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利濤
內容摘要:改革開放以來,在引入外資、開放市場等政策紅利帶動下,我國經濟發展取得了驕人成績,但在我國經濟總量和速度爆發式增長的光環背后,也蘊藏著經濟發展質量不高、經濟發展不平衡的風險。在全球化背景和外資驅動引領下,我國承載起了世界工廠的職能,發展了大批量的低端制造業。在此背景下,以投資和出口拉動經濟增長的方式,在遇到全球經濟不景氣的時候,會致使我國經濟發展中供給和需求出現嚴重的不匹配問題。我國經濟在找不到新的增長點的情況下,長期粗放式的經濟增長方式所積累的矛盾將日益顯現,區域發展矛盾、低端產能過剩、需求端刺激下產業難以進行自主升級等一系列經濟發展中結構性失衡問題將出現。為此中央財經小組在2015年提出了供給側改革,旨在強調我國要在適度擴大需求的同時,著力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本文思考如何從供給端發力、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從而提高經濟發展質量,反思經濟發展的未來出路,引領經濟新常態。
關鍵詞:新常態 經濟發展質量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當前我國經濟發展的質量現狀
(一)新常態下傳統經濟發展模式逐漸乏力
改革開放以來,在我國政策紅利以及低成本優勢的帶動下,投資一直是拉動我國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因素,使我國經濟在規模和數量方面都獲得了飛速的發展,取得了驕人的成績,我國成為了“世界工廠”。然而隨著2008年美國信用體系的崩塌,金融危機席卷全球,以美國為首的其他發達國家購買力下降,依靠投資和出口拉動經濟增長的方式難以為繼。在此背景下,2008年我國GDP的實際增長就開始逐漸回落,2008-2009年我國實際GDP增長放緩,經濟陷入泥潭,復蘇乏力。國家為了刺激經濟增長,實施了一系列政府主導的投資項目,4萬億元的救市計劃使得我國經濟增長速度再次回升到10.29%。但是4萬億元的投資計劃沒能使我國經濟長期向好,反而帶來了一系列不良后果。在經濟不景氣的大背景下,大量的資金尋找不到增長點,最后紛紛涌入了房地產行業、虛擬經濟領域與基礎設施建設領域,2008年之后我國房價水平被持續抬高,對實體經濟產生擠出效應,并且提高了我國的杠桿率。中國社科院宏觀經濟實驗室預計2021-2030年間,我國GDP增長率將穩定在5.4%-6.3%之間,經濟增長繼續放緩。
(二)區域及城鄉之間貧富差距不斷擴大
我國自改革開放以來,經濟獲得了飛速發展,GDP長期以來一直保持兩位數增長。同時,區域之間、城鄉之間居民的收入差距也在不斷擴大。根據國家統計局資料顯示,我國的基尼系數在1980年維持在0.3,而在2012年達到了0.474;1978年,即在改革開放初期,各省的GDP排名中,GDP最高的上海,比最低的貴州高了2000元;但是到了2015年,GDP最高的天津比最低的貴州高了77000元,在扣除通貨膨脹因素后,實際的差距還是擴大了。貧富差距懸殊且不斷擴大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在我國收入最高的前10%的家庭,其所擁有并且能夠支配的資產占到全國家庭資產的85%,他們的總收入也達到全國所有家庭收入總和的57%;城鄉收入差距不斷擴大,我國持續不斷的城市化進程在拉大了城鄉居民的收入差距,農村龐大的勞動力很難在較短的時間內適應新的城市化分工,因而也難以在獲得工資更高的城市工作。改革開放初期,“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政策,激發了個體工作的積極性,使國家資源實現重新配置,但是當貧富差距超過一定的限度之后,不斷擴大的差距會導致社會總需求的不足,而經濟危機的本質也就是產能相對過剩。目前這種現象在我國也表現為人民的實際收入水平趕不上經濟的發展速度,財富不斷向資本集中,國進民退,人民的收入遠不足以消耗我國的產能,國民有效需求不足,致使國內高端產業難以發展。長此以往,就會導致產能相對過剩即發生經濟危機。貧富差距的擴大不僅抑制了經濟增長,而且不斷擴大的貧富差距也使得國內出現了越來越多的仇富、仇官等負面情緒。
