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國家圖書館古籍文獻在線數據庫研究
——以《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建設為例

（中國國家圖書館 北京 100081）

俄羅斯國家圖書館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之一，擁有最完整的俄文出版物館藏。其中僅手稿類古籍文獻，就保存有超過43萬個存儲單位，約1400份私人藏品，內容豐富，囊括繪畫、圖片、樂譜和攝影等相關文獻資料[1]。本文就俄羅斯國家圖書館在線資源庫《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以下簡稱“項目”）進行全面介紹。

1 項目目的與意義

一般認為，古代俄羅斯文學，大體上就是中世紀的羅斯文學，歷時11—17世紀，大約700年的時間。從最早的古羅斯文集——1076年的古代俄羅斯文學手抄文選到彼得大帝時代的文學作品手稿，俄羅斯國家圖書館保存著該時期許多有價值的古手稿文獻，但因為歷史久遠，手稿保存條件苛刻，很多手稿并不具備向讀者開放閱讀的條件。

為了向普通讀者提供接觸古籍原作的機會，讓他們能夠翻閱虛擬的手稿原作，迅速找到自己需要的文本和圖片信息，細細觀摩原作的文字、圖案裝飾以及小型彩畫等，親身感受遙遠年代的文學氣息，2016年5月24日，即“斯拉夫文字和文化日”，俄羅斯國家圖書館開放了在線資源庫《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該項目借助計算機技術，將古代文獻資料重新編撰整理。為實現讓古代俄羅斯文學作品成為廣大讀者歷史文化視野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的項目目的，俄羅斯國家圖書館為數據庫中的古籍作品均配備簡介，扼要介紹該作品內容，同時還為其添加了參考文獻、引用的專業網絡資源的鏈接、文本翻譯和作品注解等信息，直觀體現古代俄羅斯文學的發展軌跡、中世紀文學的傳統特點以及手稿文獻在讀者中的流傳特點，對古代文化、文學研究有很大助益。

《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資源的公布，一方面揭示了俄羅斯國家圖書館古代俄羅斯文學手稿資源的收藏情況；另一方面，也為古代俄羅斯文獻的普及開辟了一條新的路徑，對我國圖書館古文獻的保護及數字化普及也有很好的借鑒意義。

2 項目資源建設

2.1 項目資源的組織結構

所有的在線手稿資源均來自俄羅斯國家圖書館的手稿藏品。手稿部的古代俄羅斯文學作品館藏共計約35000件，主要創作于11—19世紀，作品內容各異。在這個龐大的文獻手稿資源庫中，被稱作“每日讀物”的文獻匯編引起了大家的特殊興趣，其中包括數百件古代俄羅斯文學作品。其中一部分只有一份抄本留存至今，通常距離文本創作時間已有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時間。許多流傳至今的作品，已經存在不同版本的百種抄本。因此，在資源的建設過程中，會經常遇到同一作品在不同時期的不同版本的抄本。顯而易見，龐大的種類各異的資源庫需要清晰的結構描述。

任何時代，文學的發展都與歷史事件緊密相聯。俄羅斯國家圖書館在推動《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時，著手研究古代俄羅斯11—18世紀歷史大事件，并與當時的文學創作緊密聯系。《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資源庫的劃分與古代俄羅斯文學作品8個世紀以來的發展相一致，按年代順序分成8個部分：始于11世紀，止于18世紀。需要強調的是，按年代進行文獻歸類時，需要按照統一標準：文獻屬于哪一時代，取決于該文獻最古老版本內包含的作品原著的創作時間（而不是包含該原著手稿的創作時間）。例如，一些作品創作于較晚時期，但是包含了創作于12世紀的系列作品的（可能存在于更晚一些版本里）文獻，需要劃歸到12世紀部分。

2.2 項目資源的特點

古羅斯的文學和19世紀、20世紀的俄羅斯文學屬于不同的文學類型，然而其文學傳統對于彼得大帝時期以后的文學發展意義重大。在很大程度上，這種影響決定了俄羅斯經典在歐洲文學中的獨特性，也是俄羅斯文學一直為人推崇的原因之一。

《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致力于對古代俄羅斯文學作品的研究與揭示，收藏作品種類多樣，囊括了編年史、傳記、偽經和小說、政論文獻、哲學與神學論著、自然科學著作和游記、咨文和私人信件等，作品內容多與上層社會職權——宗教、公務、史學、法律等密切相關。從創作手法看，多是佚名創作，作者并不追求記錄下自己的名字，相反,為了使所編纂的文本更有意義，他們還經常在文本標題中突出權威主教的名字（如約安、瓦西里等）。這些由作者佚名創作的作品，在以抄本形式傳播的過程中，每一個傳抄員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愛好或目的對原作進行修改：精簡、擴充等，因此出現了同一手稿在不同時期，不同版本的流行抄本。這種獨特的民間創作方式使手稿作品攜帶了不同作者的身份特征和時代特點，這一點也是與新時期文學的區別之處。

2.3 項目資源音譯與注解原則

2.3.1 音譯原則

古代俄羅斯文學作品原文被轉換成現代俄語字體。斯拉夫字母表中的一些字母被現代字母取代：i–и，Ω–о，о у–у，к с и–к с，п с и–п с，j化的a和e–я，θ–ф，j化的e–е，γ–и或в，я т ь–е，o–у。在符合現代拼寫規則的前提下，字母Ъ和Ь置于詞尾，字母й按照文本的現代理解書寫。

