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錳 陳 雅 鄭建明
(1.江蘇大學科技信息研究所 江蘇鎮江 212013;2.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南京 210023)
信息交互和交流在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中體現在公共文化機構、公共文化機構與公眾以及公眾之間。面對網絡的普及和互聯網通訊技術深入推廣的大環境,服務的信源與信宿界限模糊、信道多元化、反饋機制復雜化等特征十分明顯。傳統公共文化服務中點對點或點對面的信息交流形式已無法滿足公共文化機構與公眾的交流需求。公共文化機構需要借助網絡平臺與各種應用,加強與其他機構的合作,開展數字資源整合,加強與公眾之間的交互,促進機構與公眾之間的多維度交互。
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無論對平臺、系統、互動等交流方式,還是對資源與服務各環節和服務內容,包括資源類型與內容、資源整合方式、協作形式、服務平臺建設和人員配置等,都提出了更高的服務要求。在實踐中,如何治理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效能問題涉及的諸多因素,需要科學的理論指導。在文獻調研中,筆者發現這類研究在當前并不多見,特別是立足于信息管理領域為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提供借鑒的理論探究很少。本文將著眼于對公共數字文化基本概念以及理論基礎作分析,為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治理提供借鑒。
關于公共文化服務的理論基礎的專門研究在我國不多,大多散落在公共文化服務及體系構建、績效評估、社會參與、內容供給等主題,分布在政治學、經濟學、管理學以及交叉學科領域。
我國公共文化服務的理論根源在于新公共行政理論、公共文化理論和新公共管理理念[1],其在文化資源、服務理念、服務體系、服務法規及機構合作、績效評估指標體系[2]等方面對公共數字文化服務資源整合有指導性[3]。治理理論主張社會治理主體應由單一走向多元,通過相互依存與協調溝通形成共同治理的網絡結構,并強調多種治理手段和治理工具的應用。多中心治理和整體性治理常被提及。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運用多中心理論[4]提出的政府、市場、社會公共協作和互動的“1+X”模式[5],在政策法規、供給主體、設施建設、內容、運行、投入體制、人才隊伍建設方面形成服務體系[6]。根據整體性治理的理論框架,均等化及差異化理念、制度與政策環境、政府為主導的網絡化服務結構、網絡平臺資源、利益協調機制的分析框架被提出[7],為公共文化服務中社會參與主體的多元化、主體間關系的發展、參與模式的創新提供理論依據[8]。還有的借助“三圈理論”,從“實施能力”“公共價值”和“獲得的支持”三個方面分析基本公共文化服務非均等化問題[9]。
經濟學方面的理論主要為公共產品理論,它是處理政府與市場關系、政府職能轉變、構建公共財政收支、公共服務市場化的基礎理論。公共文化產品視角下,強調政府部門在服務提供中的作用,主張政府、社會、企業的協作[10]。管理學領域,基于協同理論,提出以實際需求為動力、政策引領為主導、以市場力量的有序競爭為基礎、以社會其他多元主體協同的供給要素模型[11]。數字不平等理論也是我國公共文化服務的理論根源之一。城鄉公共數字文化差距的實質是數字不平等問題。基本公共文化服務存在的不平等問題與信息分化、數字鴻溝、數字不平等有著直接的關聯[12]。文化權益的滿足是提供公共文化服務的關鍵,文化領域主要從文化權益的角度分析公眾享有文化服務的正當性以及公共文化服務內容。
社會資本是經濟學、社會學和政治學等研究領域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探討圍繞社會資本的三個核心要素:普遍信任、互惠規范和公民參與網絡[13],比如社會資本能夠提升民眾對服務供給的價值認同,規范社會資本可以促進服務供給的制度化,而公民參與網絡有助于擴大融資渠道[14]。在實踐方面,有學者基于甘肅省農村公共文化服務,提出通過培育公民意識與公共精神,重構社會信任體系,大力發展第三部門組織,加快建設現代社區等途徑來增加社會資本存量,滿足農民公共文化需求[15]。這些探討有益于對社會資本進行整合和重構,推進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
