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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Ds-HIFs-pVHL通路在類風濕關節炎中的研究進展*

2018-03-05 09:05:08宋小莉蘇娟
中國現代醫學雜志 2018年6期
關鍵詞:小鼠

宋小莉,蘇娟

(青海大學附屬醫院 風濕免疫科,青島 西寧 810001)

1 類風濕關節炎與缺氧

類風濕關節炎(rheumatoid arthritis,RA)是一種以侵犯四肢關節為主要臨床表現的慢性多系統疾病。該病可造成關節強直、畸形及多臟器的損害,嚴重影響人們生活。RA病因目前尚不明確,可能與多種因素有關,包括遺傳因素、感染因素等等。多種復雜的致病因子共同參與RA關節破壞與全身的免疫紊亂過程。

局部微環境缺氧是炎癥的特征之一,缺氧可以誘導炎癥,反之炎癥可以加重缺氧。缺氧使細胞觸發適應性反應,導致缺氧誘導因子(hypoxia inducible factor,HIF)過度表達,HIF具有廣泛的靶基因譜,可廣泛的調控炎癥的發展,炎癥細胞的代謝等。RA主要病理特點是滑膜炎,滑膜炎中特征性的病變是血管翳的生成。近年來,缺氧參與RA的發生及發展也逐漸受到廣大學者的關注。上世紀70年代LAUDOLESEN等就報道RA關節中呈現缺氧的特征,RA患者關節腔內氧分壓是3.60 kPa,而OA組為5.73 kPa,正常對照組的氧分壓為8.40 kPa。RA患者關節腔微環境缺氧,氧感受通路相關因子異常活化,在RA病理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1]。

1.1 脯氨酸羥化酶-缺氧誘導因子-系佩爾林道腫瘤抑制蛋白通路

當氧分壓正常時,HIF-α與氧通過脯氨酸羥化酶(prolyl hydroxylase domain,PHD)發生羥化反應,然后同希佩爾林道病腫瘤抑制蛋白(von-Hippel-Lindau tumor suppressor protein,pVHL)結合形成復合物,經pVHL介導的E3泛素-蛋白酶體途徑發生降解。同時,HIF-1的抑制因子(factor inhibiting HIF-1,FIH-1)通過催化HIF轉錄活化結構域(TAnC),抑制轉錄輔助激活因子P300/CBP與TAnC結合,使HIF-α的轉錄活性受到抑制。反之,缺氧條件下PHD的羥化作用受抑,阻礙HIF-α與pVHL結合,導致HIF-α降解減少,下游靶基因如促紅細胞生成素(erythropoietin,EPO)、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八聚體結合蛋白-4(octamer-binding protein-4,OCT4)及金屬蛋白酶(metalloproteinase,MMPs)等表達增加[2]。同時,低氧抑制FIH-1羥化作用,促進TAnC與P300/CBP結合,提高HIF-α轉錄活性[3]。機制見附圖。

附圖 PHDs-HIFs-pVHL通路機制

1.2 HIFs

1.2.1 HIF生物學特點 HIF最早是從人肝癌細胞的細胞核中提取出來,包含2個亞基的異二聚體,1個是可被氧壓調節的HIF-1α及持續表達的亞基HIF-1β。2個亞基都屬于基本的螺旋-環-螺旋(basic helix-loop-helix,bHLH)轉錄因子超家族成員,具有Per-AHR/ARNT-Sim(PAS)結構域。其中,HIF-α有3個亞基,HIF-1α、HIF-2α、HIF-3α,關注較多的是HIF-1α和HIF-2α,HIF-3α研究報道較少。HIF-1α和HIF-2α具有相似的結構及功能,HIF-1α在各組織中廣泛表達,而HIF-2α限制于特殊的組織類型,如肺內皮細胞、腎腫瘤細胞、成骨/破骨細胞及肝、卵巢上皮細胞等。在常氧條件下,PHD在氧依賴的降解結構域(oxygen-dependent degradation domain,ODDD)與脯氨酸殘基結合,導致HIF-1α降解。在缺氧條件下,HIF-1α的降解受抑制,在胞質中聚集并轉移到細胞核中與HIF-1β結合形成二聚體,激活下游靶基因[4]。

