物流聚集區域進行相關服務產品采購，能夠降低搜索成本，減少合約風險和機會風險，使得智慧物流的服務需求向智慧物流產業聚集區域集中，為區域內智慧物流企業開拓市場需求、擴大市場空間提供了機遇，進而吸引更多智慧物流資源聚集，規模效應和知識溢出效應得以加強。

（四）引導激勵機理

引導激勵機理主要表現于政府職能、公共產品和市場環境三個方面。在政府職能方面，制度、規劃等方面的創新能夠促使智慧物流企業充分借助智慧物流相關資源和市場需求，進行高效的生產運作和市場擴張；公共產品主要是指與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相關的公共設施、設備和服務的提供，智慧物流公共資源的優化配置、物流信息平臺的開發和建設是政府職能完美發揮的重要體現；市場環境的營造則是指創新政府的管理手段和方式，規范市場環境，避免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過程中的多頭管理、職責不清等問題的出現。

（五）示范帶動機理

示范帶動機理表現為不同層面對示范帶動作用的需求和促進。在政府層面，期望能夠盡快發揮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所帶來的規模效應、知識溢出效應等良好的產業發展示范作用，為其他產業發展的模式創新和質量提升提供可借鑒經驗；在產業發展層面，通過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能夠加速智慧物流產業的發展進程，突出智慧物流發展所帶來的物流業整體服務規模和服務質量的雙重提高，促進現代物流業的智能化轉型；在企業層面，物流企業的智能化轉型，一方面能夠帶動與其合作企業的技術、管理和組織等領域的創新，另一方面也能夠對同質企業造成一定競爭壓力，強化企業創新動力。

基于創新的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過程

智慧物流產業的聚集發展并非一蹴而就，是一個從無到有、從孕育產生到聚集發展的過程，規模效應和協同效應是考量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過程的重要維度。規模效應主要是指聚集所產生的內部和外部規模效應，聚集程度越高，規模效應越明顯；協同效應則是聚集區內主體間合作協同的時間長短及交易頻率的綜合表現，合作時間越長、交易頻率越高，聚集的協同效應越好。根據規模效應和協同效應的表現情況，結合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機理，可將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過程分為四個階段：

（一）孕育階段

該階段是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初始階段，主要涉及企業的自覺形成和政府的引導進入兩種聚集發展方式。企業的自覺形成是指智慧物流相關企業利用當前市場空白和需求，進行物流服務的智能化創新和提升，出現一些智慧物流活動要素的匯聚，即企業自覺形成的智慧物流產業發展聚集。政府的引導進入是由于政府相關部門針對區域物流發展特點，創新出臺相應政策和制度，吸引智慧物流發展資源和企業的進入，促進智慧物流產業聚集。該階段由于智慧物流企業相對較少、分布較為零散，企業大多進行智慧物流服務提供的嘗試和探索，智慧物流服務的組織結構和管理都處于相對簡單的狀態，聚集的知識溢出較少，規模效應和協同效應處于較低水平，是一種地理意義上的簡單集中。

（二）聚核階段

隨著智慧物流高效、精準、安全、綠色等優勢的不斷體現，智慧物流的服務需求不斷增加，企業開始加大對智慧物流相關技術創新的投入，以獲取更多物流服務市場份額。這一過程隨著智慧物流產業的聚集發展而不斷強化，使得智慧物流服務功能及種類更為豐富，促進聚集區內智慧物流服務核心企業的誕生。此外，政府和行業相關部門的進一步制度創新，也加快了智慧物流核心企業的發展形成進程。該階段，雖然聚集區域內智慧物流核心企業發展形成，但是區域內智慧物流的產業鏈還不完善，相應配套體系還沒有建立，核心智慧物流服務企業需要從外部引進部分技術和裝備，外部協同和聚集區域的整體規模效應不明顯，知識溢出和創新同樣較少。就具體表現而言，地理意義上的智慧物流活動資源集中更為明顯。

