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學課堂幽默教學語言應用研究

賴鍇

?

法學課堂幽默教學語言應用研究

賴鍇

（鐵道警察學院 法律系，河南 鄭州 450053）

法學知識的理性、復雜性，要求教師注意提高教學語言的幽默性，以增強課堂感染力，但法學課堂教學中仍存在對幽默教學語言重視不夠、使用不當等現象，使得課堂教學實效受到影響。法學課堂幽默教學語言的運用必須是適當、健康向上的，必須與教學內容相關，而提高法學幽默教學語言的實效性，關鍵在于熱情的激發、素材的積累和技巧的掌握。

教學語言；幽默；課堂教學；法學

長期以來，高校法學教師致力于教學理念、教學方法、教學模式、教學內容的改革與創新，而對于教學語言的關注卻嚴重不足。規范簡潔、幽默清新、溫情有力的大學課堂教學語言，對吸引學生注意力以營造良好的課堂學習氛圍等具有重要意義。對于理論深奧繁雜、應用性強的法學知識教學而言，欲提高教學實效，使課堂增色，法學教師必須重視教學語言技巧，尤其要注意恰當使用幽默教學語言增強課堂感染力，提高學生積極向學的內驅力。

一、法學課堂應用幽默教學語言的主要原因

（一）幽默教學語言有助于提高課堂教學質量和人才培養質量

教學語言是教學思想的直接體現，是教師使用最廣泛、最基本的信息載體，是教師在教學中傳授知識和表達思維的主要工具[1]21。可見，教學語言是課堂上師生互動不可替代的便捷交流工具。高質量的教學語言具有有效創設課堂環境、烘托課堂氛圍、營造良好教學環境、提高課堂教學效果和人才培養質量、增強教師人格魅力等功效。教學語言不同于日常的人際交流語言，有其自己的特色、目的及要求，需要特定的技巧和經驗積累。教學語言是一項藝術，高雅的幽默是高質量教學語言的一種形式特征，幽默語言蘊藏著說話者的機智、睿智以及對復雜現實生活的深刻見解，體現著說話者的人生態度和人格魅力。“修辭中的幽默點染，就是人們按照美的規律來進行的審判活動”，幽默語言具有“諧趣之美”“智慧之美”“敏言之美”“奇思之美”“獨到之美”“隱秀之美”“賞丑之美”“人性之美”等審美特征[2]109–110。幽默教學語言的運用對高校課堂教學具有顯著的改善作用。“‘課堂教學幽默’不僅是教師課堂教學技巧的反映，同時也是教師自身綜合素質的一種體現。教師在課堂教學中運用一定量的幽默，既能消除學習疲勞、提高注意力，又能活躍課堂教學氛圍、改善師生關系。”[3]66筆者對學生的訪談結果表明，知識淵博、教學語言幽默的教師更難以讓學生忘懷。一名優秀的教師，只有將淵博的學識和幽默的教學語言藝術結合起來，才能事半功倍，使學生愛其師更信其道，才能更好地激發學生的創新意識和思維能力，更有效地立德樹人，更好地提高課堂教學質量和人才培養質量。

（二）繁雜的法學知識體系決定了幽默教學語言是提高教學效果的有效手段

法學學科知識體系繁雜、邏輯性強，兼具較強的理論性和應用性，既有理論法學、應用法學，又有國內法學和國際法學，許多法學理論、基本概念、法律關系、法言法語艱澀難懂，更有較多法學知識遠離學生的前備經驗和生活閱歷，使得學生對法學知識的學習掌握更是難上加難。因此，法學教師必須具有化繁為簡、化難為易、化抽象為形象的能力。不難想象，用兩節課的時間解釋一個法學理論，即便教學語言非常規范、專業詞匯信手拈來，學生的注意力依然難能持久；反之，若教師用通俗易懂、生動形象、幽默睿智的語言將法學理論、法學問題、法學案例予以簡單化，必定能夠營造愉悅的學習環境，更好地吸引學生的注意力，使學生變被動注意為主動注意，在會心一笑中體會艱深理論的意蘊，從而提高課堂教學實效，也有助于增強其專業學習的興趣與自信。“優秀的老師確實希望說話時能影響聽眾：抓住他們的注意力，鼓舞、激發思維和提出質疑。”[4]