(三)資源消耗換經濟發展導致環境污染嚴重
改革開放以來,“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政策使我國從上至下都將經濟發展當做自己的第一重點工作,我國經濟取得了飛速發展。但是長期只關注經濟增長的做法,使得國家忽視了保護自然資源的重要性。同時,我國在改革開發以來一直依靠第二產業來推動經濟的增長。發達國家紛紛將高能耗、高污染的生產環節轉移到我國,在接收了其他國家轉移的第二產業之后,在追求經濟增長動機的驅動下,我國采用了粗放式的經濟發展方式,最終造成我國資源與能源的極大浪費。數據顯示,我國國內生產總值在2011年已經占全球生產總值的10.5%,但是能源消費增量卻占到全球的71%;煤炭消費量占到全球煤炭消費總量的49.4%,水泥消費量占到全球水泥消費總量的48%,鋼材消費量占到全球鋼材消費總量的46%,電力消費量占到全球電力消費總量的21.3%,石油消費量占到全球石油消費總量的11.4%。從環境污染角度來看,我國生產的高能耗帶來了更高的污染排放,伴隨著我國工業化和城鎮化進程的發展,我國部分地區的環境受到了極大破壞。以國內的大氣污染為例,2014年環保部公布的空氣質量調查報告表示,京津冀地區的PM2.5超標1.6倍以上。環境問題與國家居民的生活質量水平息息相關,長期以來以犧牲環境換發展的方式已經到了轉折的關鍵節點,經濟增長收益已經不能彌補環境污染帶來的居民生活環境水平的下降。
(四)供需錯配引起有效供給不足
2012年,在我國GDP的占比中,投資達到了45%以上,在過去十年中,投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達到80%。而我國現階段所面臨的“產能過剩”,從本質上來講,就是由于國內投資與消費不合理的比例所導致的供給和需求不匹配。我國民眾自古以來喜歡儲蓄的本性,使在改革開放初期,政府不得不將經濟增長方式趨向于投資驅動。在全球化分工的時代背景下,國人犧牲自己的福利,將個人財富轉化為資本不斷投入到第二產業的建設中去。同時我國承擔了全球大多數低端的制造業務,創造了大量的物質財富。但是,我國長期以來從事低端制造業,從生產端來看國內的高端供給不足;又由于國內嚴重的貧富差距,使得國內大量的財富集聚到少部分人手中,導致需求端分布不合理,國內的產品和服務不能滿足高凈值群體,大量的高端需求向外流出。因此,由于我國財富流向了資本,少量財富用于消費,致使與民生相關的行業發展緩慢,人民福祉改善緩慢。長期以來以投資和出口為導向的經濟增長方式,導致國內出現低端產能過剩、高端產能供給不足且難以發展的尷尬境地。
影響我國經濟發展質量的制約因素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過后,世界格局開始緩慢發生變化。隨著“全球化”戰略逐漸侵犯到一些發達國家的發展利益后,各個國家紛紛開始將其拋棄,貿易保護主義重新抬頭。我國在全球化背景和改革開放政策帶領下的30多年,經濟取得了飛速發展。但隨著世界的不斷變化,面對復雜的內外部環境,那些支撐我國經濟30多年高速發展的條件都已經發生了改變。在新形勢背景下,我國經濟進入一個需要調整經濟增長方式的新常態。
(一)全球競爭激烈,世界格局深度調整
在全球化經濟格局之下,我國利用改革開放實現了快速崛起。而伴隨著以我國為首的新興經濟體承擔國際低端制造業分工的快速發展,全球經濟格局出現深度革新。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之后,國際范圍內的經濟中心持續向東轉移。以金磚五國為核心的新經濟體在2014年的GDP總量已經占到全球經濟總量的28.12%,相對于老牌的七個發達國家僅僅少了7個百分點。而且在經濟增長速度方面,金磚五國的GDP增長率在2013年達到了3.66%,遙遙領先于G7的0.86%。因此從整體水平來看,發達國家尤其是日本和歐盟國家經濟前景尚不明朗,全球經濟發展還處于蟄伏階段。