1.2.2 HIFs與RA RA典型的病理特征是成纖維樣滑膜細胞(fibroblast-like synovial cells,FLS)的異常增殖和血管翳的產生。FLS的異常增殖導致新生細胞對氧的需求增加,誘導更多的新生血管生成,但新生血管的結構和功能異常,并不能完全改善滑膜組織缺氧,反而加劇滑膜炎癥產生。研究表明[5],HIF-1α在RA的滑膜組織中與血管的新生呈正相關,FLS中的高遷移率族蛋白1(high-mobility group box protein 1,HMGB1)可與其Toll樣受體4(toll like receptor 4,TLR4)結合上調HIF-1α促進VEGF的產生,誘導血管生成。FU等[6]指出,HIF-1α通過促使上皮間質轉化因子擴增導致骨髓間質干細胞(mesenchymal stem cells,MSCs)增加,下調E2A-p21通路,增加基質細胞衍生因子受體-4(cxc chemokin receptor 4,CXCR4)和VEGFR1,促進基質細胞衍生因子1α(stromal cell derived factor-1α,SDF-1α)和VEGF的表達,導致骨的新生血管生成。HIF-1α還可調控其他的血管生成介質,如一氧化氮合成酶(inducible nitric oxide synthase,iNOS)、趨化因子 -8、CC亞族趨化因子配體20(chemokine cc-motif ligand 20,CCL20)等共同作用于血管,導致其通透性增加,調控內皮細胞因子,如酪氨酸激酶受體Tie-2、纖維母細胞生長因子(fibroblast growth factor,FGF)和血小板源生長因子(platelet-derived growth factor,PDGF),使得內皮細胞增殖、遷移增多,加速血管重建,導致血管新生,參與血管翳的發生[7]。

DANG等[8]發現,HIF-1α可以調節Treg細胞和Th17細胞分化之間的平衡,HIF-1α通過轉運激活Treg細胞,活化Th17特異轉錄因子維甲酸受體相關孤兒受體(retinoid-ralated orphan receptorγt,RORγt)和促RORγt絡合物的形成,促進P300結構域中IL-17的形成,調節Th17信號基因,增加Th17細胞的表達。HIF-1α還可通過與Foxp3結合,減弱Treg細胞的蛋白酶活性。在缺乏HIF-1α的小鼠進行誘導實驗性自身免疫性腦炎后出現Th17細胞減少和Treg細胞增加。Treg和Th17細胞在RA中的重要調控作用,已得到廣泛認同[9]。HIF-1α在RA中是否也通過調控T細胞參與發病,值得進一步研究。

在RA中,HIF-1α通過上調CXCR4、MMPs等促進FLS的遷徙和侵襲,加劇RA關節滑膜的破壞[10]。LI等[11]發現,在低氧條件下IL-17A通過NF-κB信號通路使HIF-1α表達增加,當抑制HIF-1α和NF-κB時,RA中FLS的遷徙和侵襲減弱。HIF-1α還可增強 MMP-1、MMP-3、MMP-9、MMP-13、白介素-8(interleukin-8,IL-8)及IL-1β的表達,加劇骨侵蝕[12]。

RYU等[13]通過小鼠實驗發現,在小鼠膝關節內通過注射腺病毒導致關節中HIF-1α和HIF-2α增加,一段時間后,HIF-2α組較HIF-1α組出現更典型的滑膜增生、滑膜炎、軟骨破壞及新生血管增加等RA病理表現。基因敲除HIF-2α,可導致細胞因子表達下降,如 IL-1β、IL-6、IL-12、IL-17A、腫瘤壞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和干擾素 -γ(interferon-γ,IFN-γ)等,表明HIF-2α或也參與RA的發展。

此外,HIF-1α誘導6-磷酸-1-激酶以及葡萄糖轉運蛋白(glucose transporter-1,GLUT1)、GLUT3表達增多,還可活化丙酮酸脫氫酶激酶1,進而阻斷線粒體氧化促使糖酵解產生增多,使得RA關節腔內缺氧加劇,正反饋激活HIF-1α[14]。

