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淑秋 李慧姝
摘 要:生態文學是以生態整體主義為思想基礎,以生態系統整體利益為最高價值的考察和表現自然與人之關系和探尋生態危機之社會根源的文學。[1]工業文明和科技進步的迅速變化改變了人與自然的關系,生態環境危機凸顯,人類生存受到威脅。“生態文學”從客觀角度展示了當前的環境狀況,并深刻地反映了自工業文明以來摧毀環境的人類行為。
關鍵詞:生態文學;生態危機;生態批評
一、西方生態文學思想的發展
生態文學的定義在西方尚未統一,但根據對西方生態思潮的分析,西方生態文學大致可分為四個繁榮時期,即中世紀時期,18世紀,19世紀上半葉的浪漫主義時期,以及20世紀60年代至今。
(一)上古時期到中世紀晚期的生態文學
在文藝復興之前,西方人將自然之神視為一切,因為人類的存在和需求源于自然。懵懂時期的西方人創造了太陽神、地球神、海神、農業神、雷神,火神等等。中世紀《圣經》中的眾神都是理性而擁有長遠眼光的上層人士或是管理者為了約束人類的行為而制定的規矩、法則。在這樣的規則下,人們尊重天堂和地球,熱愛萬物,這是人類對地自然界在心靈上的恐懼,以及對天地的敬畏。《圣經》(前1500—96)智慧書中的《約伯記》、《儀言》、《詩篇》、《傳道書》都是關于宇宙的發展和自然秩序,要求人們尊重自然,感恩自然,同時警告人類避免其罪過。
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到了中世紀晚期,西方人按照自己的意志和形象創造的神靈逐漸失去了統領一切的力量。人們逐漸意識到人才是自我的主人,而以前創造的自然之神都是理性意義上的人。因此,西方掀起了一場“以人為本”的文藝復興運動,文學上的反映就是人文主義文學的出現。人文主義者主張以人為中心,肯定人類的價值和意義,贊揚人類的理性、價值、力量和尊嚴。當時的作品都包含了人的思想,大文豪威廉·莎士比亞(1564-1616)明確指出,人類是宇宙的本質和萬物的初選。與此同時,代表自然力量的眾神在人類生活的各個方面遭到攻擊和反對。在啟蒙之前,尊重自然和敬拜上帝的概念不再對人類行為產生實質性約束。
(二)18世紀的生態文學
18世紀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最傲慢的時代。封建社會向資本主義社會的轉變以及科技和生產力的突破性發展,加速了西方工業革命的到來。啟蒙運動誕生于這種背景下,然后是思想和其他領域的人性浪潮。啟蒙學者倡導“理性崇拜”,倡導自由、平等、博愛,徹底反對宗教、反對封建社會,熱切期望發展商業和工農業生產,倡導自由競爭。在這個時期,人類不再尊重自然神學,因為科學技術的出現解釋了許多神秘的自然現象,而宗教和神學所代表的對自然的恐懼逐漸消失。
西方在啟蒙運動后開始反自然和神學。杜維明先生(1940—)說,西方人文主義思想有兩個特點:第一,拒絕精神世界。啟蒙運動代表的是凡人的人文主義,從實證主義和科學理性的角度來看,精神事物是非常不現實的,沒有客觀的價值;第二,是忽視甚至破壞自然。啟蒙運動所發展的偉大傳統主要是討論個人與社會之間的關系,這只是對自然的自然的一味索取。
在西方,人與自然關系破裂的標志是工業革命的開始。因此人與自然逐漸處于反對、矛盾和沖突的狀態。更深層次的是人與人和人與社會關系的映射。
當西方工業革命和科技革命正如火如荼地開展時,中國處于封建社會的最后鼎盛時期。在改革開放之前,充分吸收西方的現代自然觀,中國人意識中的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關系才處于對立和沖突之中。
(三)19世紀的生態文學
19世紀的浪漫主義詩人代表——華茲華斯(1770—1850),被稱為“湖畔詩人”。華茲華斯對大自然的熱愛傾注了一生的激情,他的作品不僅表達了對自然之美的欽佩,也表達了對勞動人民的愛和對理想社會的憧憬。他的詩歌生動地反映了自然生態思想和社會生態思想。
