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祥十二種影宋抄本考述

（浙江圖書館 浙江杭州 310007）

張宗祥（1882—1965年），譜名思曾，字閬聲，號冷僧，別署鐵如意館主人，浙江海寧人。民國時曾任京師圖書館主任、浙江省教育廳廳長等。1950年以后任浙江圖書館館長、西泠印社社長、浙江省文史研究館副館長等。精于書法，善于抄書并整理?？惫偶螌W勤奮嚴謹，一生抄書數千卷①。抄書極快，“大概有書可借可鈔，日得一卷，影鈔者三日得一卷”[1]，且所抄之書多為未刊本或稀見本。其影抄本版式、字體風格均同原書。影抄時將底本的邊欄、界行、版心、魚尾、字體等毫不改變地照樣描摹，對斷版、避諱及書的流傳痕跡若蟲蛀、藏書印記等亦時有影摹，以盡顯原本面貌?！惰F如意館手鈔書目》自序云：“其中影寫本烏絲欄，亦皆親手所畫。后有得者，幸念其辛苦而珍藏之?！盵2]1張宗祥影宋抄本，楮墨俱佳，大多用薄透白紙影抄，其字畫、烏絲等無不追慕宋刻，抄畢，再襯以上好白紙或金鑲玉裝訂成冊，多以磁青色或藍色厚紙作面，并鈐“冷僧手鈔”“冷僧手景之書”等印，又題版本特點、考訂、影抄原委等跋語于卷前或卷后。浙江圖書館（以下簡稱“浙圖”）現藏張宗祥影宋抄本12種22冊（一種間接影抄，但仍保留宋本樣貌及遞藏痕跡），其中2種在1936年浙江省文獻展覽會上陳列。現按經、史、子、集順次就其特點、影抄底本、影抄時間作一考述，并輯錄其題跋。

大學章句一卷宋朱熹撰 張宗祥影宋抄本 張宗祥跋。一冊。7行12字，左右雙邊，黑口，雙對黑魚尾。版框（高×寬，下同）22.6×15.9厘米，開本（高×寬，下同）30.2×20.2厘米（見圖1）。

圖1 張宗祥影宋抄本《大學章句》

字大如錢，圓潤飽滿，墨色烏亮。序和正文計33葉?！昂恪比蹦┕P，“玄、敬、殷、慎”不諱。襯紙裝訂，藍紙作面。

卷前張宗祥跋曰：

《大學》一卷，宋朱熹章句，影宋大字本。半頁七行，行大字十二，小字雙行，行十五字，左右雙線，小黑口，第一魚尾下標“大學”二字，第二魚尾上標頁數。前有淳熙己酉朱熹序?！督洝返谝徽伦ⅰ坝浔刈糟欢鵁o自欺也”作“欲其一于善而無自欺也”，蓋紫陽尚未改正此句刊行之本，至是寶貴。張宗祥記。

《鐵如意館手鈔書目》評曰“大字精刻，宋本之精者”。[2]2臺灣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圖書館藏7行12字大字本宋刻《大學章句》一卷一冊，33葉，“恒”缺末筆，書影與張宗祥影宋抄本相似，舊為鄧邦述所藏（1923年鄧邦述從金陵得之）。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1929年張宗祥抄本《大學章句》一卷，其上張宗祥跋云“向在鄧氏處借影一冊，今是書已歸公家收藏。詠霓吾兄亦有書癖，因復影此為贈。”則證實張宗祥影宋《大學章句》的底本即鄧邦述所藏之宋刻。浙圖藏此本應是張宗祥在1923—1928年間影抄。

群經音辨七卷宋賈昌朝撰 張宗祥影抄宋紹興十二年（1142年）汀州寧化縣學刻本 張宗祥跋并影摹袁克文、李盛鐸跋。一冊。存二卷，三、四。8行，大字行14至15字，小字雙行，行20至23字不等，左右雙邊，線黑口，雙順黑魚尾，版心下有刻工名“黃戩”“黃七”。版框22.2×15.0厘米，開本29.0×21.5厘米（見圖2）。

圖2 張宗祥影宋抄本《群經音辨》

“弦、玄、敬、殷、耿、恒、讓、覯”缺筆避宋諱。字正雋逸，墨色烏亮，版心疏朗。前后各有朱筆描畫“太上皇帝之寶”“八征耄念之寶”“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寶”印。護頁上有朱筆描畫“后百宋一廛”“與身俱存亡”“皕宋書藏主人廿九歲小景”等印。卷端或卷末朱筆影摹“汲古閣”“毛晉私印”“子晉書印”“毛氏子晉”“天祿琳瑯”“圣清宗室盛昱伯羲之印”“乾隆御覽之寶”“完顏景賢精鑒”“景行維賢”“小如庵秘籍”“天祿繼鑒”“皇二子”“孤本書室”“寒云秘籍珍藏之印”等。襯紙裝訂，磁青色厚紙作面。是張宗祥先生最好影抄本之一。

