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敬蓉
西安財經學院,陜西 西安 710100
完善知識產權法律制度是發展文化產業的前提與保障,而推動文化產業的發展,需要知識產權立法的制度創新。
我國文化產業知識產權立法主要體現在國內相關知識產權立法及有關國際條約中。
從國內來看,文化產業知識產權立法進程實際就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知識產權法律制度從形成到不斷完善的過程。首先,先后制定出臺了《商標法》、《專利法》、《著作權法》,這三部法律奠定了我國知識產權保護體系的基本框架。之后,全國人大常委會又陸續頒布《反不正當競爭法》、《反壟斷法》、《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等法律制度,同時國務院也先后制定頒布了《計算機軟件保護條例》、《知識產權海關條例》等多部行政法規,這些法律法規為我國文化產業的知識產權法律保護提供了更加充實的制度支撐。此外,在其他民事、刑事乃至行政性法律法規中也對文化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做了規定,如我國《民法通則》、《合同法》、《侵權責任法》、《婚姻法》、《公司法》、《破產法》、《擔保法》等多部民商事法律中都有關于知識產權抵押、投資、作價、分割的規定。所以,從廣義來看,我國文化產業知識產權立法的制度基礎是比較扎實的。
從我國已加入的國際條約來看,其中涉及到文化產業知識產權保護的也有很多,其中既有綜合性規定的條約,如《建立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公約》、《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議》等;也有專門性規定,如涉及著作權保護的《世界版權公約》、《伯爾尼公約》等;涉及專利保護《專利合作條約》、《巴黎公約》等;保護商標保護的《馬德里協定》、《商標注冊用商品和服務分類協定》等。我國不僅積極參與到這些國際條約的制定,促進全球知識產權法律制度的健康發展,同時也認真履行自己的國際義務,將上述國際條約所規定的法律義務落實、轉化在國內法體系中。
顯然,無論國際條約法體系,還是國內法律制度體系,都為文化產業中的知識產權保護提供了較為全面系統的保護,這為促進我國文化產業繁榮發展奠定了制度基礎。正如有學者言:“目前我國已建立了較為完整的文化產業知識產權保護制度”。[1]
長期以來,我國文化產業受制于計劃經濟體制中文化事業發展模式的影響而停滯不前,立法充滿濃厚的行政調控與管制色彩,在具體的制度設計上,由于文化產品與傳統知識產品的差異性,現有知識產權制度也有很多不適合文化產業具體形態的方面。
一是現行知識產權立法保護對象的局限。文化產品中的很多類型可以通過作品予以保護,如動漫產業中的人物形象、故事作品等,但也有一些文化產品如創意,是否是著作權保護的對象則引起了很多爭議。一方面,創意是人類智力勞動產物,具有原創性乃至創新性,因此應該受到著作權或專利權的保護,但是另一方面,創意往往只是創意者的一個想法,很多時候仍處于半成品的狀態,或者說尚不具有作品的典型形態——沒有被明確清楚的表達出來,這時僅僅作為一個主意或者想法是否應該受到著作權保護仍讓人們爭議不已。
二是知識產權法律體系內部的交叉分割難以為文化產品提供有效保護。很多文化產業都具有綜合性的特征,如動漫產業中的角色形象、故事情節、標志性符號等往往是融為一體,需要一種整體性保護。但在現實中由于知識產權內部被劃分為著作權、專利法、商標法等很多部門,因此,對文化產品的保護只能是分別進行。
三是文化產業知識產權糾紛的解決尚存在立法上的空白。在文化資源遺產保護方面,由于其形成具有歷史性、地域性、民族性的特征,使得文化產業中歷史文化遺產的權利歸屬存在很大的模糊性和擴散性,從而對于其認定往往會存在爭議,這在知識產權法律體系中上缺乏明確規定。
加強知識產權立法無疑是文化產業法制建設的重中之重。從目前來說,應該在現有知識產權法制基礎上完善以下方面。
一是擴大知識產權調整對象的范圍。建議《著作權法》擴充著作權法保護范圍,允許文化創意產業中的“創意”作為我國著作權的保護客體,以促進創意的提供者的積極性。"[2]此外,借鑒國外文化產業發達國家的經驗,制定我國專門針對文化產業的知識產權法律制度。
二是完善立法減少和消除知識產權法律之間的矛盾與沖突。從促進文化產業發展的立法目的出發,著力消除不同知識產權法律之間的一些矛盾與沖突之處,構建起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產業知識產權立法體系。
三是加大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立法保護。如中醫藥、民間文學等都是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瑰寶,但在實踐中卻經常被國外企業無償使用。如很多外國醫藥企業經常從中醫方藥中提起特定成分研制為西藥再販售給中國,這其中的利益平衡與傳統藥方傳承人的權利保護等都缺乏明確的法律保護。因此,有學者建議“要進一步加大對傳統優勢文化企業的知識產權保護力度,以提高我國傳統文化產業在國際上的競爭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