在全球范圍內經濟找不到新增長點的情況下,各國為了自保,或者為了應對泡沫破滅之后的慘淡,紛紛提出了“制造業回歸計劃”。例如美國提出的“再工業化”復興戰略,日本的“安倍經濟學”戰略規劃、德國的“工業4.0革命”等等都期望將制造業收回本國實現國內再工業化,這些都對我國制造業造成威脅。我國制造業在長期進行低端制造業技術積累之后,本希望通過“中國制造2025”以實現制造能力的升級,從而從事更高端的制造業分工。但各國“再工業化”戰略的提出,限制了高端制造業的外流,使得制造業壁壘增高,競爭愈發激烈。面對新的國際形式,我國仍然處于被動地位。同時,伴隨各國制造業回歸戰略一同發展起來的是各國的貿易保護主義。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之后,各國經濟低靡,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達國家為了穩定和恢復國內經濟、提高國內就業水平,開始重新實行貿易保護主義政策。而一批以印度為首的新興經濟體也希望在新一輪的全球格局中,通過成本優勢吸引外資,實現彎道超車,這對作為我國發展根基的低端制造業產生了巨大沖擊。
(二)生產要素結構調整,低成本優勢不再
改革開放30多年我國在參與全球化經濟分工的過程中,利用自己的低廉生產成本優勢,實現了快速發展。然而隨著經濟的發展,長期支持我國經濟增長的自然資源優勢、人口紅利都在慢慢消失。低廉的勞動成本是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取得高速發展的主要因素。目前,從人口紅利方面來看,我國勞動力成本正在不斷上升。首先,根據麥肯錫研究所公布的數據顯示,我國就業勞動人口數量將在2024年達到峰值,隨后呈現下降趨勢,進入負增長階段,最后到2064年將共減少勞動人口1.52多億。其次,我國勞動成本不斷提高,農村富余勞動力將是支持我國經濟發展的主要勞動力要素,但是,人社部公布的數據顯示,十二五期間,從2010-2015年,農民工月平均工資從1690員漲到了3072元。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國勞動力成本在不斷攀升,因為勞動力成本而建立起來的“世界工廠”也將風光不再。西方發達國家已經開始將勞動密集型地段的產業轉移至以印度為首的勞動力成本更加低廉的新興經濟體。
國家的人口和年齡結構變動除了會影響一個國家勞動力的供給數量,也會影響國家的儲蓄率、消費能力,以及進而影響國家的資本積累和發展速度。過去幾十年里我國社會老齡化比率和撫養比率都保持一個比較低的水平,因此居民的儲蓄率不斷提高,政府支出保持在較低水平,使得我國整體儲蓄率保持在較高水平,這也保證了我國投資驅動的增長模式。但是近年來,隨著計劃生育政策作用顯著,我國老齡化水平和撫養比都發生了改變。老齡化和高撫養比對經濟發展的影響是深遠的,老齡化社會和高撫養比拉低了國家的消費需求和儲蓄率,同時老齡化又進一步降低了勞動生產率。如果我國年輕一代勞動生產率不能實現跨越式提高的話,老齡化將導致勞動生產率降低,經濟衰退。
(三)城市化進程加快,高房價對實體經濟產生擠出效應
工業化水平與城市化水平相互推進。改革開放初始,我國工業化水平遠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我國為了實現加速發展,在政府主導之下,進行了一系列造城運動,實行先建城、后發展、“以城促工”。在政府主導下“先城后工”的方式加速了我國城市化和工業化進程,但是部分地方政府無視當地市場需求,過激的城市化也帶來了一系列惡果。
首先,盲目的城鎮化行為,側重于通過刺激居民購房消費來拉動經濟增長。而實際上通過城市基礎設施建設等形成了對鋼筋和混凝土等供應材料的超高需求,最終導致我國對鋼筋水泥產業產能過剩,進一步加重了我國需求和供給的結構性失衡。其次,城市化水平超過工業化水平之后,城鎮與產業脫節。無論是從需求還是供給,一個城市都沒有能提高生產效率的工業基礎。從供給端考慮,政府主導的建市行為,演變成了地方政府先有城市,后有工業的現象,但如果需求萎靡,經濟不景氣,產業蕭條,就會導致產業不進城;從需求端考慮,居民儲蓄很大一部分比例用于購買住房,最終致使需求流向鋼鐵,水泥行業,其他產業需求萎靡。最后,一大批“鬼城”相繼產生。政府主導的城鎮化進程過快,使得民眾紛紛在高利潤率驅使下,將資金轉移到房地產領域,使得本應該用于促使工業發展的資本和需求都被轉移到房地產領域,對實體經濟產生了巨大的擠出效應。