卷前張宗祥跋曰：

《群經音辨》七卷，存三、四兩卷，宋賈昌朝撰。昌朝，字子明，獲鹿人。影宋本。半頁八行，行大字十五字，左右雙線，黑線口，第一魚尾下標“音幾”，第二魚尾下標頁數，下列刊工姓名。后有李盛鐸跋，云云全錄；袁克文跋，云云全錄。此蓋清石渠天祿之書，宋初刊于崇文書院，南渡后再刊于臨安府，第三刊于汀州寧化縣學。張宗祥記。

書末影錄袁克文、李盛鐸跋（跋文略）。

據《藏園群書經眼錄》，張宗祥影抄之底本即其著錄的宋紹興十二年汀州寧化縣學刻本，傅增湘于1920年收得?！惰F如意館隨筆》云：“向為唐六如物，后歸汲古閣，復售諸潘稼堂，繼入天祿琳瑯，世間遂不得見……其后此書流入人間，為郁華閣清宗室盛昱所庋藏，民國后歸袁抱存氏，今不知又在何處?！盵3]卷2:10可見張宗祥先生在1916—1920年間影抄。影抄底本宋紹興十二年汀州寧化縣學刻本現藏中國國家圖書館。

水經注四十卷北魏酈道元撰 張宗祥影宋抄本 張宗祥跋并影摹袁克文跋。六冊。存十二卷，五至八，十六至十九，三十四，三十八至四十。11行20字，左右雙邊，白口，單黑魚尾，版心下有刻工名。版框21.8×16.2厘米，開本31.5×21.5厘米（見圖3）。

圖3 張宗祥影宋抄本《水經注》

張宗祥跋四則，其中三則分別為己未（1919年）、丙子（1936年）、甲申（1944年）所作。跋一（在內封，文略）述行款版式。跋二（冊1前護1—2）：

南宋刊《水經注》存十二卷，予首影得十六至十九、三十九、四十，六卷蓋寒云袁氏（袁克文）物也。繼影得五至八、三十四、三十八及三十九卷之前半，則傅藏園先生處所借也。袁氏六卷先裝三冊，后得六卷復裝三冊，故三十九卷之首十三頁仍附三十八卷之末，未為更正重裝，蓋影存本來面目也。此十二卷書，聞其后皆歸涵芬樓，不知壬申（1932年）之役②能免劫否，迄未問張菊生先生（張元濟）也。如果羽化，則此影寫本遂成孤本矣。在內閣埋藏數百年，一顯于世，遽罹兵燹，此書何不幸耶！趙、戴之訟③，調停其間者則曰“閉門造車，出而合轍 ”。倘《大典》祖本早顯于世，此訟何由生耶？更次，而正值刊《水經》，無注本亦能流通世間，趙、戴二氏之力不更省耶？是知整理舊籍貴得佳刊也。全氏“注中有注”之說，雖宋刊亦無從得證，恐唐寫卷子“注”字亦不分大小矣。丙子夏海寧張宗祥記。

跋三（冊1前護頁2）：

沈善梅兄云涵芬樓之藏已遭劫火，此書真成孤本矣。戊寅（1938年）蔣慰堂弟過漢，以手抄志書托帶入蜀。今年春，承以一箱自白沙運渝，此書在其中，又得相見，如對故人，書仍舊，余則白發滿頭矣。不知何時攜此書返故里也。甲申季春冷僧

跋四（卷四十末護頁）：

吳琯本出自元祐，此為紹興本，證在十八卷，與吳刻不同，袁跋誤。《永樂大典》“八賄水”字所收《水經》與此本悉符。此書又出自清內閣。清內閣之書，自元至清向未清理，不獨多善本，且有世間未見之書。蓋堆積既久，無人過問；而清修《四庫》時亦未顧及，故沉珠遺玉所在多有也。蓋為《大典》祖本無疑。沅叔先生（傅增湘）即得《大典》“水經”四冊，近復得此，真奇遇也。己未十月十一日影寫畢跋。

卷十六前護頁有張宗祥影摹袁克文跋（跋文略），并朱筆描畫“后百宋一廛”“克文之璽”二印。

此書張宗祥分二次影抄而成，于民國八年（1919年）抄畢，時任京師圖書館主任。卷十六至十七、十八（存一至五頁）至十九、三十九（存十四至十七頁）至四十各為一冊，抄自袁克文藏本，封面為磁青色；卷五至六、七至八各為一冊；卷三十四與卷三十八、三十九合訂一冊，此三冊為藍色封面，抄自傅增湘藏本；其中卷五存七頁，卷八存第一頁至“東南流至角城同入淮經書睢”，末有缺字，卷三十九存一至十三頁，與前抄自袁克文藏本的剛好接上。版心下有“施宏”“胡端”“蔣暉”等刻工名。書上有較多空白，知底本缺損較多。缺損、蟲蛀等墨筆鉤勒，生動逼真，字體清秀，行間疏朗，底本似浙江刻本。金鑲玉裝，鈐“鐵如意館”“冷僧手鈔之書”“張宗祥印”白文方印，“冷僧手鈔”“曾經民國二十五年浙江省文獻展覽會陳列”朱文方印。

