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笑潔
上海師范大學,上海 200234
目前,對于司法權運行是否公正的評價主要可以分為兩方面,一方面是國家機關的內部評價,另一方面是來自社會的外部評價,即司法公正的社會認同。
在我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是最高權力機關,因此,人大及其常委會自然擁有對司法機關的監督審查權,但是,作為最高權力機關,人大對于司法機關的職務活動并不能實時監控,往往是經由社會的反饋信息才行使這一職權,因此,權力機關的監督審查,對于切實保障司法公正作用甚微。
比起權利機關,司法機關自身才是保障司法公正最有力的部門。
首先,司法獨立原則在國家層面賦予了法院保障司法公正的自由權利,是實現司法公正的根本制度保障。其次,司法權運行的不受干擾性,即審判獨立。我國審判獨立的原則淵源于民主集中制理論,民主集中制“強調國家權力屬于人民,人民行使國家權力的機關為人民代表機關,人民代表機關代表人民統一集中地行使國家權力,但并不反對國家機關之間的權限分工”,審判獨立即是承認這種分工的結果,也是保障司法公正的方式之一。最后,作為國家的監督機關,檢察院在對法院審理案件中的程序、適用法律、案件事實的認定方面均享有監督權,對于任一環節中不符合法律的均有權提出異議,在保障司法公正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外部評價機制即司法公正的社會認同,不同于內部評價的有序性、非自發性,外部評價具有無序性、自發性。筆者認為,目前的社會認同標準主要需要圍繞以下兩點因素進行構建:
在司法公正的社會認同過程中,民意是最為基礎和原始的環節。對于普通民眾來說,除非與自己切身利益相關,一般其對法律的關注度較低,往往集中體現民意的都是社會熱點問題。有關這些問題的集中性聲音,正是反映民眾心底的聲音。民意可以由認同司法公正的主體、認同過程以及認同對象構成。
1.認同主體
認同主體根據自身知識水平、信息資源以及社會閱歷的不同,對司法公正有著不同的理解,社會上也不乏有著“仇富”、“仇官”思想的人,這部分人帶著較為極端的想法,不能夠客觀表達自己對于司法公正的意見。對于這部分聲音的剔除是保證司法公正社會認同標準最大客觀化的關鍵。
2.認同過程
主體對于司法公正的認同主要是通過對于此案件的庭審過程、社會媒體的報道以及各種社交平臺的討論等方式進行。
主體由庭審得到的是對于司法最直接的認知,由此做出的判斷也是最為準確的,因此,在實踐中我們需要堅持公開審理的原則,優化司法機關信息公開平臺,使民眾能夠更加方便的接觸到開庭信息;社會媒體的報道是民眾了解到司法案件最廣泛的途徑,保持社會媒體的獨立性顯得尤為重要,一旦社會媒體被有心人所操控,勢必會對善良民意的形成帶來毀滅性的沖擊;社交平臺是實現我國人民群眾言論自由的重要途徑,也是傳播信息最快的途徑。一傳十,十傳百能造就輿論的燎原之勢,然而,也極易造成以訛傳訛的情況,所以,此方式對于民意的形成利弊參半,需要謹慎甄別。
3.認同對象
認同對象即司法公正,社會對于司法公正的內容是有所共識的,比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以及“弱勢群體傾斜論”等觀念。然而,對于公正更多的是偏向于實體公正,對于程序正義卻并沒有過多的追求。
縱觀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但凡朝代的更迭莫不是由于前朝政治的昏暗,君主無視人民的憤慨,不體恤民情,不考察民意,最終導致百姓揭竿而起。在現代社會,司法作為保護人民權利的政治力量,個案的公正性或許只影響著個別人的利益,但是整體的公正性便是國家對于人民意見的采納程度、容忍程度的體現,事關國家命脈、民族未來,不容小視。因此,對于司法公正的社會認同標準的認定方面必須要考慮民意,盡管,民意不能夠影響司法機關獨立行使司法權,但是在評價司法工作時可以據此不斷完善我國的司法體制。
法律與道德都是規范人們社會行為的準則,對人們在社會生活中的行為具有約束作用。從某種角度說,法律源自于道德,與道德一同成熟、完善,經歷了幾千年的時間。
大多數違反法律的行為都是違背道德的,而違背道德行為卻不一定是觸犯法律的,因此,在對司法公正的社會評價標準做出一個界定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應在社會普遍的道德范圍內予以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