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麗祥
云南哈尼族在漫長的歷史發展中形成了豐富的民族文化檔案資源,見證了該民族的發展歷程,反映出他們的傳統習俗與文化。如今,隨著科學技術的快速發展以及經濟領域的多元滲透,各種文化的交融與沖突也在不斷加劇。這使得少數民族文化檔案資源的保護顯得更加重要[1]。
哈尼族文化檔案的傳統資源包括該民族的語言、文字、服飾、宗教、藝術、風俗等[2]。從目前的情況看,哈尼族居住地的檔案機構、學校、宗教部門以及政府相關機構對這些傳統資源都有收集和保存,主要程序有資源采集、信息識別、價值評估、資源整理、資源分類等,通常采用卷宗保管的形式進行分類儲存,這為該民族文化的發展提供了決策依據。此外,云南哈尼族地區對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的人才也日益重視,根據本地區的檔案人才分布情況,進行差異化、高層次的人力資源培訓,既加強了傳承者、傳播者和研究者的培養,也帶動了當地檔案文化產業的發展。紅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自2006年11月以來,實施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傳承和保護戰略,在實踐中因地制宜,根據本州的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趨勢,強化了服飾、樂器、建筑等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進一步增強語言、文字、藝術等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建立起文化交流中心、博物館、科技館、傳習館等,使該民族的風俗傳統、表演藝術、節慶禮儀等得到合理的保護,并實現了產業化開發[3]。如今,云南哈尼族地區正在大力開展文化休閑旅游產業,將這些文化檔案資源充分融合到產業化發展之中。
隨著互聯網及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哈尼族文化檔案的數字資源也變得越來越豐富,形成了龐大的數字資源庫,涵蓋了歷史、經濟、社會、科技、娛樂、文物、地理、民俗等領域[4]。這些數字資源基本上可以反映出哈尼族的歷史發展狀況。通過數據儲存、共享與傳播,結合數字修復技術、虛擬現實技術等,可以為哈尼族文化檔案的數字化發展奠定基礎。數字資源的開發形式主要有四類。一是構建與完善數字資源庫,加強對各類資源的分類,形成一定的索引程序,使數據資源庫能夠提供大眾化服務、智能化服務和移動化服務[5]。通過電腦、手機等終端,受眾可以瀏覽哈尼族的民族文化資料,建立起該民族文化檔案資源共建共享的良好局面。二是全面開發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的新媒體展現平臺,包括官方網站、官方微博、微信公共號等,將數字資源以圖片、文字、音頻、視頻等多種方式進行展現,方便用戶的查閱與學習。三是開發數字博物館,充分結合智能觸摸屏、互動投影、全息系統、虛擬拍照等多種數字媒體技術,向受眾展現出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四是在節慶現場、旅游景點、古村落等場所中運用先進的三維虛擬景觀技術,全方位展現出哈尼族豐富的民族文化,讓人們既可以在現場感受到文化氛圍,也可以通過電腦、手機等互聯網終端進行欣賞,這極大地拓展了哈尼族民族文化的傳播范圍。
在我國城市化進程不斷加快的背景下,哈尼族有不少青壯年離開家鄉前往外地務工,人口流失現象較為嚴重,在當地出現了許多“空巢村”。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牽涉到文化傳承者、文化傳播者以及檔案專業人員等多種類型的人才。隨著人口的流失,這方面的人才數量也在減少。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面臨著當代多元文化的沖擊,一些固有的傳承者、傳播者出現斷層現象。此外,高水平的民族文化傳承者在總量方面明顯不足。由于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需要科學理論及關鍵技術的支撐,這就需要有一批水平高的傳承者,但這方面的人才缺乏,導致基礎理論研究以及關鍵技術應用難以滿足實踐需求。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是一項長期而系統的工程,需要當做一項全局性事業來對待[6]。而云南哈尼族地區關于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事業的運營者較為缺乏,主要通過傳統的文化部門、檔案館、民委等相關單位進行運營,很少跟市場接軌,這限制了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事業的發展。
云南哈尼族地區處于我國的西南部,在社會經濟方面與東部沿海地區有較大的差距,這也導致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觀念的滯后。首先是民族文化傳承者與檔案專業人員的觀念較為滯后。當前的哈尼族民族文化傳承者缺乏檔案保護意識,對于本民族的文化檔案資源認識程度不高,并沒有站在辯證的立場去學習相關的知識,對于如何保護、如何傳播缺少清晰的思路,使得一部分資源在自我延續、自我發展的過程中逐漸走向衰落。其次是外聘而來的一些人才盡管理論知識較為扎實,但對哈尼族民族文化并不是很熟悉,沒有深入了解民族文化檔案資源的精髓,更多的意識還停留在傳統資源保護方面,缺乏數字化儲存與保護觀念。此外,在當前的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機制下,主要還是部門單干的模式,在形式上較為封閉,追求短期效應,相互之間的合作程度較低,未形成協同式的多元主體機制,所以檔案資源保護觀念有待提升。
