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面臨的困難及發展新路徑

沈萬根　趙寶星

[摘要]中國圖們江地區自身經濟實力薄弱，而且缺乏完善的投資環境，并且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分布結構不合理，存在著外資來源地過于集中，投資方式及領域相對單一的問題。在當今世界政治多極化，經濟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潮流大勢下，中國圖們江地區要把握機遇、克服挑戰，實現自身總體實力的新發展。

[關鍵詞]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機遇與挑戰；困難；新路徑

[中圖分類號]I1273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007（2018）01-0068-08

[收稿日期]2017-08-15

[基金項目]吉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項目編號：2012B100。

[作者簡介]1.沈萬根，男，朝鮮族，延邊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少數民族經濟和圖們江區域經濟。2趙寶星，男，朝鮮族，延邊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少數民族經濟。（延吉133002）

伴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不斷提升，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在外交演講上向世界傳播合作共贏的觀念，“計利當計天下利”，[1]（293）并且提出建設利益共享的亞太價值鏈，培育普惠各方的亞太大市場。[1]（350）這無疑為在亞太地區具有區位優勢的中國圖們江地區提供了發展基礎，也為中國圖們江地區吸收外資發展經濟提供了保障。

一、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基本現狀截止2017年上半年，中國圖們江地區落實外資項目100余個，落實外資近150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超3億美元，同比增長超50%。①中國圖們江地區由于其獨特的地理優勢以及人文優勢，在外資投資流向上具有鮮明的特點。從產業劃分角度來看，第二產業吸收外資獨占鰲頭；從投資商國別來看，韓國外資一枝獨秀，成為中流砥柱；從投資地區角度來看，州直屬、延吉市以及琿春市等地理位置占優勢的地區吸收外資的能力更強。

（一）外商對制造業“情有獨鐘”

截至2015年末，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產業結構具體情況如下面的表1所示：

從表1行業結構來看，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的投資主要集中在第二產業，特別是制造業。中國圖們江地區第一產業的外商投資企業總數達到42家，合同外資金額達到129億美元，占58%。中國圖們江地區第二產業的外商投資企業總數達到279家，合同外資達到12.1億美元，其中制造業為外商投資的主要行業，制造業合同投資金額占到了60.9%。中國圖們江地區第三產業的外資投資企業總數達243家，合同外資金額達到4.6億美元，其中第三產業外商投資主要表1中國圖們江地區主要行業外商投資的產業結構情況

（二）韓國外資在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中獨占鰲頭

截至2015年末，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國別結構情況如下面的表2：

從表2可以看出，參與中國圖們江地區投資的主要國家和地區共有34個，依舊以亞洲國家和地區為主，韓國依然是外商投資的主要來源。截至2015年底，韓國投資企業376個，合同金額1088億美元，占外商投資總額的49%。其次是日本、中國香港和美國，外商投資企業依次達到50家、40家和38家。[2]（240）

（三）地理因素影響外資地域分布

中國圖們江地區包含延邊朝鮮族自治州的延吉市、圖們市、琿春市、龍井市、和龍市、敦化市、安圖縣和汪清縣。

從這八個縣市的外商投資情況來看，延吉市、琿春市、州直屬區域依然是外商投資的重點地區。其中，延吉市外商投資合同外資金額接近4億美元，外方實際出資4億美元，占26%；琿春市外商投資合同外資金額達3.5億美元，外方實際出資2.8億美元，占18.1%；州直屬區域合同外資金額為8.3億美元，外方實際出資2.29億美元，占14.8%；敦化市外商投資合同外資金額為1.3億美元；龍井市外商投資企業合同外資金額為1.3億美元；安圖縣外商投資合同外資金額為1.3億美元；圖們市外商投資合同外資金額為1.1億美元；汪清縣外商投資合同外資金額為09億美元；和龍市外商投資合同外資金額為05億美元。[2]（241）總之，延吉市、琿春市和州直屬區域由于政策、區位、設施上的比較優勢，外商投資水平要高于其他縣市，可見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空間布局依舊存在不均衡的問題。

二、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發展的機遇與挑戰當今世界政治的多極化，經濟的全球化，文化的多元化，為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的發展提供了絕佳的機遇，同時也使其面臨著不小的挑戰。