當前，大學課堂教學存在諸多問題已是共識，如學生的參與意識不強、學習動機弱化、注意力不集中、課堂紀律渙散等，這些問題最終造成課堂教學的低效。“大學課堂教學的低效問題已經成為當前影響我國高等教育質量的核心問題。”[5]78從教師角度看，課堂教學語言的吸引力、感染力是衡量其教學質量的重要標準，畢竟“教師講課的吸引力”是大學生是否喜歡一門課程的重要因素之一[6]85。從學生的角度看，大學生的知識經驗、心智條件、心理情緒等具有人生發展的階段性特點，其視野更為開闊，思維能力、創新能力、獨立意識顯著增強，關注和需求更為多樣且趨于理性。優秀的大學教師應當根據大學生的特點，主動調整教學策略，科學設計教學環節，努力將學生的注意力吸引到課堂學習上來。“信息經濟條件下，高校學生廣泛使用電子產品……因此，對于教學效果而言，他們的注意力就成了非常有限的資源……如果學生的注意力不在教學內容上，即使教師有滿腹經綸，也是枉然。”[7]22可見，吸引學生的注意力是提高大學課堂教學有效性的重要手段，而恰當的幽默語言常常能給學生帶來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覺，使其睡意、疲倦、煩惱一掃而光。“幽默在教育教學中的積極作用表現在造境、激情、啟智、創新等方面”[8]63，“幽默好比是極易共鳴的流行音樂，可以增強教師對學生的親和力，以活潑的心態，和學生分享快樂、交流感情”[9]63。

二、法學課堂幽默教學語言的運用現狀及不足

（一）重視程度不夠

幽默教學語言不是包治課堂百病的神藥，但絕對屬于改善課堂教學的一劑良藥，理應得到重視。“幽默語言是一種風格獨特、表現力很強的語言，很值得我們研究和適當運用。”[10]223法學教育界一些大家、名家的幽默教學語言體現出的睿智、學識及人格魅力往往讓學習者折服。目前的法學青年教師大都具有博士學歷，但“作為一名合格的大學教師，不僅要有較高的專業理論水平，而且還要具備一定的教學理論素養”[11]76。不可否認，部分教師的教學理念、教學方法等尚存一定的改善空間，課堂教學語言或隨意性強，或以將專業知識表達清楚為目標，缺乏感染力和吸引力。還有師者認為，大學課堂是理性的、專業的、規范的，法學課堂應盡可能使用法言法語，避免使用不專業的口語。這是對“幽默語言”的誤解和輕視。此外，在“重科研、輕教學”的教師評價機制下，教師多拿不出更多的精力設計教學語言，而幽默語言多半要靠豐富的積累方能練達。目前，知識淵博、專業精深、著作等身的法學教師數不勝數，但授課語言風趣幽默的法學教師卻較為鮮見，很多教師的課堂教學語言遠離幽默，或中規中矩、波瀾不驚，或滑稽可笑、庸俗低級。

（二）使用不當

針對當今大學的學情，許多教師致力于改善課堂教學氛圍，增強教學的感染力和吸引力，幽默教學語言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關注。但是，在課堂教學實踐中，有的教師將幽默等同于滑稽，等同于濫用修辭手法、講網絡段子，這既不利于學生接受知識，也容易引起學生的反感。“幽默的基本特征一是含蓄，二是自然，它們構成了幽默與滑稽和油滑的根本區別，并成為幽默藝術形態的基本屬性。”[12]34可見，幽默教學語言是一種高雅的語言藝術，不是耍貧嘴、調侃，不能游離于教學內容、教學目的之外。“幽默是思想、學識、智慧和靈感在語言運用中的結晶，可以充分展現一個教師較扎實的語言基本知識和運用語言的技巧。”[9]63令人發笑不一定是真幽默。教師若要達到教學語言幽默自如的程度，不但要掌握精深的專業知識和一定的幽默技巧，還要具備語言學、心理學、教育學等學科知識，更離不開對教學工作的熱愛和責任心。

