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 趙慶年 陳力恒 張建功
摘要:新聞媒體等第三方機構開展的大學評價和排名不僅有利于教育質量保障,同時也對高校的發展有重要導向作用。通過對《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進行個案研究,借鑒其促使高校履行社會服務職能的有益經驗和做法,將有利于建設完善我國的多元化高等教育評價體系,最終推動高等教育體系的全面發展。
關鍵詞:社會服務;多元化;高等教育評價;華盛頓月刊
一、引言
第三方評價、專家評選、政府比選等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在我國“雙一流”等重大戰略的建設實施及未來規劃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尤其是其中的第三方評價——媒體或社會機構等主體依據一定的指標和標準對特定區域范圍內的高校開展評估和排名活動,長期以來都被看作是保障高等教育質量的重要手段之一。隨著近期《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U.S.News & World Report)、《泰晤士高等教育》(Times Higher Education)、“世界大學學術排名”(Academic Ranking of World Universities,ARWU)組織、武書連團隊的“中國大學評價”和中國校友會網大學研究團隊的“中國大學排行榜”等國內外知名高等教育評價體系陸續發布了最新的2018版大學排行榜,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再次成為了輿論和學界討論的熱點。
雖然這些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各具特色,但從目標定位和指標設置上看,它們都過于強調高校在學科建設、高水平師資和論文專著等方面的成果,這將引導所有高校都往學術型、研究型大學的方向發展,與當前社會和市場對人才的多樣化、多層次需求有明顯沖突,亦不利于高等教育的全面發展。大學的人才培養和知識創造等活動,其落腳點和最終目的都是要推動社會進步、服務社會發展。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我國大學的社會服務職能也日趨強化,為推進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實施,創新型、應用型人才的培養也同樣重要。在學術研究領域,已有許多文獻就此有過探討,如學者Toutkoushian等提倡21世紀大學排名應“使大學回歸本職,關注服務職能”[1];我國學者劉獻君[2]、周靜[3]等都很認同應當將知識應用和社會服務水平作為評估大學教育質量的重要尺度。然而,在實踐領域,我國國內關注社會服務職能的高等教育評價體系還較少,僅有廣州日報數據和數字化研究院(GDI)嘗試評價了數百所本科高校,并發布“2017廣州日報應用大學排行榜”,但其影響力還非常有限。
因此,本研究選擇了國際知名的《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作為具體研究對象,對其排名理念、指標體系、評估過程及結果影響等方面進行分析。研究目標是通過合理借鑒國外先進經驗,提出完善我國高等教育評價體系的思路與對策,構建以社會服務為導向的、多元化的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從而促進高等教育質量的保障和提升,為滿足社會發展和國家戰略的需要培養高層次人才。
二、《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
《華盛頓月刊》(Washington Monthly)自2005年起對全美國的高等院校進行評價和排名,并于每年秋季公開出版最新版本的大學排名榜(College Rankings)。帶有強烈社會服務導向的《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也是世界知名的大學排名體系之一,受到了學生和家長的歡迎和認可,并多次被《紐約時報》、《伍斯特評論》等知名媒體轉載。通過分析《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目標理念、指標體系、評估過程及排名結果中的做法和經驗,將為建設完善我國高等教育評價體系提供借鑒與參考。
(一)目標理念