（一）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發展的新機遇

第一，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協定名存實亡，為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引進乃至區域間甚至國際經貿合作開辟了新局面。2017年1月21日，美國白宮發布了新施政綱領，宣布正式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以及北美自由貿易區。此前，由于美國的積極推動致使韓、日兩國也積極投入推進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實施的進程中，從而使兩國對在中國圖們江地區投入外資進行經貿合作持消極的態度。但是伴隨著美國突然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以及北美自由貿易區，使得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名存實亡，韓、日兩國將根據本國發展需要重新考慮在中國圖們江地區的外商經貿合作，并推進自身經濟發展。同時，這也有利于中國圖們江地區吸引韓、日兩國的高質量外資來提升自身經濟實力。中國圖們江地區占據著得天獨厚的區位優勢，中國圖們江地區的發展必會大力推進包括中、韓、俄、日、蒙、朝等六國在內的大圖們江地區的經濟發展，推進六國深層次的經貿合作，構建中國圖們江地區增長極。這不僅可以對長吉圖先導區以及中國東北地區有絕佳的帶動作用，還可以對周邊國家產生良好的示范效應與輻射效應，推進大圖們江地區區域經濟一體化，進而推動東北亞區域經濟一體化。因此，中國圖們江地區要把握住這一發展的新契機，促進中國圖們江地區的繁榮發展。endprint

第二，“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推進，為中國圖們江地區吸引外資提供了新平臺。當前，全球經濟呈現了一種“逆全球化”的倒退勢頭，但是在這一關鍵時期，中國提出了“一帶一路”的倡議，旨在加強沿線國家之間的聯系以及推動世界經濟聯動發展，這表明中國將會用實際行動來捍衛經濟全球化。中國圖們江地區地處東北亞地區的核心位置，具有獨特的區位優勢，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進一步推進實施，將會極大地推進中國圖們江地區吸收高質量外資，發展中國圖們江地區，進而使中國圖們江地區在帶動大圖們江地區、東北亞地區甚至亞太地區經濟發展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一帶一路”進程的加深，將會促使中國圖們江地區加強地區內的基礎設施建設，建立完善的經濟體制，為外資進入到中國圖們江地區打造完備的軟硬件設施。同時，“一帶一路”倡議可以吸引韓、日、俄、美、歐洲甚至拉丁美洲國家的高質量的外資進入到中國圖們江地區，并且在一定程度上還會引導外商轉變投資方向，進而實現中國圖們江地區甚至全國的外資產業結構優化，以圖們江地區為紐帶將周邊各國甚至世界各國連接在一起，打造世界人類命運共同體，拉動世界各國的共同發展，從而實現共贏。

第三，人民幣“入籃”為中國圖們江地區經濟發展打造新環境。早在2015年11月30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正式宣布人民幣“入籃”。人民幣“入籃”是人民幣國際化進程開啟的重要標志，人民幣也以國際貨幣的身份逐漸頻繁地參與到世界經濟金融活動當中，并且逐步成為區域內通用的貨幣，甚至成為國際通用貨幣。[3]（108～116）隨著中國圖們江地區國家之間合作開發的不斷深化，也會進一步吸引高質量外資進駐中國圖們江地區，因此，區域內國家間的金融業務往來也會日益頻繁。在中國圖們江地區周邊國家的毗鄰地區，人民幣在很大程度上會成為通用貨幣，進而大大提高資金流動的效率，降低地區內國際間金融交易成本，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甚至規避給外資企業帶來的金融風險。同時，人民幣“入籃”將會為中國圖們江地區營造良好的金融環境，以人民幣國際化為基礎，建立中國圖們江地區離岸金融市場，健全中國圖們江地區金融發展的法律法規，促進地區吸引外資，帶動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企業的健康發展，進而推動中國圖們江地區全面協調健康發展。

