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 亞
(610000 成都公證處 四川 成都)
兒童收養在社會轉型時期成為了社會的一大陣痛點,兒童被收養,權益受到侵害的事件頻頻發生,這一復雜而又敏感的問題如何能夠緩解甚至杜絕是值得思考的問題。本文筆者擬從公證角度進行分析,旨在為兒童收養的安全問題提出一些有效建議。
當前我們面臨的是合法收養成本高、條件多,門檻高,阻攔了相當一部分想收養的家庭以及網絡收養頻發。
目前,網絡上經常可見收養小孩的信息,并且有相對的固定收養網站,網站上發布各類小孩收養的信息,甚至有小孩未出世的預定收養,收養競價,價高者可以收養。不否認確實有真實想達成收養關系的雙方,但是目前存在諸如下列問題:①送養孩子一方可能為人販嫌疑人。送養孩子一方可能存在冒充孩子父母,假借送養之名販賣嬰孩;②人販中介嫌疑人促成人口買賣。人販中介可能在送養父母及收養父母之間搭建橋梁,促成人口買賣;③可能觸犯非法收養。根據1999年4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第五條的規定可以作為收養人的公民和組織是:1.孤兒的監護人;2.社會福利機構;3.有特殊困難無力撫養子女的生父母。第六條規定收養人應當具備的條件是:1.無子女;2.有撫養教育被收養人的能力;3.未患有在醫學上認為不應當收養子女的疾病;4.年滿三十周歲。并且第十五條規定:“收養應當向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民政部門登記。收養關系自登記之日起成立。收養查找不到生父母的棄嬰和兒童的,辦理登記的民政部門應當在登記前予以公告。收養關系當事人愿意訂立收養協議的,可以訂立收養協議。收養關系當事人各方或者一方要求辦理收養公證的,應當辦理收養公證。”也就是說如果收養不能滿足上述條件,則很可能觸犯非法收養,也是目前各檢察機關頻繁爆出的網絡收養中的非法收養問題。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統計,世界不孕不育的平均發生率在10%左右,我國僅不孕不育家庭的收養需求日漸增多,而收養有嚴格的法律限制,門檻過高,難以真正滿足收養家庭的需求。另一方面,社會綜合性福利機構相對發展緩慢,并且能力有限,難以真正照顧孩子,并且在收養中發揮真正的大作用。
在新《收養法》規定的是收養必須在縣級以上民政部門進行登記,收養關系當事人愿意訂立收養協議的,可以訂立收養協議。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收養關系的確立是由民政部門進行確定,有一定的局限性。在審查雙方的關系以及真實意圖,是夠符合收養關系方面,存在一定的困難。在1992年的《收養法》第十五條規定:“收養查找不到生父母的棄嬰和兒童以及社會福利機構撫養的孤兒的,應當向民政部門登記。除前款規定外,收養應當由收養人、送養人依照本法規定的收養、送養條件訂立書面協議,并可以辦理收養公證;收養人或者送養人要求辦理收養公證的,應當辦理收養公證。”在第二十條中規定,外國人收養需要親自到民政部門登記,并到指定的公證處辦理收養公證。在1992年《收養法》中民政部門與公證機構的作用多是并駕齊驅,而在1999年新《收養法》中則是更加強調民政部門的作用,一定程度上加大收養審查難度,缺少部門之間協同合作。
民間收養頻繁,網絡收養激增,大多處在灰色地帶,難以監管,需要對網絡本身的監管,對非法收養的查處懲戒監管。民間性的收養大多在無監管的情況下進行,而兒童屬于弱勢群體,作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難以真正表達自己的意愿,也難以尋求相應的幫助,所以在無監管狀態下的收養讓兒童權益處在難以保障的情形下。
收養問題中的詬病解決需要民政部門以及法律部門共同把關,促進合法收養,也需要司法部門、民政部門、網絡監管部門、公安部門、計生部門等互相協作,各司其職,打造收養良性互動圈。在此,筆者擬重點從公證角度進行分析。
1999年施行的新《收養法》較原《收養法》是,最為明顯的變化,是公證處在收養關系中的主體資格和地位不再有,轉而將收養確定的權利幾乎全部移交到民政部門手中。特別是在前文所述的網絡收養頻繁。如果在收養關系的確定中,法律手段監管方式的缺失,全由行政部門予以確定,難以真正去解決收養的真實性、安全性問題,對于未成年人的權益保護存在很大漏洞。因此筆者認為公證在收養關系中的作為是有經驗上的優勢的,同時在傳統收養中積累的經驗和現在的實際情況結合,創新發展。收養關系的確定如果是通過公證的方式進行,那么公證人員作為專業的法律人,可以在收養關系是否真實,是否涉及兒童買賣,可以憑借專業知識進行詢問,進而做出判斷。同時公證機構可以通過建立數據庫,加強后續的監督工作,也是公證機構在現在的業務當中所強調的延伸服務,以及后續工作。相應的也就是減少了名為收養,實為買賣兒童的情況。
公證介入收養是在一項因政策而興起,又因政策而衰落的一項事項,而筆者倡導這一制度的回顧,是希望兒童收養這一工作可以有法律相關部門的介入,把握收養的真實情況,同時能夠在這一工作中加強經驗總結,也期望在今后立法中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