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海
(石家莊日報社 燕趙晚報,河北 石家莊 050000)
英國國家口述資料檔案館Robert Perks先生有一句名言:“一個睿智老人的離世帶走的是一部歷史。”70多年后的今天,民族危亡關頭的吶喊聲已經遠去,那些戰爭的親歷者們也在悄然離去。銘記歷史成了整個民族必須面對的一項重要工作,而媒體責無旁貸,應該肩負起這份社會責任。
筆者有幸參與了《燕趙晚報》“我的抗戰”系列報道的編輯工作。下面就從采寫方式、細節表述和傳承精神三個方面,淺析回憶體裁新聞稿件的一些采寫心得和體會。
新聞采訪的方式有很多種,采訪方式決定新聞報道的風格。在“我的抗戰”系列報道中,采用老兵口述的方式,用一個個口述的戰斗故事還原抗戰歷史。所以,在這組報道的采訪中,記者并沒有設計過程,而是把主動權交給了老兵,用他們的口述來還原抗戰歷史。
口述歷史,除了可以拉近報道與讀者的距離,還會給讀者以真實感和代入感。以《最難忘在毛主席身邊的日子》這篇稿件為例,這是一次獨家的采訪,從太行山上走出來的抗戰老兵齊吉樹,從1943年4月至1946年7月一直跟隨在毛澤東主席身邊,負責警衛工作。
稿件沒有過多渲染采訪現場,而是直奔主題,讓齊吉樹回憶在毛主席身邊的那一段段難忘經歷。“主席拿起電報看了三遍,自言自語地說:‘日本終于投降了,好啊,抗戰八年總算勝利了。’”“毛主席經常深夜站在地圖前,牽掛前方的將士們。”“毛主席就像是我的親人,不僅關心我的生活,還經常詢問我的學習情況。”……通過齊吉樹的口述,客觀還原了在那段艱苦的歲月里,毛主席在延安窯洞指揮前線將士與日本侵略者浴血奮戰和為應對日寇封鎖帶頭發起的延安大生產運動,以及毛主席赴重慶同蔣介石談判的一段段往事。
當記者用新聞的語言把齊吉樹口述的往事貫穿起來時,這篇稿件就不再僅是一位老兵口述的抗戰記憶,而成為一段彌足珍貴的史料。
故事和事例是一篇優秀新聞稿件的前提。如何把回憶體裁新聞寫好、寫鮮活?首先需要精細化的采訪和深入的挖掘。
在“我的抗戰”系列報道的采訪過程中,精細化的采訪貫穿始終。記者經常從龐雜的素材里尋找寫作的主線,挑選最感人的細節,然后通過抗戰老兵經歷的幾次重大戰役來記錄這位老兵的人生,還原抗日戰爭的歷史。
在采寫90多歲的抗戰老兵馬其智時,記者刻意丟掉了老人的許多戰斗經歷,轉而從老人頭上的一道老傷疤寫起,引出了百團大戰中最慘烈的關家垴戰斗。然后,通過這位當時僅有18歲的新兵背下120多名犧牲戰友的遺體,以及在他最后一次沖上陣地時頭部中彈倒在了血泊中的細節,完美地支撐起了整篇文章。這樣一來,不僅稿件情節感人,而且歷史意義重大。
“我的抗戰”系列報道共尋訪了24名老兵。這些老兵都有講不完的戰斗經歷和感人肺腑的故事,但是由于他們年事已高,思路模糊,回憶也變得斷斷續續。
因此,在遇到類似采訪情況時,一定要做到耐心地傾聽和記錄,竭盡所能地挖掘感人情節,然后通過篩選,把最厚重、最真實的故事用生動的新聞語言展現給讀者。
歲月的變遷讓很多歷史被塵封了起來。原本收視率很高的抗戰歷史劇,而今開播后卻很難得到年輕人的青睞。
如何才能讓世人銘記抗日戰爭歷史,傳承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民族精神,便成了擺在媒體面前的一堂必修課。筆者認為,銘記歷史,傳承民族精神,需要用心靈去溝通,在感動中升華。
正是在這種思想的引導下,筆者在組織這組報道時,特別注重文章與讀者心靈的溝通,注重情感在不經意間的流露。
用心靈與讀者溝通,顧名思義,就是把文章寫入讀者的內心。文章寫成簡單,但寫入人心難。筆者認為,只有結合地域特點,深入了解歷史,才能真正讓人身臨其境,真正走進讀者心中。一位讀者的來信中這樣寫道:自從“我的抗戰”開欄后,每一篇報道我都認真地的讀過。新中國今天的好日子是父輩們用鮮血甚至生命換來的,我和我家的孩子們都被這組報道所感動,相信還有更多的人被感動。
由此可見,唯有用心去采寫,才能讓人感受到民族精神,銘記民族記憶。
歷史是過去傳到未來的回聲。24名抗戰老兵近10萬字口述歷史的系列報道留給社會的是一份彌足珍貴的抗戰史料,彰顯的則是城市主流媒體的擔當和責任。
感慨之余,留給筆者的則是深刻的思考,思考在采寫方式、細節挖掘和精神傳承之中,是否能夠提煉出一些值得歸納的新聞采寫技巧,以便為今后同樣體裁的新聞報道提供更科學、更有價值的參考。
[1]顧園園.我們做的是一次“搶救性報道”[J].傳媒觀察,2017(11):018.
[2]王春霞.關注特殊群體 彰顯媒體擔當——《平頂山晚報》鷹城抗戰老兵系列報道采寫體會[J].中國地市報人,2014(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