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國瓊
貴州民族大學法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理論界關于學校與學生的法律關系定性有很多不同的見解,各種學說都有其不完善的地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界定,兩者之間應是教育管理的關系。根據法律的規定,校方所負有的法條所規定的教育管理義務,這恰好搭建了兩者之間教育關系的奠基石。學校傳道授業解惑,進行管理,同時對學生的安全負責,學生與此相反,更多的是對于學校的服從。這種觀點認為由于是此種關系,所以我國侵權責任法第40條只設定了校方沒有完全履行保護職責時的補充責任,沒有規定學生對校外第三人的加害行為,應由校方來賠償的條文。
學校承擔補充責任的前提是學校具有義務,但是學校未履行或者未完全履行,具有可歸責性。法律法規中對于校方的相關義務作了具體的闡釋,其中最為詳細的規定是《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9條。因此,學校的義務可以概括為學生提供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和強大的師資力量,安排好學習以外的活動,關心照顧學生的身體健康。但是學校承擔的管理義務不僅來源于法律法規的條文規范,還有來自于校園規章制度以及約定,因此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過錯,包括故意和過失兩種類型,表明其違反了倫理義務,因而具有可責難性和不可原宥性。故意是種主觀心理對客觀結果的積極態度,過錯則是一種消極態度,對于學校故意不履行教育管理義務,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對于學校的過失,主要存在主觀過錯說和客觀過錯說。后者認為“過錯主要是依據行為人所缺乏的行為進行的價值判斷”,因此它是主要以一個唯物主義的準繩去判斷做法會不會違背了此種準繩以斷定行為人是否有過錯。按照主觀過錯說的觀點,過錯只是源于心中的想法,但是太過抽象,往往仍然需要借助實際行動和準則以具體認定過錯,因此,主觀過錯責任說不如客觀過錯說貼合實際。
我國侵權責任法第38條、第39條對教育機構責任進行了相關的設定,對于無行為能力的受害人,實行舉證責任倒置。相反,對非完全行為能力人,可以自我表達觀點以此維護自我的權利,而是一般的過錯責任,由原告負有證明被告的過錯。而對于第三人侵權中,無論受害者的民事行為能力的缺陷程度是何種,侵權責任法第40條都實行一般的過錯責任,因此舉證責任在原告的身上,原告需要提出證據證明被告學校未能夠履行安全保護義務,對于學生遭受來自校方人員的侵權行為造成的損害存在過錯。
學校承擔的補充責任,實際上是一種“自己責任”,是指違法行為人對自己實施的行為所造成的他人人身損害和財產損害的后果由自己承擔的侵權責任形態。在第40條中學校承擔補充責任的依據是學校“未盡到管理職責”,所以學校為本身過錯造成的自己責任負責。但是,學校對于實際侵權人并不存在“教育”的義務,因此區別于雇主責任、被幫工人責任,學校對第三人不存在替代責任的關系,同時,補充責任不同于法律所規定的其他責任類型。因為第三人的違法行為使得原本應該在校園內認真學習、快快樂樂的孩子遭到了不法侵害,人身利益受損,因此校外加害者應負主要責任,學校不履行義務是不法侵害發生的次要原因,應當承擔間接責任。
因此學校承擔補充責任與第三人承擔侵權責任是一個整體,雖然彼此有獨立性,又有關聯性,共同彌補學生遭受的利益缺失。
在校期間是指學生在校進行學習活動以及其他有關活動的時間。有的人單純的認為“在校期間”就是指校內,只有發生在校內的第三人加害學生人身健康,學校方面才需要對此擔責,而發生在校門外的第三人侵權造成的學生傷害案件,與學校毫無關系。因此在校期間就是“門到門”,學生跨進大門的第一步和跨出大門的第一步的時段,校方只對它負責。然而,這個觀點是非常不全面的,筆者認為“在校期間”應該是指學校對學生是履行教育、管理、保護義務的期間,不能單純的指校內或者校外。而根據我國《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13條的規定來看,恰恰證實了這一點。
關于“第三人侵權”中的學校補充責任的一系列法律制度,需要進一步完善。以便解決社會生活出頻繁出現的校園傷害事故中的學校責任的認定,確定一個明確的過錯認定標準,對“相應的補充責任”做出具體解釋,使法官在審判活動中能夠真正的立足于立法原意,公平裁決,平衡學校與受害學生的雙方利益,以促進司法更加地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