他的詩歌自然地揭示了自然與人的統一之美。例如發表于于1807的抒情詩——《水仙》,是浪漫抒情詩的典范。“我獨自漫游,像云一樣,漂浮在山丘和山谷上。”[2]正因為詩人獨處,大自然的美麗才能完全融入他的心靈,他才能真正體會到大自然的恩賜。正如我們在詩人的描述中看到的那樣,“金色的水仙花在春天開放,在樹蔭下,在湖邊,在微風中跳舞。”[2]這時,盛開的水仙早已超越了普通植物的意義,它是一種精神,代表著某一種精神上的水仙花。眾所周知,水仙花在冬季和春季開放,它是春天的使者,是萬物復蘇的象征。只要它與山丘和地球相連,“孤獨的流云”就會成為滋養世界的雨,象征著希望和生命的源泉。這種意境只有在孤獨的云,即詩人自己完全融入自然,靈魂永存在天地之間才能實現。
從表面上看,這首詩表達了詩人看到水仙在微風中在陽光下跳舞時的興奮之情。在品味詩歌之后,則會意識到這首詩傳達給世界的豐富哲學——生態思想:人與自然原本是和諧統一的,人類有機會與自然交流,他們可以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但是,工業的發展和文明的進步改變了人與自然界的良性關系,出現了人類社會與自然對立的局面。一直以自然風光著稱的詩人,通過這首美麗的詩歌,清晰地勾勒出人與自然和諧交融的生態主題。
(四)20世紀60年代以后至今的生態文學
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中葉,生態文學不斷發展和繁榮。出現一批生態作家,如繆爾和利奧波德。繆爾是這一時期美國最著名的生態作家,他反駁說,人類完全出于實用主義而對動物產生利用。他有著非常豐富的作品,包括《我們的國家公園》,《我在塞拉的第一個夏天》等。
1960年以后,西方生態文學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輝煌,最著名的生態學家之一是雷切爾卡森。雷切爾卡森的代表作《寂靜的春天》的意義是劃時代的,這本書通過證據皆是客對人類健康和環境破壞的元兇是殺蟲劑的濫用,用科學技術通知自然發展模式和價值觀念受到了她猛烈地抨擊。它的出現標志著世界生態文學時代的到來,是人類覺醒生態意識的象征,也是生態新時代的開始。從那時起各種類型的生態文學,出現在了美國、英國、法國等世界各國,批評生態文學也相應地繁榮發展,而蕾切爾本人也被稱之為第二位“一個女人改變了歷史進程”。“但愿隨時間長河的慢慢向前的人類能夠有所進展……”,[3]希望人類會有意識的做出明確的選擇。
二、結語
大自然當中有一股無法抗拒的神秘力量,有一種孕育生命的永恒魄力。“大自然是人們朝拜,沉思,體會,感悟的場所;”[4]“是一架十分精妙的機器,有點像一具牽一發動全身的玩偶——地球很小,資源很少很少,人類很多很多,世界很擠很擠。不管地球村哪一個鄰居出了問題,全村的人都會受到影響,有如城口失火,映及池魚一般。”[5]人應當與自然和諧相融,因為大自然是一劑良方,它能在沒有人為干預的情況下治愈受到創傷的萬物,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自然可以療治人類也靈的憂傷。驕傲的人類“自以為是支配著自然界要它怎么樣就能怎么樣。但是,當你一旦窺見原始森林的真面目,在它里面呆過并領略過它包治百病的好處之后,這種錯覺就會不復存在。那時,你將震懾于它的威力,感受到它的寂寥空虛和偉大。”[6]—個會融入、會沉思大自然之美的人,終其一生都會在生機勃勃的生命里保持也中的那份善良和美好的品德。
參考文獻:
[1]王諾.歐美生態文學[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2]袁憲軍.《水仙》與華茲華斯詩學理念[J].外國文學研究,2004,(05).
[3]王諾.改變了歷史進程的女人[J].國外文學,2002(2).
[4]周湘魯.俄羅斯生態文學[M].上海:學林出版杜,2009:82.
[5]哲夫.淮河生態報吿[M].石家莊:花山文藝出版社,2004:15.
[6]阿斯塔菲耶夫[M].夏終翼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2: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