我國當前公共文化服務在理論與實踐層面不可避免地被西方新公共管理理論與新公共服務理論影響,在理論建構和價值取向上尚未有充分的自覺。因此,以我國政治、經濟、社會狀況為實踐基礎,建構與之相應的公共文化服務理論,是我國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目標[16]。然而當前研究呈跨學科分布,在政治學領域探討過多,并沒有從管理學尤其是信息管理的角度探討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深層次問題,在內容把握和深入分析方面存在不足;在研究內容上表現為碎片化,系統性的成果缺乏。隨著公共文化建設的逐漸深入,為解決服務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從戰略和宏觀的高度將公共數字文化作為一個整體進行系統研究是必要的。
數字文化根據涵義的不同,分廣義和狹義。廣義的數字文化重在宏觀方面,體現了數字技術和數字工具所表征的關聯性的社會文化現象;狹義的數字文化則重在技術性,是數字時代文化的新拓展。數字文化是隨信息技術產生并發展起來是一種新型的文化形式,是以信息、網絡技術以及網絡資源為工具的人們在社會活動中創造的物質和精神財富,蘊含了與信息技術相關聯的多種文化形式或文化產品的概念,集技術、思想、情感和價值觀念于一體。
數字文化也可分為物質和意識數字文化兩種。依托人類改造自然的勞動的物質數字文化有機融合網絡技術、設備、資源,構成社會文化系統的基礎,從物質上便利了人類活動。與人類意識相關的意識數字文化則是依賴人類改造自然產生的非典型性社會系統的物質進行的活動,具體體現了網絡環境中相互交融的人與人之間情感、思想等。這種自發建構的網絡觀念成為意識數字文化的主體。所以,掌握一定技術的公眾是數字文化的主體;公眾在網上開展文化活動面向的自然界、人和社會則是客體;網絡活動中各種技術硬件、軟件、傳輸的數字化符號發揮了中介作用;網絡塑造下的公眾產生的新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則是價值[17]。數字文化以其獨特而豐富的文化價值和文化精神承襲的現代理性精神在數字環境下不斷被延伸,數字理性得以產生。
公共服務的理論內涵是重視民主、公民權和公共利益[18]。將公民置于整個治理的中心,以政府與社區、公民之間的對話溝通與合作為追求的公共服務理論推崇公共精神,致力于公民利益表達機制的塑造。同時結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規定的公共文化服務的主體、目的、形式,筆者認為作為公共文化服務的重要組成的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主要目的是滿足社會需求,由政府主導、社會力量參與,以數字化資源為依托,以網絡化傳播為載體,向全體社會公眾提供數字相關的服務。
治理是在地方政府促進公共服務主體多元化的過程中產生的[19]。單一主體的政府無法滿足公眾多樣化、多層次和復雜的公共服務需求。而隨著“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提出,“治理”成為政府和社會廣泛使用的熱詞?!爸卫怼笔鞘裁??出于對本質內涵的轉換與價值目標的認知的“治理”,并不是簡單的把“管理”直接替換為“治理”。“治理”一詞源自拉丁文中的“Gubernare”、希臘文中的“Kubernetes”,意為“古代的船長或舵手”。按照柏拉圖的釋義,“Kubernetes”意即“掌舵或操縱的藝術”。在社會資源的配置中看到市場和國家雙重失效的西方政治學家和管理學家提出了“治理”概念,主張用“治理”替代“統治”[20]。詹姆斯·羅西瑙、羅茨、格里·斯托克、鮑勃·杰索普、奧斯特羅姆夫婦提出變“治理”為“管理”的主張。他們紛紛表達了自己的學術觀點,認為公共權威、管理規則、治理機制和治理方式是治理的重要方式,而治理則是體現了各種公共的或私人的個人和機構管理其共同事務的諸多方式的總和[21-22]的特征。全球治理委員會認為“治理”除具有以上含義外,還有所拓展,認為其是調和沖突或協調不同利益主體以采取聯合行動的持續的過程[23]。
轉變“管理”,實現“治理”體現了對社會參與的重視,更加關注多元主體的加入,更加注重運行過程中交流的多維性、多向性。社會治理的主體不單單是政府,相對于政府存在比較優勢的私人部門、社會組織和個人主體都符合參與社會治理的合法性與必要性的所有條件。借助于“治理”,權力得以分享,并有助于多維互動,條塊分割、互相推諉、行政職能分散化、碎片化的官僚層級和部門功能主義局面被打破,一個體現事權下放,服務重心下移并且激發多元主體活力的體系得以形成[24]。治理的主體方面,政府不再孤單,社會和市場主體等被納入,更加注重多元主體的參與;運行的著眼點在于管理過程的上下互動;范圍方面,超越國家、地區的共同治理被凸顯;內容方面,主要指向跨領域和跨機構的公共事務,其以跨部門協同為主要內容;治理的結果或目的方面,滿足公眾的公共需求,更好地實現公共利益。
