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據時代信息素養教育拓展研究

彭立偉（天津師范大學圖書館）

1 信息素養

信息素養一詞最初出現于1974年，主要指利用信息源解決問題的技能；1979年，Taylor將該詞匯應用到圖書館；20世紀90年代后，信息素養一詞歷經與圖書館用戶教育、計算機素養、數字素養等相關詞匯的種種爭辯，以及歐美國家一些重要機構的支持，成為素養家族中的頂梁；發展至今，信息素養正歷經從第一代范式向第二代范式轉變。第一代信息素養主要面對的是印刷環境和第一代互聯網，以搜索具有真實性、可靠性的信息為主，主要指“能確定何時需要信息，并有效地檢索、評價和應用所需信息的能力”。［1］21世紀后，信息素養逐漸向包含多種素養類型的第二代素養轉化。2015年，美國大學與研究圖書館學會（Association of College and Research Libraries，ACRL）借鑒元素養與閾值等相關概念，提出了信息素養的新定義，認為“信息素養是包含一系列能力的整體，包括：反思性發現信息，理解信息如何產生和進行評估，利用信息創建新知識并合理地參與學習社團”。［2］ACRL新的信息素養定義更加強調信息素養中的情感、態度、價值觀、元認知等因素，為信息素養教育改革與拓展提供了新的指導。

2 信息素養教育拓展的必要性

2.1 多元素養類型的挑戰

21世紀后，人類逐步進入了以參與技術為支撐的Web 2.0時代，信息的格式類型日趨多樣化，數據量也越來越大，媒介素養、視覺素養等相關概念愈顯重要。相關標準得以修訂或推出，如，2008年媒介素養中心修訂了《21世紀媒介素養標準》；2011年，ACRL發布《高等教育視覺素養標準》。這些素養類型與信息素養相比既有區別又有交叉，以往研究多強調各種素養類型之間的區別，但近年來研究者主張逐漸擴大信息素養內涵和外延，認為它包含各種素養類型，如，2011年英國國立和大學圖書館協會（Society of College，Nationaland University Libraries，SCONUL）） 制定的信息素養七要素標準指出，“信息素養是一個總稱，包含數字、視覺、媒介素養、學術素養、信息處理、信息技術、數據管理等概念”。［3］除擴大信息素養內涵和外延以適應多元素養融合的趨勢外，跨媒體信息素養、數據素養、元素養、核心素養等相關詞匯也得以提出或加以強調。

（1）跨媒體素養（Transliteracy）。跨媒體素養項目組成立于2005年，由人類學、社會學、工程學等多學科學者組成。跨媒體素養指跨越不同平臺、工具、媒體進行讀、寫與互動的能力，也是一個包含計算機素養、數字素養、文字素養、圖片素養等多元素養的綜合性素養框架。［4］與傳統信息素養相比，跨媒體素養更加強調游刃有余地駕馭信息載體并進行交流互動的能力。

（2）數據素養是大數據時代信息素養概念的延伸，也被稱為數據信息素養、科學數據素養與研究數據素養。大數據時代，數據主要指能形成觀念和做出判斷的信息，素養主要指應對媒體、信息與通信技術挑戰的能力。數據素養指研究者有效地獲取、解釋、批判性評估、管理、分析并合理利用數據的能力。［5］在決定何時需要數據、根據信息需求獲取合適的信息源、批判性評估數據以及應用數據解決問題等方面，數據素養與信息素養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因此，一些研究者將數據素養視為信息素養的一個部分；也有研究者將數據素養視為信息素養教育的拓展，認為數據素養比信息素養的外延要大。［6］二者之間的不同之處主要在于數據素養所涉及的數據類型主要強調科學數據的管理，而且處理數據往往比處理其他類型的信息更為復雜，因此，在近年來大數據的背景下數據素養日益受到關注。與信息素養相比，數據素養教育更強調專業技能教育，所面向的學科主要包括理工學科以及統計學、社會科學、新聞傳播、文化等；而信息素養的適應領域更加廣闊，面向信息社會的全體公民與各種學科。

