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風中飄蕩

賈如

世間萬物，迎風而舞，自得自在。

“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離騷》在無形中便道出了千百年來“風”一貫的形態——凡自然界的事物，都會在風中飄蕩，隨風而逝。畢竟，風是無所定居的，無需刻意停留，也無固定方向，隨性地走過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生命本是卑微的，人生來便是悲劇，但這樣一個渺小如草芥般的生命，卻可以順著風勢奔跑。也許，萬物剛一出現便與風存在著一種天然的契合，所以，風若在，生命便在。

萬物為何如此依賴風呢？席慕容在《七里香》中寫道：“而滄桑的二十五年后，我們的魂魄卻日日歸來，微風拂過時，便化作滿園的郁香。”盛開的花正是因為有了微風輕拂，才會彌散出自由淡雅的芬芳。這便是“風”的第一特點：溫和。世間一切都講究“過猶不及”的準則，一旦超出了生存的界限，萬物便會失去本真，也就不會懂得何為“自然”了。所以風的智慧在于既溫和，又通曉適時的溫和，世俗渺小的人類倘若能真正地領悟其中的特別之處，就能獲得精神上的超脫，也就不會使自己陷于“文明社會”的泥潭里無法自拔。

除了溫和的特點，風似乎還在訴說著更多的訊息。“發明大王”愛迪生一生有2000多項的發明，為人類做出巨大的貢獻。為了發明燈泡，他進行了一次又一次次的試驗，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當時很多人都認為電燈的前途黯淡。英國一些著名專家甚至譏諷愛迪生的研究是“毫無意義的”。經過了13個月的艱苦奮斗，試用了6000多種材料，試驗了7000多次，終于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由此可見，這一切都是由于堅持，只要堅持才能成功。不久前看到一條新聞：76歲的孫更生老人堅持跑了54年的馬拉松，這確實是生命的奇跡。這便是風的第二個特點：堅持。人在奔跑，風又何嘗不是呢？風記錄著人的成長，見證了一個又一個艱難的日子，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風就是人類的精神載體，是人類文明的見證者。所以，當人面對成功時，正如古人所云：“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那樣激動！此時，風成了一個快樂的分享者與傾聽者。人類為什么會成功呢？因為堅持，因為一路有“風”的陪伴。

在這個世界上，風總是陪伴著一個又一個生命的誕生、成長，直至消失。正如蒲公英種子的一生，那些蒲公英的種子隨著風飄散、飄散……直到飄散到世間每一個角落。這是風的第三個特點：閱歷。在現實生活里，像季老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閱歷豐富卻甘愿作陪襯，就像風一樣。這種行為是出自什么樣的心理呢？是目光短淺，無所追求？還是淡泊寧靜，不愿張揚？我沉思著，聆聽著風的聲音，終于聽見了答案：這是一種像風一樣的人。他有著豐富的閱歷，有著良好的修養，有著注視遠方的目光，他在許多次嘗試的基礎上親身經歷過、體驗過人生的一切，終于在了然之時懂得了珍重身邊的一切，懂得像風一樣默默地陪伴。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幅刺繡，在正面呈現那柔亮艷麗的圖景之時，背后卻布滿了雜蕪而痛苦的針腳，這針腳是什么呢？不如迎著風去靜靜地思考。是“堅持”？是“閱歷”？一切只有自己知道。如果停下來，靜靜地回想一下自己從前的經歷，你會發現，“風”一直都在，你的腳印一直都在。

海明威曾說：“這是個美好的世界，值得我們為之奮斗。”我們世俗渺小的人類，如果能在風中獲得理智的思考，便會于風中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世間萬物，自有靈性。迎風而舞，便得自在。不妨，于風中靜靜地思考吧……

（作者單位：江蘇省泗洪中學）