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大學文學院 湖北武漢 430062)
筆者根據自身對綜藝節目情況的調查與了解,將“語言文化類綜藝節目”定義為:以文學藝術、語言文化為主要創作原始素材和基本構成元素的具審美價值和一定娛樂性質的節目。由此看來,層出不窮的語言文化類綜藝節目中蘊藏著豐富的文學、藝術元素且能潛移默化地影響觀眾的審美和價值取向。細細品味這些優秀的語言文化類綜藝節目,其實不難發現節目之中的語言文化精髓、節目環節互動與母語教育、語文教學設計有相通之處。它們能為語文教學帶來一些啟示。[1]
語言文化類綜藝節目均帶有一定的娛樂色彩,而且這些帶有娛樂性質的環節改變了枯燥的節目設置,將單調零散的文化知識串聯起來,變得易于接受且充滿趣味性。例如:中國傳統語文知識積累與運用類節目《中國漢字聽寫大會》、《中國成語大會》、《中國詩詞大會》。這些節目借助“闖關”、“飛花令”“填字”等方式,將詩詞、成語聯系在一起,使觀眾身臨其境將自我帶入到節目中去。同樣,語文教學可以將飛花令、成語接龍等帶有些許娛樂色彩的形式融入到課堂中去。尤其是在教學導入環節,以三兩分鐘的小游戲使學生將注意力集中到老師身上,可以有效地抑制與教學無關的活動。以游戲的方法激起學生對課堂內容的興趣,積極主動地投入到學習中去。
在《中國詩詞大會》、《中國成語大會》中均采用了中國傳統的詩詞競賽形式——飛花令,以這種游戲闖關的方式傳播中國古典文化。“飛花令”是對詩詞積累和反應能力的一種極好的考驗形式。教學過程中可將“飛花令”進行改良,設置與教學目標相適應的關鍵字。飛花令明確了本節課的知識中心并啟發了學生去聯想相關的知識點,尤其是在詩詞教學中,詩詞歌賦中隱藏著眾多典故、意象是理解的難點和學習的重點。利用“飛花令”將含有相同意象的詩歌與課堂內容相聯系,可以為理解課堂內容打下良好的基礎。例如,教師在講授毛澤東的詩詞《沁園春·長沙》時可以以“秋”為關鍵詞行“飛花令”,學生定能背出杜甫《登高》、范仲淹《漁家傲·秋思》、李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中膾炙人口的悲秋之作,這便與毛澤東這首深情中顯志、毫無“悲秋”之調的詞作形成對比,從而使學生更能理解詩歌中所抒發的情感和極富表現力的語言。
“寓教于樂”是實現語文教育目標的重要途徑,寓教于樂的教學方式增加了學習的樂趣,同時也重視了對知識的積累,增加了學生對于語文學習的興趣和熱愛。
情感與價值觀是課程目標構成的基本維度,強調學生從內心真正樹立起對真、善、美的價值追求。語文學習很大一部分是創造性地表達思想感情的腦力勞動過程。因此,情感與價值觀的升華在語文學習過程中顯得尤為重要。
《朗讀者》和《奇葩說》兩個節目均是知識、情感、價值觀相知交錯的節目。在《朗讀者》中,通過朗讀、通過與主持人的談話,他們將自己豐富的閱歷,特別的人生感悟帶給觀眾,在褪去“明星”光環的同時,也打動著觀眾的心靈。一個好的節目,不僅滿足觀眾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更應該引起觀眾的共鳴。正如,好的語文課堂不僅要傳授知識、提升能力,更應該重視在過程中接受到的情感態度。觀看《朗讀者》仿佛近距離接觸嘉賓并進行面對面的談話。而《奇葩說》如同自身融入辯論本身,隨著雙方的交鋒進行思考,更容易產生直觀地感受和情感升華。
語文課堂不應該是學生學習考試技巧的課堂,更應該達到情感與價值觀的深化,這也正是教學目標的重中之重。寫作課程不應該死板地教授寫作技巧,更應該讓學生把寫作當成情感的抒發和吐露。教師在日常課程也應該重視這種情感體驗。例如:在《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語文(必修一)》中“表達交流”這一板塊的主題為“寫觸動心靈的人和事”而該書中主要記人的課文有魯迅先生的《紀念劉和珍君》。那么,教師在教授這篇課文時的教學目標不僅僅是讓學生掌握基本字詞、學習魯迅先生的細節描寫等等,教師還要通過教學讓學生更深層次地體會魯迅先生字里行間的悲痛、尊敬、無奈、滿腔熱情等復雜情緒,使學生不忘歷史,以激勵當代學生。作為語文教師,我們要把引導學生從單純地追求知識轉變為引導學生做人做事,引導學生擁有積極的情感態度和價值觀。“潤物細無聲”地使學生在寫作、在表達中有真情流露,這樣課堂學習時也會情感飽滿真摯,更好的理解知識,運用知識。