（3）元素養由Mackey和Jacobson于2011年提出，他們認為，盡管各種素養類型都強調彼此的不同之處在于具體技術及媒體形式，但在信息獲取、評估、利用、理解以及培養批判性思維等方面各種素養類型與信息素養具有相通之處，因此，沒必要產生一種新的技術就出現一種新的素養類型，可以以信息素養為基礎構建信息時代的“元素養”。元素養可被理解為社交媒體環境下進行信息獲取、生產、分享、判斷、理解、評價的綜合性框架。元素養培養分為行為、情感、認知與元認知四個方面，有利于提升信息通信技術環境下的批判性思維以及合作能力。［7］

（4）核心素養可追溯到1979年的英國，2003年，國際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發表最終報告《核心素養促進成功的生活和健全的社會》，對核心素養體系做出了系統解釋，確定了三個維度九項素養。此外，歐盟、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美國、加拿大等對核心素養都曾進行過界定，而我國核心素養研究主要包括“要素說”和“層次說”，其中，李藝等三層次說影響較大。［8］三層次包括：以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為核心的最底層；以“問題解決指向”為核心的中間層；以“科學（廣義）思維指向”為核心的最上層。概括而言，核心素養是一種基礎的、可遷移的、跨學科的關鍵素質，它不僅關注學生技能與知識的習得，更注重學生價值觀、態度與情感的培養。當前，基礎教育領域正在掀起核心素養課程的改革與探索。

總之，多種素養類型的出現對原有的信息素養提出了挑戰，因此，擴大信息素養教育內容，探索一種能包含多元素養的信息素養教育模式，成為信息素養教育改革實踐的一大任務。

2.2 傳統信息素養教育課程的局限性

信息素養教育源于傳統的圖書館用戶教育，主要形式有文獻檢索課、培訓講座、新生入館教育、MOOCs在線課程、微視頻等。據教育部高校圖工委2014年9月至2015年1月在全國發布的545份信息素養教育調研問卷顯示，我國信息素養教育類相關課程起始于20世紀70年代，總體情況較好，無論是本科生課程、研究生課程還是嵌入式課程，在教學內容、教學方法上都已經積淀了一些經驗，但在課程的普及化、層次化、系列化、嵌入式教學策略化方面還存在一些不足。［9］目前，信息素養教育課程多為通識選修課，內容主要局限于圖書館網站利用、OPAC使用、工具書介紹、數據庫使用方法、信息檢索基礎知識、網絡資源及檢索工具、知識產權相關知識、論文寫作與投稿、文獻管理軟件等方面，對提升學生利用圖書館與網絡資源的能力具有重要作用。但是，除了少數進行信息素養教育理念與實踐改革的高校，大部分高校信息素養教育基本上還是信息技能培訓，主要強調與信息獲取及處理等相關的技能，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傳統信息素養教育的局限性主要體現在信息語境、媒體類型、教育內容、教育方式等方面。在信息語境方面，傳統信息素養教育主要局限于圖書館實體空間和具有真實性、可靠性的數據庫環境；在媒體類型上，主要局限于紙本文獻與電子文獻，雖然也關注開放獲取資源的介紹，但缺乏向社會化媒體以及數字媒體的拓展；在教育內容方面，由于信息素養的研究主體集中在高校，研究主題側重于學術信息，教育內容主要以信息獲取技能教學為主，缺乏對致力于人生和社會主題的環境素養、健康素養、金融素養等相關主題信息的介入和融合，也缺乏對信息文化的批判反思能力；在教育方式方面，雖然有一些高校進行了多種教學模式、教學方法的創新，如應用翻轉課堂、MOOC、微課教學模式等，但數量還較少，約占30%左右，［9］有待進一步推廣；在信息素質教育平臺方面，國內重視程度嚴重不足，有待提高。顯然，傳統的信息素養教學已經難以適應當前信息生態環境和高等教育環境的變遷。