(四)后發優勢不再,自主創新能力不足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主要通過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的方式學習國外先進技術。首先通過向外國引進先進的生產設備獲得進出口制造能力,然后通過改進設備,生產創新產品,最后通過模型倒退,進行基礎研究實驗,最終在不斷積累之中實現技術追趕。在我國改革開放初期,我國技術落后,與西方發達國家之間差距巨大,可以通過引進西方投資,快速學習西方的先進基礎技術。但是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展,技術發展水平不斷提高,我國想要獲得更高的技術水平,還想通過消化吸收的方式去學習已經變得不現實,西方國家在“制造業回歸”戰略背景下,也更加不愿意去分享自己的技術。我國后發優勢不再,想要實現增長,越過中等收入陷阱,只能通過國內的教育,提高自己國家的教育科研水平,一點點積累,實現技術突破。但現實是,我國企業長期熱衷于“短平快”的發展方式,缺少真正的企業家精神,又或者說國內對自主知識產權保護不足,因此直接導致我國從上到下對基礎要素投入不足,最終致使我國創新能力不足,產品質量水平不高。因此我國未來經濟發展的方向必須進行從“數量”到“質量”的轉變。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對提高經濟發展質量的思考
目前我國處于經濟增長速度調整的換擋期、經濟結構調整的陣痛期、前期刺激政策的消化期。在這個“三期疊加”階段,國家要實現跨越式增長,越過“中等收入陷阱”,就必須及時調整發展戰略,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實現我國經濟增長所有生產要素的投入,以及不同生產要素的組合。即要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就要重新確定未來依靠什么生產要素、以什么樣的組合方式組織生產要素,將生產要素分配到什么行業去推動經濟增長。即通過進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我國經濟尋找新的增長點,提高我國的經濟發展質量。
(一)提高生產要素效率
改革開放30多年來,我國取得的經濟建設成就與生產要素投入數量和使用效率密不可分。在未來,我國仍然要依靠生產要素的持續投入去促進經濟增長,但是由于我國生產要素的成本和結構已經發生了變化,單純數量的提高從現實角度是不可持續的,而且依靠生產要素投入量的積累而獲得的經濟增長是得不償失的。因此,未來我國經濟增長的驅動目標必須從量的增長轉換為質的提升,應該通過提升我國經濟的質量水平,提高生產要素的使用效率而不是使用數量。在我國進入老齡化社會的進程中,應該提高人民的素質水平,進而提升勞動效率。我國必須加強人力資本投入,重新審視人力資本積累在技術創新和技術突破中的作用,加大對人才培養的投入;嚴格限制高污染、高能耗產業項目的建設,不僅僅以推動經濟增長作為考核項目審批的唯一指標,還應將環境保護加入考核體系之中;最后倡導鉆研精神和工匠精神,構建產學研交流平臺,重新確定技術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
(二)搶占產業制高點