（三）分工階段

隨著產業聚集的不斷發展，智慧物流產業聚集從簡單的地理聚集轉變為分工協作，而分工與協作的出現，能夠使企業專注于某一領域，形成該企業核心競爭力，極大提升勞動生產率，體現出較好的規模效益。同時，為了節省交易成本，區內企業逐漸將外部采購產品和服務的視野轉向區內，雙方建立一種彼此信任的身份認同機制，企業間協同效應增強。此外，隨著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的發展，不斷有外部企業進入，在增加聚集區域內企業類型和數量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思想和技術，使得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與創新體系進一步完善。該階段是智慧物流產業聚集快速發展的階段，聚集區域的智慧物流產業鏈不斷完善，產業鏈的價值創造能力全面提高，企業能夠在聚集發展中獲得更高利潤，激發企業更強的發展動力和創新欲望，促進智慧物流活動相關要素的進一步聚集，推動智慧物流專業化服務效率的提高和企業間分工協作的加深。

（四）網絡階段

隨著產業聚集的不斷推進，越來越多企業進入智慧物流產業聚集區域，企業間交易與合作不斷創新，合作形式更為豐富、空間更為廣闊，促進聚集區域內企業間的協作形式由簡單的線性關系轉變為復雜的非線性網絡關系，企業間合作也由一維的雙邊合作轉變為多維的多邊協同。該階段是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成熟階段，具有多維度協同的重要特征，企業間通過正式或非正式的不同層次、不同連接方式的動態聯系，使得聚集節點和產業主體形成了共同發展愿景，能夠快速和準確的傳遞信息和知識，有效降低各節點間交易成本，促進智慧物流產業主體的創新進程，推動智慧物流產業集聚的快速發展和規模效益的發揮。

基于創新的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建議

（一）進行資源整合，提高創新能力

在產業發展層面，應加快關于智慧物流產業鏈環節的發展與聚集，促進智慧物流企業不同產業鏈環節的分工和協作，發揮知識溢出效應和規模效應，提高企業創新能力。在企業發展層面，可以從供應鏈角度出發，以智慧物流服務為手段和媒介，調配、組織、管理自身及相關智慧物流服務提供商的資源、技術和能力，從而能夠提供創新性的、個性化的智慧供應鏈解決方案。

（二）強化政府作用，促進聚集創新

首先，政府部門應創新相應政策和制度，將智慧物流作為物流業發展提質增效的重要抓手，引導智慧物流產業的集聚發展；其次，科學規劃智慧物流聚集發展的區域布局，注重創新調控手段和管理體制，避免產業過度聚集所產生的創新抑制、成本增加等不良現象的出現；最后，創新、出臺相關法律和法規，形成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公正交易環境與良好市場秩序，避免惡性競爭、壟斷經營等不利于智慧物流產業發展的狀況出現。

（三）注重產業融合，打造生態體系

注重以智慧物流為核心的生態體系建設和完善，提升整個產業鏈生態競爭能力和創新能力。在行業發展層面，應加強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生態支持系統建設，主要涉及運營監測、權威數據發布、產業聯盟建設、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在企業層面，努力形成以智慧物流企業為核心的組織架構清晰、優勢互補、專業分工與協作配套的企業生態群，保證微觀層面智慧物流相關企業的競爭能力和創新能力不斷增強。

（四）創新發展模式，提高聚集質量

不斷完善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層次，豐富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的企業類型。一方面，通過相應優惠政策和資源條件，促進有一定代表性的智慧物流企業能夠成長為聚集區核心企業，以加快智慧物流活動相關要素的聚集；另一方面，應注意科技創新型企業的引入和培育，以提高智慧物流產業鏈整體價值創造水平，提升智慧物流產業發展效率和質量。

（五）加強標準建設，促進專業服務

在智慧物流產業聚集發展過程中，需要對標準體系進行不斷豐富和完善，進一步建立和健全物流信息、物流技術、物流設施裝備等方面的技術標準，加強智慧物流活動中管理技術和管理手段等管理標準的建設，充分發揮標準體系對智慧物流服務活動的引導、規范和評價作用，促進企業更專注于自身核心競爭力建設，專注發展核心業務，形成智慧物流服務的專業化品牌，使企業在細分市場中更具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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