當前，信息素養教育處于一種以參與技術為支撐的多種社會化媒體共同營造的大數據環境下，移動互聯網、各種智能終端、社交網絡技術等廣泛應用于人們的日常生活、工作和學習中，徹底顛覆了傳統信息語境的可靠性、穩定性，在這種虛實結合的流動的信息空間中，權威、真實性、準確性甚至知識的概念已經逐漸改變，傳統的信息素養教育顯然已經不能適應這種條件，亟需變革。此外，隨著信息生態環境的變革，高等教育環境也在發生重大變革。21世紀后，開放教育資源運動對高等教育產生了重大影響，近年來，各種大規模在線開放課程、在線教育與交流社區、網絡公開課、微課等豐富了傳統的信息素養教育形式，如何變革信息素養教育，使其適應日益變遷的信息環境和高等教育環境，成為當前信息素養教育改革的一大任務。

為適應這種變遷，國外相繼對信息素養標準進行了修訂。2015年2月，ACRL頒布了全新修訂的《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并對相關項目提供資助，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英國圖書館與情報學會等機構也一直在對此類項目提供資助。在我國，一些信息素養教育機構也在借鑒國際先進經驗的基礎上進行信息素養教育的改革實踐，如清華大學、北京大學、武漢大學、中國科技大學、沈陽師范大學、西南大學、華東理工大學、山東理工大學等。但是，對大部分傳統信息素養教育工作者而言，如何適應新的信息環境并能自由應用信息技術和現代教育理念進行信息素養教育改革和實踐，仍然存在一些困惑。下文探索借鑒美國新修訂的《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與各種素養類型，進行信息素養教育內容和教育形式的拓展，以適應新的高等教育環境的變遷。

3 信息素養教育內容拓展研究

3.1 教育重點由信息檢索技能教育轉向信息評價

信息檢索技能一直是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的重要內容。教育部高校圖工委調研發現，“有70.29%的高校以“文獻/信息檢索”為課程名稱，教學內容多與文獻檢索相關”。［9］傳統的信息檢索教育一般以具有真實性、可靠性的圖書館和數據庫資源為主，但是隨著現代信息通訊技術的發展，搜索引擎已經降低了信息獲取的難度，尤其是近幾年來競相推出的Primo、Summon、超星等發現系統實現了對圖書館各種實體和虛擬資源的發現和獲取，有利于學生在海量學術信息中查找和獲取所需信息，進一步降低了傳統信息素養教學內容的必要性。

當前在由社會化媒體營造的大數據情境下，信息檢索、獲取、評價和創造往往是融合在一起的迭代過程。因此，信息素養教育的內容應在繼承原有基礎上更多地轉向對信息資源的評估和分析；同時，應教會學生利用社交技術建立個人學習網絡，與學習網絡密切相關的標簽、隱私、可靠性、權威性等相關問題都應成為當前信息素養教學的主要內容；另外，由于不同形式（口頭、印刷、數字）的信息產品互相交錯與變化，信息素養教育內容應該教會學生構建信息傳播思維導圖，識別新的信息語境與不同層次、類型和重疊的信息。

在信息素養教育過程中，尤其重要的是通過了解學生學習過程中的瓶頸，傳授信息素養教育中的核心概念。2015年，美國《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包含“權威是建構的和語境化的”“信息創建是過程性的”“信息具有價值”“研究即探究”“學術即交流”“檢索即策略性探索”等基礎性概念。［10］在信息素養教學中，應在繼承原有信息素養教育內容的基礎上，著重培養學生的批判性思維和元認知能力，促使學生了解信息資源格式類型以及資源的傳輸過程，培養學生在信息傳播的整體語境中利用信息資源的能力。

（1）了解信息資源格式類型。大數據時代，信息資源的類型更加多樣化，除傳統的紙本文獻和紙本化的電子期刊文獻外，還有多種格式類型，如博客、微博、播客、百科、標簽、RSS等，它們在信息內容、發布方式和傳播方式等方面具有不同于印刷資源、電子圖書或期刊的特點，具有微型、流動、片段、分散、混合等特征，融信息生產、組織、傳播、利用為一體。這些格式類型往往不具備傳統權威信息的標記，如，未經過同行評審或權威出版商、編輯判斷價值等；但是，每種格式類型都具有獨特的價值，如，一些專業協會的微博或博客能使研究人員及時了解學術動態，能夠對學習、交流做出獨特的貢獻，有利于專業學術信息的會聚和發散。另外，由于目前可用的音頻、視頻和圖像類型資源越來越多，研究人員必須決定這些形式是否能提高搜索效率和質量，并且熟悉找到它們的工具，如搜索引擎視頻搜索功能、網盤搜索工具、RSS訂閱器等。