以《朗讀者》為例,每期《朗讀者》都有一個固定的主題作為該期節目的中心,并邀請五至六名在各個領域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嘉賓來到現場,分享與主題相關的人生故事并通過朗讀節選的文學作品或是某段具有特殊意義的文字展現真實的情感。整個節目以“朗讀”為手段,“故事分享”為中心,將嘉賓的成長經歷、傳奇故事、情感道路一一道來,旨在以文化感染人,故事打動人,精神鼓舞人,經歷教育人。
語文教學不能只限于課本內容,從生活中感受、體驗、積累寫作素材更為重要。從《朗讀者》節目的內容分析,教師有選擇地利用多媒體資源引導學生,在使課堂內容豐富、形象、新穎的同時也使學生形成自己獨到的感悟與認識,從而作為寫作的源泉。以朗讀者第一季第一期為例,該期的主題為“遇見”,朗讀者各自講述自己的故事并道出許多經典的話語,例如:
(1)只要你是個正直的孩子,不管你從事什么行業,你都是我的孩子。
——柳傳志父親對柳傳志說的話
(2)從某種意義上看,世間一切,都是遇見。就像,冷遇見暖,就有了雨;春遇見冬,有了歲月;天遇見地,有了永恒;人遇見人,有了生命。
——董卿的開場詞
(3)生命吶,并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記住了多少日子,要使你過的每一天,都值得回憶。
——許淵沖
這些別有深意的話語與扣人心弦的故事會激發同學們的寫作與表達欲望。學生在觀看之余一定有自己的感想,感想便是寫作的中心,這幫助同學們解決 “寫什么的問題”,無米之炊變成了有“米”而炊。這也正真激發了學生的寫作欲望,使學生由“不得不寫”向“我想表達”進而變成“我想寫,我要寫”。學生在找“米”的過程中感受、體驗生活、積累寫作素材,這則與“蘇教版”中所提倡的——教師應注意引導學生從多渠道到生活中去找“米”的思想不謀而合。寫作是語文學習的“重頭戲”也是對語文知識與語文能力綜合應用。《朗讀者》在品味語言文字之余使學生感受思想,發現母語魅力,提升了自身的審美境界。學生再根據自己的需要加強語文知識的積累并有條理、有計劃地進行知識梳理,形成自己的素材。從“發現美”到“感受美”,再使二者相結合變成“表達美”。
從認知學講,語言的層級關系、組合、聚合關系與思維的活動模式相吻合。所以,語言與思維相互依存,雙方均以對方的存在為前提。學生的思維能力與其組織材料與語言表達能力不可分離。正是如此,在語文作文教學之中,重視對素材的積累還不夠,更需要重視學生思維的訓練。
以辯論為主要構成元素的《奇葩說》對思維訓練具有借鑒意義。辯論的交鋒過程中,不僅是思維與語言的交鋒,更是知識積累、綜合素質的較量。在辯論雙方彼此各抒己見、揭露對方矛盾以達到共識的語言交鋒之時,也是邏輯思維、口頭表達能力體現之際。該節目中以“理”以服人,卻不是強奪理,重“情”卻不是毫無邏輯的道德綁架,而是情感與價值觀的塑造,是邏輯思維與語言結合的產物。
以《奇葩說》第四季第十八期:“沒有上進心我錯了嗎?”為例:蔡康永認為有錯,馬東認為沒有錯。這正如一個議論文作文題,在辯論中蔡康永順勢推導,從問題出發推及后果。馬東從問題的原因出發,反向尋找原因所在,進而自圓其說。單看這兩種辯論方式,就蘊含著“正面論證”和“反彈琵琶”兩種寫作方式。其次,《奇葩說》中的辯題多包含著時代精神和人生價值,在引導學生正確地認識些問題時也有利于學生產生思維碰撞。思維的火花相互交流也是對口語表達能力的提升,更能在有目的地學習中開拓視野、學以致用,提高語文的綜合應用能力,逐步鍛煉發現問題的敏感性和解決問題的創新性,這也是學習任何學科所必備的能力。
《朗讀者》與《奇葩說》在人民群眾尤其是學生群體中的受歡迎程度和影響力有目共睹,《朗讀者》重視的文化情感熏陶,《奇葩說》注重的價值觀與語言能力的建構與培養。學生有選擇地觀看《朗讀者》和《奇葩說》不失為一種學習語文的好方法。教師有目的地借鑒兩節目中的優點也有利于增強語文課堂的豐富性。將節目中精華的部分借鑒至語文課堂之中,一定會讓課堂氛圍變得輕松,內容變得豐富,學生變得主動,語文學習更加有意義!
[1]倪文錦 謝錫金.新編語文課程與教學論[M].2006年6月第一版.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