關于文化服務治理有兩種視角,一種是對文化服務的治理,另一種是基于文化服務的治理。文化公共行政從傳統的管制模式轉變為現代的治理模式,體現的是對文化服務的治理的內涵,其意在把治理引入文化服務。把文化引入治理則是基于文化服務的治理的內涵,其意在把文化功能納入社會管理。在當前,具有特定問題意識和政策含義的“治理”更注重解決國家和市場在資源配置中雙重失效的問題,其更在意以新的方法來協調公共機構與私人機構的合作,解決當前存在的突出問題。作為治理的下位概念的文化服務的治理在基本內涵的范疇方面沒有超出治理的界限。
各類微觀文化主體能夠平等、獨立、自主地開展文化創造活動和從事文化服務是文化服務治理的另一個基本前提[25]。社會廣泛參與和文化服務社會化以及行政管理部門、公共部門以及文化社會組織圍繞社會文化事務協商互動、平等參與是文化服務治理的核心。在文化服務的治理中,創新社會參與機制、疏通社會參與渠道是政府部門的職責所在,而社會主體對文化生產和消費過程的參與也必不可少。在多元文化建設作為目標的文化服務的治理中,傳統文化資源的配置方式和供給機制需要應時而變,鼓勵社會主體對文化的自由創造和分享,以豐富公眾文化選擇,最終形成文化服務主體多元化的新格局。
從整體的角度來促進文化服務治理,其目標沒有限于文化內容本身,其對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服務體系與社會發展的關系進行探究,達到以文化治理促進國家治理的目的。所以,不同視角和理念決定文化服務治理與管理、管理文化服務的區別,是對文化服務管理的創新。在文化服務治理中,政府、市場、社會組織與公眾各司其職,推動著文化服務的發展。在這個過程中,對數字文化內容的治理以及外部保障因素與社會環境因素等都被重視。
文化服務的治理是指通過對組織各主體之間的關系的協調,保障各主體所需的內容和服務,引導各主體行為,促進決策方式科學化,以保障組織的運行以及促進目標的達成。協同治理機制強調由多主體參與,承認各主體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制約作用,重視機制設立的科學性和可行性,追求目標的長遠發展。以下方面體現了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協同治理的特點:
參與主體的協作。信息技術的發展使得各種需求多元化。政府或市場都無法獨立承擔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務的供給。實踐已經證明,公共服務中政府和市場可能會失靈[26]。借鑒公民社會理論,公眾在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務中應該承擔的角色,享有發言權,公共問題的探討和監管需要公眾。公共文化這種重要的公共資源,自然不能脫離公眾,需要政府、企業、非營利組織、公眾等多方重視,并通過協同的方式解決出現的問題。
各主體的關系和利益的協調。就公共數字文化服務而言,不同主體的關注點各不相同。政府的關注點是通過公共文化的提供來促進公眾生活質量的豐富和提高;逐利的企業則更加在意能否通過公共文化資源的開發創造更多的經濟效益;而挖掘和使用公共文化資源是公眾所愿等等。因此,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需要將治理機制運用其中,通過治理機制的建立,實現關系再造。
治理過程的全面性、動態性、持續性。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中,主體的確立,資金、人才、動力、法制等外部保障的完善,服務資源的提供,公眾在使用中是否滿意以及這些流程之間的連接狀況如何,如何區分影響與被影響,這都要求公共文化服務是一個動態持續的協同過程。
從治理角度分析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主要目的是尋求有效滿足公眾服務需求的實現機制。治理理論認為公共服務的多元化供給是現代社會發展的必然要求和現實選擇。在公共文化服務中,政府獨家壟斷局面的打破,單一主體向政府、企業、社會組織、公眾多元主體的轉變[27],多元主體得以準確定位,具體職能得以明確[28]。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治理是建立健全政府層面、市場層面和社會層面的多元主體定位清晰、各司其職、功能互補、共治共享的治理結構和服務供給機制,發揮多元主體在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中的各自作用,形成合力,重塑公共文化服務的結構。