（2）了解信息資源的傳輸過程。傳統的文獻檢索課教學只注重教授獲取信息的最終產品，大數據時代的信息素養教育還應關注信息創建的過程。在大數據時代，同一產品往往具有不同的格式類型，潛藏在信息創建、生產和傳播的過程。在信息搜索過程中，理解信息產品的價值還必須了解這些過程，參照信息產生的語境和其他用戶反饋，根據信息需求在搜索過程中進行修訂，進行信息搜索實踐。《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認為，專家用戶在了解了信息創造的過程本質后，就會結合創造過程和最終產品，批判性地對信息價值做出判斷。［10］

（3）培養學生的批判性思維，判斷信息的權威性、可靠性、真實性。傳統的信息素養教育內容多以具有真實性、可靠性的數據庫和圖書館資源為主，大數據時代，高校師生既是信息的使用者，也是信息的創造者，Web 2.0草根作者匿名、合作知識生產以及知識生產過程中的混搭現象，造成了信息權屬的不明確，徹底打破了信息環境的穩定性，創造了流動的信息空間。新媒體環境下的信息不再是穩定的，在信息創建、傳播的過程中，往往存在原創、轉載、重用、加工改造等多種復雜情形，信息搜索者往往沒有看到完整實體。如，RSS的訂閱信息、谷歌圖書片斷、文章摘要、標簽等，往往只是一些片斷、零碎的信息，對這些信息的評估，必須從上下文的語境中進行。同時，對于網絡流行的話題，應教育學生在區分觀點和事實的基礎上發表意見和進行知識創造。

如何正確認識權威，判斷信息的權威性、可靠性、真實性，在大數據時代變得日益重要。因此，大數據時代的信息素養教育內容應關注使學生理解“權威既是建構的又是語境化的”，促使高校師生了解信息創建、傳播的語境、強調權威的建構性和語境性，重視語境、口碑、效用性、公信力、集體智能等在其中發揮的作用，能夠批判性的評估動態內容，根據需求的信息和語境對權威做出判斷。在此基礎上，還應進一步具備多元世界觀并能不斷地對自己的認知進行反思，培養師生元認知思維能力的提升。

3.2 打破學科界限，融合多元素養，塑造整合性課程體系

當前，信息資源的內涵已逐漸包含數據素養、媒介素養、視覺素養、信息通信技術素養等多元素養類型。在信息素養教育方面，也應借鑒多種素養教育成果，關注人生和社會主題，打破學科界限，通過與相關專業教師的合作，改革傳統的信息素養課程，將具有內在邏輯或價值關聯的課程整合在一起，完善信息素養教育的課程定位、課程類型與課程結構，形成綜合型信息素養課程，進行通識教育和專業教育的結合，培養高校師生對信息世界的整體性認識。

（1）數據素養教育。大數據時代，數據素養的重要性已開始引起各國政府和教育界重視，設置了一系列項目進行資助；同時，一些發達國家高校開始創建數據服務中心，在高校圖書館設置數據監護崗位，并開展數據管理課程進行數據素養教育。在我國，數據素養教育普遍上處于起步階段，雖然開設了一些專門針對大數據的專業課程如“微軟亞洲研究院大數據系列講座”“數據結構”等MOOCs課程，但課程學習者多為計算機、軟件工程、新聞傳播等專業。另外，少數學校開設了教育測量與評價、Excel使用技巧與SPSS數據分析軟件的課程或講座，但普及程度低。值的肯定的是，在武漢大學、北京大學等一些名校已經進行了相關實踐并逐漸深入，如，北京大學圖書館在一小時系列講座開設了《數字人文與大數據中的人物社會網絡關系分析》《數字人文與大數據中的文本分析》等與數據素養教育相關的內容。