傅增湘《藏園群書題記》曰：“宋刊本《水經注》……通存卷十有二……惟桓、構二字有避有不避，或為南渡初梓耳……此本舊藏內閣大庫，故外間無由得見。然以叢積數百年無人厘整，蟲傷水浥，殘損已甚?！盵4]《藏園群書經眼錄》云：“清末流出，吳縣曹元忠、寶應劉啟瑞各得其半，曹本后歸于袁寒云，輾轉數家，乃為余所得，復請于劉君，遂為延津之合?！盵5]443

故張宗祥影抄底本為南宋刻本，清末從內閣散出，殘本先由曹氏、劉氏分藏，后為袁克文、傅增湘所藏，傅增湘集兩家合為十二卷，現藏中國國家圖書館。張宗祥跋中云“聞其后皆歸涵芬樓”，但《涵芬樓燼余書錄》未見有此本著錄，《涵芬樓原存善本草目》中也無宋刊《水經注》著錄。

隋書經籍志四卷唐長孫無忌等撰 張宗祥影宋抄本 張宗祥跋 單丕題記。二冊。14行25至26字，小字雙行，行29至30字，左右雙邊。版框21.3×15.0厘米，開本30.8×21.2 厘米（見圖4）。

圖4 張宗祥影宋抄本《隋書經籍志》

此志為《隋書·志》第二十七至三十，《隋書》第三十二至三十五。《中華再造善本·隋書》卷三十二卷端“隋書三十”后一字被涂黑，再后一字寫成“二”，故原刻工將“二”錯刻成“四”，張氏影抄時仍按原刻“隋書三十四”影摹?！靶?、弦、炫、敬、境、鏡、弘、泓、殷、征、貞、樹、杼、讓、桓、洹”等缺筆避宋諱。小字，字體纖細清秀，字間較密，影抄底本似浙江刻本。

卷前張宗祥跋曰：

《隋書經籍志》四卷，唐長孫無忌等奉敕撰。影寫宋本。半頁十四行，行大字二十五，小字三十，左右雙線，板心已漫漶，不成頁，不見板心形跡，想原為蝶裝，故如此。宋諱“桓”“樹”等均避。《郘亭》所載張氏所藏天圣二年元刻本，實為元大德瑞州路刊本，半頁十行，行廿二字，板心間有“堯學”“浮學”“ 雙溪”“番泮”“樂平”等字。天祿琳瑯有南宋嘉定刊本。常熟瞿氏宋刊殘本行十九字。此刊實皆在著錄各本之前。張宗祥記。

缺損、蟲蛀、斷版之影摹極其生動。從影抄本可知底本為宋刻后印本，且版心缺損嚴重，無從確定原本書口情況。金鑲玉裝，磁青色厚紙作封面，鈐“冷僧手景之書”朱文方印。

張宗祥封面自題“影抄北宋本”。傅增湘《藏園群書經眼錄》著錄的宋刻《隋書》有一種行款、版式同此影抄本，避宋諱極謹，至構字止，當刻于南宋之初。傅增湘舊藏宋刻十四行本《隋書》現藏中國國家圖書館，《中華再造善本·隋書》據它影印。經比較，張宗祥影宋抄本《隋書經籍志》當抄自傅增湘舊藏宋刻十四行本《隋書》卷三十二至三十五，即《志》二十七至三十。張宗祥因在影抄的數卷中未見避諱的“構”字，故以為底本是北宋本。

書中有單丕夾簽，記曰：

《隋書經籍志》校畢，送還。此書雜傳有《童子》囗囗卷，監本、毛本、殿本俱奪，兄知之否？冷兄

丕 十一月廿六日

單丕（1878—1930年），字不庵，蕭山人。按單丕夾簽所記，單丕向張宗祥借其影宋本《隋書經籍志》作校勘，故張宗祥在1930年之前影抄。

纂圖互注揚子法言十卷漢揚雄撰 晉李軌、唐柳宗元、宋宋咸、吳秘、司馬光注 民國七年（1918年）張宗祥影宋抄本 張宗祥跋。二冊。11行20或21字，小字雙行，行25字，左右雙邊，雙順黑魚尾。版框18.3×12.1厘米，開本24.1×16.5厘米（見圖5）。

圖5 張宗祥影宋抄本《纂圖互注揚子法言》

“征、貞、桓、慎”缺筆避宋諱，“廓”有諱有不諱，“玄、弘”不諱，知底本是南宋寧宗元年以后刊。小字，字密行緊，版心細窄，似柳體建本風格。有缺損、蟲蛀鉤摹，但無斷版描摹，知影抄底本可能為初印本。眉上個別處注“某字，宋本紙碎，墨筆填補”或曰“某字，原本紙碎，墨筆填補”，則知底本有缺損字，張宗祥影抄時用墨筆填補。有朱筆描畫“太上皇帝之寶”“八征耄念之寶”“五福五代堂寶”“乾隆御覽之寶”“天祿琳瑯”“天祿繼鑒”等印，則影抄底本原為內廷藏書。鈐“冷僧手景之書”“海寧張氏藏書”白文方印，“曾經民國二十五年浙江省文獻展覽會陳列”朱文方印。襯紙裝訂，磁青色厚紙作面。