HIF-1α直接激活炎癥因子,明確的有TNF-α、IL-1、IL-6、IL-33、IL-17、IFN-γ參與 RA炎癥的發生、發展[15]。由此可見,HIFs可能通過調控新生血管增生、骨侵蝕、免疫細胞活化、糖酵解及炎性細胞因子的產生等方面參與RA的發生及發展,進一步研究HIFs在RA中的作用具有重要意義。

2 pVHL

2.1 VHL生物學特性

希佩爾林道病腫瘤抑制基因(von Hippel-lindau,VHL)是位于3p25~26號染色體的抑癌基因。VHL有2個亞型,1個含有大量的酪氨酸激酶Ⅱ磷酸化位點,導致細胞內的磷酸化。另1個主要位于甲硫氨酸內部起始翻譯產物,兩者統稱pVHL。其主要含有2個區域,即α和β區域,α區域主要影響整個蛋白構象,而β區域無影響。在常氧條件下,HIF-α可通過pVHL介導的HIF泛素化而降解,PHD在HIF-α氧依賴結構域上的pro402和pro564位處發生羥化反應,再與pVHL的β區域結合后發生降解。當缺氧條件下時,PHDs活性受到抑制,HIF-α聚積,轉運到細胞與HIF-β亞基形成聚合體,激活下游靶基因。當pVHL蛋白缺失時,可在常氧條件下進入核內與β亞基結合,增加HIF-α的轉錄活性[16]。

2.2 VHL與RA

目前尚未見到有關VHL與RA相關的研究報道。但VHL在骨代謝、血管新生、炎癥以及代謝調節方面均具有調控作用。研究發現,缺氧狀態下,HIF-α可激活VEGF和磷酸甘油激酶促進低氧區軟骨細胞的存活,而條件性剔除VHL可以導致HIF-1α的表達增加,使得軟骨細胞存活增加,但條件性敲除軟骨細胞的VHL基因,導致HIF-1α增加,有絲分裂活性降低,生長板軟骨細胞出現不典型的細胞增大,軟骨細胞存活率反而下降[17]。WENG等[18]研究發現,在小鼠軟骨細胞生長板的發育中,VHL的剔除可以導致基質沉積的增加,細胞增殖減少,加劇細胞凋亡,還可以抑制軟骨細胞中自噬基因,如LC-3、Bcl-2的表達,導致自噬細胞細胞器中的大分子不能移除,軟骨細胞內穩態失衡,引起軟骨的退化。

VHL的缺乏可以增加HIF-2α的表達及下游靶基因MMP-13及IL-6的水平,加速小鼠骨關節炎的發生、發展。MANGIAVINI等[19]指出,VHL參與軟骨內細胞的形成,原因可能是在生長板的發育中,HIF-1α及VHL參與間葉細胞分化為成骨細胞過程。在缺失VHL基因的小鼠軟骨細胞中,間葉細胞表現為數量的減少、增殖受損、體積變大而死亡、生長板中二次分化中心的缺乏,影響軟骨細胞的發育及成熟。另外,VHL缺乏還可以激活NF-κB通路導致破骨細胞分化及骨吸收增加,加劇骨破壞[20]。

VHL在血管新生方面也具有重要意義。SCH?NENBERGER等[21]發現,血管內膜中VHL的減少可引起血管內皮細胞的擴增,并導致小鼠腎臟髓質血管化的形成,其主要機制是由于HIF-1α降解減少,過度激活下游VEGF、內皮細胞生長因子等靶基因。

刪除胸腺中的VHL可增加T細胞的凋亡,導致成熟T細胞的減少,而VHL缺乏可以增加 HIF-1α的表達促進Th17介導的炎癥應答[22]。在骨髓細胞中,HIF-1α調節ATP的產生、顆粒酶的合成及iNOS/NO的產生,而HIF-2α主要是調節細胞因子的產生,上調趨化因子受體參與巨噬細胞的遷徙。VHL缺乏時,HIF-1α和HIF-2α均可過度表達,從而產生更多的顆粒酶及iNOS/NO,增加巨噬細胞的活性,加強炎癥應答[23]。