三、法學課堂運用幽默教學語言的基本遵循

（一）幽默教學語言應當是積極健康的

幽默教學語言必須健康向上，脫離低級趣味，必須基于教學目標，有利于啟迪學生的智慧，激發其求知欲，提高其思維能力和創新能力。教學語言的幽默不是“言必談異性”、調侃社會陰暗面，也不是諷刺挖苦學生，而是能給人以力量、希望、動力，具有正能量。幽默教學語言一定是高雅的幽默，具有課堂教學的育人功能。法學學科一般以公權和私權的交互關系為研究對象，往往涉及社會的復雜現實，教師在幽默教學語言的使用上必須將重點放在引導學生正確地分析評價問題、科學地解決問題上，而不能以抱怨、憤懣、絕望為主題。

（二）幽默教學語言必須與教學內容相關

幽默是教學的手段和工具，幽默教學語言必須密切關聯教學內容，為課堂教學目標的實現服務。只有正確處理幽默語言與教學內容的關系，才能充分提高課堂教學的效率，助推人才培養質量的全面提高。“課堂幽默的話題應圍繞教學內容和教學要求展開，一切為課堂教學的主題服務，不能為了說笑而沖淡主題。”[13]83無論是課前事先設計好的幽默，還是教學過程中的臨場發揮性幽默，都應當符合教學內容的需要，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引入，不能遠離授課內容而生硬強加，不能將目的放在博取笑聲上。法學教師的教學幽默必須具有“法性”，教師在教學中應立足于專業內容提煉幽默語言，如在行政法的教學中可以根據行政法理念設計、提煉幽默教學語言，在合同法的教學中可以按照合同法精神設計、提煉幽默教學語言。

（三）幽默教學語言的運用應當適度合理

教師在幽默教學語言的運用上，應在使用頻率、深度、簡潔性等方面把握一定的度，使其適度合理。“教學中要做到幽默有度，掌握好分寸，使之產生錦上添花的積極效果，要把提高教學效果作為幽默藝術運用的出發點。”[14]45教師應盡量使教學語言簡短精悍、意蘊深遠。若教師在有限的課堂教學時間里過多地使用幽默語言，勢必會影響授課主題的彰顯。若幽默教學語言過于深奧，超出了學生的前備經驗，則難以產生同頻共振的“幽默”效果。幽默教學語言也要具有簡潔性，冗長的語言不但會削減幽默效果，也會影響授課主題的彰顯。

四、提高法學幽默教學語言實效的基本途徑

提升幽默教學語言的實效不是輕而易舉的，教師既要有運用幽默教學語言提高教學效果的強烈愿望，又要注重開闊視野、擴展知識結構，還要掌握凝練材料、創造幽默的技巧。

（一）樹立熱愛教育事業的精神

教學改革的動力源于對教育事業的熱愛，有愛才會有熱情，才會有希冀和改變。“教師對自己的事業和對自己的學生，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涌動著‘愛’的熱情是首要的條件。”[12]34熱愛人生，才會有樂觀豁達的感悟。教師只有熱愛教學，將教學看作神圣的事業，胸懷天下，心中有愛，才能生發深化教改的熱情，才能孜孜以求、千方百計地追求卓越課堂，探求完美的教學語言。法學教師只有愛國守法、愛崗敬業、關愛學生，才能發現合乎學生期待的幽默教學語言素材，才能明確幽默語言的使用目的，才能創造出學生喜聞樂見的幽默教學語言。若教師對教學工作缺乏熱情，視教學為副業，就不會有琢磨教學、美化教學語言的動力。法學教師可能有較多的課外兼職，也可能有較重的科研壓力，但這皆不是降低教學質量的理由。