（二）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發展面臨的挑戰

從世界范圍來看，中國圖們江地區周邊的亞洲國家政治局勢并不穩定。第一，此前的韓國政府由于朝核問題以及美國方面的壓力在韓國部署了薩德系統，致使韓國與中國的關系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嚴重影響中韓雙方的外交關系以及經貿合作，必定也會影響中韓雙方投資事業的健康發展。隨著韓國兩屆政府轉換的順利完成，韓國新政府上臺，一系列政治、經濟、社會政策存在很多不確定性，這對中韓兩國在中國圖們江地區進行合作以及吸引外資都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第二，朝核問題始終是影響中國圖們江地區乃至亞太地區，甚至全世界和諧發展的不確定因素。朝鮮也正是由于核問題與其他國家始終處于劍拔弩張的狀態。而中國對待朝核問題更傾向于通過談判的方式加以解決，如果朝核問題得不到妥善解決，將會對中國圖們江地區的健康發展構成嚴重的威脅。第三，日本安倍政府始終沒有端正對待中日關系的態度，并且由于釣魚島事件的愈演愈烈導致中日關系降到冰點。安倍政府在重大紀念日參拜靖國神社，也表明安倍政府并沒有使中日關系回暖之意。因此，在相對一段時間內，中日關系仍會保持停滯不前的態勢。政治環境的不穩定，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經濟發展，因此中國圖們江地區周邊的市場經濟國家大多面臨著經濟下行的壓力。從而，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地區吸引外資，并會對投資的外國企業總體的經濟利益產生消極影響。但是由于外商母國國內的相關產業經濟呈現低迷態勢，導致資本將從低效益的產業向高效益的地區和產業轉移。如何利用好自身優勢，在政治經濟不穩定的情況下，充分吸引外資投入是中國圖們江地區發展面臨的巨大挑戰。

從國內和中國圖們江地區來看，在外資爭奪戰中，中國圖們江地區常常處于劣勢。圖們江地區所處的中國東北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落后，而且毗鄰的地區是俄羅斯的哈桑鎮與朝鮮豆滿江市，其經濟實力都相對薄弱。同時，中國圖們江地區缺乏健全的基礎設施，而且整體經濟環境不容樂觀，發展仍然主要依靠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同時，廉價勞動力的素質偏低也制約著相應產業的進一步發展。即使國家將中國圖們江地區與吉林省腹地的長春市、吉林市一同構建長吉圖先導區，并給予了中國圖們江地區享受西部大開發的政策，但是由于圖們江地區的自身條件落后，使得這些有利條件并沒有發揮出預期的效果。不過，中國的沿海地區經過近40年的改革開放過程，擁有雄厚的經濟實力，較完備的法律法規，較為完善的基礎設施，進而相對于中國圖們江地區對外資更具有吸引力，這使得中國圖們江地區在外資爭奪中處于不利地位。因此，落后的自身條件是制約外資引進的又一大挑戰。

三、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面臨的困難伴隨著中國圖們江地區發展進程的持續推進，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面臨的一系列困難也在逐步的顯現出來。如果不能妥善地解決這些困難，將會嚴重制約中國圖們江地區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

（一）中國圖們江地區經濟實力薄弱

2016年，中國圖們江地區實現生產總值915.1億元，按可比價格計算，同比增長7.6%。分行業看，第一產業完成69.2億元，增長23%；第二產業完成445.7億元，增長6.4%；第三產業完成400.2億元，增長10.1%。三大產業結構比率為7.6：48.7：43.7，第三產業比重比上年提高2.0個百分點。雖然三級產業都在增長，但是整體生產總值仍然偏低。圖們江地區森林覆蓋率達80.8%，有1460余種野生經濟植物，250余種經濟動物，[4]煤炭、石油礦產也較為豐富，但是并未充分發揮出其經濟價值。中國圖們江地區多為山林地區并且周邊缺乏大型城市，不能形成連片城市一體化發展，致使經濟發展機會較少，從而導致自身經濟實力薄弱，嚴重制約中國圖們江地區引進外資。endprint

（二）外資來源地過于集中，投資方式及領域相對單一

第一，按國別來看，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主要來源國是韓國。截至2015年底，在中國圖們江地區范圍內，韓國外資企業共計396個，占外資企業總數的67%；韓國外資合同數達到376個，占外資合同總數的67%；韓國外資合同金額為108830萬美元，超過10億美元，占外資合同總額的49%。[2]（242）韓國外資可以說是獨占鰲頭，但也導致了外資結構過于單一。