卷前張宗祥跋曰：

《纂圖互注揚子法言》十卷，漢揚雄撰，晉李軌、唐柳宗元注，圣宋宋咸、吳秘、司馬光重添注。（影）宋刊本。半頁十一行，行大字二十一，小字二十五。此刻元明皆有翻本。元本行款均同，惟宋咸序后有木記六行，云“本宅今將監本《四子纂圖互注》附入《重言》《重意》，精加校正”云云。末行“建安”下刊人空缺，見《邵亭目》。宋刊無木記。《五聲十二律圖》白文“征”字缺末筆，書估亦有抽去此圖，以元充宋者。戊午王叔魯（王克敏）云云全錄。張宗祥

卷十末題：

戊午（1918年）八月影抄，計十八日畢。宗祥

書尾跋曰：

此刊元明皆有翻本，皆出坊間，明刊易認，元則與宋本相去甚近，不易辨知。戊午王叔魯兄得此書及《周曇詠史詩》于廠肆，皆內廷流出者，因得借影?！对伿吩姟吩婋m不佳，而字畫紙墨皆精絕，宋刊中不多見之書也。宋刊子部最少，人皆引以為憾。此書雖有司馬君實為之揄揚，未見大字精槧者，獨淮南有精刊本耳。世德堂諸子皆據宋槧《互注》本，然脫誤殊甚，乃知舊刊之可貴。

去秋集校《論衡》甫竣，即為張菊生兄攜去，蓋照集?！顿に{記》之例，而又引古訓注之，菊兄仍擬用原抄影印。尚有《穆天子傳》，亦據張金吾《藏書志》本校定者，較天一閣本為佳，同時攜去。今商務館全毀，此二書當無歸璧之望矣。予攜此書至漢，擬為整理，償予校訂《漢魏（叢書）》之愿，嗣見汪袞甫（汪榮寶）兄已有《法言疏證》，遂置案既不復著手。家書來，留滬手寫數千卷，聞將移寄交通銀行，劫火滿天，群魔遍地，尚敢保此故紙避一難。壬申正月九日④冷僧

《藏園群書經眼錄》著錄南宋刊本《纂圖互注揚子法言》十卷，行款版式及鈐印與張宗祥先生描摹同。張宗祥影抄本卷九后四頁字體風格不同于其他頁，尾題同《藏園群書經眼錄》描述。故張宗祥影抄底本即《藏園群書經眼錄》著錄的南宋刊本。此宋刻本大約清末民國初從內廷流出，1917年曾由寶瑞臣請傅增湘展閱，1918年被王克敏買去，同年8月被借與張宗祥影抄，王克敏之后，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直到2016年5月16日在中貿圣佳春拍上出現，并被人以2300萬元買走。

武經七書二十五卷張宗祥影宋抄本 張宗祥校并跋。一冊。存十二卷，孫子三卷，六韜六卷，黃石公三略三卷。10行20至22字，左右雙邊，白口，版心上有字數。版框22.5×15.4厘米，開本29.5 ×20.2厘米（見圖6）。

圖6 張宗祥影宋抄本《武經七書》

卷前張宗祥跋曰：

《武經七書》存：《六韜》六卷，周太公望撰；《黃石公三略》三卷；《孫子》三卷，戰國孫武子撰。影宋本。半頁十行，行二十字至二十二字不等，雙邊線，中有補板，數頁字類元刻。三書皆偽書。太公《六韜》，《隋志》作五卷；《孫子》，《隋志》有一卷本、二卷本，無三卷本。此書向藏清內閣，今不知轉藏何處，就予審定板本時，得影此冊。首頁有“晉府書籍”“晉府書畫之印”二朱文方印，末頁有“敬德堂圖書印”“子子孫孫永寶用”朱文二方印。內閣書有晉府章者甚多，皆明晉邸舊藏物。張宗祥記。

版心下半截多數空白，僅見上黑魚尾，知底本版心下半截盡毀。“玄、敬、殷、征”有諱有不諱，“慎”缺筆。字體端楷，行間疏朗。漫漶、斷版描摹較多，有幾頁字體不一，有幾頁筆畫濃粗，知底本為南宋刻后重修印本。漫漶、斷版、缺損、筆劃粗細、印刷迭影描摹逼真。朱筆校補《孫子》并描畫“晉府書籍”“晉府書畫之印”等。襯紙裝訂，藍紙作面。鈐“冷僧手景之書”朱文長方印。