《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編輯們認為,傳統的《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泰晤士高等教育》等知名大學排行榜是“由聲望和財富驅動的度量標準”,在這些排行榜中,排位最靠前的大學往往是那些生源最優、師資最強、出版論文書籍最多、消耗經費也最多,但可能只屬于精英人士的大學。[4]雖然不可否認學費最貴的大學往往也是最好的大學,這是由高等教育系統所處的客觀大環境所決定的,但長此以往,必將導致高等教育系統日益衰落。[5]因此《華盛頓月刊》大學評價和排名更關注于“大學為國家貢獻了什么,而不是為個人做了什么(not what colleges can do for you,but what colleges are doing for the country)”。基于這樣的觀念,《華盛頓月刊》的目標不僅僅是幫助學生了解和選擇大學,而是更多地強調大學的社會責任感和社會服務程度,因為“一個受過教育的、開明的社會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更好的社會,大學在服務社會方面成功與否關乎我們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6]。
強調社會服務的理念體現在其多元化的大學排行榜中。《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致力于識別那些“生產科研成果、培養下一代科學家,并給學生灌輸公共服務精神的大學”,幾十年來已經發掘了數百所這樣的大學并成功提升了它們的知名度,“證明了美國高等教育是多么多元和卓越,亦證明了擴大整個國家對好大學的認知理解迫在眉睫”[7]。因此,《華盛頓月刊》公布的各項排行榜中,除了常見的根據學科領域、所授學位層次等因素對大學分類和排名之外,還有許多獨具特色的排行榜。如自2012年起新增的“最劃算大學(Best Bang for the Buck)”評選,其目的在于幫助家境不富裕的學生,在其可承受的學費范圍內盡可能找到最有就業競爭力的學校,目前也僅有《華盛頓月刊》獨家對此類大學進行排名[8],最新版“最劃算大學”大學排名按地區劃分,包含中西部、東北部、南部、東南部和西部最劃算大學共5個排行榜。又如《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也對年齡在25歲或以上的“成人學生(Adult Learners)”這一群體頗為關注,為了讓這類人數眾多卻常常被忽視的學生了解更多信息,因而評選并公布了最適合成人學生的2年制大學和4年制大學排行榜,以及“12所最具創新精神的成人大學(The Twelve Most Innovative Colleges for Adult Learners)”等,幫助他們把握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提升教育回報率。
(二)指標體系
除了前文所述的特色排行榜之外,《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也將其強調社會服務的理念貫徹到了指標體系的設置中,著重從三個方面對美國高校進行評價:第一是提供的社會向上流動性,第二是開展的前沿科學研究,第三是對社會的回報和服務。因而其設置的指標也與其他知名大學排名有很大不同,傳統的大學排名體系選用的指標往往關注于優秀教師、學生和科研成果的數量,鮮有測量高校師生社會服務程度的指標。
如《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的“全球最好大學”(Best Global Universities 2018)所使用的13個指標分別是:全球科研聲譽、地區科研聲譽、論文發表、出版著作、會議舉辦、標準化的論文影響率、總被引頻次、被引量排名前10%的論文數量、占被引量排名前10%論文總數的百分比、國際合作論文、國際合作論文占論文總數的百分比、各學科領域被引量排名前1%的高被引論文數量、占被引量排名前1%的論文總數[9],這些指標均未直接體現大學師生對學校和社會的回報與服務。又如《泰晤士高等教育》的“世界大學排行”(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 2018)所采用的13個指標可分為5方面:教學方面占30%權重,包含教學相關聲譽調查、師生比、博士學位/本科學位授予比、師均授予博士學位數、師均事業收入共5個指標;科研方面共占30%權重,包含科研相關聲譽調查、師均科研收入、師均科研成果共3個指標;論文引用方面占30%權重,主要測量科研影響力1個指標;國際視野方面占7.5%權重,包含國際/國內學生比、國際/國內教師比、國際合作論文共3個指標;與社會服務有直接聯系的產業收入方面僅占2.5%權重,主要測量知識成果轉移1個指標。[10]
《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三個一級指標被賦予了相同的權重,因為編輯們認為“社會流動”、“科學研究”、“服務服役”三方面對大學同等地重要,最終評分應該能夠充分地反映出各大學的綜合水平。這意味著名列排行榜前茅的大學不僅是某一方面強,而是在三方面都有突出表現。