第二，目前，外資進入中國圖們江地區的方式多以外資企業的形式進駐。截至2015年底，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企業合同共計441個，中外合資經營企業合同共計108個，中外合作經營企業合同僅為15個。[2]（239）這也說明外資投資方式單一，前者多為外商獨資，而后兩者為中外合作，單一的投資方式不利于發揮通過吸收外資所間接得到的技術轉移效應以及技術溢出效應，實現地區企業技術更新，推動中國圖們江地區企業的發展。

第三，外資主要投資的領域是第二產業的制造業。截至2015年底，中國圖們江地區制造業的外資企業有282個，占外資企業總數的37%，投資額超過了12億美元。[2]（243）缺少對第三產業的投資，尤其是高新技術產業以及服務業的投資，而且制造業的投資多數在輕工業上，缺少大型項目的投資，使得外商投資在一定程度上缺乏長期性與穩定性。

（三）中國圖們江地區投資環境亟待完善

地區經濟實力薄弱導致圖們江地區投資的軟、硬環境都相對不完善。第一，勞動力素質整體偏低。中國圖們江地區的勞動力大多數掌握朝鮮語，使得地區內勞動力在生產要素市場上具有一定的優勢。雖然區域內有大量的廉價勞動力，但是由于勞動力素質整體偏低，使得在中國圖們江地區發展的產業只能是勞動密集型且附加值低的產業，處于產業鏈的初級階段，制約了地區經濟水平大幅度提升。第二，地區基礎設施建設相對滯后。雖然近年來國內的公路、鐵路、航空線路不斷完善，但是相關的國際線路并沒有完全打通，這也是經濟發展滯后的一大原因。第三，金融環境相對封閉。中國圖們江地區缺乏良好的金融市場環境，不具備齊全的金融市場相關配套的設施，加大了外資企業進入到中國國圖們江地區的金融風險，直接導致外資轉移到國內其他地區。并且目前圖們江地區除五大國有控股銀行外，還有吉林銀行、農村商業銀行、民生銀行、光大銀行等民營股份制商業銀行，但是沒有外資銀行入駐這一地區，使得中國圖們江地區在利用外資方面將會失去大量的外資支持。中國圖們江地區要想提升吸引外資的能力，最關鍵的任務就是要完善地區投資環境。

（四）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分布結構不合理

外資在中國圖們江地區大多集中在州直屬、州府延吉市以及具有地理區位優勢的琿春市，三者合同外資金額比重之和為71%。其他6個縣市僅占合同外資總額的29%。[2]（241）由此可以看出，圖們江地區的外資分布結構不合理，過于集中。外資的引入有利于城市經濟發展，但是外資地區分布失衡將會間接導致中國圖們江地區內的發展不平衡，逐步拉大中國圖們江地區內各縣市之間經濟水平之間的差距。這將不利于中國圖們江地區經濟均衡發展，不利于地區社會的和諧穩定。因此，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引入要均衡，合理分配，進而促進地區經濟整體協調發展。

四、中國圖們江地區外商投資發展的對策建議外商投資不斷進入中國圖們江地區不僅有利于地區自身的經濟發展，而且有利于發揮其輻射效應以及示范效應帶動中國東北地區、俄羅斯哈桑地區以及朝鮮半島發展，對東北亞區域經濟發展具有重大意義。

（一）提升中國圖們江地區硬實力

第一，提升地區總體經濟實力。結合地區的區位優勢以及地理地貌特征，大力發展特色產業，促進區域內經濟發展。中國圖們江地區主要支柱性產業多為勞動密集型與資源密集型產業，并且都是屬于低附加值的產業。所以要延長產業鏈，對生產的產品進行深加工提高產品的附加值。同時，對勞動力進行教育培訓，提高勞動力技能水平及勞動力素質并鼓勵外出人員返鄉創業，逐步將支柱產業從勞動密集型與資源密集型產業轉向技術密集型或資本密集型產業，壯大稅源經濟，精準發力抓項目，主要促進國際間大項目合作，不斷開發新項目，包括勞務合作、投資合作、工程建設等項目，結合好項目的上下游產業，打造系統高效的產業鏈，從而增強中國圖們江地區總體經濟實力。