卷末張宗祥朱筆跋曰：

庚寅（1950年）十二月十九日用嘉靖刻《集注》本校補正文《行軍》一篇。嘉靖本顛倒錯誤至甚，乃知宋刊之可貴。張宗祥記。

此影抄底本宋刻本舊為明晉王府之物，現藏南京博物院。

酒經三卷宋朱肱撰 張宗祥影宋抄本 張宗祥跋并影摹清錢謙益跋。一冊。10行18字，左右雙邊，白口，雙順黑魚尾。版心下有字數。版框20.5×15.3厘米，開本29.7×21.1厘米（見圖7）。

圖7 張宗祥影宋抄本《酒經》

卷前張宗祥跋曰：

《酒經》三卷，大隱翁撰。影宋本。半頁十行，行十八字。后有錢牧齋跋，云：“《酒經》一冊，乃絳云未焚之書。五車四部，盡為六丁下取，獨留此經，天殆縱予終老醉鄉，故以此轉授遵皇，令勿遠求羅浮鐵橋下耶。余已得修羅采花法，釀仙家燭夜酒，視此經又如余杭老嫗家油囊俗譜耳。辛丑初夏，蒙翁戲書?！卑础按箅[翁”為宋朱翼中別號，見陶南村《說郛》。《四庫》所收，據云末有袁宏道《觴政》十六則、王績《醉鄉記》一篇，特為刊除，則知所據非宋本，故書名亦標《北山酒經》，與此不同。張宗祥記。

版心細窄，字體雋秀疏朗，墨色烏亮，知影抄底本乃宋本佳品，似浙江刻本。“殷”缺筆。卷末影摹錢謙益跋，并朱筆影摹“敬心老人”“錢謙益印”。襯紙裝訂，藍紙作面。鈐“冷僧手景之書”朱文長方印。

影抄底本之宋刻本，原為錢謙益絳云樓舊藏，后為瞿氏鐵琴銅劍樓收藏，現藏中國國家圖書館。宋刻本首頁上還有“滄葦”“季振宜印”“乾學”等諸印，而張宗祥影抄時未描摹。

世說新語三卷劉宋劉義慶撰 梁劉孝標注 民國十一年（1922年）張宗祥影抄田吳炤影宋抄本 張宗祥跋并錄田吳炤、羅振玉跋。三冊。無框，10行20字。開本30.7×19.2厘米（見圖8）。

圖8 張宗祥影抄本《世說新語》

版心下有“楊思”“方通”“江泉”“沈定”等刻工名?！靶⑾?、敬、竟、境、鏡、弘、殷、匡、恒、楨、貞、征、讓、勖、桓、慎”缺筆諱。每冊首頁朱筆描畫“秘閣圖書之章”“帝室圖書之章”，首尾墨筆描畫“金澤文庫”章。影抄墨色前后如一，有朱筆補字。薄透黃紙影寫（其他11種均為薄透白紙影抄），金鑲玉裝訂三大厚冊，藍紙作面。鈐“冷僧手景之書”朱文長方印。

書尾張宗祥朱筆跋曰：

壬戌（1922年）十一月借徐氏所藏本景寫。此書原為田君伏侯自日本景歸，今歸徐君行可。原書缺字以朱筆勾出，今改用朱字填寫，以便閱覽。原書缺字者，仍以朱筆勾出之。海寧張宗祥記。

過錄田吳炤跋二則，一則在書尾，另一則在冊1末，跋文詳見《鐵如意館手鈔書目》。冊1末又錄羅振玉跋（跋文略）。

張宗祥影抄底本影自日本藏宋刻本。1929年11月11日，傅增湘在日本帝室圖書寮得見此宋本，云：宋嚴州刻本，左右雙邊，白口[5]747。因“慎”缺末筆，則南宋孝宋以后所刊。田吳炤在日本時借影，抄得一部帶回。田吳炤（1870—1926年），字伏侯，號潛山，別署潛叟，湖北荊州人。田氏影宋抄本后歸徐行可，現藏上海圖書館。1922年張宗祥從徐行可處借影是冊，雖非直接影抄自宋刻本，但基本保留宋本樣貌及遞藏痕跡，實屬珍貴。《鐵如意館手鈔書目》仍著錄其為影宋本。因田氏影宋本無邊欄，故張氏影抄本亦無邊欄。

經進周曇詠史詩三卷唐周曇撰 民國七年（1918年）張宗祥影宋抄本 張宗祥跋。一冊。12行20字，小字雙行，行30字，四周雙邊，雙順黑魚尾。版框19.5×12.8厘米，開本24.0×16.6厘米（見圖9）。

圖9 張宗祥影宋抄本《經進周曇詠史詩》

行緊字密，墨色烏亮，影抄底本似初印本。有蟲蛀、缺損描畫。內封有描畫的“周曇詠史詩”書簽。前后護頁各描畫“太上皇帝之寶”“八征耄念之寶”“五福五代堂寶”朱文方印。首頁朱筆影摹“季振宜藏書”“乾隆御覽之寶”“天祿繼鑒”等印；末頁影摹“天祿琳瑯”等印，并墨筆影寫“泰興季振宜滄葦氏珍藏”。知影抄底本舊為季氏、內閣遞藏。襯紙裝訂，磁青色厚紙作面。卷端鈐“冷僧手景之書”白文長方印。