HIF-1α調節葡萄糖的代謝已見報道,研究發現,VHL也參與葡萄糖的代謝。SAPNA等[24]通過研究小鼠中剔除VHL的胰腺β細胞發現,剔除VHL對β細胞的形態無明顯影響,但胰島素分泌受損。原因可能是在缺氧條件下,糖酵解導致丙酮酸鹽到乳酸鹽過程中ATP合成減少,剔除VHL的胰腺β細胞可上調HIF-1α依賴的丙酮酸脫氫激酶1的濃度,抑制丙酮酸鹽進入三羧酸循環,導致ATP產生減少,所以VHL的突變干預糖代謝的正常過程。ZEHETNER等[25]發現,選擇性的抑制VHL基因可激活NO-VEGF軸,VEGF通過增加內皮細胞iNOS的表達激活一氧化氮(nitric oxide,NO),造成小鼠胰島素抵抗,究其原因,可能是pVHL可與胰島素樣生長因子(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 I,IGF-I)競爭性的與活化的蛋白激酶1結合,pVHL抑制后,此競爭作用減弱,導致葡萄糖代謝受抑。

RA與炎癥的發生、血管新生、骨質破壞、代謝改變密不可分,而VHL在骨的發生、形成,骨改建及骨重建、血管新生、炎癥及代謝方面也有類似作用,故有理由相信VHL在RA可能也起著重要調控作用,有必要進行進一步研究。

3 PHDs

3.1 生物學特性

組織細胞中HIF-α蛋白穩定性與活性受到嚴密調節,HIF-α的羥基化是pVHL與其結合的必要條件。HIF-α脯氨酰殘基羥基化是其降解的關鍵,而催化此過程的PHD便是全過程的限速酶。PHD是一類依賴氧、α-酮戊二酸(α-ketoglutaric acid,α-KG)和Fe2+催化的非血紅素鐵依賴性加雙氧酶。目前主要發現有4種,即PHD1、PHD2、PHD3和PHD4。研究較多的主要是前3種,PHD1又名HPH3(HIF-prolylhydroxylase 3) 和 EGLN2(egg-laying deficient ninelike protein 2),PHD2又名 HPH2和 EGLN1,PHD3又名HPH1和EGLN3[26],3種亞基的結構既相似又不同,他們都在C端的序列高度同源,但PHD2在N端獨有的鋅指結構PHD1和PHD3沒有。PHD1、PHD2可以羥基化HIF-1α pro402,而PHD3卻不可以。PHD1 mRNA可以表達于多種組織,其中以胎盤及睪丸組織中最多。而目前PHD2 mRNA研究最多,在許多組織中扮演重要作用,PHD3較PHD1及PHD2表達較少,主要在心臟及胎盤中表達[27]。PHD家族成員參與炎癥、造血、心肌保護、代謝、骨修復和骨再生已有報道[28-30],目前其在RA中的研究也引起一定關注。

3.2 PHDs與RA

TAKEDA等[31]指出,在巨噬細胞中,PHD的抑制劑DMOG增加脂多糖(lipopolysaccharide,LPS)誘導的TNF-α的活性,增加LPS誘導的NF-κB轉錄活性,PHD的增加可以減弱LPS誘導的細胞因子的產生,如TNF-α、IL-6、IL-1β、iNOS及IL-10,減輕炎癥反應。PHD抑制劑減少ROS,而HIF誘導ROS的產生加劇炎癥反應,那么PHD抑制或可減少炎癥的發生。