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治理機制將公共數字文化事業視為一個整體,通過對其服務的全面治理,使公共數字文化服務實現共建、共知、共享。從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治理邊界來看,其基本涵蓋了服務內容、保障、主體的治理。通過對公共數字文化的服務主體、保障、內容等要素的治理,社會逐步構建的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協同治理機制的重要任務是面向公眾平等提供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滿足公眾文化需求。
“信息”是二十世紀初通信理論中的專業術語和科學概念。信息論的奠基人Shannon于1948年明確定義信息的概念,由此其概念很快被拓展到物理學、計算機科學、分子生物學、社會科學等眾多領域。在擴展和延伸的過程中,其概念被賦予更加豐富的含義。鐘義信歸納各領域對信息的定義,認為其是事物運動的狀態和方式。它囊括其他所有的信息定義的同時,也能通過疊加約束條件的方式轉化為其他的信息定義,具有普適性。在當今信息時代,獲取信息已不是難事,關鍵的是如何獲取和使用語義上契合需求的信息。
“信息資源”實踐的觀點由日本率先提出。二戰后的日本出于復興經濟的目的,推行“技術立國”的政策,技術和技術信息的開發和利用被應用到經濟、社會中,逐步形成“信息資源論”的創新理論。從理論的角度來看,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初的美國信息經濟學家J.馬爾夏克、G.斯蒂格勒等人以微觀的視野研究了信息價值、成本、價格、效率、信息在社會資源配置中的地位、作用及機制。同時,F.馬克盧普等人以宏觀的視野深入研究了知識產業和信息產業。研究和實踐逐漸表明信息與物質資源和能量資源均為現實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信息資源的管理、開發和利用等活動在眾多國家被大規模組織開展,信息產業逐漸成長壯大為國家國民經濟的支柱,“信息資源論”的思想也得到廣泛的社會認同。
盡管“信息資源論”思想獲得廣泛認可,但信息的本質和信息測度問題并未取得共識,從理論上對“信息資源”概念作深入研究的成果在國內外并不算多,信息資源的內涵和外延以及信息資源本身的含義均未有統一而規范的界定?,F階段,學者們對信息資源的定義分為廣義和狹義兩類。廣義上包含人類信息活動中的一切投入要素。狹義上僅是廣義信息資源的部分要素。狹義的信息資源是指信息的集合,并且限定為加工處理后的有用信息、知識和數據等的集合,聲音、圖形、圖像等形式和文獻、實物、數據庫等載體均不受限制。
信息中具有特定功能、經過加工整合的才會被歸入信息資源的范疇。針對信息資源的人類活動主要是生產、管理和消費。信息資源生產和信息資源消費是信息資源管理的基礎,管理是信息資源生產與消費之間的紐帶。信息資源發揮效用和價值需要借助一定的條件,不僅依賴信息本身,還依賴信息活動過程的技術、設備、資金、人員等要素。信息的搜集、整合、加工、存儲、傳遞和利用需要借助相應的技術手段。專業的信息人員可以實現對信息的有效控制和協調。信息技術、信息人員、設備、資金作為信息活動的投入要素,組成完整的信息資源體系。
Shannon認為信息按一定的方向進行傳遞運動。從某種意義上講,信息工作就是有效組織信息流的活動,這種組織存在于人的各種社會活動之中[29]。信息流的概念分為廣義和狹義兩類。廣義的信息流是指人類通過各類手段進行信息的交流和交換,不論是面對面的交談還是通過各類傳播媒介的交流,包含信息從產生到利用的全部過程。狹義的信息流是基于現代信息技術的研究角度,特指處理過程中,信息在計算機系統和通信網絡中的流動。以信息流產生的過程為切入點,信息流是指有利用價值的信息根據發送者的意愿,以特定的渠道和方向,從信息源到達信息接收端的全部活動路徑,簡而言之就是信息從信源經過信道到達信宿的整個傳遞過程。由此可見,信息流的組成主體為信息。信道是信息流動的渠道、途徑和載體[30],并且是信息是否準確、可靠的關鍵。信源是信息的發送者,信宿是信息的接收者,兩者的區分不明顯,可以是企業、消費者、政府、社會組織等。一個好的信息流必然是三者的有機結合,通過在各管理環節的流動,對信息進行加工和控制,優化信息效率。信息流處于信息用戶、環境和載體組成的相互聯系和制約的有機整體中,其存在和變化有規律可循,既有一定的因果關系,又有一定的隨機性。