數據素養是大數據時代公民應具備的基本素養之一。目前，可以考慮將數據素養教育融合到高校普遍開設的信息素養課程或講座中，增強高校師生的數據意識、數據分析及處理、評估的能力，開展對學生學習的非結構化數據進行處理的相關教學實踐活動，促進科學數據的收集、管理與共享，革新傳統信息素養教育課程。

（2）媒介信息素養教育。媒介素養是指人們面對各種媒介信息時的選擇能力、理解能力、質疑能力、評估能力、創造和制作能力，以及思辨反應能力。媒介素養早于信息素養，二者在理論淵源、實踐趨向方面都有所不同，但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二者出現了融合的趨勢，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出媒介與信息素養的概念，并于2017年推出“媒介與信息素養五定律”，［11］為媒介信息素養教育提供了參考。圖書館在傳統信息素養教學時，可以借鑒媒介素養的內容，開設媒介信息素養專題，對學生進行媒介基礎知識的教育，糾正媒介偏離行為、媒介失范行為和媒介依存過度等現象，使學生擁有對各種來源信息的認知、反饋、取舍、質疑、提問和制作的能力，以及對身邊新近發生事件的感悟和判斷能力。① 對各種媒介類型及其特征的認識，包括對常見媒介的類型、性質、特點、用途等內容進行介紹，培養學生解讀廣播、電影、電視、報刊、網絡等各種媒體信息的能力。② 媒介信息批判能力教育。媒介通過對信息的編碼傳達一定的社會意識形態及社會刻板印象，如果不具備一定的批判意識，受眾可能會潛移默化地接受媒介的立場和觀點，因此，媒介信息素養教育必須強化受眾在媒介強勢下的獨立思考能力。③ 媒介利用能力教育。包括公眾能夠有效的利用時間理性的選擇媒介，對媒介內容進行評估和批判；通過媒介信息倫理道德教育，加強公眾借助媒介發表信息、表達意見時的自律意識。

（3）在信息素養教學中，還可以借鑒其他主題的素養教育成果，增加環境信息素養、健康信息素養、金融信息素養等內容。① 環境信息素養教育。環境素養已成為一個國家和民族文明程度的重要標志，環境教育也已受到各界重視，但是目前高校相關的教材科普性不強，課程主要局限于選修課，多適用于理工類學生。圖書館可嘗試在信息素養教學中加入環境信息素養，培養學生的環境信息需求，加強對環境信息資源的介紹，教授相應的檢索策略，使學生能夠對環境信息進行綜合評價、整合和使用，并能創造新的環境信息。② 健康信息素養教育。健康素養是指個人獲取或理解健康信息和服務，并運用這些信息維護和促進自身健康的能力。目前，我國公共健康信息的獲取存在獲取地帶狹窄、信息不對稱、成本高、基礎設施不完善等現象，公眾健康素養比較低下。這已引起了政府和學者的重視。2013年9月至2016年8月，中央啟動了“健康中國行——全民健康素養促進活動”，2016年中共中央頒布《“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以下簡稱《綱要》），提出要將健康教育納入國民教育體系。圖書館應落實《綱要》精神，配合中央行動開展健康信息素養教育，使公眾能夠意識到健康信息需求，熟悉可能的健康信息源并獨立檢索，能夠評價健康信息的質量及其適用情況，合理地做出健康決策。③ 金融信息素養教育。金融素養也稱經濟素養，金融信息素養是指明確金融信息需求，以及檢索、評價和參與金融活動所需信息的能力，良好的金融素養有利于做出明智的財務決策，并將持續終生。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和國際經濟全球化的加強，金融知識和技術已成為人民生活中必備的基本技能，但是目前我國普及性的金融知識教育體系遠未形成，公眾金融知識欠缺，風險意識較弱，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國金融的創新與推廣，提升公眾金融素養已成為社會各界的一大任務，圖書館可以通過開展金融信息素養教育的通識教育或者舉辦相關專題講座，注重應用性以及知識的普及性，在對國家宏觀金融政策信息源介紹的基礎上，著重介紹日常生活中涉及的儲蓄、債券、保險、基金、股票等相關信息，培養公眾適應金融社會、提升自身金融素養的能力。