從社會服務的視角出發,最能體現《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理念的是“服務服役”一級指標。該指標主要關注于兩個方面:一方面是高校鼓勵學生通過參加國際維和部隊、預備役軍官訓練營、美國志愿隊等方式,在國際和平、國防建設等方面作出的貢獻;另一方面則是高校在美國聯邦勤工助學基金項目(Federal Work-Study Program,FWS)資助下,提供的帶有社會服務性質的校內外兼職工作,如排名前20的伊利諾伊理工學院(The Illinoi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甚至將超過30%的勤工助學經費用于與當地非營利組織和社區組織合作,為學生提供社區服務工作機會并支付薪水。
其次,一級指標“社會流動”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大學對社會進步的推動作用。該指標關注的是大學招收培養的中低收入家庭學生能否畢業并找到工作,以及大學對他們收取的學費是否合理。如“佩爾助學金”的資助對象是出身中低收入家庭(家庭收入2萬美元以下)的在校大學生,“受‘佩爾助學金資助學生畢業率排名”這一指標關注于大學能否發現并幫助經濟困難的學生完成高等教育,從而促進人才在社會層級間自下而上流動,增強社會正向流動性。據調查,該助學金的受益者們事業有成之后,往往也會采取捐贈經費或者設立助學金等方式來回饋社會,耶魯大學、斯坦福大學、普林斯頓大學等“佩爾助學金”資助比例較高的大學,其畢業生的人均捐贈金額、設立基金數量亦位于全美前列。
最后,與其他知名大學排名指標類似的,《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也設置了“科學研究”方面指標,主要關注大學是否培養了前沿學者,以及是否創造了能夠推動社會經濟發展和人類知識進步的新技術或新理念。《華盛頓月刊》大學評價和排名始終圍繞大學對社會的兩大意義展開:一是輸出社會發展所需的人才和技術,回饋與服務社會,促進社會資源良性循環;二是專注于自然科學或人文科學的科研工作,為科學的進步提供物質和精神支撐。
(三)評估過程
《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以美國聯邦政府的客觀數據,以及權威的卡內基分類方法(Carnegie Basic Classification)為基礎,依據表1的指標體系對美國大學進行評價和排名,其過程和結果均有很高的信度和效度。接下來以2017版《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對全美4年制大學的評估過程為例,整個過程大體上可以分為對象確定、數據搜集和結果輸出三個步驟。
第一步是確定參與排名的對象。首先,從聯邦教育綜合數據系統(The Integrated Postsecondary Education Data System,IPEDS)中所列的全美近兩千所高校(2017年為1860所)入手,根據卡內基高校分類方法考察這些高校分別屬于研究型大學、授碩士學位型大學、授學士學位型大學以及授學士和副學士學位型學院中的哪類;其次,出于對評價指標體系的適用性方面考慮,排除了自2012年以來授予本科學位不到本校授學位總數半數的356所高校,和98所本科畢業生人數不足100人的高校,以及5所聯邦軍事學院;隨后,出于對數據可獲取性方面考慮,在過去三年中,未記錄或不能獲取到“社會流動”一級指標下的三個主要指標——學生獲得“佩爾助學金”的比例、實際畢業率和受教育的“凈成本”相關的任何數據的高校亦被排除。完成以上篩選工作之后,最終參與2017年《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共有1404所高校,包含公立大學、私立非營利性大學及私立營利性大學。[12]
第二步是搜集相關數據。《華盛頓月刊》進行大學排名依據的材料均為可量化數據,2017年版最新排名所使用的是近三年的數據,而不是容易導致排名結果大幅度變動的上一年度數據。獲取數據的渠道多且可靠性和時效性強,主要來自大學或政府教育管理部門的官方報告以及民間科研機構的數據庫等。其中,“社會流動”指標的相關數據主要來自聯邦教育綜合數據系統,由此推算出預期畢業率以及依據受教育成本修正后的實際畢業率,并通過預期畢業率和實際畢業率的對比,更好地衡量了大學的教育成效。“科學研究”指標的數據主要也是來自聯邦教育綜合數據系統,還有部分科研經費撥款相關信息來自大學績效測量中心(Center for Measuring University Performance)和國家科學基金會(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等機構。“服務服役”相關的數據主要來自兩方面:一方面是根據高等教育社會服務光榮榜(Higher Education Community Service Honor Roll)公布的情況整理而成;另一方面則是通過國家與社區服務組織(Corporation for National and Community Service)和總統高等教育社區服務榮譽榜(Presidents Higher Education Community Service Honor Roll)等機構獲取各高校公開的數據。