目前的絕大多數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還是以傳統資源保護為主,這屬于一種靜態保護,雖然數字化保護工作也有所開展,但相對來說力度不夠,互動式保護、多主體保護、人才保護欠缺,沒有形成齊頭并進的保護態勢。如今,云南哈尼族地區正在大力開展生態旅游、文化旅游、民族工藝旅游等開發工作,但存在過度商業化開發之嫌,折射出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手段單一的現狀,將開發式保護作為一種工具性選擇并非長久之計。在信息時代,數字化保護和人才保護的重要性日益突出,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應緊跟時代的步伐,在加強傳統資源保護的基礎上,更要強化數字資源保護以及對檔案資源保護人才的培育,深入研究基礎理論及關鍵技術。如果不改變保護手段單一的局面,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將難以取得更大的成效。
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人才既包括檔案館的專業人員,也包括政府機關、學校、企事業單位、社會組織檔案部門的從業人員。此外,民族文化傳承者和傳播者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們是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事業最直接的推動者。首先,要加強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的信息化工作,建立起技術共享平臺和技術標準,使人才的培養有明確的方向。其次,在政府部門的引導下,各檔案部門應加快高水平學術研究隊伍的建設,全力打造學術創新團隊,促進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的理論和實踐研究。在“一帶一路”戰略、“中國—東盟”自貿區建設等大背景下,云南哈尼族地區可以依托區位優勢,充分融合本省的各大教育基地,如國務院創辦的“云南華文教育基地”、教育部主辦的“國家教育行政學院云南培訓基地”“創業型人才培養模式試驗區”“泛亞人才教育與發展戰略研究院”、人社部創辦的“昆明專業技術人員繼續教育基地”等,為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培養出更多的人才,從而形成健全的人才培養體系,不斷強化哈尼族地區的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人才培育工作,加大檔案專業人才、民族文化傳播人才、學術研究人才的培養力度,為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奠定良好的人才基礎。
思想是行動的先導,只有改變和創新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觀念,才能使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首先,要加強民族文化傳承者的檔案資源保護意識,使他們能夠基于辯證立場去學習檔案保護與利用的知識,形成合理的檔案資源保護思路,借助傳承者的聯動效應,不斷拓展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領域[7]。其次,要促進檔案專業人員對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觀念的創新,使他們能夠解決日常保護工作中所遇到的問題,給予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更大的支持力度。再次,要加大外聘人才的引導工作,此類人才有著較強的檔案保護專業知識,但他們對哈尼族民族文化較為陌生,難以形成有針對性的保護措施。因此,要引導他們深入了解哈尼族的民族文化,在保護過程中做到主次分明、有的放矢。最后,要改變現有的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機制,從部門單干模式向多元主體模式發展,強化各部門機構的合作程度,以追求長期效應為目標,形成開放式的資源保護趨勢。只有民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觀念得到創新與改變,才能更大幅度地提升資源保護效果。
相關部門及檔案機構應對當前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手段較為單一的問題有清醒的認識,通過一系列措施不斷拓展資源保護手段,使保護形式更加豐富。首先,在傳統資源保護的基礎上,全面開發數字資源保護平臺。從實際情況看,哈尼族文化檔案的數字資源較為豐富,包括圖片、文字、視頻、音頻等多種資源,散落在文化部門、文物單位、各級檔案館、圖書館、博物館以及學校、相關企事業單位,這需要建立起一個統一的數字信息采集機制,由政府主管部門牽頭、檔案機構落實,構建多主體參與的民族文化檔案數字資源共享平臺,不斷充實數字資源庫,使數字資源保護能夠與傳統資源保護齊頭并進。其次,要加強多主體保護。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不僅僅是當地檔案館和文化部門的責任,更是全社會的責任,因此要推動多主體保護模式的建立,聯合學校、企事業單位、社會組織以及相關的專家學者、文化傳承人等,共同推動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事業的發展。再次,要制定人才保護措施。人才是哈尼族文化檔案資源保護的核心因素,強化人才保護有利于激勵人才、留住人才。此外,還需要通過一定的措施留住外聘人才。這些人才來自全國各地,投身于哈尼族文化發展之中。我們要在確保他們薪酬待遇的基礎上,關心他們的生活,了解他們的職業期望,不斷提高他們的忠誠度和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