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
2017年的清明節,十幾歲的劉志拿起磚頭,要砸向父親—奶奶在和父親吵架后突發疾病離世。奶奶身有殘疾,父親患有重病,母親因家暴早已離婚再嫁,本應相依為命的祖孫三人平日就不睦,而奶奶的離去成為壓垮這個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個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誰能和劉志說得上話呢?家庭不幸將他變成了玩世不恭的街頭少年,每次兒童福利服務指導中心的社工去他家都得帶著小心,女社工根本不敢進門;而現在,暴戾之氣正在他體內厲兵秣馬、伺機而出。但也唯有讓社工去試試了,憑著半年來建立起的感情,他終于被說動了。最終,劉志融入了母親的再婚家庭,還讓社工給他推薦書看。
這個故事發生在北京市通州區,也是兒童關愛保護故事里的一朵小浪花。2017年,兒童關愛保護服務體系建設取得重大進展,啟用了全國農村留守兒童和困境兒童信息系統,創建了跨部門的聯席會議制度、縣鄉村的三級工作網絡,可以為有需要的孩子提供基礎服務,78萬名無人監護農村留守兒童監護措施獲得落實,770萬名困境兒童基本生活保障標準穩步提升。
孩子對于家庭意味著什么,有用的人才和有問題的人對于社會意味著什么?他們能否健康成長,是家庭、社會未來發展的基調。兒童問題,不僅是家庭和諧、個人成長的問題,更是關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政治問題!
近年來,民政在民生領域骨干作用進一步增強,在兒童問題上,民政部門更是主動作為,勇于擔當,執兒童關愛保護之牛耳—將兒童工作逐步從孤殘兒童福利保障、流浪乞討兒童救助向農村留守兒童、困境兒童供福利保障、關愛保護服務方向拓展,提供更多基本公共服務。
2010年的“中國兒童福利示范區項目”探索出一套基層兒童福利服務體系,2015年的“百縣千村”基層兒童福利服務體系建設試點著力解決基層“最后一公里”福利服務遞送問題,為2016年《國務院關于加強農村留守兒童關愛保護工作的意見》《國務院關于加強困境兒童保障工作的意見》的出臺打下了扎實的基礎。
兒童關愛保護是一個社會系統工程,需要家庭、政府和社會共擔責任,不可能靠某一個部門的單打獨斗。一方面,農村留守兒童聯席會議是民政部牽頭的部際聯席會議中參與成員單位最多的一個。另一方面,“最后一公里”福利遞送、專業服務水平逐步提高,都離不開社會資源的介入,所以如何與基金會、研究機構、社會服務機構形成良性互動?這都需要民政人適時調整,創新工作思路、改進工作方式、改變工作作風。
沒有一筆一劃地落到實處,藍圖再好也是鏡花水月。所以,兒童工作的著力點還是在基層、在實踐中。
曾經,民政局長為了穩固兒童福利主任隊伍,冒著風險從福彩公益金中給每人發每月300元的補貼;曾經,兒童福利院院長主動承擔起域內留守兒童、困境兒童的關愛保護工作,積極對接社會資源……如今,他們所在的地方成為了全國兒童工作的排頭兵;如今,他們依舊在更高層次上抓落實,如何將福利主任的隊伍培育成社會組織,如何細化購買服務標準、為孩子們提供更優質的服務。
各地經濟文化發展不均,兒童問題的側重點不同、難易程度不一,如何找到適合自身的發展之路?這種主動探索并無止境,未成年人社會保護、適度普惠型兒童福利制度建設和基層兒童福利服務體系建設工作等試點仍在繼續,基層的實踐仍在繼續。
前幾天,劉志的媽媽告訴社工,因為父親那邊拆遷了,他的思想有些波動:是不是他的,該怎么分?社工和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一商量:及時關注,他有什么想法積極做好疏導,必要的時候想辦法通過聯席會議解決。
一個孩子的問題,在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表現形式、不同的解決方法,沒有一勞永逸的捷徑,唯有堅持不懈、努力創新、不斷超越。兒童關愛保護工作的探索實踐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