（二）努力積累幽默素材

設計高層級的幽默語言，需要發揮主觀能動性，對積累的大量幽默素材進行有效的提煉。法學教師欲提升利用幽默語言開展教學的能力，一要積極付諸行動，將平時工作和生活中的頓悟、偶見等集中記錄下來，不斷豐富語言素材，為提高語言駕馭能力奠定基礎；二要努力豐富法學、語言學、心理學、教育學等方面的知識，優化知識結構，力爭熟能生巧；三要積極學習法學教育名家的教學經驗，掌握其幽默教學語言的風格，以增強對法學知識進行遷移改造而達致幽默效果的能力。“法學關注人的利益、需求、價值、權利和尊嚴，體現著以人為核心的價值判斷和意義追尋，向社會傳遞著公平、正義、自由、秩序等價值理念，具有鮮明的人文特質。”[15]法學關注人的需要，其人文精神特征為幽默語言素材的積累指定了范圍和方向。

（三）努力掌握一定的幽默技巧

幽默技巧是把幽默素材加工成幽默語言的重要憑借。幽默無定法，它經常是機智、智慧的外顯，但仍然有跡可循，因此研究掌握語言的內在規律和幽默語言的機制是有益的。關于幽默語言的提煉，理論界總結了許多有效的方法，比如巧用修辭法、故用錯誤語、妙用應變語[16]94–95，綜合運用寓真于假法、美丑易位法、反差對比法、隨機應變法[12]36，等等。結合法學知識的特點，教師在教學實踐中應善于運用夸張、比喻等修辭手法，而遷移網絡熱詞和方言、精心改造詩詞歌賦也是較為有效的方法。

[1] 洪柳．教師教學語言藝術探析[J]．教學與管理，2011(36)：21–22．

[2] 劉會文．幽默語言的審美特征與社會功能[J]．廣西社會科學，1996(1)：109–110．

[3] 謝先成，李杏．國內課堂教學幽默研究：進展、問題與前瞻[J]．教育與教學研究，2014(7)：66–69．

[4] 貝恩．如何成為卓越的大學教師[M]．明廷雄，彭漢良，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116．

[5] 王鑒，王明娣．大學課堂教學改革問題：生活世界理論的視角[J]．高等教育研究，2013(11)：77–83．

[6] 蔣楠，珊丹，金穎．我們的課堂出了什么問題？：大學課堂調查啟示錄[J]．現代大學教育，2011(1)：84–89．

[7] 張彩華．高校課堂教學中的注意力管理問題探討[J]．高等農業教育，2011(4)：21–23．

[8] 李劍沖．造境 · 激情 · 啟智 · 創新：談幽默在教育教學中的作用[J]．內蒙古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03(6)：63–64．

[9] 錢進．教師教學語言的幽默效應[J]．山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6)：63–66．

[10] 曾寶芬．幽默的語言藝術探幽[J]．湖南社會科學，2014(2)：221–223．

[11] 李杰．大學課堂教學有效性的誤區及其成因分析[J]．中國大學教學，2014(1)：74–77．

[12] 周國雄．幽默教學方法論[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92(4)：32–36．

[13] 朱洪興．課堂幽默與教學效果[J]．中國高教研究，1998(6)：83．

[14] 王德清．教學幽默的功能與運用[J]．中國教育學刊，2005(7)：44–46．

[15] 周葉中．法學歸根結底是人學[N]．北京日報，2015-11-23(19)．

[16] 熊榮伍，張蓮英．教師教學幽默語言運用的技巧與作用[J]．湖北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6)：94–95．

〔責任編輯 張繼金〕

2018-03-26

鐵道警察學院教學改革研究重點項目（JY2017Z04）；河南省高等學校重點科研項目（17A630050）

賴鍇（1978―），男，河南汝南人，講師，碩士。

G642.421

A

1006–5261(2018)05–014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