卷前張宗祥跋曰：

《周曇詠史詩》三卷，唐周曇撰?！逗伿吩姟肥杖搿端膸臁罚藭粗?。此書傳世除宋本外，云云卷二第七頁。 張宗祥記。

《鐵如意館隨筆》卷二第七頁著錄宋本《周曇詠史詩》云：“此書傳世，除宋刻本外，無他本。……所分門類，自唐虞門起，至隋門止。……蓋季氏舊藏而歸于內府之物也。民國七年，此書復流入人間，予因假得影鈔一冊，為其無傳本故也。”[3]卷2:7-8故張宗祥跋曰“云云卷二第七頁”。

此影抄底本宋刻本，周叔弢謂之“宋福建刻本”。周叔弢跋宋本《詠史詩》（1980年12月）曰：“宋福建刻本，紙印精美，宋本之佳者。曾藏季滄葦家，有季氏藏印及墨筆題字?！盵6]細觀張宗祥影抄本，避諱不甚嚴，“敬、弘、殷”等不缺筆，“讓”或缺或不缺筆，“匡”缺筆，“桓”或缺或不缺筆,“慎”缺筆，則底本為南宋孝宗以后刻，版刻頗精致，為建本中的佼佼者?！短斓摿宅槙亢缶帯蜂浻写藭?，而《四庫全書總目》未著錄此書，則似在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之后入內府。《藏園群書經眼錄》著錄：《經進周曇詠史詩》三卷，南宋刊本。據前《纂圖互注揚子法言》張宗祥跋，王克敏于民國七年（1918年）得宋刻《周曇詠史詩》于廠肆。至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此宋刻本由北京流入天津而為私家收藏，然后就下落不明，直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前后才又重見天日。

唐李推官披沙集六卷唐李咸用撰 張宗祥影抄宋臨安府陳宅書籍鋪刻本 張宗祥跋。一冊。10行18字，左右雙邊，白口。版框17.5×13.0厘米，開本23.8×16.5厘米（見圖10）。

圖10 張宗祥影宋抄本《唐李推官披沙集》

“玄、弦、泫、舷、泓、殷、匡、貞、征、樹、讓、暾”有缺筆避宋諱，知影抄底本為南宋刻本。避諱不是很嚴，“玄、殷、樹”也有不缺筆。字體清雅，行間字間疏朗，影抄得非常好，基本保持了宋代杭州刻書風格。襯紙裝訂，藍紙作面。鈐“冷僧手景之書”朱文長方印。

卷前張宗祥跋曰：

《唐李推官披沙集》六卷，唐李咸用撰。影宋本。半頁十行，行十八字。前有紹熙四年誠齋楊萬里序，序后空兩行低五字一行云“臨安府棚北大街陳宅書籍鋪印行”，蓋即陳道人起家刊本也。此書著錄者少，原為鄧秋枚兄所藏⑤，今歸中央研究院。張宗祥記。

《鐵如意館隨筆》云:“《唐李推官披沙集》六卷，宋刊本?！藭驗猷囀先罕虡撬?，與《碧云》《群玉》二集，同其聲價。戊辰（1928年）冬，鄧氏之書盡歸中央研究院收買，曾一摩挲，三集蓋收藏一匣中也。予影此書未及十年，而原書已易主矣，為之三嘆?！盵3]卷5:2-3可見張氏影抄此書是在其歸中央研究院之前幾年，約1920年前后。沈津《傅斯年圖書館的鎮庫之寶〈群玉集〉〈碧云集〉》中記：“傅館還有一部《唐李推官披沙集》六卷，唐李咸用撰。亦宋臨安府陳宅書籍鋪刻本。……此書初流傳日本，清光緒時為楊守敬攜以歸國。1912年春，傅增湘旅居申江，訪楊于虹口寓樓，楊曾出此書相示，以傅愛不忍釋，楊乃割以見讓。后傅離申之日，以資斧不繼，遂轉以歸張元濟，并儲入涵芬樓。傅增湘返津沽，偶與鄧邦述話及，鄧有佞宋之癖，堅欲得之，浼傅商之張元濟，后馳書往還，張慨然允之，遂歸鄧氏。”[7]張宗祥影抄底本宋臨安府陳宅書籍鋪刻本《唐李推官披沙集》，現藏臺灣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圖書館。

東坡先生和陶淵明詩四卷宋蘇軾撰 民國八年（1919年）張宗祥影宋抄本 張宗祥跋。一冊。10行16字，左右雙邊，白口，雙順黑魚尾，版心上有字數，版心下有刻工名。版框21.2×15.3厘米，開本33.0× 21.5厘米（見圖11）。