在機構服務中,信息流從空間角度分為內部信息流和外部信息流。內部信息流包含組織、機構等內部各部門之間的下行流、上行流、平行流,具有體現內部信息過程及效果的作用。在傳統的公共服務中,各部門和系統圍繞需求信息流分工協作,共同致力于服務目標。公共機構有效利用信息資源的前提是能夠獲取信息,因此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信息流,均須轉化為內部信息流的獲取形式才有可能具有利用價值。構建暢通的內部信息流程,剔除冗余節點,連接斷裂環節,整合信息網絡,對于提高信息流的利用價值和增強公共文化的服務效能非常重要。
信息流具有系統性、客觀性、時效性、連續性特征。①系統性。信息能夠反映客觀事物的特性,在一定時空范圍內能夠形成連續的有序信息。信息流的構建過程就是將分散的、無序的信息進行有序化處理的過程,從而增強信息的系統化[31],充分發揮信息流的利用價值。②客觀性。信息與事物的客觀變化聯系較為密切,脫離了客觀現實的信息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信息流經過逐級傳遞和加工處理過程,容易出現失真。信息流的管理應首先保障信息的真實性、客觀性,使信息能及時準確地反映現實。③時效性。信息時效性決定信息流必須在特定的時間內傳遞才能實現其利用價值。時效性是信息流優化的重要標準,應避免信息的滯后和失真。④連續性。信息流的連續性主要是指時間和空間上的無縫連接。時間的聯系是指必須保證信息流能夠及時滿足信息需求[32]。空間的連續性主要是流通過程的通暢和內容的充分共享。
信息交流的動力來源是信息流轉初始動力的來源,動力傳導是初始動力引發其他節點產生動力的過程。信息流動力因子源于信息需求和利益訴求。信息交流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滿足主體的信息需求。信息需求是信息交流的拉力,能夠促進信息正向、反向的交流。當信息用戶具有信息需求時,會促使信息生產者開發相關信息,推動信息傳遞,繼而完成信息交流。另一方面,利益訴求是信息交流的推動力。利益訴求形成人們的動機,成為驅動人們活動的動因。信息主體追求的利益包括物質利益和精神文化利益。信息生產者進行信息的開發,通過用戶對信息的利用行為來獲得利益。同時信息用戶出于利益訴求會優化信息的生產,反饋信息至生產者,提高信息效用[33]。
信息主體之間協調方式的改善,不僅表現為信息的隨機交流,還體現在流動中參與者的構成和共同工作方式的轉變,這是深層次的流程再造[34]。從參與者的角度考慮流程的變化,因為組成信息流的信息處理和信息傳遞需要參與者的活動完成。信息技術對于組織管理的關鍵作用是通過改善組織的協調方式來優化其運行機制。因此流程的再設計過程,不僅關系到協同的技術,也是人的重塑過程,對流程再設計的切入點就是改變參與者的協調機制,從而發揮參與者的作用。
信息交流是從古至今普遍的人類社會活動現象。人類的一切交往活動都以信息交換為前提,語言、動作、表情還有現在的互聯網信息交流都有不同形式的載體,信息借助各類載體,在各個信源與信宿之間流動,信息的流動形成了信息流,整個人類社會就處在一個無邊界、無序交錯的信息流動時空中,人類活動的正常進行必須依靠信息流的暢通無阻[35]。
現階段,信息時代的發展對組織結構提出新的議題。21世紀,以微電子技術、信息技術和現代通訊技術相結合為特征的信息技術革命浪潮涌動,基于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整個人類社會經歷著一場巨大的變革,沖擊著傳統組織結構模式,從根本上延伸著內在和外在環境,改變了發展要素,促進組織制度和運作模式的創新。
從構成要素、信息流動方式、模式優化演進等方面來看,信息管理理論可以為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提供理論依據。
系統構成要素相似。信息、主體、環境等因子間相互依存、相互制約的有機互動理論有助于分析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多種構成要素以及要素之間的作用關系。在信息管理中,研究信息主體與其周圍環境的成果較多,信息技術環境因素與信息主體的關系作為信息管理理論的內容的探討也較為常見。在由信息主體、信息和信息環境等諸要素構成的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中凸顯信息主體因素,是因為其可以根據環境的變化協調內部各相關要素,對公共文化服務決策和行為提供有效的有針對性的指導。在公共數字文化的服務中,主體間相互協調以及因子間相互作用,促進信息傳遞過程中服務效能的實現,減少了信息資源浪費。