第二，加強中國圖們江地區交通運輸網絡互聯互通建設。首先，加強城市道路交通建設，拓寬城市主干道，以保障地區內城市交通運輸的通暢便利。其次，加強城市間甚至村鎮間交通運輸網絡建設。完善中國圖們江地區內各縣市間的高速公路運輸，加強現有公路的修繕和擴寬。[5]（235）拓寬重要國道、高速公路，修繕車流量大的省道以及山區道路，并且注意道路的養護。高速公路、重要國道附近有村鎮的，可以依申請在相應的地點設置高速公路或國道出入口，通過交通運輸網絡將中國圖們江地區聯為一個整體。最后，打造中國圖們江地區與國內其他地區甚至國際部分地區的交通運輸網絡。在當前“一帶一路”背景下，要修建“兩山”（中國阿爾山——蒙古喬巴山）鐵路形成中蒙大通道，將中國圖們江地區與歐洲聯結成新的歐亞大陸橋。[6]（13）通過高速公路、鐵路、空中線路，將國內各地區聯系起來，并應繼續致力于打造建設貫穿中、俄、蒙、朝的大圖們江國際通道。[7]（97）在國內交通運輸網絡的基礎上，重點建設國際高速公路、鐵路以及空中線路。通過交通運輸盤活中國圖們江地區與東北亞地區甚至亞太地區的經濟聯絡，完善長吉圖跨境區域交通物流網絡體系建設。[8]（30）同時，加快琿春市機場的建設，使延吉機場與琿春機場成為中國圖們江地區的空中交通樞紐，為吸引外資人員提供便捷的交通條件。

第三，鞏固并加強中國圖們江地區內開發開放區、產業園區以及區內設施建設。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報告提出，要“提高邊境經濟合作區、跨境經濟合作區發展水平。”[9]（23）琿春國際合作示范區長期積累的經驗為中國圖們江地區內的和龍邊境經濟合作區，圖們涼水-朝鮮穩城跨境文化旅游合作區、延吉國際空港經濟開發區、保稅物流中心以及延龍圖新區的建設提供了寶貴經驗。加強區內國際口岸建設，琿春圈河國際口岸聯檢樓以及附屬的設施項目將于2017年下半年開工建設，完工后琿春圈河國際口岸將成為中國圖們江地區目前為止最大的口岸，將在貨物運輸方面發揮巨大作用，以便促進高質量外資進入到中國圖們江地區。endprint

（二）特色產業引導投資結構優化

投資結構單一嚴重影響了中國圖們江地區經濟的全面協調發展，因此要優化投資結構，要采取多形式、多渠道、靈活地引進各國高質量外資，不能過度集中引進某一國家的外資。在外資引進過程中要重視外資質量而不是重視外資數量，要以長遠眼光審視引進外資的過程。改變外商獨資企業在中國圖們江地區“一枝獨秀”的情況，要引導外資采取中外合資經營或者中外合作經營的方式，優化外商投資方式，進而充分發揮外資在中外合作與中外合資企業中的作用，促進外資企業發展，進而帶動地區經濟發展。圖們江地區應拓展外商投資領域，引導外資投向地區內的高新技術產業與特色產業。中國圖們江地區地貌多為山區，林業資源充足。因此，要因地制宜地發展林下經濟產業，通過外資支持發展地區特色產業，最大限度發揮外資的作用，并借助“互聯網+”，打造電子商務平臺以實現中國圖們江地區經濟水平的飛速發展。

（三）營造良好的外商投資軟環境

第一，利用好法律法規以及政策在營造軟環境中的作用。中國圖們江地區屬于少數民族自治地區，根據相關法律規定，少數民族地區可以在憲法范圍內，不違反專門規定以及法律基本原則的前提下，依據自身發展需要制定相關的單行條例，這種單行條例可以突破上位法的限制。通過因地制宜制定引進外資與利用的單行條例，有利于少數民族地區以及中國圖們江地區的經濟發展，還有利于健全中國圖們江地區金融法律法規體系，為中國圖們江地區外資引進與利用乃至金融環境的建立提供法律基礎。同時，還要充分利用好國家、省、州的金融政策，健全中國圖們江地區金融制度體系，從而提供根本的制度保障，促進外資的吸收，發展中國圖們江地區的經濟。