圖11 張宗祥影宋抄本《東坡先生和陶淵明詩》

卷前張宗祥跋曰：

《東坡和陶詩》四卷，影抄宋刊本。半頁十行，行十六字，左右雙線，白口，上口刊字，第一魚尾下標書名卷數，第二魚尾上或刊“乙卯刊”或刊“庚子重刊”數字，“庚子重刊”亦有白文者，下為頁數，下為刊工姓名。原書缺（第）二卷第八頁，今據《東坡七（集）》本補抄?！蹲x山海經》第十首作“形夭無千歲”，使與“精衛銜微木”意義相貫穿，可掃歷來“刑天舞干戚”曲解之誤。此書在京時曾刊百部，今此板已歸傅沅叔先生，先生亡后，不知存否？張宗祥記。

《鐵如意館手鈔書目》云：“此書在北京時，曾與朱君功甫等聚資合刻，計印百部，其板即由傅沅叔先生購去。其時因刻《長吉歌詩》無資，故售去此板。”[2]27卷末題：

己未（1919年）正月至二月影抄，計十日畢，張宗祥。

字體寬博飽滿，雖墨色略有濃淡，筆畫略有粗細，但字極佳，有蟲蛀描畫。“玄”有諱有不諱，“慎”缺筆，知底本為南宋精刊本。第二卷第八頁行書抄配，1918年冬據《東坡七集》本補抄，略先于影抄本。全書襯紙裝訂，磁青色厚紙作面。鈐“海寧張氏藏書”“冷僧手鈔之書”白文方印。

宋刻《東坡先生和陶淵明詩》四卷本，原為北平圖書館所藏，即京師圖書館舊藏，抗戰時隨諸多善本寄存美國，1965年運至臺灣，現藏臺北故宮博物院。《臺灣地區善本古籍聯合目錄》著錄為：宋光宗寧宗間黃州刊嘉熙四年寶祐三年修補本。張宗祥影抄此書時，正值其在京師圖書館供職。

東萊先生詩集二十卷外集三卷宋呂本中撰 民國八年（1919年）張宗祥影抄宋慶元五年（1199年）黃汝嘉刻宋重修江西詩派本 張宗祥跋。二冊。存六卷，詩集十八 、十九、二十，外集三卷。10行20字，左右雙邊，白口，雙順黑魚尾。版心上有字數，版心下有刻工名。版框19.7×14.3厘米，開本27.0×19.5厘米（見圖12）。

圖12 張宗祥影宋抄本《東萊先生詩集》

扁字，剛勁渾厚，墨色烏亮，字間緊密，版心細窄。筆畫粗細濃淡不一，有斷續、缺損描摹?！吧鳌薄岸亍比惫P。則影抄底本為南宋光宗以后刻，并書版有漫漶。版心下有“黃、定、震、黃鼎、曾茂、高仲、余章、興、贊、弓定、杰、遂、汝、明、壽、京、仲”等刻工名，《藏園群書經眼錄》認為“遂、黃鼎、高仲、弓定、郁、延、杰、壽、京”等是補版刻工[5]1222。各卷端題名下有“江西詩派”四字。襯紙裝訂，磁青色厚紙作面。鈐“冷僧手景之書”朱文長方印。所存《詩集》訂作一冊，《外集》訂作一冊。

卷前張宗祥跋曰：

《東萊先生詩集》二十卷，存卷一、卷二、卷十一⑥，《外集》三卷，宋呂本中撰。本中，字居仁，好問子，詩為江西派健者?！督髯谂蓤D》即呂氏撰。此書為影宋本，原存集一、二、十一三卷。前有乾道二年四月六日贛川曾幾題首行“東萊詩集序”，“序”字系挖補，補處占有二字地位，文中“為二冊，通鋟板置之郡齋”，“冊”字亦系涂改，卷第十一，“十一”二字挖改作“三”字，卷末亦然，板口有挖改作“三”字者，有竄改成文字者，作“文集”者?！锻饧啡碛心?，全。目第四頁十三行為墨釘，查集中，乃即事詩一首。第十九行低四字，刊“慶元己未校官黃汝嘉增刊”一行十一字。此書第一次宋刊當為乾道，曾幾所題當為“后序”兩字，挖去“后”字，僅以“序”字補入，遂與下文“增刊”注字不相聯接。第二宋刊本當為慶元，應有陸游序冠其首，慶元二年。今陸序不存，而《外集》目后“慶元己未增刊”云云一行故在，且曾氏后序下注“增刊”二字，更可證曾序為增刊之文，非乾道原本明矣。《外集》向不見著錄，僅《文獻通考》載有《集外詩》二卷，與此本卷數不符，是亦未見此本也?！锻饧纺繕艘话儆职耸?，皆向未傳世者，真至寶也。半頁十行，行二十字，左右雙線，白口，口上標每頁字數，第一魚尾下標書名卷數，第二魚尾下標頁數，下口標刊工姓名，每卷第一行標“東萊先生詩集卷第幾”，低三字標“江西詩派”四字，第二行《外集》低十字標“呂本中居仁”五字，《正集》不標。張宗祥記。