第三步是對數據進行處理和統計。為了確保“社會流動”、“科學研究”、“服務服役”三個一級指標對所有類型的每一所大學總分權重相同,所采用的每組數據均經過標準化處理,均值都為0;還對數據進行了調整,通過排除數據中的異常值減小誤差,任何大學在任何一級指標的得分與總體的標準差均不大于5;四舍五入可能導致有些大學的總分相同,在這種情況下則根據預判結果進行排名。《華盛頓月刊》除了對大學綜合排名之外,還對三個一級指標和部分二級指標分別進行了排名,可以挖掘出不同大學的類型、特色和優勢,得到更多有助于學生、家長及教育管理者進行決策的信息。例如,“抵消獎助學金后實際學費排名”二級指標上的信息,對于出身中低收入家庭的學生尤為重要,幫助他們更好地權衡某大學是否值得讀。
(四)排名結果
由于其特有的排名理念和指標體系,《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結果也有些與眾不同。為了便于分析,本研究選擇《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的“全球最好大學(Best Global Universities 2018)”和《泰晤士高等教育》的“世界大學排行(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 2018)”中排名最高的10所美國大學,與目前最新版的《華盛頓月刊》“美國大學排名(2017 Rankings - National Universities)”前十位名單進行對比,如表2所示。[13][14][15]
由對比可知,不同于許多大學排行榜中名列前茅的基本都是私立高校的情況,《華盛頓月刊》排行榜前十名中則有近半數是公立高校。雖然公立高校排名往往不如私立高校那么高,但難能可貴的是,前者招收的學生中有近三分之一來自低收入家庭或第一代移民家庭,這些公立大學在做出杰出學術成果同時又給學生和社會提供了更多的發展機會。此外,《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總報告也指出,排名最靠前的斯坦福大學、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等雖然是私立性質,但它們往往也給考入本校的低收入家庭學生提供大量獎助學金,使這些學生幾乎是零成本接受高等教育。
盡管《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結果與其他知名大學排行榜有一定差異,但其排名理念、指標體系、評估過程均受到了社會各界充分的肯定。許多高校紛紛對《華盛頓月刊》大學排行榜結果作出了回應,如加州大學圣地亞哥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San Diego)新聞中心在慶祝本校獲得的高排名的同時,也表示今后將更積極地參加更多樣化的社會服務活動。[16]也有許多知名社會團體和組織,如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光明基金會(Lumina Foundation) 以及克林頓全球倡議大學年會(Clinton Global Initiative University)等,亦對《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表示了肯定,給予其持續多年的資助或多次公開推廣排名結果。[17]除了高校和社會團體以外,還有如《紐約時報》、《大西洋月刊》等許多新聞媒體將《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與以《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為代表的傳統排名進行了對比探討,并對《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理念和指標體系給出了正面評價。
三、啟示與借鑒
隨著我國教育體制改革的進一步深化,社會大眾對高等教育有了更多、更新、更高的期待。以第三方大學排名為代表的高等教育質量評價體系,既發揮了質量保障作用,又起到了重要的導向作用。在合理借鑒國外先進經驗的基礎之上,構建社會服務為導向的、多元化的高等教育質量評價體系,有助于讓我國高等教育進一步結合社會大眾的新需求,與時俱進、開拓創新。近年來,我國國內的高等教育評價體系也有了很大豐富和發展,既有針對性強的專門排名,如上海交通大學高等教育研究院創立的“世界大學學術排名(ARWU)”聚焦于科研力量和成果;也有綜合排名,如中國管理科學研究院武書連團隊的“中國大學評價”(下文簡稱為“武書連大學排名”)、艾瑞深研究院中國校友會網大學研究團隊的“中國大學排行榜”(下文簡稱為“校友會大學排名”)等。通過借鑒《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經驗和做法,對我國豐富和完善多樣化的高等教育評價體系有重要啟發意義。