信息流動方式優化的選擇。信息流是主體之間相互關聯并產生作用力的形式,信息交流以鏈式依存。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中的信息流動方式被其引導,形成貫穿整個服務過程的內容資源的流動。信息流動方式的優化能夠提高信息服務的效率,能進一步優化服務過程,從而為主體注入活力。
促進系統模式的平衡。平衡穩態是信息管理系統的目標。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系統的平衡狀態也是服務主體所追尋的最佳服務狀態,其在運轉中實現系統的自行優化與改進。信息系統本身是一個開放的系統,與信息環境之間有物質、信息、能量的交流,這種交流不可避免地影響信息平衡。平衡破壞時信息系統本身的反饋協調能力和信息系統內部信息因子相互作用、相互關聯,能促進系統達到新的平衡狀態。
信息資源管理以維護信息流的共享為最終目的。信息流滯后于業務流的管理活動往往會導致信息在傳遞過程中準確性的喪失,阻礙了業務工作的開展以及對相關信息流的控制和調節?,F代信息技術應用于業務工作流程,實現了信息采集、集中存儲、統一處理、整合并有效傳遞,調節相關業務流程[36],實現了信息的追溯性與準確判斷和實時決策。
信息交流能夠保證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可持續性。信息系統整體自運行的循環過程,保障了系統的可持續性,提高了系統中物質、能量的流轉速度,促進了因子間的作用,滿足了進化需求[37]。信息系統進化涵蓋了信息系統內各個要素自身的優化和各個要素輸出產品的優化兩個層面,凸顯了信息系統進化的意義所在。公共數字文化服務要增強有效性,應對服務過程中的信息交流方式展開系統的研究,分析各個要素及其功能,以優化整個服務流程,實現信息服務的持續改進。
信息資源配置能夠加強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調控力。在宏觀配置中,協調互補的各構成因子之間優化了系統結構使得因子功能得以發揮。從配置的角度研究公共數字文化服務,分析主體、技術、平臺、方式等要素的作用及相互影響,能夠優化服務過程,形成良好的服務功能,進一步促使信息、人才、服務等要素的優化。
協同進化是提升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有效性的重要方式。信息理論強調人在系統中的主導控制作用。通過調動人的能動性,促進信息主體、信息、環境的交互,從而帶動系統的發展。主體分散、未能整合是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面臨的主要問題。在服務中,不同主體的定位出現了嚴重偏差,加上主體的能動性不夠使得信息服務的主導控制作用無法充分發揮。信息管理理論引出服務主體互動合作的新思路,以協同進化為目標,能夠通過調動不同主體的積極性。在對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研究中,信息系統的核心要素是能在信息環境中發揮能動的、積極作用的信息主體。
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是一個大系統,并不能靠技術進步解決所有問題。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核心是信息主體。在服務中,信息主體對信息獲取、開發、加工、利用,發揮著積極的、能動的作用。因此,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中信息主體的數量和質量、素質對信息系統的影響并不能完全忽視。同時,體現了自然、社會、科學技術間的交互作用,在自然環境基礎上經過人類加工而形成的信息環境是社會環境的一部分。一個國家或地區的信息化水平深受信息環境的制約,并間接影響公眾的信息生活質量。處于一定的信息環境的主體一方面不斷地進行著信息的交流與傳遞,另一方面信息主體借助于獲取與利用信息的實踐活動對信息環境產生影響。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需要著眼于信息主體—信息—信息環境三者之間協調發展的理念,重點探析這三個要素及其相互關系形成的有機整體,以有效地提升公共數字文化的服務效能。
(來稿時間:2017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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