按照現代拼寫規則展開縮寫詞時，中世紀文字中標在縮寫詞或表示數目的字母上的字上標符也要展開。音譯中可以移出的字母添加到字符串中。

只有具備語法意義的抄本的拼寫特點才會出現在音譯中。標點符號使用遵從現代規則。用字母表示的數字符號由阿拉伯數字替代。

2.3.2 注解原則

方括號內加入了少量的編輯內容，是對抄寫員明顯遺漏內容的修正。[...]符號表示文本中有嚴重的脫漏部分，是由于篇頁丟失，也有可能是抄寫員自己在抄寫文本時造成的。

在朱砂手稿中，用細黑體鉛字突出文本片段。

附加的作品簡介包括：對文獻的歷史與文學價值的簡要評述，對手稿文獻的主要特點、流傳歷史和圖書館入藏情況的描述。簡介之后列出了主要的參考文獻和權威網絡參考資源的鏈接。每份手稿配有一個簡短的古文獻學注釋，可以通過手稿的圖書編號進入鏈接進行了解。

3 項目技術支持

3.1 檢索選項

根據以下檢索項實現所需文本的自動檢索：手稿的圖書編號、作品題名、文本開頭部分的單詞或詞組、人名索引（作者姓名、抄寫員、手稿前擁有人）、插圖的主題（按關鍵詞）和插圖中塑造的人物的名字。此外，還可以按關鍵詞檢索。

為了提高檢索的有效性，在檢索文本時應考慮創作時間和地點對其拼寫規則的影響，建議使用適合于檢索目的的、符合檢索要求的拼寫規則，例如：с е р д ц е - с р ь д ц е，等等。檢索請求的結果是帶有手稿具體頁碼編號和可進入瀏覽相關手稿部分和內容鏈接的作品列表。

3.2 技術基礎

《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在線資源庫的內容會隨著資源的補充而經常更新。文獻資料的數量是沒有預期的，結構清晰嚴謹的電子數據庫的使用是解決這個問題的必要技術前提。

《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是在俄羅斯國家圖書館專家研發的信息檢索系統“Д е п о з и т а р и й”（收藏處）的基礎上實現的，該系統被用來創建手稿資源電子數據庫。該系統實現了文獻的數字副本與音譯文本的連接，并提供了方便的檢索服務器。

《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在研發之初，充分考慮到讀者在查閱與研讀古代文獻時可能遇到的問題，因此在技術上進行了如下處理：①采用統一的標準規范對數據庫選用的文獻作品進行數字化處理；②將對現代讀者來說晦澀難懂的內容進行現代字體音譯處理；③添加文獻創作背景、歷史文化內容注解；④添加相關參考文獻與權威網絡資源鏈接；⑤增加專業的古文獻學注釋；⑥選用多要素查詢系統等。

標準規范、條理系統的文獻數據庫給讀者帶來了更便捷的訪問體驗，在網絡上非常具有代表性，備受歡迎。這也為以后的古文獻數字化工作提供了可參考的范本。需要指出的是，對于大量的、種類各異的古代俄羅斯文獻來說，使用該在線資源庫系統還存在困難，需要技術支持的不斷加強和新技術的研發。

3.3 項目參與者

《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在線資源庫能夠成功與讀者見面，經過了謹慎的方案研發和系統的實施過程。其中，項目方案的制定、信息資源的調查與搜集、隨附材料的準備、手稿概述的組織編輯、工作的組織協調、資源方案的制定、信息檢索系統“Д е п о з и т а р и й”（收藏處）的管理、數據庫數據和文本內容的輸入、文獻的數字化加工制作都是由俄羅斯國家圖書館手稿部古代俄羅斯資源組負責；文本的音譯轉寫工作由手稿部古代俄羅斯資源組工作人員連同文化學家和圣彼得堡大學語言學院俄語語言與文學系學生共同承擔；項目的技術部分主要由圖書館信息化部和系統整合部的專業人員負責。

4 啟示

在各國圖書館的數字化進程中，古籍數字化已成為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未來數字資源數量增長的重要組成部分。北京大學李國新教授提出了對古籍數字化更新的功能需求，即必須實現文本字符的數字化、具有基于超鏈接的瀏覽閱讀環境、具有強大的檢索功能、具有研究支持功能[2]。古籍文獻的數字化融合了藝術、虛擬現實技術、多媒體等數字技術，既可以真實、清晰地反映古籍原貌，對出于保護等原因不便提供閱覽等研究活動的珍貴藏品來說，又提供了更便捷的研究渠道。《古代俄羅斯手稿文獻》項目通過數字化資源創建過程中不斷完善的專業釋義和權威參考內容的添加以及數字化成果的相互關聯，不僅實現了古籍文獻的充分利用和保護，還使其化身千百、服務社會，同時為古籍文獻數字化的拓展開發、應用提供新的可能。這種不斷創新發展的研究方法和成果，不僅為俄羅斯，而且為全世界、全民族歷史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帶來了強大的動力。

[1]俄羅斯國家圖書館網站[EB/OL].[2017-01-28].http://nlr.ru/coll/manuscript/fond.html.

[2]陳力.中文古籍數字化方法之檢討[J].國家圖書館學刊,2015(3):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