(一)調整指標及權重設置
國內許多的大學排名已開始關注大學在促進人才流動、提升國家競爭力等方面的作用,并設置了相關指標或專門排行榜。如2018武書連大學排名增設了《本科畢業生就業質量排行榜》,指標體系包含對本科畢業生薪酬、考研率、出國率等方面的測量。[18]又如2018校友會大學排名將社會聲譽(占比10.49%)和國際影響(占比4.43%)納入了排名指標體系。[19]
但對比《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的指標體系,我國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在指標設置上,還應進一步向多樣化改進:一方面增設鼓勵大學師生服務社會、回饋社會的相關指標,因為人才是解決社會實際問題能力的載體,因此大學排名工作應更多地考察大學師生參加公益、投身社會服務事業的積極性,增設“參加志愿者活動的人均時長”、“赴貧困地區支教的比例”等指標。另一方面提高社會實踐及活動效率等相關指標的權重,如在師資力量的考核方面,要重視有產業界工作背景和實踐應用能力的教師占總體的比例;又如當前我國大學的存在大量的科技成果隨人員流動而流失的現象,這將間接導致優質教育資源的浪費[20],因此應重視大學科研成果的流向及作用發揮,賦予“科技成果轉化率”等指標更高的權重。
(二)完善數據搜集和公開
越來越多的國內知名大學排行榜大量使用了可觀測的量化指標,豐富了排名依據和數據來源,有助于增強排名結論的可靠程度。如2018校友會大學排名,將諾貝爾獎、科學突破獎、未來科學大獎、馬蒂亞斯獎、Warner Koiter獎和Meisel-Laponce獎等近150項“國際科學獎勵”納入了評價體系[21],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高校在全球范圍、國際視野下的發展潛力。
但參考《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在數據搜集和公開方面的做法,其所建立的 “政府——民間機構——大學”三位一體協同模式非常值得學習。我國的高等教育評價體系還應該在提升材料搜集效率、保障依據材料的信度等方面加以改進:一方面要完善數據搜集渠道,雖然我國正在逐步實行“管辦評分離”——政府管大學、學校辦大學、社會評大學,但無論官方還是民間機構都應重視相關數據的挖掘和整理,建立數個時效性強、可追溯的有效數據庫,構建政府、大學和社會協同的信息溝通與共享機制;另一方面,還應主動將數據向社會大眾公布,結合我國國情進行機制創新,通過提供數據庫入口或舉辦發布會等方式,既能夠讓普通民眾了解最新的高等教育發展情況,又有利于動員各界人士參與到排名公平公正性的監督工作中,借助輿論的力量確保評價過程和結果是真實有效的。
(三)強化評價結果的運用
《華盛頓月刊》大學排名針對社會和學生的不同需求,推出個性化、數量豐富的大學評估和排名結果的這一做法,給其帶來了廣泛受眾和巨大影響力,促進了其排名理念及評估方法的傳播,同時也使被評估高校切實提升教育質量、履行社會服務職能。雖然我國國內知名的大學排行榜每次發布最新排名結果時也都能引起巨大反響,但輿論更多集中于具體某大學或某幾所大學的位次,以及排名變動情況是否與人們的主觀感知相符。
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工作的最終成果——排名,可以用來反映各高校過去做出的成績,更應該用來指導未來工作。因而,應進一步促進我國的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及評價結果的功能發揮,從而達到保障和提高我國高等教育質量的最終目的。一方面,應結合現有的高校分類方法豐富評價體系,對研究型、教學研究型、教學型、高職高專以及“教學服務型”[22]等不同類型高校分別進行評價和排名,不再以單一的“標尺”衡量所有高校、不再以學術作為唯一“指揮棒”,才能使評價結果更好地引導高等教育體系多元化發展、培養各類人才以滿足社會發展的多樣化需求;另一方面,落實評價結果對高校內外部資源配置的引導作用,高校內部管理者應針對排名結果所反映出的問題制定對策、采取措施以獲取更多辦學資源;校外的捐贈者、合作機構及政府有關部門也可根據評價結果進行資源投入與整合,引導部分高校轉型、提升資源轉化率,更好地為社會發展服務。
參考文獻:
[1]Toutkoushian R.K.,Teichler U.University rankings:Theoretical Basis,Methodology and Impacts on Global Higher Education on[M].Now York:Springer,2011.
