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基層治理成為我國國家治理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基層治理的核心是基層政權和基層組織的治理。特別是社區居委會自治組織的治理,需要明確新的角色定位。
第一,規范社區居委會社區公共服務性組織的角色定位。1989年頒布的城市居委會組織法對社區居委會工作職責的界定是,“協助人民政府或者它的派出機關做好與居民利益有關的公共衛生、計劃生育、優撫救濟、青少年教育等項工作”。政府與居民利益相關的工作很多,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居民的需求不斷多樣化,很難用一張清單分明哪些應該協助,哪些不應該協助,哪些是政府行政工作,哪些是政府公共服務。二十幾年的社區建設實踐告訴我們,社區居委會在社區發展中一直扮演和履行著一個職責,既社區公共服務的職責。什么是最好的政府—把公共服務送到百姓家門口的政府,而社區居委會一直充當著這個角色,既政府公共服務在社區的送達者。所以新時代應賦予社區居委會社區公共服務性組織的角色定位。由此而論,我們會進一步認為,既然是公共服務性組織,理應納入政府公共服務購買的序列,政府給予居委會的工作應進入到政府購買服務的菜單,社區居委會在被購買服務后,完全可以采取三種方式,一是自己做;二是繼續發包給社區社會組織,真正成為社區公共服務的組織者;三是發包給有能力做好的居民個人。無論哪一種,都避免了社區居委會行政工作負擔過重和待遇低下的問題,也有效的走出了社區居委會行政工作負擔過重的誤區。
第二,確立社區居委會社區自治主體組織的地位。一提到社區自治組織,人們往往會想到社區居委會,認為社區居委會是社區唯一的自治組織。這個概念還停留在商品房小區和市場經濟興起之前。眾所周知,現代的社區組織形態很多,比較普遍和共有的是社區黨組織、社區居委會、社區工作站、社區服務站、社區業主委員會、社區物業公司、社區社會組織、社區內各種自發的草根組織,在眾多的組織形態中,居委會不是社區內唯一的自治性組織,例如社區業主委員會,他的權利源泉和產生方式是自治的,只是在其任務和目標屬性上與居委會不同,社區業主委員會要維護的是居民的私有經濟利益和與房屋產權相關的部分公共利益。還有物業公司,在物權法中,賦予了物業公司一些公共服務的權利,小區安保本是政府的職能,但確賦權給了物業公司,試想,物業公司作為經濟盈利性組織,在不盈利的狀態下如何做好小區的安保?社區建設實踐的經驗告訴我們,每當物業公司做不到或做不好時,補臺的往往是社區居委會甚至是社區黨的組織。在一些老舊小區,沒有物業公司,所謂社區的物業,是由社區居委會代管,而且管理的井井有序。從理論到實踐,社區居委會的權利源泉來自于全體居民,是社區全體居民公共利益和公共權力的代表者,在眾多的社區組織中,占有主體自治組織的地位,社區居委會自治主體組織的定位,對于基層治理事關重大。一個小小的社區,不宜被分割成多張組織利益的皮,任何組織的垂直責任,到了社區層面,都要變成社區的水平責任,集合完成社區的各項服務,社區黨組織的領導,社區居委會主體自治組織的責任,以及各類組織的分工合作,才能讓社區安定團結有序治理。
第三,明確社區居委會社會樞紐型組織的身份。2008年,由北京市社工委率先提出了“樞紐”型社會組織的概念。顧名思義,“樞紐”既中樞神經,指重要的部分、事物相互聯系的中心環節或曰事物關鍵之處。當時概念所指的樞紐型社會組織是共、青、婦和能夠起到樞紐作用的組織,包括比較成熟的社會組織,也進入了樞紐型社會組織的序列。全國各地相繼出現了在樞紐型社會組織之下,培育新的社會組織的相關政策。而社區的社會組織誰來培育?有人認為,應引進其他“樞紐”型社會組織。在近些年的實踐中,有的地方政府作為公共服務的購買,把培育社區社會組織交給了第三方“樞紐”型社會組織,而培育起來的社區社會組織帶有原培育方組織的烙印,與本社區和居委會不相吻,粘合度不佳。回過頭來我們發現,無論是大到3000戶的社區,還是小到800戶的社區,凡是社區工作和社區發展做得校好的社區,在社區居委會周圍一定環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社區自發組織和草根組織,這些組織是社區居委會工作的中流砥柱,這些組織的領導人我們稱之為社區的積極分子,他們以社區居委會為“樞紐”,形成了社區社會組織服務圈,所以,應明確社區居委會“樞紐”型社會組織的身份,由社區居委會培育和發展社區社會組織為本社區服務,這些組織扎根在社區,成長在社區,能夠更好地為社區居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