在確定了投入什么生產要素,生產要素以什么樣的方式組合之后,要考慮將生產要素投入到什么產業中去。在工業化過程的中后期,產業結構會根據市場中需求端的變化自動進行調整。但是對于一個工業落后的國家,被動的產業調整是漫長的,這時候就要強調政府的主動性,將生產要素投入到能夠在未來帶來巨大增長的產業之中。在目前“三期疊加”的特殊階段,我國應繼續加快產業結構調整,集中力量構建現代產業體系。首先,推動傳統產業進行轉型升級,提升傳統行業中的要素使用效率,摒棄粗放式的發展模式,推動我國傳統產業向附加值高的低能耗產業進行升級。其次,集中國力發展戰略性產業。《中國制造2025》中對未來的新興行業和戰略產業已經做了詳細闡述,我國必須對相關行業的發展提供政策上的鼓勵與支持。在其他國家都在新能源、生物醫藥、物聯網、高端制造業等高新技術產業布局之時,我國必須緊跟時代潮流,搶占產業制高點,從而攀升全球價值鏈的高端。
(三)保護知識產權
過去30多年,我國憑借生產要素投入量的積累和生產要素組合的調整,實現了經濟的高速增長。但是隨著我國經濟不斷發展,我國面臨了依靠單純的生產要素投入量的使用和調整難以逾越的“中等收入陷阱”。“普通工人+中低端制造業”的經濟組合發展到極致也不能將生產效率大幅提高到足以越過“中等收入陷阱”的程度。因此想要越過“中等收入陷阱”,必須從根本上提高制造業水平,將中低端制造業轉換為高端制造業。擁有高端制造業才是一個國家在全球分工中占據較高利潤分配地位的基本保證,要實現制造業的升級,我國只有依靠自身技術能力、注重基礎研發,并實現原始創新。但是當前我國自主創新能力不足,首先是長期以來,我國在外來資金技術的引領下,通過模仿學習進行技術升級的習慣致使我國從上到下忽略了基礎研究的重要性,出現了大量的技術空心,當底層的研究理論不足時,想要自主研發非常艱難,因此在新的歷史階段,我國針對科研必須放慢研究步伐,加大研發力度,鼓勵自主創新;其次,要建立完善合理的政策激勵制度,降低企業進行研發的債務負擔,鼓勵企業對研發的投入,對于企業相關的創新活動應給予適當激勵;最后,一定要完善科研機構的人才培養制度,保護知識產權。
(四)城鎮化與工業化相適應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市場化導向引領下,外資牽引和老板進城一同拉動了我國工業化和城市化的進程,我國用了30年的時間,就超越了世界城市化的平均水平。但是政府主導下的城市化發展卻與我國的工業化水平產生了脫節,二者長期不協調。而良好的城鎮化水平能夠產生并且發揮生產要素的集聚效應,持續提高要素投入效率。在城市化作用之下,聚集效應能夠提高人力資本、技術資本等生產要素的積累和聚集,使勞動力生產要素的市場空間更大、運行更加高效,最終降低生產要素的交易成本;聚集效應亦能夠加快知識的傳播速度,提高全要素生產率。數據研究表明,我國的城市規模每增大一倍,城市的生產率就會擴大10%,工業發展促使城市中人口聚集的數量達到一定規模之后,上下游的產業就會進行融合,產業升級也會逐漸發生。但是當城市規模達到一定程度之后,城市規模的繼續擴大會導致城市的經濟增長呈現出倒U型轉折,經濟增長下滑。因此當人們盲目往大城市擁入的時候,政府應當進行及時把控,適時控制人口的流入,同時積極興建城市配套服務,緩解“大城市病”。
(五)消化過剩產能
在全球化形勢下,我國長期以來實行依靠投資和出口的經濟增長方式,一方面使得我國經濟總量得到了高速增長,另一方面投資驅動使得財富向資本的方向積累,出現“國進民退”,貧富差距不斷擴大,國內總需求相對于國內產能嚴重不足。物質經濟的發展最終沒能惠及到勞動人民。因此在未來階段,如何提高居民生活水平,如何提高人民實際收入水平,從另一個方面成為衡量我國經濟發展質量的重要指標。這要求在初次分配的時候,提高勞動人民的報酬,同時在國民財富再分配的過程中惠及更多的低收入人群,以及在教育、養老、住房等方面降低低收入人群負擔。長期以來我國以投資驅動的經濟發展方式,使得國內房地產和重工業獲得高速發展,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國居民消費需求的供應缺口巨大。因此未來一段時間,我國應在適度范圍內擴大總需求,進行以改善民生為導向的基礎設施投資建設,消化過剩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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