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 悅 杜蜀堯
(150030 東北農業大學 黑龍江 哈爾濱)
近年來,由于互聯網的迅猛發展,使得體育賽事受到公眾的關注,這一方面提升了我國體育產業的經濟地位,一方面也滋生了體育賽事侵權等法律糾紛,因而筆者在此重點討論兩個問題:第一,體育賽事節目的法律保護現狀;第二,如何保護體育賽事節目。
體育賽事節目是指賽事的創作者對賽事的錄制,通過對畫面的切換,導播的安排,并融入體育解說的實時點評,大數據分析,為觀眾提供有償或無償的體育賽事節目。而當前我國法律對體育賽事節目的保護主要是通過司法和立法兩個維度展開的,因而筆者也重點研究我國當前的司法和立法現狀。
我國當前并沒有專門性的法律來保護體育賽事節目,只有《著作權法》和《反不正當競爭法》的一些規定可以適用。《著作權法》第三條規定:作品是屬于文學、藝術和科學等相關領域,并且需要具備獨創性和可復制性,而體育賽事節目的法律性質是否屬于作品相關司法解釋并沒有專門進行解釋;就可復制性而言,體育賽事節目能否被復制還是法律空白。筆者也更深入的探究到著作權法第十條第17款對作品的兜底解釋,即由著作權人享有的其他權利,是否能覆蓋到體育賽事節目,筆者認為顯然是能夠的,但如果司法實踐中都用該條適用具體案例是一種擴大解釋,甚至是類推解釋。
關于體育賽事節目的轉播,著作權法中信息網絡傳播權和廣播權有一定震懾力,但在互聯網時代,體育賽事節目的轉播通常是以直播的形式在網絡轉播。如果遇到網絡盜播行為,則很難規制。首先,我國信息網絡傳播權是以有限或無線的方式傳播和轉播作品,使得觀眾可以在自己需要的時間段內選擇其喜愛的作品,因此超出該范圍不能給予有效保護。例如,如果是轉播方在一個固定的時間內(定時播放)為觀眾呈現一場精彩的比賽,這時觀眾就無法自主的選擇作品,因而不能受到該權利的保護,這對體育賽事的權利主體打擊是巨大的。其次,廣播權規定的是以初始無線的方式播放作品和著作,這種方式不能保護以初始有線的方式傳播或轉播作品,而在互聯網時代,體育賽事的轉播通常是以初始有線的方式進行的,如果侵權人盜取網絡轉播信號,廣播權就無法發揮效果。因而很多學者意圖通過《反不正當競爭法》來保護體育賽事節目,該法第十七條規定:經營者在進行商事活動中不得損害其他商事主體的合法權益,侵犯其他商事主體利益時,應承當相應的民事責任。但司法實踐中,侵權主體常常是個人而不是商事主體,例如一些自媒體人,那么該權利顯然無法規制,但有時司法判例,會擴大范圍引用《反不正當競爭法》,這是觸及法律紅線的。
近年有十二起體育賽事節目糾紛案例,以央視體育訴世紀龍有限公司著作權糾紛最為典型,在該案中,廣州中院認為德國足球賽事,由于錄制過程的創新有限,表達的思想也是主要基于賽事本身而不是錄制者的意志,尚未達到作品的標準,只能達到錄音錄像制品的水平給與保護。但在新浪體育訴天盈九州一案中,法院認為新浪體育的錄制,編排和導播都體現了作品的獨創性,應當被認定為作品。兩起相似侵權糾紛的判決卻截然相反,可以窺探司法實踐中法院的態度是存在差異的。與此同時,雖然保護程度不盡如人意,但此類侵權的勝訴率很高,十二起中十起原告都獲得勝訴,勝訴率達到83.3%。其中四起案例,法院依據《著作權法》第十條第十七款“由著作權人享有的其他權利”的規定認定其符合作品屬性,但法院沒有具體解釋是什么權利。而法院駁回原告的兩歌案例,因為原告證據不充分而駁回,綜上所述,在司法實踐中,法院傾向于保護體育賽事權利方的合法權益,但適用法律是否正確有待商榷。
英國版權法規定,體育賽事節目是創作者通過精心取景,融入大數據比對,精彩的解說,并運用高科技手段對賽事進行錄制,足以體現獨創性和可復制性,應屬作品受到版權法的保護。而我國的賽事節目創意性也很強,對達到作品的標準的賽事節目應受到著作權法保護,而獨創性相對較低的節目,也可以通過錄音錄像制品進行保護,從而有效降低對著作權法中第十條第十七款的適用范圍。
我國當前很多學者都認為信息網絡傳播權不能包含定時播放,筆者也贊同該觀點,但立法的確存在滯后,需要修改該條規定,將定時播放這種形式納入法律規定中,以適應網絡轉播中直播不能被該權利適用的困境,這樣既能使得司法實踐有法可依,也維護了體育賽事節目轉播各方的合法權益。
筆者上文中已論述了廣播權只規定了以初始無線的方式進行轉播的行為,但該規定的確不適應當前的司法現狀,特別是在互聯網的現狀,這些網絡媒體都是以初始有線的方式傳播作品的,并且合同標的都是億元以上的,如果將有線的方式轉播納入廣播權,有利于遏制網絡盜播侵權和維護網媒的合法權利,因而應當明確其享有該項權利。
體育賽事產業的迅猛發展和法律的滯后的矛盾,使得體育賽事節目的法律保護問題日益突出,但不論發展到什么程度,法律始終是保護體育賽事節目的堅強后盾。因此,應當加大體育賽事節目的法律保護力度,促使網絡大發展的環境下體育產業的良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