[2]劉獻君.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背景下高校應用型人才培養[J].中國高教研究,2017(10):1-12.
[3]周靜.基于BSC的大學社會服務績效評估指標體系構建研究[D].天津:天津大學,2012.
[4][6][7]Washington Monthly.Introduction:A Different Kind of College Ranking[EB/OL].https://washingtonmonthly.com/magazine/septemberoctober-2017/introduction-a-different-kind-of-college-ranking-9/,2018-02-27.
[5]Washington Monthly.2015 College Guide and Rankings[EB/OL].http://washingtonmonthly.com/magazine/septoct-2015/introduction-a-different-kind-of-college-ranking/,2016-06-30.
[8]Washington Monthly.Americas Best Bang for the Buck Colleges 2017[EB/OL].https://washingtonmonthly.com/magazine/septemberoctober-2017/americas-best-bang-for-the-buck-colleges-2017/,2018-02-27.
[9]US News Education.How U.S.News Calculated the Best Global Universities Rankings[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methodology,2018-02-27.
[10]Times Higher Education.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 2018 methodology[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methodology-world-university-rankings-2018,2018-02-27.
[11]Washington Monthly.2017 College Rankings[EB/OL].https://washingtonmonthly.com/collegeguide-flipbook/?page=84,2018-02-27.
[12]Washington Monthly.A Note on Methodology:4-Year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EB/OL].https://washingtonmonthly.com/magazine/septemberoctober-2017/a-note-on-methodology-4-year-colleges-and-universities-8/,2018-02-27.
[13]US News Education.Best Global Universities Rankings[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rankings?page=2,2018-02-27.
[14]Times Higher Education.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 2018[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2018/world-ranking#!/page/0/length/25/sort_by/rank/sort_order/asc/cols/stats,2018-02-27.
[15]Washington Monthly.2017 Rankings - National Universities[EB/OL].https://washingtonmonthly.com/2017college-guide?ranking=2017-rankings-national-universities,2018-02-28.
[16]UC SanDiego NEWS CENTER.Washington Monthly Again Ranks UC San Diego Top University for Public Service[EB/OL].http://ucsdnews.ucsd.edu/newsrel/general/2011_08washMonthly.asp#,2016-06-28.
[17]Washington Monthly.2017 College Guide and Rankings[EB/OL].https://washingtonmonthly.com/2017college-guide,2018-02-28.
[18]新浪教育.武書連2018中國大學排行榜發布 清華奪冠[EB/OL].http://edu.sina.com.cn/gaokao/2018-02-25/doc-ifyrwsqh9613316-p2.shtml,2018-03-13.
[19][21]中國校友會網.校友會2018中國大學排行榜1200強揭曉,清華北大人大晉升世界一流大學[EB/OL].http://www.cuaa.net/paihang/news/news.jsp?information_id=134345,2018-03-13.
[20]王進,張平,周輝,等.研究型大學科技成果管理體制改革——建立以科技成果轉化為價值取向的統一管理體制[J].北京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6(1):133-136.
[22]劉獻君.教學服務型大學在實踐探索中發展[J].高等教育研究,2016(7):1-7.
(責任編輯鐘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