《詩集》冊末張宗祥跋曰：

此卷板心卷數皆涂改，卷首尾“三”字亦系挖改，蓋第十一卷強之使與前二卷聯接，故不惜作偽也。板心“十一”二字有改作“文集”二字者，“上[十]下[乂]”之字形類“文”字，“集”字第二橫長者居多，故可斷為必系第十一卷。卷首第一行“三”字適占兩格，而原書第一橫上下皆有剔痕，亦一證也。今板中作“文集”者皆更正，作“三”者仍之，而加墨匡以為別。又序文第一行“序”字系從他處挖補，原為何字不得而知，惟可斷定必系二字耳。序后目錄已逸，補以空白或亦恐與所存卷數不符，故撤去之，以欺售主，此皆書估之罪也。如此孤本，即一卷亦足珍，豈病其殘缺耶！己未（1919年）十月影畢后跋，張宗祥。

《詩集》此冊首卷卷端題“卷第一”，中卷卷端題“卷第二”，末卷卷端題“卷第三”，“三”字外圍墨框，末卷版心有題“東萊十一”。據張宗祥跋，“三”字外圍的墨框及末卷版心的“東萊十一”，均為影抄時加或改。日本內閣文庫藏有宋刻本《東萊詩集》二十卷，無《外集》。與其核對卷次內容，所存《詩集》三卷實為卷十八、十九、二十。張宗祥先生跋云所存卷一，實為卷十八，所存卷二實為卷二十，所存卷十一，實為卷十九。張宗祥已發現原本有作偽痕跡，但卷次考證有誤。據《藏園群書題記》《藏園群書?？卑献R錄》，1918年秋傅增湘得宋慶元五年黃汝嘉刻《東萊先生詩集》殘本六卷，1919年冬托張宗祥以此宋刊殘本校清初呂留良家抄本。張宗祥跋清初呂留良家抄本曰：“己未（1919年）冬，沅叔先生得慶元刻《東萊集》六卷，《正集》存一、二、十一三卷，《外集》三卷全，復出此書，命予校勘一過?！盵8]可見張宗祥借?？敝畽C得以影抄。影抄底本現藏中國國家圖書館。

傳世宋本很少，且藏諸他人難以得見，張宗祥先生影宋抄本的底本或舊為內閣藏書，或舊為王府之物，或為名家舊藏，或借鑒定、校勘之機影抄，想來借影過程必是辛苦。其影宋抄本基本保留了宋本面貌及遞藏痕跡，讓我們得以了解原書的樣子及其流傳，實屬珍貴。其留于這些書上的題跋涉及古籍版本考訂、文獻流傳、內容?？钡?，為后人研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張宗祥先生不僅為保存文化作出了很大貢獻，而且其治學精神也值得我們敬仰和學習。

注釋：

①《冷僧自編年譜》云：“迄至57歲，自漢口至桂林，始停抄寫，計得書六千余卷?！苯夥藕髲堊谙樵鴮⑹殖畷写嬲咦跃帯惰F如意館手鈔書目》，計284種2282卷，11種不分卷。

②跋文括號內的西歷紀年及其他為筆者加，下同。1932年“一·二八”事變中，商務印書館被日機炸毀，東方圖書館被日本浪人縱火焚毀。涵芬樓本是商務印書館上海時期的藏書樓，1909年以涵芬樓命名。后商務印書館建東方圖書館，涵芬樓便由藏書樓轉成東方圖書館的善本室。

③“趙”，趙一清（1711-1764年），浙江仁和（今杭州）人，著有《水經注釋》?！按鳌保髡穑?724-1777年），安徽休寧人?！端涀ⅰ费芯渴飞嫌幸粓鲅永m至今的學術公案，那就是戴震在四庫館中校勘《水經注》時究竟有沒有襲用趙一清的《水經注釋》。

④即1932年2月14日，距一·二八事變已有半月。

⑤據《群碧樓善本書錄》《藏園群書經眼錄》《鐵如意館隨筆》，應是“原為鄧邦述群碧樓所藏”，張宗祥跋中筆誤。

⑥《詩集》存卷十八、十九、二十，張宗祥考證有誤。

[1]張宗祥.張宗祥文集：附錄 冷僧自編年譜[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468.

[2]張宗祥.鐵如意館手鈔書目[M].油印本.

[3]張宗祥.鐵如意館隨筆[M].稿本.杭州:浙江圖書館,1957.

[4]傅增湘.藏園群書題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235-237.

[5]傅增湘.藏園群書經眼錄[M].北京:中華書局,1983.

[6]趙望秦.宋本周曇《詠史詩》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217.

[7]沈津.書叢老蠹魚[M].北京:中華書局,2011:114.

[8]傅增湘.藏園群書?？卑献R錄[M].王菡,整理.北京:中華書局,2012: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