4 信息素養教育拓展的有效途徑及形式

信息素養教育內容的拓展同時需要變革傳統的教學方式。當前，國際信息素養教育課程已經形成了多種信息素養教育模式和方式，在教學實踐方面，利用翻轉課堂的混合式教學模式、MOOC教學方式、反思式教學模式、微課程等各種新穎方式逐漸普及。我國緊隨國外最新進展，已經有一些高校進行了信息素養教育方式的變革。［13］針對信息素養教育的拓展，未來也可在繼承傳統講座、課程教學的基礎上，利用現代信息技術進行多種方式的創新。

（1）講座。當前，一些高校舉辦的講座已經逐漸突破了信息檢索范圍，面向學生開展各種常用軟件與就業為主題的講座，在此基礎上，還應針對不同素養專題，舉辦不同類型的講座，如“數據素養”“環境信息素養專題報告”“健康信息素養講座”“金融信息素養專題講座”等。圖書館可以與相關學校社團、社會公益組織合作，邀請本館有專長的教師或者相關領域的專家開設不同專題的講座活動。為收到較好效果，可以配合講座舉辦相關主題展覽、進行有獎知識問答、發放宣傳材料等活動。在進行具體教育實踐時，可以根據各個高校的具體情況，重點關注某一素養主題，也可以以講座的形式貫穿多個主題，如，武漢大學黃如花老師的MOOCs課程《信息檢索》中第2講（利用信息檢索提高生活質量）與第12講（信息檢索助你在商戰中立于不敗之地），將數據素養、健康素養等進行了通俗化講述，切近于學習者的日常生活領域，有利于吸引學習者的興趣。講座具有針對性強、時間跨度小，收效快的優點，在各種素養教育尚未普及的情況下，以講座形式進行相關主題的信息素養教育活動，具有不可替代的優勢，它可以成為公共圖書館此類教育的主要形式。

（2）課程教學。高校圖書館除舉辦相關主題講座外，還可以開設相關系列課程。在開始階段，可以將相關主題嵌入到信息素養課程中，在實踐中探索各種素養教育的融合，通過生活、實用的技能訓練提升學生的信息技能和思維；在積累了初步經驗后，可以和各專業的相關教師合作，開設專題信息素養教育課程。如，通過和新聞學院教師合作開設“媒介信息素養”課程，和城環學院教師合作開設“環境信息素養”課程等。通過系列化的課程體系設置，參與學校的通識課程建設。

（3）利用現代化信息技術拓展信息教育。既可以制作與公眾密切相關的專題信息素養課程，通過大規模的網絡開放課程（MOOC）、微課程等方式，面向大眾開放，增強課程影響力；也可以利用Web2.0技術開發一些專題信息素養網絡或平臺，為公眾獲取相關權威信息提供便捷的渠道，同時提供交流和互動功能；還可以利用微信、微博、社交網站等方式發布信息，將各主題信息素養融入到用戶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課程構建方面，除了單個學校資源整合與合作外，還可以通過全國高校圖書館校際間的合作，整合各個高校的優質信息資源與師資資源，構建全國性的開放信息素養教育合作平臺，普及各主題的信息素養教育；同時，還可以借助MOOC平臺，進行優質課程的宣傳、推廣。當前，教育部高等學校圖書情報工作指導委員會、“愛課程”網等以建設與圖書館業務相關或專業圖書館系列開放課程群為目標，聯合發起了“圖書館（學）在線課程聯盟”，提供多門優質課程，為各高校靈活運用MOOC課程資源進行混合式教育提供了方便。

（4）變革傳統的教學方式。信息素養教育內容的拓展要求教學方式的變革，應在變革傳統的自上而下的、以教師為中心的等級式教學基礎上，營造以學生為中心的自主與合作學習模式，倡導泛在式、混合式、參與式、對話式、反思式學習方式，為學生創建一種大數據時代自主學習和交流的環境，組建學生社團，變革師生角色，促使教師由傳道授業者變為學生學習的促進者和指導者，學生成為學習的主體，通過自主的探索式學習，培養學生掌握利用信息過程的核心概念，形成查詢、評估、利用信息的核心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