第二，建立中國圖們江地區離岸金融市場。人民幣“入籃”開啟了人民幣的國際化進程，并為在中國圖們江地區構建離岸金融市場提供了現實基礎。離岸金融市場可以帶動中國圖們江地區三級產業發展，以此為依托打造中國圖們江地區新增長極，將不斷刺激中國圖們江地區國際經貿合作，實現刺激工、農產品生產的作用，帶動地區以及腹地產業發展。并且，在中國圖們江地區建設離岸金融市場，會為境外投資企業提供運作平臺，在推動境外投資企業發展的同時，也會吸引許多國內外實力雄厚的企業到中國圖們江地區投資，促進中國圖們江地區經濟發展。

第三，擴大外資企業的金融支持來源。中國圖們江地區要打造活躍的金融市場，給予外資企業充分的金融支持，以確保外資企業資金得以正常運轉。在外資金融支持方面應適當地放開民間信貸，鼓勵吉林銀行、光大銀行、招商銀行、民生銀行等民營股份制銀行為外資企業提供金融支持，且政府要給予這些銀行相應的政策支持。引進適量的外資銀行，為外資企業提供金融支持。當前中國圖們江地區韓國外資較多，所以可以引進在韓國國內相對信譽度好的銀行在中國圖們江地區設立分支機構，隨著投資來源地的逐步豐富，可以引進更多相應的外資銀行，以確保外資企業運行流暢，保證中國圖們江地區經濟的健康發展。

（四）建立中國圖們江自貿區，促進外資引進

以中國圖們江地區為基礎建立自貿區，以簽訂了的中韓自由貿易協定（FTA）為基礎，先建立中韓自貿區，在此基礎上建立中、俄、韓、日多方自貿區，并在建立中國圖們江自貿區的同時，利用“亞投行”和“絲路基金”深化圖們江區域合作開發。[10]（91）同時要借鑒和學習我國幾大自由貿易區的發展經驗，在中國圖們江地區實行“準國民待遇”和“負面清單”制度，創新利用外資模式，從而實現外商投資規模的擴大。[11]（189）由于成立自貿區，關稅必然會降低，這必將使中國圖們江地區的多邊貿易活動大幅度提升，進而使得各國國內閑置的資本、勞動力、資源等生產要素在自貿區自由流動和充分利用，為多方投資提供經濟基礎，使高質量外資進入到中國圖們江地區。而外資和圖們江地區的企業可以通過合資以及合作的形式在企業文化、管理經驗以及技術方面進行交流學習，通過技術轉移效應與技術溢出效應促進圖們江地區企業的技術改進與更新，最終實現共贏。以中國圖們江自貿區為核心形成中國圖們江地區新增長極，通過其示范效應與輻射效應，帶動吉林省腹地長春市以及吉林市，即長吉圖先導區經濟發展，甚至帶動東北亞地區經濟發展，進而實現圖們江地區經濟的一體化。

總之，中國圖們江地區具有得天獨厚的區位優勢，伴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不斷推進以及中國整體經濟基本向好，高質量外資的注入無疑會為中國圖們江地區的經濟發展提供動力，并且中國圖們江地區的發展對長吉圖先導區發展，中國東北地區發展，乃至東北亞區域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

參考文獻：

[1]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6年。

[2]延邊州統計局編：《2016延邊統計年鑒》，深圳：中國國際圖書出版社，2016年。

[3]王曉芳、胡冰：《絲綢之路經濟帶人民幣國際化問題研究——基于金融合作下的貨幣選擇與競爭博弈》，《河南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2016年第6期。

[4]《延邊州2016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http：//www.tjcn.org/tjgb/07jl/35239_4.html.

[5]邊婧：《吉林省外商投資現狀及對策研究》，《人力資源開發》，2015年第16期。

[6]李鐵：《吉林融入“一帶一路”推動東北亞合作新突破》，《圖們江合作》，2016年第4期。

[7]李國強：《“一帶一路”倡議與圖們江區域合作的新機遇》，《東疆學刊》，2016年第4期。

[8]邵冰：《我國沿邊地區跨境經濟合作模式創新-以圖們江區域合作為例》，《商業經濟研究》，2015年第19期。

[9]編寫組：《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建議〉學習輔導百問》，北京：黨建讀物出版社、學習出版社，2015年。

[10]郭文君：《關于將圖們江區域合作開發納入“一帶一路”戰略的思考》，《東疆學刊》，2016年第2期。

[11]李鐵：《吉林沿邊開放問題研究》，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14年。

[責任編輯全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