ZHU等[32]發現,剔除PHD1的小鼠會導致破骨細胞增加,成骨細胞減少,導致骨的再吸收增加。另外,在肺癌中,PHD1的過度表達可以抑制NF-κB的活性,抑制肺癌細胞的擴增,NF-κB既往研究證實其在炎癥、免疫、細胞增殖、分化中有重要意義,那么PHD1是否也通過NF-κB通路影響RA的發生、發展國內外尚未報道,值得進一步研究[33]。PHD2是調控HIF-1α最主要的亞型,近年來,PHD2在RA發病中的作用也日益受到重視。MUZ等[34]研究發現,RA患者的FLS中選擇性沉默PHD2,可上調促血管生長作用的因子,如EGF、血管生成素樣蛋白4(angiopoietin-like 4,ANGPTL4)、肝配蛋白A3(ephrin,EFNA3)、VEGF、瘦素蛋白(leptin protein,LP)導致RA患者新生血管的形成。LARSEN等[35]發現,在RA患者FLS中其活性由高到低分別是:EFNA3、ANGPTL4、VEGF及Leptin,以上因子促進不成熟血管的發生,導致血管翳的生成,促進RA的發展。此外,ANGPTL4還可刺激破骨細胞的吞噬,導致骨質流失,加劇RA的骨質破壞[36]。沉默PHD2還可以導致促凋亡蛋白BNIP3(BCL2/adenovirus E1B19 kD-interacting protein3,BNIP3)增加[35],而BNIP3可促進線粒體的吞噬和減少氧化代謝,降低氧耗,導致RA中FLS細胞的增殖和存活[37]。SCHOLZ等[38]研究發現,PHD2可通過激活NF-κB上調炎癥IL-1β參與RA在內的多個炎性疾病的發生。

PHD3對調節氨基酸的生物合成、細胞分化、新陳代謝、血細胞生成和血管生成基因的活性轉錄因子 4(activating transcriptional factor,ATF4)有重要作用,但具體機制未明確闡釋[39]。沉默PHD3可以上調某炎癥因子如IL-8和IL-1β和成纖維生長因子受體(fibroblast growth factor receptor,FGFR3)加劇炎癥在RA中的作用[34]。WALMSLEY等[40]通過急性肺損傷的模型研究,發現在缺氧條件下PHD3導致小鼠外周血中性粒細胞增加,其原因主要是持續低氧的環境導致中性粒細胞中HIF靶基因磷酸甘油醛脫氫酶活化,NF-κB通路激活,中性粒細胞增加,缺氧還可使脂多糖誘導肽聚糖促炎癥因子受體增加,導致中性粒細胞凋亡的延遲,增加的中性粒細胞可啟動并加劇炎癥反應。WALMSLEY等發現,在Phd-/-條件下,人類外周血中Siva1表達下調而BCL-XL表達增加,使得中性粒細胞增加,但PHD3可上調在RA外周血中性粒細胞數值,但具體機制未闡述。RA患者滑液中含有大量免疫復合物,中性粒細胞表現出極強的趨化、吞噬以及數量異常,PHD3是否可能通過調控中性粒細胞的數量及質量異常參與RA發病,值得進一步研究。SINGH等[41]指出,PHD3可以通過上調轉運因子Foxp3增加T細胞的活性,T細胞的活性主要是被CD4+/CD25+/Foxp3+調節來維持免疫系統自穩態。可能是因為PHD3過度表達影響HIF-1α的活性,增加CD25+調節性T細胞,干預Th17的分化,抑制Th17的發展。還指出轉化生長因子β(transform growth factor-β,TGF-β)參與CD25+調節性T細胞和Th17細胞的分化過程,既往研究報道HIF-1α可以激活TGF-β[42],故當PHD3活性增加,HIF-1α表達減少,TGF-β生成降低,或可影響CD25+調節性T細胞和Th17細胞,但仍需進一步研究證實。因此推測,PHD3也可能通過對免疫細胞的調控參與RA免疫異常。

目前對于PHD4的研究較少,PHD4主要位于細胞內質網,活性位點主要位于細胞管腔,可能通過調節TNF-α來抑制血管的形成,但具體機制不詳。

綜上所述,PHDs-HIFs-pVHL作為重要的氧感受器通路,激活多種信號因子,發揮多重作用,但是PHDs-HIFs-pVHL在類風濕關節炎中具體如何起到調控作用,仍需進一步研究。通過對PHDs-HIFs-pVHL通路的研究不斷深入,明確低氧通路的靶點及對器官的損害機制。對防治RA發生、發展具有極其重要臨床意義,或為RA患者通過提供新的治療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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