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明
(311300 浙江天目源律師事務所 浙江 杭州)
民間借貸作為一種古老而傳統的民間資金配置手段,對推動經濟增長,提高資金的利用效率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尤其是在我國銀行貸款等社會融資門檻較高,成本大的情況下,民間借貸在個體及民營經濟中的作用顯得尤為重要,這也為我國民營及個體經濟的發展注入了源源不斷的血液。民間借貸將民間的閑散資金加以整合,并以一定的報酬轉移到資金需求方手中,用于投入經濟生產,大大提高了社會資金的使用效率。但是,近年來,由于缺乏一定的法律監管,加上民間借貸的隱蔽性與分散性,我國出現了多起民間借貸的不良案件,引起了較多的負面影響,而我國至此對于民間借貸仍然沒有直接的法律加以監管與引導,因此,對民間借貸的法理分析與規制建議顯得尤為重要,這對于促進我國民間借貸健康、有序發展,維護資本市場秩序具有重要的作用。
我國目前對于民間借貸有一定的法律規范存在,但未成體系,沒有直接的法律來對民間借貸進行管理規范。《民法通則》《合同法》等對民間借貸合同的合法性要素進行了規定,同時還有相關法規對民間借貸的利率進行了規定,以控制民間借貸的成本水平。而我國《刑法》則對民間借貸與民間非法集資等相似行為進行了區分與界定。2013年,溫州市頒布《溫州市民間融資管理條例》首次提出,要對民間大額借貸進行備案制,以加強管理,保證資金安全,該條例也是我國第一部地方性的明確對民間借貸機制提出規制的法規。[1]
總體來說,我國目前直接對民間借貸進行規制的法律法規基本屬于空白,而現有分散于其他各類法律法規中的條文對于民間借貸也大多是遏制或者控制的態度,這導致我國民間借貸在法律上的地位很微妙,民間借貸的借貸雙方的權利與義務也不夠明確。
我國民間借貸不僅包括自然人之間的借貸,也包括自然人與企業,企業與企業之間的借貸,據保守估計我國有超過三萬億的民間借貸規模。但是,我國現有法律對于企業間的借貸是禁止的,企業間的借款合同認定為無效,但是我國企業面臨的融資成本與融資門檻又十分高,因為企業為了生存,往往通過民間借貸來獲取資金,這使得我國法律的相關規定成為了一紙空文,陷入尷尬的境地,而企業也處于違法狀態,由此可見,我國落后的法律配套已經被充分暴露。禁止企業借貸是計劃經濟時代的產物,早已難以適應目前的經濟發展形式,這也使得企業在民間借貸過程中法律主體的不明確,而法律對于民間資本市場的過分干預,也使法律本身失去了被依法執行的基礎。
我國在本世紀以來,已有數起民間集資案件引起社會關注,2003年的孫大午案與2012年的吳英案便是最為典型的案件。其中,吳英最終被以集資詐騙罪一審被判死刑,引起了社會轟動。民間借貸與非法資金之間的法律界定便是爭議的焦點。國內眾多法律學者與律師都對其行為是否構成犯罪展開了爭論,最終仍然難以統一觀點,這再次暴露了法律在民間借貸方面的空白,現有的關于金融犯罪中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的起訴規定個人吸收20萬,企業吸收100萬即金融犯罪的粗暴規定,也暴露出了相關立法的盲目與缺位。
民間借貸的存在具有廣泛的市場需求,也彌補了我國金融發展在經濟發展中的不足,對于國民經濟的全面發展具有重要作用,我國應以法律形式承認民間借貸的合法地位,只有這樣,才能使暗藏在低下的民間借貸浮出水面,才存在加以引導、規范的可能性。粗暴地遏制民間借貸不僅有悖于公民自由支配私有財產的權利,也不符合國際上各國的慣例。[2]
我國對于民間借貸的嚴格限制,最重要的原因是維護我國金融系統的安全運行,確保國家的宏觀調控能力,在民間借貸過程中,可能會存在各種經濟糾紛,案件審理中,貸出方的權利經常得不到保障。明確民間借貸雙方的權利義務,有利于保護資金貸出方的權利,促進民間借貸的健康、良性發展。本文認為,在民間借貸合同中,雙方應盡到以下權利及義務:借款人應如實告知貸出人資金的使用用途以及風險情況,并有定期告知資金使用情況的義務。相應的,貸出人有知情權及監督權,在借款人發生違約行為時,應及時地采取法律途徑維護自身利益。并通過在訴訟失效到期時通過補充合同等方式來保證訴訟時效的有效性,以保證貸出人的經濟利益。
我國目前在嘗試推進市場化的深入改革,政府應該及時地由管制者向服務者轉變,否則改革難以切實深入。政府不應過分干預借貸市場,如果不是重大經濟犯罪或詐騙,及時民間借貸規模較大,利率較高,也應將決定權交還給市場及借貸雙方。同時,政府可以引導建立中介擔保機構,來對民間借貸雙方的信用狀況等進行監督與評估。同時,政府應該對民間金融詐騙行為予以嚴厲打擊,以保證民間借貸健康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